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马车很快出了城,一路鸟语花香,暖风宜人。
峰回路转,眼前出现一条石径,两边翠竹婆娑,在阳光下格外清新。春风拂面,神清气爽。左成瑜似乎心情不错,索性跳下马车,与宋澄徒步而行。
小鱼乖乖地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个飘逸颀长,一个挺拔英武,晚春的日光中,两人都似乎被镶了一圈金边,话声朗朗,意气风发。
竹林深处,是一处雅致的府邸。进得大门,但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不甚奢华,却实在别致高雅。
走过弯弯的廊桥,远远便看见水榭边已经摆好碟筷,一位锦衣公子斜靠在一株柳树下,手持酒壶,面色如玉,倜傥庸懒,身后风摆垂柳,水里嫩荷滴翠,小鱼不由心里一叹。
“成瑜啊成瑜,无边春色,只待君来,为何让我一人独醉?”声音里都飘着淡淡的酒香。
左成瑜朗朗一笑,道,“我这不是马不停蹄地赶来相会了吗?你看,我把宋澄也带来了,今日就陪你喝酒畅谈,不醉不归!”
宋澄十分高兴,不似往日矜持,拉过锦衣公子,坐于桌边,道,“三公子,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潇洒啊!”
那三公子眉毛一挑,道:“人生在世,对酒当歌,哪里象你们两位,恐怕连天香楼的门槛都不曾跨进过吧?不解风情,不懂风月啊!”
左成瑜揶揄道,“那我的子言兄,今日怎的只有春色,没有风月啊?”
“哦?成瑜感兴趣?这有何难?”三公子举起双手,啪啪一拍,不知何处婷婷袅袅上来三位绝色女子,娇媚万分地为三位斟起酒来。
三公子揽过一位,女子娇笑着把酒杯送至他唇边。
宋澄一时不知所措,连连推开女子的娇躯,自斟自饮。左成瑜却也不推辞,接过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三公子见状,把另一名女子也揽入怀中,一时春色无边,脂粉香气与软软莺语,和着春光美酒,让人沉醉。
小鱼在旁边,耳根又开始发热,别转头看着水中的荷叶。
但不知为何,心里堵堵的,看着叶下嬉戏的小鱼,仿佛正是自己,躲在水下,悄悄仰视水上美丽的风光。
酒过半旬,左成瑜突然神色一敛,道,“子言,皇上不日将立太子,你,怎么看?”
三公子一顿,脸上似闪过一丝落寞,“成瑜真是说笑,帝王的家务事,我这个浪子如何省得?”随即,便哈哈大笑,继续大口饮酒。
左成瑜微微一笑,“此次临行,皇上特地吩咐我,务必前来申城探望于你,倒是趁了我的私心。”三公子目光闪烁,笑意不减。
左成瑜继续道,“皇上崇尚仁政,心中偏向二皇子,二皇子忠厚仁和,如果定为太子,倒也是百姓之福啊!”
宋澄不由道,“大皇子可谓是文武双全,又是长子,——?”抬头看到左成瑜眼色,不再言语。
三公子眉头一皱,似失了兴趣,摆手支退了三个女子,一时只喝闷酒。
左成瑜又问,“子言兄心中可否明了皇上的心思?”
三公子挑了挑眉毛,冷哼一声,道,“我不想明了,也无意于这些权利之争。二皇子天启若能得立,倒也是百姓之福,只怕是有人不愿趁了皇上的心意。”
一顿,拿眼瞟了一下一旁立着的小鱼,“成瑜这一路回京,恐怕不甚太平,那日我信中所提——”
左成瑜打断道,“我自有主意,如子言所说,大鱼尚需大饵,稍后再议,何况——”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小东西,还挺有趣,哈哈哈——”
宋澄微微一楞,小鱼无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三公子会意的大笑了一阵,道,“成瑜,妙哉。不过,不知有多少美妙女子要伤透芳心。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位贵客,千里迢迢只为君,你伤谁可都不能伤她啊!”
话音刚落,一个柔和的声音便响起了:“子言哥哥,你莫开成瑜的玩笑了。”
小鱼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小姐亭亭玉立,眉目如画,行走间,轻柔得体,温婉动人,到了左成瑜面前,微微颔首,似一朵牡丹花一样芬芳绚丽。
左成瑜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起身和声问道,“兰儿,你怎么到了此处?”
三公子那边已经在轻笑,“问得奇怪,谁都知道为何?”
兰儿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越发光彩照人,转身却向宋澄轻施一礼。然后道,“我从爹爹处听说立太子一事,眼下你手中兵权在握,各方势力必定将你纠葛当中,心下没了主意,便找子言哥哥商议。”
左成瑜心中一暖,“兰儿费心了。你爹爹是右相,对朝廷之事洞若观火,早有书信与我,不必担忧。路上凶险,你在子言这里歇上几日,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