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所谓初恋（1 / 1）
“交易？”男人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语气中却并无不耐或是不屑，他微微偏了偏头，嘴角的笑意加深，“好啊，小家伙，你要和叔叔交易什么？先说好，如果你输了，可不能再欺负哲儿了。”
柯伊人崩着个脸，蹦出一句话，“我有办法把他弄醒。”
哒哒的键盘敲击声停止，男人猛地转过头，再次与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柯伊人下意识地偏过了头，里面的喜悦与希翼几乎灼伤了她，让她放弃这次恶劣的恶作剧，柯伊人艰难地想要开口时，男人先说话了，声音中满含着自嘲与失落。
“啊，真是的，我居然和一个孩子较真，”柯伊人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小家伙，叔叔差点给你骗到了，不过，这种玩笑可不好哦，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乖乖，别调皮，睡一觉醒来哲儿哥哥就没事了。”说着，一个轻柔的晚安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柯伊人只觉得，这个轻柔的触碰，直接落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心忍不住一抖，整个火热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晚安吻，自然也是第一次与一个异性如此亲密地接触，那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说明了什么？柯伊人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她肯定，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已经在她心里烙下了一个印子，一股冲动让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正面对着男人坐下，“我真的有办法。”
“小家伙？”
“姜哲的情绪波动过大，你现在所播的这个……声音，应该是缓和情绪用的，但是效果却不明显，是吗？”
“不错，”男人眼睛一亮，“这种声音远低于我们平常的音域，更像是一种频率，对于缓解神经效果一向不错。”
柯伊人沉默了一下，她刚刚看到屏幕上的显示图和字才判断出男人应该是给姜哲听一种音乐，但是她不敢肯定，所以用了更泛的“声音”表示，稍稍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柯伊人的神情变得专业起来，“可以给我听一下吗？”
“当然。”男人的眉眼舒展开来，动作迅速地将声音连接到柯伊人的头盔上。
“你不担心我是骗你的？”
“我相信我的直觉。”男人笑着指指脑袋，“聪明并不是一种过错，不应该被人质疑。”
柯伊人哑口无言，我这不是聪明解释的了的好呗，算了，难道真要听到他的怀疑才高兴吗，默默地听了一会，柯伊人打了个哈欠，示意男人将它断开，抹去眼角因呵欠流出的泪水，柯伊人可以肯定，这是一种用于催眠的频率，可以最大限度地让听到的人放松，只是，只要是催眠，就一定有一个最大的不可修补的漏洞。
“这种频率没有用，类似的频率全部都没有用。”
“那应该用什么频率？”
“……只有频率吗？”
“嗯？”
柯伊人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在她来到这里这么久，却完全没有听到过音乐，即使是宴会上，也完全没有音乐的影子，难道，现在的人已经不听音乐了吗？
“你，听过音乐吗？”
“音乐？”男人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的确，哲儿现在的状况普通的频率看来是没有用，只能用到音乐，小家伙，你真聪明，那么，我马上出发，哲儿我就先带走了……”
话未说完，已经站起来的男人被一把抓住了手，“等等，等等。”怕扯着自己的小家伙被自己拽倒了，男人只好疑惑地停下脚步，“怎么了，小家伙，哲儿必须马上治疗。”
柯伊人也是不得已，抓着男人的手，心跳都快跳出喉咙了，却必须强迫自己冷静，刚刚听到男人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清楚来，“你说的音乐是指什么？”
“咦，小家伙你不知道吗？”男人耐着性子单手开始收拾东西，单手把柯伊人抱在怀里，没办法，谁让他的手还被抓着呢？“音乐是一种比较高级的功法，对先天的要求很高，现在只有极个别的世家还是用它作为修炼的手段，虽然刚开始比较弱势，但高阶的音乐家却能用音乐以一敌十，敌百，敌千，也有些音乐前辈不屑用音乐战斗，却也救活了无数精神病患者和精神受损的修炼者，哲儿这样的情况很符合，是我一开始钻了牛角尖，还好有你。”说着，男人又在柯伊人的脸颊旁奖励似的亲了一下，只把从刚才起就晕晕乎乎的柯伊人震傻了，头顶都开始冒烟，如此亲密的接触，接触……
使劲捏了捏鼻子，将自己三魂七魄定位，柯伊人终于在男人放下自己时斩钉截铁地开口了：“不用去找音乐世家，我说的音乐不是功法。”
柯伊人定定地看着男人，说出自己对音乐的看法：“音乐不是武器，也不是手段，它是我们心灵的窗口，是我们灵魂的发泄，‘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动，故形於声。’这是一本古书上关于音乐最初的解释，如果音乐世家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么，它和频率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一个听得到，一个听不到罢了。”
男人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娃娃，半晌才冒出一句：“你刚刚那句凡音，凡音，什么什么物的是从哪本古书上看的？其历史应该有近万年了吧？莫非是新出土的古物？可我怎么没听说过……”
“喂……”柯伊人无力地扶头，这个神经脱线到如此地步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第一次心动的对象吗？嘴角一抹苦笑，柯伊人决定还是用最白的话来解释，“其他都不重要，你只要明白，每一种音乐代表的就是一种感情，或是悲伤，或是喜悦，或是痛苦，或是快乐，你们现在所谓的音乐应该就是将这种感情提炼成一种频率，它能同化另一个人的情绪，却没有办法感动他的心，因此，这种频率或是你们所谓的音乐有一个最大的漏洞，如果一个人意志坚定，不被同化，那么就会完全失效。”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柯伊人以为这下男人该追问她为何如此与众不同时，男人问了个更实际的问题：“这么说来，你知道那种，真正的音乐？”
柯伊人点点头，她不希望男人怀疑她，却又一直暗示加明示地希望男人发现自己的不同，这种复杂的心情让她五味杂沓，她的理智痛苦不堪，沉浸在缅怀过去的自责和后悔中，她的感情却泛着微甜，这毕竟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心动，于是她的行动一直在摇摆不定，她既希望男人发现她的不同，远离她，厌恶她，甚至把她当稀有品种抓起来研究也好，可她的感情上又不希望男人注意到这点，她只希望能帮的上对方，让对方发现自己的优点，反复的拉扯让她有些疲惫，疲惫得原本淡去的恶作剧心理又泛起。
“我有，我的确有，我这里有一首音乐在这种情况下最适合了，如果是你唱，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的。”
“什么曲子？”
“……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