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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五十五 行同陌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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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鹿王低下头,明亮的双眼直视馨雨,漆黑中透出隐隐的深蓝,浩瀚如海,深远如夜。

馨雨不敢与鹿王对视,只听鹿王问道:“早已死去的亲爹,还是下落不明的养父?”馨雨垂着头紧张道:“养父,孟无痕。”鹿王道:“你和他之间的缘分仅仅只是父女,他已将你养育成人,理当功成身退,你又何必定要寻他,将他再度牵扯进凡尘?”紫瞳早就说过,无痕不是凡人,他的神通有多大旁人根本无法想象。

馨雨先前并没有听出紫瞳话中包含的意思,此刻被鹿王这么一问,馨雨才明白,紫瞳是在暗示她,无痕或许已解开了自己的封印,回到本属于他的世界了。

无痕真的没有死,他真的还活着,馨雨既是高兴又是伤心,他一直是那么疼爱她,却为何这么久都不来看她一眼,就算他要上天,要下地,也应该来与她报声平安,解释清楚,道一声别,让她不至于整日以泪洗面,夜夜在噩梦中惊醒。

他为何那么狠心,他为何连她决心赴死都不做理会?馨雨万分的不甘心,说道:“我思他,念他,已近两年。我有很多的事情还没告诉他,我有很多的问题还没问他。或许,我和他父女的缘分已尽,可我爱他,比爱任何人都要爱他。我活到今天,只为了能再见他一面,不管他是神还是人,我都不会放弃。哪怕只见一面,哪怕要我立赴黄泉,我都心甘情愿。今生见不到他,我死不瞑目!”鹿王在馨雨坚决的回答中后退一步,冷冷的说道:“你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执着下去,不光害你自己,更会害了他。你难道从来就没有为他想过吗?一个父亲,怎会容忍自己的女儿爱上自己?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为何会弃你而去吗?”馨雨心乱如麻,不知该做何回答,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的爱着无痕,她想做他的妻子,他却一开始就告诉她,今生今世他只会是她的父亲。

他离开她,原来只是为了躲避她,只是因为她以女人的身份爱上了他吗?

鹿王又道:“回去吧。能不能再见到他,全在于你的一念之间。父女只能是父女,你想见的若只是父亲,或许能以孝心感动上天,接续你们之间的父女之缘,否则不论千年还是万年,你们都不会再有相见之日。”鹿王悠然转身,跃上夜空,驰骋着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馨雨垂着头,手握着拳,几乎捏出血来。她爱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何要逃避她?

为何一定要让她停止对他的爱?身份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谁规定的养大一个人就不能与那个人相爱?

为何只因她爱他就要让他们永生不能再见一面?难道只是偷偷的爱着他也不可以吗?

馨雨瘫倒在崖边,听着浪潮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委屈的泪禁不住落下,这心痛到底是谁的错?

这错便真的天理不容吗?朦胧的九色光晕出现在夜晚的竹林,光芒暗淡,显出一个人的身形。

银发及地,身披毛皮,九色月芽光晕一闪,所有的异像全部消失不见,黑暗之中只剩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陆九天。

他仰起头,看了一眼空中的那轮圆月,深深叹了口气。

“你养大的女儿,这脾气真是与你一样,若是这么轻易能让她放弃,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了吧。”陆九天自言自语的行至林深处,在老人居住的阁楼下停顿片刻,推门入内。

卧房的窗前,满头白发的老人负手而立,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陆九天在他身后站定,说道:“你让我做的,已经做完了。”老人轻轻问道:“那她呢?”陆九天道:“她哭了。”老人轻轻叹气,转过身,那张苍老的面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俊美到无人能及的男子面相。

无痕当然没有死,但也与死区别不大了,他的脸完全没有一点血色,连唇都是那样可怕的惨白,头发完全失去了生气,白的那么彻底。

他醒着的时候,尚可运气调息,行如常人,但只要一睡着,不出片刻就会全身僵硬,失掉了那本来不算正常的体温。

他被周不凡重创,本已断了气,接引魂魄归位的门已打开,他却拼尽全力对抗着轮回结束时那强大的牵引。

最终,他借助封印在躯体上的一丝残魂留了下来,冒着成为孤魂野鬼的风险,一直守侯在这个仅依靠封印中残存的魂魄而保持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弱生气的躯体边,尝试各种方法令这个躯体恢复足够他魂魄依附的生气。

他的身体虽可算做死去,法力却基本全都存在于已分离出的魂魄之中,这些法力本是为保护他的魂魄而存在,他却全将之用在了修复躯体之上。

历经近一年,这一具与尸体区别不大的身躯终于被他恢复了些许生气,魂魄回到身体之中,法力继续的被封印,元神虚弱到了无力维持生气的地步。

这身体已经无法复原了,头发由乌黑逐渐变成了灰白,又由灰白变成了全白,五脏六腑本已被剑气严重侵蚀,衰弱的迹象一日比一日明显,用不了几天,这张仍然年轻的脸,就会变的与那张面具一样苍老到辨认不出本来的面目吧。

陆九天看着自己主人那张与死人没有什么分别的脸,少有表情的面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悲痛,无法理解为何他总是宁愿背负无法想象的痛苦而继续纠缠在这世上,作为命运的掌控者,他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缘的无奈,知道轮回的必然吗?

死对他来说不过是种解脱,只要愿意,他随时可以再度降临回这个时空,何必耗费自己的元神来维持住一个已死的躯体?

眼见他一日日的衰弱,想要让他安心的修养好身体,至少能延迟他日渐的衰老,可他却总是心神不宁,在馨雨无意闯入之后更是情绪大动,伤势一再被触发,短短几天头发便全白了。

他既然关心她,又为何不让她知道他的身份,既然已不愿见她,又为何会为她忍受如此苦楚而活着?

他是他创造出守护这桃花岛的精灵,他的能力是他所有属下中最强的,可为什么惟独他会不懂凡人的感情?

陆九天心事重重,无痕一拍他的肩膀,微笑着问道:“怎么了?无情无欲的鹿神也会有烦恼的时候吗?”陆九天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既不想见她,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耗费自己的元神来维持这个身体,那不是很没必要吗?你的轮回不是比任何人都自由吗?”无痕道:“不管轮回有多自由,那始终是轮回。孟无痕若是死了,即便我再马上回来,那也是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前世与后世除了因果,再没有任何可关联的地方,我不会再是馨雨的父亲,不能再以父亲的身份继续爱着她。你体会过那种与深爱之人行同陌路的感觉吗?人一死,缘分就断了,想续又不能续,想爱而不敢爱,这份煎熬难道不比死更加痛苦?九儿,你也有过妻儿,就算只是一知半解,你也应该能体会这份心情吧。”陆九天沉默不语,无痕继续道:“当日我离开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只会跟在大人后面哭鼻子的小丫头,一年不见她变的坚强了很多,这样我便放心了。”陆九天淡然道:“你真的能放心吗?那只狐女,既非人,又非妖,两处均无法容她,便就这样放她离开吗?”无痕拿起桌上的镜,对镜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叹息一声,又将镜面朝下的扔在桌上,说道:“命总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怎样都得接受。她只有在风浪中变的更强,变的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能创造出自己的幸福。而在这之前,我所能做的也只是躲在这,祈祷她能日日平安了。”陆九天道:“即便要保护她,也得先把身体修养好吧。该给你扎针了。”无痕轻轻一笑,说道:“你记得下手轻点,别总是把我弄昏了以后丢进澡盆化冻,这身体经不起折腾的。”缓缓宽衣,而后乖乖躺下,看着陆九天将或长或短的银针刺遍他的全身。

他体内的经脉早被周不凡的法器搅的一团乱,虽然理顺,却总会被留在他体内的剑气再度搅乱。

银针刺下,或麻或痒,或冷或热,有时触动了堵塞经脉的剑气,又会是一种剥皮抽筋一样的疼痛。

每天的针灸都会将他光滑优美的身子扎成刺猬一样,当经脉调理完毕,他也总是会被剑气的冲撞击的昏死过去,陆九天的处理方法便是将他丢进滚烫的药水中,以灵药的蒸气来化解抽出剑气。

水中不仅有人间难求的灵药,还有陆九天用以疗伤的法力,所以无痕身上的大小一切伤痕才会恢复的看不到半点痕迹,所以他的身体才迟迟没有衰老的迹象,没有病弱的消瘦,而他左臂上的封印也因为有了法力的灌输而变成了朱红,更加牢固。

这一次无痕又很不争气的昏了过去,陆九天将他连人带针一起抬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药水中,看着他连在昏迷中也紧皱的眉,足以想象他此时正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他之所以还要硬撑着活下去,只是为了要保护他那个半妖的养女吗?以他这样与死人无异的凡人残躯,又能做些什么?

他将自己封印是为了女儿,有朝一日解开封印,定然还是为了女儿。或许等他离开这桃花岛的时候,就是他彻底结束这轮回的时候了。

那个傻傻的狐女会怎么做?她会听话的离开,千年万年的等待着她父亲的回归?

若是她知道再次见面,会是她今生与他所见的最后一面,见过之后她的父亲就会彻底的死去,她还会执着着要继续见他吗?

那个馨雨,现在是不是还趴在海岸边,伤心欲绝的哭泣呢?爱一旦深入心底,又怎能那么容易忘怀?

若是可以淡忘,他的主人也就不会一次又一次为情所伤,一次又一次背负如此的痛苦而继续悲哀的轮回了。

敲门声响起,馨雨在楼下喊道:“老爷爷,你睡了吗?”老爷爷?陆九天苦笑一声,人类总会被外表皮相所惑,仅仅只是戴了个面具,她就完全认不出与她朝夕相对十八年的父亲,这每一声的老爷爷,都相当在他主人的心中捅刀啊。

陆九天隔着窗,模仿无痕的声音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回去休息吧。”馨雨道:“我睡不着,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以吗?”陆九天道:“明天不能说吗?我已经睡下了,你爹难道从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馨雨脸一红,自己睡不着就硬拉着别人一起陪她,确实很过分,没有人能像无痕一样总是迁就她,这任性的毛病,也该要改改了。

馨雨低下头,道歉道:“对不起,你休息吧。我走了。”馨雨落寞的离去,陆九天吹灭了屋内的灯烛,继续坐在无痕身边,照看着他的主人,也许明天,馨雨就会离开了,桃花岛又可以恢复原先的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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