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往事如烟（1 / 1）
电梯在19层停下，温冉跟黎常凡同时走出电梯。
听到温冉叫自己的名字，黎常凡的心更难自抑。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电话铃打断了温冉的问话。
“你好！是，我知道了。”温冉关掉电话。
“我是来找卢杰斯的，他......”黎常凡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噢，他就在那间办公室，我不能陪你了，老总找我。哦！对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找我。”温冉拿出笔，拉过黎常凡的手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下班后有时间吗？我想......”看着将要走进电梯的温冉，黎常凡的眼中露出期待的目光。
“嗯，今天......好吧！下班联系我。”温冉说完又进了电梯上了27层。
“菲门，她就是爱伦。爱伦，菲门先生，‘慕加斯’的总裁。”卢杰斯扶着温冉的背，微笑着介绍。
“你好！菲门先生。”
“你好！爱伦。‘慕加斯’的明星，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传播着你的事。”菲门很有兴趣地看着温冉。
“菲门先生，爱伦你们谈吧！我约了个客户，先下去了。”卢杰斯走出总裁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坐，爱伦。你在洛杉矶的差事办的非常棒，我该能为拥有你这样的优秀员工感到高兴。接下来有一个很好的差事，就是下个月纽约市要搞一场慈善晚会，这单生意我接了下来。我想请你负责这台晚会的总策划，具体的要求一会儿让玛丽把文件给你。卢杰斯那里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会有新的助手接替你。明天你就直接到24层的筹划办公室上任，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我讲。这可是个让‘慕加斯’公司出彩的差事，办好了，‘慕加斯’会在商界更上一层楼，因为这台晚会来的可是全纽约的达官贵人，他们的一句话会把你从地狱带到天堂。”
温冉垂眸思索着，然后笑笑：“菲门先生，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交给卢杰斯先生，我想他更能胜任这件差事，毕竟他是老手。”
菲门站起来走到温冉面前，坐在办公桌上：“你真的很厉害，问话直入主题。因为卢杰斯太热衷名利，而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人。最主要的是，我想扶植新人。”菲门说着高大的身躯压向温冉，那灰色的眼睛闪着无理的光。
温冉笑笑，那风轻云淡的笑让一向眼高于顶的菲门有些摸不透。
“很感谢你的赏识于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办好你交待的每一件事。你给我的机会我会很珍惜，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温冉盯着菲门的眼睛，没有躲闪。
“那我可就太高兴了。”菲门俯身就要吻坐在椅子上的温冉。
温冉顶住菲门的双肩：“菲门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温冉灵巧地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菲门一把拉住温冉：“我扶植你，你难道一点表示也没有吗？能力与会处世不发生冲突。如果结合好的话，会让你得到更大的实惠，我会扶你直上青云，只要你听话。”菲门说着看向自己的猎物，一双大手摸向温冉的脸。
“菲门先生，我不喜欢有风度的男人，做什么事都要用下半身去考虑问题。要挟，只能让你的魅力大打折扣。我不在乎实惠，只在乎自己的心情。”温冉用力推开菲门走了。
菲门望着女人的背影，双臂抱胸：“有味道的女人，我会让你自动爬上我的床。”
温冉回到办公室黎常凡已经走了。
“爱伦，菲门让你负责慈善晚会的差事，看来他是非常的重视你。”卢杰斯多少有些吃味。
“我并不想争抢什么，卢杰斯先生，我只是尽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希望你能明白。还有，那件差事未必就是我的。”温冉说着，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不过菲门可不是能轻易放手的家伙。”卢杰斯转着眼珠撇着嘴。
“是吗？那到是要费点脑筋了。”温冉耸耸肩，并不在乎地笑着。
温冉端着食物跟妮丝坐到一处。
“爱伦，你现在跟赫斯恩是朋友了，能不能介绍他跟我认识。”妮丝喝着汤。
“妮丝，真的很抱歉。我见到他也是很困难的，他在洛杉矶，就是来纽约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几时才能露一面。”
“噢，爱伦，我真的很想认识他，他简直帅极了。要不退一步，给我要张他的签名照。”妮丝渴望着。
温冉笑笑：“这倒是没有问题。”
“噢，谢谢，你真是太可爱了。”妮丝高兴的高声笑着。
“嗨，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温冉看着妮丝。
“哎，听玛丽说菲门让你接手慈善晚会的事，你答应了？”
“老总交待的差事，我敢不答应吗？”
“可是菲门简直就是女人的噩梦，他总是利用职权来要挟女员工达到他的私欲。爱伦，你要小心些，这是‘慕加斯’公开的秘密。”妮丝有些担心地提醒温冉。
“谢谢，没事的。我不会让自己做噩梦，菲门还没这个资格。”温冉笑着。
下班了，温冉穿上大衣走出公司大门，看见黎常凡站在门前的一个栏杆旁。
“羽儿......”黎常凡见温冉出来走上前打招呼。
“请稍等等，你好！我是爱伦。”温冉掏出电话接听。
“爱伦，菲门先生约你吃晚饭。”玛丽打来了邀请电话。
“玛丽，替我谢谢菲门先生的盛情。我今晚已经有了约会。抱歉，不能赴他的约会。”温冉说完轻蔑地关掉电话。
站在电话旁边的菲门顿时阴下了脸：“替我约妮丝。”说完回到里面的办公室，狠狠地自言：“不知好歹的中国女人。”
“我们走吧！”温冉转身拦了辆出租坐进去。
黎常凡随后坐进来：“中国城。”
“你的老总约你吃饭？为了我你没有必要拒绝......”黎常凡深知一个普通员工拒绝高层主管邀请的后果，替温冉担忧着。
“没有你我也不会去，他什么都不是。”温冉冷冷地说。
“羽儿......我还是习惯叫你羽儿，我......”黎常凡不知道该怎么样跟眼前的女人谈话，只觉得现在的温冉比失明时的她少了无助的神情。
温冉笑笑：“无所谓，叫我什么随你方便。菲门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他的权利主宰不了我的心情，你不必介意。”
车在行使着，温冉飘忽的神情让黎常凡难以捕捉。他自嘲地笑笑，此时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确不是能掌控她的人，无论在哪方面。
来到标准的中国装饰的餐馆门前，古色古香的设施让温冉感到亲切，他们选了一处靠窗的桌子坐下。看着各色人种来来往往在眼前晃着，温冉微笑着。
“羽儿，你的病......对不起，我......”黎常凡结巴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往事如烟，都过去了。你这次是来纽约谈生意吗？”温冉平静地问。
“是，我现在在芝加哥的一家公司做事。伽特立倒闭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我......”黎常凡苦涩地说着。
“怎么会这个样子？不应该啊！伽特立虽不是跨国公司，其实力也不弱啊！为什么？你虽然......可也不至于......”温冉感到十分的困惑。
黎常凡真想仰天长笑，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竟是这么差劲：“还不至于......”黎常凡叹了口气，这就是她对自己的评价。从口气中知道了，她什么也不清楚。他看了温冉有一眼：“是因为我家内部的原因，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好了，不谈这个了。你身体完全康复了，你不是跟莫先生在一起吗？怎么会在‘慕加斯’打工呢！”
“我只是眼睛好了，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管他呢！能再次拥有光明，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温冉知足地笑笑。
黎常凡痴痴地看着温冉，他发现温冉的眼中没有他，没有像自己见到她时的感觉。她见到自己时的坦然与平静，让他失望。他此时才真正体会到莫栢焰当初对他说的话：“如果冉冉没有失明失忆，她不会为你动心，不会看你一眼。”从健康时的温冉，对待方阁锐的态度上，他明了了一切。
“楚柔是指使陈康绑架你的主谋，两个月前她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陈康因绑架罪，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3年。范争因误杀阿昌，协同绑架被判有期徒刑13年。羽儿，伤害过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这一切却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
看着黎常凡深深的自责，温冉笑笑：“常凡，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做的事怪不到你身上。佛家讲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况，你并没有举过屠刀。你就不要再过多的责怪自己了，打起精神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楚柔不是怀有身孕吗？过了哺乳期她要去服刑，可是孩子还需要......”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当报应来到的时候，会把一切用尽心机夺得的东西点滴不剩的收走。她在准备自守的那天流产了，如果不是送医院及时，大概连性命都难保。可是我想现在的她，也许......没有及时的投案，所以没有获得减刑的机会。没有了孩子，也就没有了保外生产哺乳的时间。羽儿，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合情合理。”黎常凡眼神涣散，悲哀之极。
“别这样，她会好的。她还有你，你就是她的希望，我一直认为人活着只要有希望，就能好好地活下去。”温冉不由伸出手拍着黎常凡的手。
黎常凡紧紧抓住温冉的手顶住额头沙哑中带着哭声：“不，她没有。我不会留给她一丝希望，我跟她离婚了。我恨她，我无法原谅她。羽儿，你能原谅她吗？你能吗？”黎常凡抬起头，泪眼看着温冉。
温冉的心如江海翻滚着：“是啊！自己能原谅她吗？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生活；为了泄私愤；就可以拿起屠刀，就可以埋没良知，伤害无辜的人吗？”
她收回手低下头：“不，我做不到。我是个人，我可以不再理会，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我无法再面对她，原谅她。”
“是啊！我也是个人，我也无法再面对她。更何况，再跟她做同床共枕的夫妻。”黎常凡脸色苍白，身心疲惫地说。“你跟莫先生......”
“他？”提到莫栢焰温冉心里阵阵发痛：“我想，独立地生活，会让我更安心些。”温冉掩饰着心痛。
吃完饭出来，二人慢慢地走着。纽约，被人们称作‘苹果城’，意思就是想咬一口的城市。可是在她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有欢笑，有泪水，有犯罪。
“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
“若世界实有者，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一合相，即是不可说。”
“常凡，魔由心生，苦由心生。放下痛苦，一切自在。我只会跟你说，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温冉笑着，她的笑让黎常凡心安，可又感觉遥远。
“我一直想问个问题，如果当初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如果我们结婚了，你恢复了记忆，你还会快乐地跟我一起生活吗？”黎常凡看着远处的夜景，幽声地问。
温冉想了想：“不知道，没有发生的事我判断不了。”
分手了。温冉坐进车里没有回头，没有留恋，原来自己对他没有怀念。再见到他时没有激动，心跳的感觉，感觉就像跟赫斯恩在一起一样的坦然，原来自己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