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白倚艳(1 / 1)
大年初四,匿袁去上朝的时候,曲幽涧来了勿忘宫,她跪在了我面前求我的声音异常大声,仿佛希望所有人都听到一样。
当她满怀笑脸的走出勿忘宫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是一个后宫的女人,后宫女人该为自己的将来筹划,该把自己的权利用更实际的手段巩固,而不是皇帝的宠爱。
“澄蓝,你说有人喜欢这吗?”
“有,喜欢权利,喜欢奢华,喜欢高高在上,就会喜欢这。”
“呵,还有一种人也会喜欢这,喜欢的人在这,那就必须喜欢这。”我就是这种人,所以我喜欢这。
把爵抱来,跟爵一起沉沉进入梦乡。待匿袁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躺身之地了。
看着他带笑的疲惫身躯慢慢从我苏醒的眼眸中消失,我很想留下他。可是,我却不能。不是因为曲幽涧所说这样可以让匿袁更好更长久的宠着我,而是匿袁是皇帝,我只是第三者,不堪的第三者,没有真实的第三者。
抱着爵,看着他酣睡的模样,长得跟匿袁真象。一刻钟之后,澄蓝来报,匿袁顺利的带着曲幽涧去了钟翠宫。想必那将会是四处春光,只叫人惬意。
“娘娘,为得那女人区区几语,您何必?”
“澄蓝,欠她的总要有人还。你下去吧。”欠了曲幽涧的是落丝茗的哥哥落丝填,那个死掉的英雄。
死了的人总是留下很多负担给活着的人,就像我,我死了,而我遗留下来的点点滴滴希望不会造成活着的人太痛苦的伤痕。
可是,也有着另一个的任务交拖给了活着的人,若是被害死,那必须得报仇。就像我现在一步步往前走的一样,必须报仇。
第二天醒来,爵早就眨巴着眼睛不满的看着我,倒是逗乐了我。
穿好衣服,准备与他玩,地点是暖湖。
“爵皇子,你的母后可是很不喜欢你跟茗母妃玩呢?”拉着他的小手,看着越来越乖的他。
“母后?”爵的神色告诉我,在他的认知里,对母后很陌生。
“恩,皇后娘娘。”很想落井下石,却开不了口。
“她讨厌爵,每次高兴的时候都只是对着爵瞪着凶凶的眼神。”爵说的很伤心,对着我摆出了大人般的无奈。
“爵,你是不是没有我想的简单啊。”一个五岁刚到的孩子,我能这样猜测他吗?
“母妃,我很简单,所以就像琼母妃说的,我会分好人跟坏人,会认清喜欢跟谁呆在一起。”这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对我说的话,自小没有母亲靠着从小失去母爱就能获得众人的宠爱便不是没有理由。
“那爵肯定很喜欢茗母妃呢。”笑里藏了两个心思,起码,我是爵喜欢的,还有他可能比我更清楚皇宫里谁的好坏吧。
“因为父皇喜欢你。”爵的回话令我不可置信,原来他也是看到了匿袁的心思。
“爵跟澄紫去玩吧。”打发他离开,命令福禄寿跟着他。
当他们走远了些,澄蓝出现在我的面前,她附耳快速道:“主子,她来了。”
点头,随即我爬在暖湖边哭泣了起来。
“爵,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皇上,爵——”我长喊一声,小易子奋身跳了下去。
脚步声逐渐密麻的传进我耳里,随即,胳膊被人狠狠抓起。
“你这个贱女人,我把皇上让给你们,你竟然害死我的儿子。”她,白衣胜雪,晃若仙子,愤怒的仙子。
眼角细蜜的皱纹折叠在一起,粗显年华光阴似箭。见我呆呆的望着她,她将我往地上推去。澄蓝无声的接住了我,望着她失控的样子,似乎事情过火了。
“爵,爵,来人快跳下去救大皇子。”跟着她的人很多,不管男女都跳了下去,那样的急切。
这样的一个女人会如此狠心吗?
“小易子。”当小易子爬上来的时候,我将他拉挡在我面前,显得慌张的模样。
“怎么样?”她恶狠狠的盯着我们,随后向着落水寻找的他们呼叫了起来。
很不幸的是没有人,湖里没有她要寻找的尸体。
“你这个贱女人到底把爵怎么样了?我的爵呢?”她的气势很强,抓着我的手强制拉出小易子的身后。
“大胆,白倚艳,你现在质问的可是茗妃娘娘。”澄蓝不忍我受伤,终是开口了。
“茗妃?”白倚艳那不屑的眼神凶狠的盯在我的眼里,冷飕飕的。
“母妃,母妃。”惊恐的看着她,错或许真的铸大了。
接连的童音打断我们的对峙,爵从远处小跑而来,身后跟着惊慌非常的澄紫四人。爵的双手混着泥巴很脏,擦在我的裙摆上。
“爵。”白倚艳脱口而出,而爵却明显得不做理会。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抓着他父皇喜欢的人的手不放。
“爵,御园子好玩吗,别把手擦母妃裙摆上,真是不乖。”内心惊慌不已,与她的姿势已经如此僵持着。
“茗母妃,爵要回宫。”爵嚷嚷着晃着我的裙摆。在此时,我才凝下神色,轻松挣脱她的手。
“爵真脏,走吧。”牵起爵的手欲走,而他却牢牢的站在原地看着白倚艳,眼光是那么的难以悱恻。
“跟我走,好吗?”白倚艳蹲了下来,眼中全是宠溺。
不要跟她走,我抓紧了爵的手在心里默念。这个女人是我招惹的,却让我觉得她是来抢走我的东西的。
“母妃,你抓得爵好痛,我们回去吧。”爵忽然回过头,委屈的看着我。
顿时,内心暖烘烘的。松开些他的手,爵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跟着我走了。而那个白倚艳便没有跟上来,或者纠缠着。
她果然跟爵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或许,真如她口中所言,爵是她的儿。白倚艳的身份极其可疑,她可以说是突然出现的白昭容,传言她曾是正二品妃获罪被贬,至此,匿袁在也不召见他。似乎,那时她就该死,但这件事被全皇宫的人谢绝提起,下此命令的是皇后,背后支持的人则是匿袁。
多年下来,宫中旧人替新人,当初知道事情全部的人似乎都渐渐把它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