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探望(1 / 1)
“她怎么样了,要不要再给她喝点水?”
“好。”清月说着伸手接过白萧递来的水。
大雪过后的天气依然一片阴霾笼罩,风过无痕。草上的雪凝结成了冰,到处都似披上了一身透明坚硬的铠甲。许多细小的树枝都被厚雪压弯了腰,不时的会传来一些细枝断落在地的声音。
皇上亲自下的令加派了百名侍卫到囚车周围巡逻,白萧不知这是否也是含妃的意思。干脆自己也到囚车里陪清月,照顾起临月来也方便的多。
白萧只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匆忙带着十几个侍卫赶到临月那的时候,两个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身蓝色衣饰的女子正把上身□□的临月抱在怀里,妖艳的深蓝色唇贴在了临月的脖子上。周围出奇的安静,能听到一块块雪从树上坠落的声音、风声、血经过喉咙的声音,和那女子满足的心声。
侍卫们冲了过去,嘈杂的脚步声发出沙沙的声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风过亦变的无踪迹。只见蓝衣女子放下临月,轻身从容的踏着树枝远去,只留下地上宁静的积雪和安静的临月。
当自己抱着失血过多而昏迷的临月回去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清月疯了似的冲过来。她的世界崩溃了,在她心里,临月比她自己重要。如果可以,她希望现在不醒人事,一只脚踩在鬼门关里的人是自己。
含妃悄悄的离开,对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她也不知是好是坏,也许她走在路上想的是要不要让临月活下去,加以利用。
临月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躺在清月怀里,清月累了就把头歪在白萧肩上。昨晚的泪痕犹在,一晚没有睡,满脸憔悴。
“你睡会吧,有我和微澜在不会有事的。”
“我不困,我要陪着临月,看她醒过来。”说话间,抱着临月的一双苍白的手又紧里几分,生怕一松开临月就会离开她,再也不回来了。
“靠我肩上睡会吧。临月醒了我会叫你的,我保证。”
“我信你,我怕一合眼就再也看不到临月了。你告诉我,她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清月把头倒在白萧肩上,长发瀑布般铺在白萧胸前,似洒了一片浓墨。
“你放心睡吧,临月一定会好起来的。”
没有了回音,清月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白萧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偷偷的,把唇贴上了清月的唇。
那,被风霜吹的透凉的唇。
“行了,来人了,被看到就麻烦了。”微澜望着远处走来的一队人,带头的是含妃。
很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是微澜先和含妃打的招呼,“娘娘早啊,难得有心带御医来给临月姑娘看病。”
含妃惊奇的看着微澜,不想有人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呆站着看了微澜好一会儿。
有多久没有人这么亲切的和自己说过话了?一年?两年?记不清了,因为宫里人人都怕自己。知道许多侍女都私下说自己不是人,是妖精。还有就只有在床上说几句甜言蜜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又和其他女人打的火热的皇上。
眼光落到了昏睡在清月怀里的临月身上,脸色苍白到如同白纸般,没有一丝血色。
对了。不久前,她曾在李园亲切的和自己聊天,那时的她一脸灿烂的笑容,甚是可爱清秀。活蹦乱跳的,充满了活力,和现在的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那天,自己带着她玩了一上午……。
“娘娘。”白萧已经在囚车外,站在含妃的身旁。
含妃瞟了眼一边的白萧,刚才还趁着慕清月睡着的时候亲她。淡笑,“林御医,麻烦你给囚车里的那位姑娘看看。”
“娘娘,这恐怕不合适。”
“出了事我负责。”
无奈,只好到囚车里给临月把脉,查看脖子上的伤口。过了会儿,只见他不停的摇头,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取出几片深绿色的叶子,拿起一片从边上剥开。贴到临月脖子上的伤口上,然后走出了囚车,把剩下的几片绿叶交给了白萧。“两个时辰换一片贴伤口上,直到愈合。”
“她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那位姑娘恐怕以后只能靠人参来活命了,不然恐有性命之虞。”
“要是持续喝人参汤,什么时候能好?”
林御医犹豫了片刻,“听天由命。”
含妃微微皱了下长眉,“你可以走了,规矩你应该知道。”林御医接过一个侍女给的银票就转身走了。
“你为什么和我打招呼?”含妃看着微澜,注视着她的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觉得你人本性不坏。”
“你是瞎子吗?”
“你和她们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含妃闭上眼,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感觉?”
“我晚上还会来的。”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感觉?凭感觉就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也许吧,抬头看着天,无垠的宽广……。
白萧望着含妃远去的身影,忽然听到清月在叫自己。“白萧,你看什么呢?是不是出事了?”
白萧急忙跑了进去,拉住想要起身的清月,“你别动,没出什么事。就是含妃带了个御医来给临月看了看伤势。”
“怎么样了?”坐了一晚上未动过,连脚都麻木了,紧张着要撑起疲惫的身子。无奈腰上的脊椎锥心般的刺痛。嘤咛了声,两手一软,又靠在了囚栏上。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说临月怎么样了。”手抓住白萧的手臂,脸上还有刚才锥心疼痛的余痕。
白萧看见清月如此紧张的样子更不敢轻易开口了,转头看了眼微澜,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说吧,总要让她知道的,你想瞒也瞒不住。”
“微澜,你快告诉我临月她到底怎么样了,我求你了。”清月一见白萧为难,心下便知情况不好,越加担心起来。
“不用求,御医说她脖子上的伤没事。只是一下子失血过多,今后恐怕只能依靠人参来活命,就这样。还有就是给白萧的那几片叶子,要每两小时换一片贴伤口上。”
清月半信半疑的听着微澜的话,最后看向白萧。看到他,叹气着点头。
眼泪止不住的占满眼眶,双手又重新抱住临月。“白萧,我要你开口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无力的把头靠在临月肩上,脸贴着脸,两道清泪一直滑落到临月的衣领和衣裳上。“你说,临月没事的,不用依靠什么人参来活命的。”呜咽哭泣着,“你快说啊,我让你说,你听到没?”
“清月,你别这样,你别哭啊。”白萧顿时觉得自己很没用,棉队眼前这个满心悲伤痛楚的女子,自己显的如此无能无用。想安慰她,奈何自己胸无点墨,最后仍然只能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微澜。
微澜眼角看到白萧求助的眼神,吓的赶忙收回眼光。这事让她怎么帮啊,自认和清月不很熟,而且这时候怎么说都该是白萧自己去安慰啊。
无奈,白萧虽然没什么安慰人的本事。却有不比常人的耐心,微澜被他盯着身上直发毛。“我怕你了,我姑且试试,不行的话还得你自己来。”
“微澜,以后有用的到我的时候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
“我找你帮我偷东西?”
“这个……,只要清月点头,自然没问题。”
“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