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起程（1 / 1）

莫烟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韵落，心里焦急万分。眼看着太阳即将落下，天色也变的昏暗起来。无奈，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山下的村民上。希望，哪怕是能给他一点点的线索。他不法想象韵落一个人在外过夜是怎样的景象，冷风，饥饿就像是一把把刀切割自己的心一样。

韵落，这两个字莫烟已经喊了一天，嗓子喊哑了。心里还在问自己，问苍天。韵落，你在哪。

村里的人都开始准备晚饭歇息了，有几处人家已经点起了蜡烛。莫烟找了一家小店，是韵落每天下山拿吃的店。

“老伯，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眼睛瞎了的姑娘？”莫烟已经沙哑的嗓子艰难的吐着字句，看着那位老伯。

“你是不是说山上茹荫那的那姑娘？”

“对对，就是她。你今天看到她了吗？”莫烟一听他似乎认识韵落，顿时激动了起来。

“没啊，她好些日子没来拿吃的了。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她的亲人。她昨天自己一个人瞒着我和茹荫走了，我找不到她，你能帮我想想这附近还有哪可能是她会走到的吗？”莫烟的声音已经是在哀求，哀求他帮他想想，一个地方，一个可能知情的人都好。只要让他有一丝希望可以让他有个方向，让他还可以有机会抱住韵落。

那位老伯一听，也开始着急起来。“哟，那可不好啦。看那姑娘人好着呢，这一个姑娘家眼瞎体弱的怎么是好。我去叫人帮你找，你等这。”说完一边叫着他妻子出来给莫烟弄了些喝的吃的，一边找人去了。

莫烟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老伯的妻子拿来饭菜和水出来，可是莫烟一点胃口都没有，他看到那些吃的就难过。想着韵落身边什么吃的都没有，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他恨死自己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恨自己实在无用到极点。这样的自己谈什么保护她一辈子，就会让她操心，担心。

“年轻人，吃点吧。那姑娘我见过，多好的人啊，好人有好福，她一定会没事的。你不吃点的话哪有力气去找她啊？”老伯的妻子好心的把碗伸到莫烟面前，莫烟接过碗。却是怎么也吃不下的，直到老伯带着好几十人来就喝了些水润了下嗓子。

路上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老伯上来对莫烟说：“你不要急，周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那情况走不远的。你最好希望她不要沿着河走到那河谷里，那一带经常经过土匪。其他地方则是人烟稀少。这样，看你样子应该有点工夫，不知道你敢不敢去那河谷里找。”

老伯的妻子一听忙叫到：“你这老不死的，叫他到那地方不是让他送死么。你个缺德的东西。”

“不，不要紧。老伯你放心，我去河谷找，你告诉我怎么走。”莫烟才不会理会危险不危险，只要有可能找到韵落，地府也要去。

“好吧，河谷很好找，你沿着河一直走。到半山腰的地方有个分岔口，一边是流到我们这。另一边就是那河谷了。其他的地方，我们村里的人负责。”说完给了莫烟一个火把，和一些吃的。告诉他“要是找到了人，就在旁边的最高的那座山峰上生火放烟，他们看到了就知道你找到了。”

莫烟接过火把和吃的，心里感激不尽。“谢谢你们。”说完就朝着河谷跑了去。

老伯在后面看着嘀咕，“什么亲人，我看应该是情人吧。”

一旁老伯的妻子拿起一双筷子就往老伯头上招呼，“你们这些个男人，还不帮忙去找？想遭天谴啊。”老伯眼疾手快躲过了那两支筷子，招呼着众人开始四处找着。

韵落一个人行走在一个河谷里，几处伤口隐隐作痛。脚下是白色的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两边是悬崖峭壁。韵落一手摸着旁边的岩壁一步步走着，天黑天亮读她影响并不大，只是被风吹的很冷。她也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就走到一旁的浅河里喝点水。累了就坐下休息。

韵落并不后悔自己不故一切的出走。她知道莫烟现在一定在疯了一样的找自己。但是，她只能这样，韵落希望莫烟可以忘了自己，和他的妻子好好过日子。韵落想，她和他从开始就是错误的，因为命里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却要痛苦的纠缠。她选择放弃，她发现自己竟可以大度到为了莫烟，放弃自己。莫烟其实已经开始淡忘我了，他娶了妻子有了孩子。是自己的出现又在他平静的湖面惊起了涟漪。

莫烟，只要我消失在你面前。你应该可以忘记我的，你有你的家庭，同样有好好对待她们的责任，我不会允许你背叛她们。我心里的你，是最好的，我会把你放在我的梦里，也许是一场生命最后最繁华艳美的梦。在另个世界里，我会自豪的告诉父母，我前世有个这样的你。

韵落实在走不动了，摸索着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双手环抱着身体，河谷里的晚风特别的冷。似乎是要带走谷里所有动的，不动的东西的温度。韵落其实一点也不坚强，她感到孤独，绝望。一个瞎子，在没有人的野外。周围的一切永远是黑暗，没有人说话，看不到可以走的路。陪着她的只有那根棍子。她甚至想，算了，不走了。就饿死在这吧。离村落应该不是很远，也许死后会有人找到我的尸体安葬我。

居然前面传来了人的脚步声，韵落开始警觉起来。是两个成年男子的脚步。韵落仔细听着，她不知道来人是好是坏，好人也就罢了。万一是坏人，她也无抵抗的能力，好歹身无分文。

近了，韵落想他们应该可以到自己了。但却没了动静，周围又变的像刚才那样死寂的静。忽的，脸上感觉很烫，下意识的头朝后躲去。接着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是不是迷路了？”

韵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出于防范她只能编了个谎。“我和自己的丈夫路过此地，他到附近找柴火去了。”

“大哥，这娘们长的真是不错。要不，咱两先快活快活再赶路，不急那一会吧。”

另一个男子说道：“你没听她书哦他男人就在附近吗？被发现了怎么办。”

“大哥你怕什么，这女的一瞎子，他男人最多也就一农夫什么的。我们两杀人都杀过了还在乎多杀一个？”

韵落在一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害怕，却无能为力。手摸索着一边的棍子，另一只手放在了腰间一把匕首上。韵落想，再如何，咬舌自尽的机会还是有的。

被称大哥的男子打量着韵落，想着刚才另一人的话。笑着对另一人说道：“那，兄弟。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另一人听到也跟着□□了起来，“自然是做大哥的先请，小弟把风。要是她那男人回来了，小弟就把他做了，绝不会打扰大哥的兴致。”说完就走了开，留下韵落和他大哥两人。

那人仔细端详着韵落，韵落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动手。手已经握住了匕首。男子端详完后对着韵落问：“你刚都听到了吧？怎么不跑呢。”

“跑不动了，也不想跑。”韵落的回答，平静而淡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死，对她并不可怕。

男子用他最快的速度把韵落按倒在地上，一手抢走韵落腰里的匕首。原来他刚才端详的时候早就发现了。韵落用另一只手的棍子挥向那人的头，但力量太小。刚欲碰到他的头就被男子一手挡了下来，握住韵落的手砸向一旁的石头，试图让韵落的手吃疼送开。一次砸下去，出呼他意料的韵落的手竟未松开。这反而让他更有兴致，两次，三次。韵落还是疼的松开了手，那只握着棍子的手几乎失去了知觉。接着那人扯开了韵落脖子下的衣服，韵落的另一只手抓破了他的手臂。

“莫烟！……”韵落大叫了一声，她想到了他。叫出声后便想咬舌自尽了，没想到，那人却是一惯犯。才看到韵落张嘴就迅速掐住了她的两腮，另只手撕下一块韵落身上的衣服就往韵落嘴里塞。

莫烟其实离的并不远，他听到了韵落刚才的叫声。他清楚的知道，她就在那，她很危险。疯了似的冲了过去，没一会前面出现了一个拿着刀的土匪。

“小子，别坏了我大哥的好事。”说着那土匪举起刀就往莫烟身上招呼。

“滚开！”莫烟现在知道了韵落的处境。她正在被一个土匪□□，不理会那一刀，直接一脚便把那土匪踢飞到一边。嘴里喊着韵落，飞奔过去。

“韵落，你等等我！”

挣扎到无力，冷风触摸着外露的皮肤，凉彻心扉。韵落听到了莫烟的喊叫。真的是他吗？他真的找到这来了吗？韵落想着，一只手摸索着周围想拿到什么。幸运的，手摸到了那把匕首。身上正在施暴的男子压在韵落的身上，埋首吸舔着韵落的脖子。韵落抽出匕首，鼓起一鼓力气，奋力刺向身上男子的身体。韵落不知道她刺到了他身上的哪个部位，只觉手上滚烫，液体不住的在自己手上流泻。男子滚到了一旁捂住伤口，愤怒的看向韵落。

韵落拿出塞住她嘴的衣布，翻了个身想远离那个男子，一点点的爬走。那男子在后边怒火上窜，用力拔出刺在他腰上的匕首扔到一边。稍稍休息便扑了过去，又把韵落压在了身下，转过韵落的身体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韵落感觉自己要死了，头脑开始发昏渐渐失去知觉。一只手几近无力的握住男子的手，试图让他松开。这时，她听到了莫烟的声音，他的怒吼。她看不见，只觉得胸前撒了一片滚烫的浓水。那双掐住脖子的手也松开了，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着空气。

“韵落，你怎么样了。”莫烟抱住韵落，帮她穿好了衣衫遮体。看着怀里不堪的人，他心几乎被千刀切割，不能呼吸跳动。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犯的一次次错误。

“莫烟，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任性了。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打破你已经有了的幸福。”

“韵落，我们走，找澈安她们去。如絮死了，我不允许你以后再离开我。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起码的请求。你要听话……”

韵落的脸上被莫烟流下的泪打湿，一滴滴的落下，合着她自己的泪，交汇在了一起。她屈服了，韵落已经没有办法抗拒莫烟对自己的感情。不管后果怎样，她要珍惜整个过程。

“烟，我听话。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伸手擦拭着莫烟眼角的泪水，自己的泪却不住的流下。

流光那些不需要的顾虑，留下他的气息。她想自私的留住他，他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韵落想着便睡了过去，和莫烟在一起，她很安心。她知道，他们两个分不开了，已经是一体的了。如果什么还可以让莫烟离开他的话，那就只有生命的相隔。

没来由的，韵落在莫烟耳边轻声对她说：“烟，哪天你不在了，请你等我，等我陪你一起走那奈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