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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劫·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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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朝也为水流黎疗伤封住最后一个穴道之后,抬起头来,额上满是颗颗大汗,他刚起身,便一下接住几乎跌落在自己怀里的蒽歆。

她面色苍白,着急地问道:“黎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应朝也不语,面露难色。

“朝也哥哥,你告诉我啊!”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尖已深深地嵌入。

“歆。”他拉住她不住颤抖着的手,沉声安慰。“你要冷静下来,我才能告诉你一切。”

一直和初日立在门外的介冥浑身一震,疾速地跨步而入,被他训了一顿且心情大为不好的初日见状还是立即跟了进去。

“好。我冷静,你告诉我怎么救他……”蒽歆眨了眨睫毛上的泪珠,努力地试着让自己镇定。

“水流歆。”介冥不安地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又似他自己在恐惧什么。

她抬起头朝他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点头。

四人来到仙莱阁的厅堂,几乎全是敛声屏气,气氛严肃而恐怖。蒽歆直直地望着应朝也:“说吧。”

“好。”应朝也看了看在座的几人一眼,缓缓地开口了。“首先,我想让歆你真正地明白一件事情,我这次的目的是要除去你。”

他故意说的轻描淡写,谁也不知道他有多疲惫。

她怔了怔,便立即恍然,不说什么,只是笑。

“歆,你的力量在今天再次受不了控制了不是么?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封印住你,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会不停地发生,时大时小,带来的灾害也是无法预兆的,所以,为了天下的苍生,我必须那么做……而且,我相信,你也会配合我。”

应朝也话音刚落,介冥便匆匆地插入:“水流歆,只要你不答应,我可以努力去试着封印你,水流黎可以,我想我也可以!”

“你以为那么容易么?”初日担忧地皱起双眉,“人人都知道,当年水流黎能够封印住它,首先是那时抑水神草的力量还是很弱的,再者便是它那个时候并没有任何是抑水神草的意识,而现在那两个条件都不具备,你拼了命去封印也未必能够成功。”

介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立即将目光移到蒽歆的脸上。

只见她面色越加苍白,如雪般透明的肌肤闪着隐隐的绿光,双眉紧蹙,抿着嘴依然一言不发。

“歆。”应朝也再次出声唤她,“如果你愿意配合就告诉我,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毕竟……”不知想到什么,他便语塞,顿住不再继续。

她这才睁开双眼望向他,眼里只是一片平静:“谢谢朝也哥哥。”

介冥惊喜地看着她,却不料她的话还未说完。

“我愿意消失。”蒽歆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再次抬头。“可是,我要救黎。”

“水流歆!”介冥腾地立起,撞倒了脚边的木椅,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你疯了!”

“我没有。”蒽歆淡淡地笑着,“怎么救他呢?救了他以后我会立即消失,不会再给天下带来任何危害了!”

应朝也缓缓地点头,一脸哀伤,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介冥用手钳住脖子,不得动弹。

蒽歆吓了一跳,立即出手拦住了他,急道:“介冥,你干什么呢?快放开朝也哥哥啊!”

初日怔了半晌才伸手拉住介冥,可是没有任何用,他还是疯了一般紧紧地掐住应朝也,那张白皙的脸变得通红,几乎要断了气。

“昊映介冥!”蒽歆终于动手,一掌劈向他,终于救下了应朝也。“朝也哥哥,朝也哥哥,你没事吧?”

而这时才慌神的介冥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也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我没事……”应朝也咳了咳,望向介冥。“我理解他。”

蒽歆咬紧双唇,半晌才开口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想和朝也哥哥单独谈谈。”

“水流歆……”介冥皱眉,不愿离开。

“请你先出去好么?”蒽歆依然淡淡地道,听不出她的任何语气。

初日只好拉着神色悲愤的介冥,一块离开。

厅堂外,树叶缓缓地飘落,他倚在门柱上凝视着这个纷纷扬扬的画面,安静得有些诡异。不放心的初日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可是依然没有反应,她只好开口说道:“即使你再舍不得她,只要她的心不在你这里,她永远不会明白你,你也不会明白她。”

介冥扭头望着那个异族少女,眼眸深沉漆黑,如一个漩涡。“我明白她。我也会让她明白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蒽歆跟着应朝也沉默地走出,面无表情。

“水流歆,我有话要说!”介冥抓住她的手,不容分说。

她用淡然的眼神望着他,不挣脱,话也不说,就那样立在原地。

“我求你了,好么?”介冥的忧伤深深地映入她的眼,她的心,终究割舍不下,心软。

他和她一同立在一株枫树之下,还是初秋之时,那树叶便纷纷扬扬地飘落,卷起几缕风,一起远扬。

她曾经在水流国的枫树林下问过他,枫叶什么时候会落呢?

黑衣的少年一脸不屑地望着她,不回答,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她固执地扯住他的袖子,你说说啊。

当然是冬天的时候,有风吹过的时候咯。桀骜的少年瞟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迅速给出答案,变扭地挣脱开她。

你觉得是这样么?她纯澈的眼睛里是幽幽的哀伤,你知道,有个人告诉我,枫叶是在伤心的时候才会离开树飘走的,或者是很累很累的时候,支撑不住了,所以一走了之。

现在介冥的心就像这些簌簌而落的枫叶,跌落在地,却飞不起来,他试着离开树了,可是依然眷恋,依然不肯放手,甚至后悔离开……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深深刻在心上的那个人,握紧双拳,每一步几乎都是踩在刀尖上,他的心血流如注。

他终于再次这样地靠近她,可是为何眼前这个女孩的神情这般悲伤了,她明亮灿烂的笑容不复存在,孱弱的身躯让他有着强烈的保护欲。他终究还是伸手将这个脆弱的女子轻轻地拥住了,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将她一直一直地揉进自己的心。

“水流歆。”他依然固执地这样唤她。

“介冥……”她也出声叫他的名字,浓浓的哀痛让她无处宣泄,这个怀抱让她暂时温暖起来来。

“不要哭。”他吻着她的发,喃喃道。“不要哭……”

“怎么办?黎该怎么办?”她不但没有停止流泪,哭的更伤心了。“你能不能救他?”

介冥松开她,心如刀割,冰冷的眼眸里却是黯淡一片:“对不起,我不能。”

她无力地蹲下,紧紧地抱住自己,把头深深地埋进手臂之中。

黑色如墨的身影就那样立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眼里悲痛一片,只是她看不到。

介冥一拳捶向身后的树,低吼了一声:“站起来!”

其实他是想告诉自己,告诉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为什么看着她就说不出来了呢?那般桀骜不驯无所畏惧的昊映介冥哪去了?他想那么多做什么,他管水流黎生死做什么,他最想要保护的人,他最爱的人是眼前这个女子不是么?

一把扯起她,介冥用力锢住她,看着她的眼神竟是绝望的。捧住她消瘦苍白的脸庞,凝视着她紧抿着的倔强的唇,再也无法控制胸腔燃烧着的烈火,几乎是用尽了一生最后一丝气力般,吻住了她的唇,鲁莽却又深情地吻,霸道却又温柔地吻,炙热却又冰冷地吻,缠绵却又决绝地吻。

她使劲地挣脱,瞪着惊恐地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脸上都是绝望的男子,他为何这般绝望呢?

越挣扎,他吻地越深,吻地越加深沉,他再也不想放开了,他要将她永远地刻在心上,刻在眼里,刻在身体的每个角落,他要一生一世记着她,也让她忘不了他……

可是为什么泪水拼命地飚出,他的泪落在挺直的鼻梁上,落在她的眼睛上,落在她的,心上了……

“水流歆,我爱你。”他终于将唇移开,安静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原来我一直爱着你,我爱你,我恨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恨你,我爱你……

她的脑袋嗡地一响,呼吸瞬间停止,几乎不能思考。她瞪大眼睛凝视着他通红地双眼,刚刚停止的哭泣,在这一刻又将继续,她只是流泪,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流着泪却笑了,伸手轻轻接住他的一滴眼泪,放在唇上,好咸。

“介冥。”她忽然绽放出一抹笑容来,只是凄婉了些。“谢谢你。我喜欢你,你明白的。”

介冥咬住唇,却依然控制不住眼泪,他从来没有流过眼泪,可是这次几乎要将一生的泪全都流光,他好恨她。

可是更爱。

“你知道么?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深深地喜欢着你。我觉得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你的眼神很冰冷,但那只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冷漠。可是你知道么?你很纯净,像冰山上的积雪一样圣洁无暇,如果融化了,那将是多么美丽的一汪水呢。我喜欢你的纯净,因为很像黎。你知道么?我似乎是在在几千年之前遇见他的,从我还是一株草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爱,我只知道我一定要让他活着,幸福地活着,曾经也以为不能忍受没有他的生命,以为没有他就活不下,现在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不能忍受他不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何要留下呢?”

“可是你忍心留下他一个人?”也忍心就那样留下我么?

她顿住,淡淡地笑了:“他会忘记我的。你也是。”

介冥看着她的眼睛,终于不在说话,枫叶依然缓缓地飘落,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他们一直看着彼此的眼里,一起流泪,依然无声。

她转身要离开,他抓住她的手:“你好狠心。我们怎么可能忘得掉……”

使劲地挣脱开,蒽歆捂住脸,疯狂地跑开了,碧绿的衣袂飞扬,宛若要在那片昏黄之中舞起肆意的最后的自己。

一直躲在大树后的初日慢慢地走出,扶起瘫倒在地的介冥,看着他的眼泪,她心如刀割,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恨起了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呢?

怎么舍得通通都抛开呢?不管是水流黎还是介冥,她怎么都忍心不顾呢?即使她要消失了,消失是件自私的事情,留下的人其实才是最苦的。

“介冥……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轻轻地拥住他,吻上他的额头。“我们离开这,回家去吧。”

介冥抬起通红地双眼,那里是被硬生生地剥去坚强外壳后流露出最原始的脆弱,像被强攻后破败的城池,一片废墟,一片寂缪。

好。回家。

但他得先把家夺回来。

起身,黑袍依然如墨色水晶般炫目,清瘦桀骜的少年已然长成高大傲然的男子,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俯视这天下。

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着她离开的那个方向,深深记住。他知道也许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再不舍,又如何,她终究不是他的水流歆。

水流歆,我已经把你刻在心里了。

那个爱笑的活泼无敌的异族少女初日,她也在这一瞬间彻底地把这个记着别人的男子深深地记住了。她暗暗发誓,她会把自己的一切给他,她会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爱他,她不会让他伤心不会让他流泪,即使他的心里有别的人,她也不在乎,她只想爱他……

雅格达,也许他就是初日命里的劫。

我记得小时候阿妈对我说过,雅格达告诉我们:每个人都会遇上他的劫。抑水神草是介冥和水流黎的劫,水流黎是抑水神草的劫,而介冥是我的劫。

现在初日什么也不怕,她知道自己将和这个人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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