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宫（1 / 1）
或许是冬天的原因吧，自己是越来越困倦了，大白天的时候，都不喜欢出门了，还是喜欢一个待在屋子里陪着七仔睡大觉。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撑着懒散的身子去接客。多数的时候是陪龙仟他们的，也有些日子是陪一些另外的大客人的。
这不，好巧不巧的，今天就是陪的别人。听说是什么丞相的干儿子……丞相的干儿子？干儿子！（貌似前面提到过的过场甲……现在也是……可悲的小人物~~）不是吧，真这么巧？怎么会是他？希望这个猪头三不要认出了我的好！不过……这位猪头三，不是好男色的么？怎么会跑来月牙楼，还特意地要看我？
“曹公子好~”我微微一鞠躬。“恩……果然是个标志的可人儿~”肥猪头阴险的笑了笑，“戎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哪有？戎儿还是头一次见曹公子呢！”我笑。KAO！被你知道我就是那会儿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的人，你还不宰了我啊？
“是吗？”“是了，来，曹公子，我们也不要光顾着说话了，喝酒吧。”我翩翩而至，在他身边坐下。猪头三两眼放光地看着我。我很娇羞地一低头，这猪头三笑得更是……
几杯酒过后，这位猪头很快地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了。我嫌恶地一躲，他倒是也没有说什么了。原因是又来了一个。
猪头三很严肃地看着来的人，说：“可都找好了？”我不说话，很是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是，属下已经找好了。”“呈上来我看看。”来的人递过来一本小册子，是什么入宫名单的。猪头三打开册子，很满意地点头，我伸过脖子去看，很多女子的名字，忽然间，看见个很熟悉的名字。
潇荷……潇荷……是婆婆的名字！可是天底下这么大的，有几个相同的也没什么希奇的啊。我想再看清楚，可是猪头三已经把册子收起来了。“你下去吧。”他一挥手，来的人又退下了。我对着刚才那名字还是很担心的，所以决定灌醉这猪头，把问题搞清楚再说。
猪头三的酒量真不是吹的……烂到掉渣。酒品更不好，对着我直流口水。要不是我担心婆婆的事情，我早走了我。
我笑靥着看他，说：“曹公子~刚才那册子是怎么一回事啊？”“嗝！是……是入宫的名单……”这个我知道，我问的是不知道的。“那，是什么入宫的名单啊？”“是……嘿嘿……小娘子你好漂亮啊……”“是~是是~可是曹公子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嘛，一会我再好好陪你，成么？”
“好……”“那你快告诉我，那是什么入宫的名单啊？”“宫女……”“宫女……？怎么会是宫女呢？”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接着问：“为什么要招收宫女啊？”“嗝！因为太皇后去世的时候……嗝！陪葬了好多宫女，现在宫里很是短缺宫女，所以在招收啊……”“那……都是些年轻的宫女吗？”“不是~老的少的都要。少的去伺候人，老的，自然去做脏活累活啦~怎么……嗝！戎姑娘想去宫女啊？”我？不想……“没有呢，只是好奇而已。”“那……我想问问，这上面的人，”我指着小册子，“都是要送到宫里的咯？”“对~”“那……你知道这里都是些哪的吗？”“大都是城外官道上的……”糟糕！真的是婆婆！
我焦急地站起来，死肥猪却倒下了。这可怎么办？婆婆年纪这么大了，不能到宫里去做这样的活路的，况且，婆婆还要等那什么劳什子的阑西查，更是不能了！我得想想办法。
我又将那死肥猪扶起来，笑着看着他，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划掉着上面的名字呢？”“那还不容易？！随便划掉一个就可以了，不过……嘿嘿”死肥猪笑得好难看，“这上面的不能划~因为人数是要这么多的，少一个都不行，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些还没出嫁或者是已经死了丈夫的女人呢！所以……很难找的，也很难凑的……所以，不能划！”“那，是不是说，我把上面的人换掉，也可以呢？”“当然可以啦！嘿嘿，难道戎姑娘是想要换谁吗？”
我看着死肥猪，当然要换，我不能让婆婆去吃苦的。“是啊，我想换掉这个……”我打开册子，指着婆婆的名字，“好……好啊……那换成谁？”“戎葵。”“戎姑娘你……？”死肥猪醉醺醺地看着我。“是，我。”我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出笔来，“呐，曹公子，快换吧。”“嘿嘿……好~戎姑娘叫我换，就换~嘿嘿。”死肥猪在册子上划掉了婆婆的姓名，随后又添上了我的。呼……“呐，曹公子，”我替他收好册子，放进他的怀里。“你呢，没有动过这册子，它一直都是原封不动的在你怀里的，所以呢，明天你要呈到上面去的时候，也是没什么的。懂吧？”我悄悄地在死肥猪的耳朵旁说了一句，然后把他敲昏过去。
这样，不会露马脚吧？祈祷……
其实，我并不想入宫的，可是，我也不愿意看见婆婆去受那苦。我会心疼的，当然，我可以换别人的名字的，比如说叶子啊，水仙啊，冰姐姐她们的。可是我深知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个道理，我没理由去害她们的。所以权衡过来，还是只有自己了。
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不对。但是我明白，我的米虫生活就要完了。所以，这两天要好好过才对。还有，其实是自己是很鸵鸟地~~我去宫里，顺便也好好能躲墨家的。
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慕儿姐姐，狐狸他们。不知道怎样起口，更不知道，怎样去说这样那样的原由。不过，最终我还是鼓起勇气跟狐狸说。
狐狸只是闷头在想什么，然后说：“娘子想怎样就怎样。”我很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反对。“若是我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是不是？”狐狸楼着我，眼中有说不出的柔情。
“氰儿，谢谢你，每次都这么支持我……我……”眼泪都要出来了。“没什么的……入宫嘛，迟早是要回来的，我会等你的嘛~”“好……对了，氰儿，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什么神水教是什么意思呢？你又是什么教主的呢？”我看着他，好生不舍。
“这个……来我告诉你……”狐狸拉着我到床边。“算了……氰儿，这样吧，你等我回来再告诉好了，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但是，你等我回来再告诉我吧，这样心里有个盼头，日子会过得快些的。”我的手指堵在狐狸的嘴畔。
“好……好……”“恩……”我拥入狐狸的怀里，好不郎情妾意。“娘子……你何时回去呢？”“越早越好吧？我听那曹丞相的干儿子说了，就这几日就要去找那些个女子了。”“这样啊……那我，明日就送你回去，可好？”“你……”我话没开说，狐狸将他的下巴抵住我的头说：“不管怎样，娘子我是要等你的，所以，你早去，早回，我也不担心什么。娘子……你也要放心才好，为夫呀，可真的会等你的~”“讨厌……我没说你不会等我啊。对了……慕儿姐姐他们那边……”
“我来说就好，明一早，我就叫我教里的左护法送你回去。我不告诉他们。”“狐狸，你真的太好了，还是你知道我心思。”我高兴地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狐狸笑了笑，说：“自然是好的，我可是你夫君啊，能不知道你心思？”“是啦是啦~”我倒入他的怀里，他倒入床里。
这一夜，缠绵过后，又要等到几时……
早上我很快就醒来了，看着还睡着狐狸，很舍不得很舍不得。我抚摩他的脸，他的头发，叫我爱恋不已。狐狸，你一定要等我，你要是不等我，你就死定了。我好笑地看着他。穿好衣服，我决定还是去找豆腐，这事，不能不告诉他。
豆腐面对着我的选择，他沉默了好久。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跟着我，他告诉我，既然是身为我的兄长了，一定要一路保护我的。即使在宫里也一样。他说，等我入了宫，就暗暗保护我，不受了欺负就行。我问他，会不会有危险，他笑着不言语。算了，随他吧。
等天快亮的时候，我带上七仔还有豆腐（包括我那俩黑包），坐着马车直奔城外。临走前，我狠狠地抱了狐狸，狠狠看了狐狸。狐狸笑，说又不是见不着了。我说，要很久都不能见了，所以要记住你的样子，味道，才会有个念想。
人走了，走了好远，狐狸却还站在月牙楼前。太阳微微升起，照着狐狸模糊的容颜的，我的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豆腐很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我摇头，说：“算了，总要过分离的日子的，没关系的。反正，以后会再见面的。”我擦了擦眼睛，又恢复了笑容。只是，笑得勉强。
到了城门的时候，换了个马车夫，貌似就是那个左护法。待我看清楚的时候，我很是吃惊的。“方卓！怎么是你！”真的是方卓，那个和我拜堂成亲的人。“是，教主夫人。”呃……貌似他们教都知道了我和狐狸的关系似的。“不用叫我什么教主夫人啦，叫我小葵就好了。”我看着豆腐很奇怪的样子。我跟豆腐解释了一番后他才明白。然后不说什么，就在马车里小憩了起来。
“诶？怎么后来一直没见着你？”我坐在马车的驾驶座上。“属下一直在教里，不曾过来。教主也吩咐过，不让属下过来。”“喔……这样啊~”我仰头，看着天，很熟悉的天空。“对了，以后我可以叫你桌子吗？因为原来那会，我就一直叫你桌子来的，不过，我不知道你是你。”“恩……”桌子闷闷答应了一声。
“恩……桌子，我问你，为什么那时候你和狐……你们教主要交换身份呢？”“属下不便说。”“这样……算了。那你赶紧赶马吧，我进去歇会。”“是。”
连日连夜地赶了几天的路程，总算是到了婆婆那。这里，依旧没有改变，还是老样子。走到婆婆的那的时候，我好激动好激动，不知道婆婆会不会怪我当初的不辞而别呢。原本我是打算从前面栅栏的正门那进去的，又想想，第一次来的时候，觉得好笑。所以就翻过栅栏，然后替豆腐他们开了门。
豆腐和桌子很是奇怪，我笑着不语，说，这是秘密。我心情激动地敲着门。很快地，门开了。是婆婆，样子没变，只是，真的是清瘦了好多……“婆婆！”我激动地拥着眼前的老太，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歉疚，反正很是复杂。
“小葵！是你吗……是你吗……不是我老太婆眼睛花了？还是我老太婆做梦？”婆婆喃喃自语道。“婆婆，不是你做梦，是我，真的是小葵，真是的是我。”我开心的看着婆婆，婆婆也很开心。我背后的俩男人都相视一笑，不说什么自动退了出去。
婆婆握着我的手，一直不断地问我，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吃苦了，有没有被人欺负。看着婆婆这么关心我，我心里一酸，眼泪又落了出来。婆婆笑着说，别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擦着泪，也笑，我把七仔抱过去，告诉婆婆说，你看，七仔都被我喂胖了呢！所以说，婆婆，小葵过得很好，很好，婆婆不要担心了。我又问婆婆是不是有收到我差遣人送来的绒子，暖衣。婆婆笑着说，收到了，她说她一开始还不信是我送的呢。我笑，我说，婆婆，小葵怎样也是不会忘记您的。只消您不要怪罪小葵的好，小葵当初不辞而别是很没有经过脑子的，所以婆婆要原谅小葵才好。
婆婆老泪纵横地说，回来就好，哪里是需要怪罪的。然后她有一笑，问我，怎么方卓也来了，莫不是回来就先去找自己的夫君的。我笑，说不是这样的，但也不过多的解释。原因很简单，婆婆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婆婆说，要给我做最好吃的绿豆糕，我开心地答应着。她让我去山上那处温泉里好好洗澡。婆婆说，没了我，那山上的温泉也不好看了。我笑，说婆婆乱说呢。随后又提了桶子，跟原来一样，上山去洗澡。
豆腐和桌子原本是打算跟着我去的。我跟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跟着我去做什么？我要去洗澡，难道你们也要看？”然后两人脸顿时红成了西红柿。我推着他们，让他们好生地去看着婆婆就好，我没什么的。
是水，温温的水。当初来的时候，在这里，碰见了那什么劳什子地阑西查，然后又碰见了易了容的狐狸。呵呵，想想，就如同昨日那般。
泡完了澡，回了屋子，饭菜已经做好了，看着这熟悉的饭菜，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觉得眼睛一热，又要哭了。
“好啦，这么多好吃的菜，小葵今天可要把他吃光喔！”我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夹了点。婆婆看着很开心的样子。豆腐和桌子都没有动筷子，我催促他们也吃点，他们才开始动起来的。吃饭的时候，我跟婆婆说了入宫的事情，婆婆听了又老泪纵横的。
“难为小葵为我这么着想了，可是，小葵还是不要去了，浪费了你的青春。你看婆婆都老骨头一把了，去不去都一样，不要浪费了小葵的时间才好。”我笑着咬着筷子说，“婆婆，正因为您都老骨头一把了，所以小葵就更不忍心让你去了啊。再说了，婆婆还要等孙子回来啊，你这一入宫，万一查哥哥回来，又不见你，如何是好？所以，婆婆，你还是让小葵代你去吧！”婆婆只叹气，说什么也不让。
我也闹起了别扭，说我非去不可，总之，不让婆婆进宫的。最后婆婆还是拗不过我，答应了。
其实我在想，婆婆一个人过是很孤独的，需要一个伴，刚好，我进宫，又不能像原来那样照顾七仔了，所以我告诉婆婆打算让七仔留下来陪婆婆。婆婆不说什么，也是答应了。我告诉七仔，它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我看也是答应了的。见着实在没什么问题了，我才在里屋睡了的。
豆腐是同桌子回了方家的。我想，桌子也是，应该也是很久没回家了吧。这次送我过来，正好，也可以回家看看的。
原本着，打算再多陪陪婆婆几日的。只是没想到，那群宫里的人这么早就来了。我一个人出去迎接他们，他们问我可否是戎葵，我说是。连着收拾都没收拾，带头的人就说：“走着吧，不用收拾了。该有的，宫里头都有。”我点着头答应。哎……连再见都没跟婆婆好好说说呢。
去了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搜罗了这么多女子了。但是多数是年轻的女子的。有些，我看着，眼睛还是红红的。一定是舍不得家的了。哎……也是，连人都没嫁呢，怎么就入宫了呢？我题外话一句，不知道我是嫁了人的原因是因为我和狐狸，桌子本来就是非法婚姻。古时候法律本就不完善，所以没记录到我，也很正常的。
我也不多说些什么，反正入了宫了，凡是是少说为妙。处处小心才是。万一现在得罪了什么人，可就不好了。
经过一路的颠簸的，我又回到了海尚。经过月牙楼的时候，心里是扑通扑通的。生怕是撞见了熟人。还是是白天，都没人出来的，不然，我一定是死定了的。
进了宫，我才发现这里宫里正……好大好辉煌！比起月牙楼，真的是奢华到了极至。我看，这皇帝，怕也是昏庸无道的吧？跟着老嬷嬷来了宫女们的住处，打点了一下，又有招集着过去。说要说事情。我们着些新人。也不好说什么的，只能低这头过去。
老嬷嬷们说，这次太皇后去世，陪葬的女宫太多太多了，所以导致现在只有院子里站着的这些，连一个小宫里的都不够，所以这次就征集了很多我们这样的。我看也是，一路来宫里，基本上是没见着什么女宫的。而我们这群才征集的，是阵容庞大的，只是，分批来的。刚好我们这里，是够一个宫的，是去伺候叫什么惠妃的，貌似很得宠的。我们都答应着，说会很好伺候着这惠妃的。
老嬷嬷们，在我们这群宫女里转了几圈后，指着我说：“你，出来。”“啊？我？”干什么……不好的预感啊……“你多大了？”“小婢21了。”“恩……你怕算是这里最大的了，就你了。”什么就我了？我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嬷嬷们。
“你叫戎葵是吧？”“恩……”“以后你就是这青菱宫的姑姑了，那群小的，留给你□□。”“什么！？”我往后一跳，还真没……什么好事情啊……
“怎么？不愿意？”“没有没有，只是太吃惊了，嬷嬷……”我低头，你这不是丢一烂摊子给我么？“那就好……你就跟着容嬷嬷学习个几日，再照着法子去教她们就成了。”“是……”我挠头，我都没伺候过人啊，我还要人教，你叫我教她们？简直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嘛~
哎……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真的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真的是……我怎么就摊上了这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