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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文站在卧室窗前,默默的抽着烟。
是她吗?
半年前这样一个夜晚闯进他的房间卖身的女子?出奇点燃他身体全部激情的女子?把初夜给了他的女子?
她是故意找来公司的吗?是找自己的吗?她的目的在于什么呢?
她不是在那个海滨城市吗?怎么会跑到自己的公司?看她今天如活见鬼的表情,充分表明了她应该是不想见到他。
是啊,梓煦说她是毕业生,外地的,很漂亮——的确是很漂亮,哥俩难得统一的审美观念。
看的出,她不愿见到自己的程度可能很极度,她不会辞职吧。
戌文嘴边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在没弄明白这么多问号之前,他这个总经理应该做点什么吧。
######“你今天很不对头哦。”小麦已经围着安之转了五圈了,终于还是憋不住的问了出来。
“有什么不对,安之人家一直都是这么文静的,象你,跳马猴子似的。”大麦刚好洗过碗进来,糗她妹妹。
小麦给点着了:“哎!大麦,什么叫跳马猴子!你……”
安之苦笑,小麦看上去粗枝大叶,其实她是敏感的。她安之今天何止是不对头啊,应该是大大的不对头——这是小麦的说话方式。
看到总经理柳戌文——刚刚大麦提到的——她刚刚知道他的名字,安之的心一直在沉,或许——应该辞职走人了。
离开这座城市吗?虽然才相处几天,可是她竟会舍不得麦子几个人了。她们是拿她当朋友的,尤其是小麦。
本来她是无所谓的,孤身一人,走到哪里不是都一样么?
这么辞职他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觉得自己是逃掉的,就是逃掉又怎样呢?你安之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想法呢?
不再深想这个,安之几乎生自己的气了。不管怎样,明天先办理辞职手续好了,或许可以不用离开这座城市?
那边大麦和小麦的嘴仗已经结束,小麦跳到椅子上总结性发言:“总之,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安之,欺负安之就等于欺负我,我小麦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安之文静不理会,有我!我非打他个鼻子开花不可!”
安之感动了,觉得眼睛里潮潮的。
朋友,是啊,小麦是她的朋友。她还有朋友呢,有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安之一上班就知道自己的心放宽的太早了。
季芙灵早上的例会回来后,就宣布了会议的一个小小决定——即日开始总经办、秘书处、行政科统一划归总经办管理,包括人事的任免与调动。
每个人都不当回事的听着,根本真的是小小的无所谓的决定嘛,可是只有安之听的如同惊雷,听到手指冰凉。天!这是针对她的么?
柳戌文的决定吗?他要干吗呢?他会猜到自己要辞职吗?
安之捏在手里打算交给季芙灵的辞职申请悄悄收了起来,原本辞职只要季芙灵批的,原本她这样一个小小的文员辞职是不要惊动总经理的。
现在——“安之,今天的会议记录你整理一下,归档。”季芙灵把会议记录丢给安之,打不起精神的靠在椅背上,她的确也没把柳戌文今天的决定当回事,原本最初老爷子管理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只是戌文上来后,嫌麻烦才下放人事任免权的。
季芙灵心烦的是怎样才能得到戌文渐远的心。
嘭,安之的茶杯盖子碰到了地上,心惊胆战的拣起来,不敢看季芙灵凌厉的杀死人的目光还有周围幸灾乐祸的表情。
人人都知道季芙灵最近心情不爽,人人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火了她,但还就是有些人希望其他人能够被季芙灵骂个狗血淋头,这种卑劣的心情很微妙。但在秘书处就绝对不奇怪。
######安之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个礼拜,平安无事。
柳戌文没有找她麻烦,一切如常。
可是安之心里的不安却一分也没有减少。她天天努力加快工作进度,避免独自加班再碰到柳戌文——柳戌文没有正点下班的时候。而且奇怪的是,季芙灵这样一个救星下班也不再等他了,让安之更是提心吊胆。
这几天,柳梓煦也没打电话找她,听秘书处的人闲聊,好象是他公司来了个美女,把梓煦迷住了,正在大献殷勤。
安之心里的感觉就是——一切都象是在按某个计划进行,只有她安之身处旋涡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预感,柳戌文不会这么——一切照常的。
今天是星期五,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下班,没什么事的人已经开始悄悄收拾东西了。
安之面前又是没赶完的文件,事实上她也不可能赶完,秘书处现在人人都不打字了,所有需打印的文件都丢给安之。
安之翻了一下,差不多还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赶完了。轻吁口气,半个小时后,还不到柳戌文的下班时间。
总经办的小李——柳戌文的助理突然来秘书处:“谁管理会议记录?”
安之抬头:“是我。”
“好,”小李没什么表情:“下班留一下,总经理要看这个月的会议记录。”
安之的心开始沉,一直沉,要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
下班了,大家一起走了,包括季芙灵。然后小李也走了,安之的文件也打完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还有隔壁高深莫测的柳戌文了。
安之拨电话给小麦,告诉她不用等自己吃饭,加班会很晚。
然后就是呆坐在那里,等着总经理的召见了。
快七点了,虽然夏天的天色还是亮的,可办公室的光线已经开始一点点暗淡了。
叮咚,总经理室叫人的铃声把神游的安之惊醒了过来。
抱起这个月的会议记录,安之硬着头皮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戌文没抬头,只是挥挥手示意她把门关上,就埋头继续他的工作。
办公室恢复了静谧,只有空调微微的声响。安之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你进来公司被安排的工作是什么?”戌文突然问到,却还是专注于手里的工作。
“档案管理和会议记录整理。”安之咽下口水,告诉自己不要怕,可是说不清楚为什么,看见他自己就要抖,抑制不住。
“你好象天天加班。”戌文说的是肯定句。
“哦。”安之含糊的应了声,她总不能说秘书处各人都把不归她做的工作丢给她了吧。
戌文终于丢开了批阅的文件,抬头注视着她,眼神锐利,没任何表情泄露他的真实想法。
“总经理,这是您要看的会议记录。”他抬头,安之低头,不肯接触他的眼神。
戌文淡淡的,没理会她手上的文件:“各人的工作自己做,不然我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安之有点困惑,他找自己来就是说这个的吗?
熟悉的烟味传来,安之又是一悸,对面的人,熟悉的烟味,暗淡的天色,这一切都在提醒她那个旖旎的夜晚。
安之突然觉得腿软。
“坐吧。”戌文示意她坐下。
看着她的不安,戌文不动声色。她怕自己吗?
“你怕我?”
“没有。”安之的否定太快,快到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快到清晰的看到戌文嘴边漾起淡淡的嘲弄的笑意。
戌文明了了,笃定的神情:“认真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没人会为难你。不要有什么想法,知道么?”
安之糊涂了,但是既然他都不点明,那不是正合心意吗?忙不迭的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