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卷五（6）（1 / 1）

“侧福晋，王爷来了。”兰嬷嬷看到多铎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便立即通传进来。凤雏正在卸妆，她忙重新挽了挽头发，站了起来，“王爷怎么这么晚了过来，不是去那边了吗？”她发现多铎脸色铁青，便寻思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出去，没有本王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多铎手指着门外，“如有违抗，本王要你们好看。”奴才们忙退了下去，谁也不敢这时往枪口上撞。兰嬷嬷掩上门，也跟着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屋里静得可怕。凤雏不知多铎为何这样，她慢慢坐在凳子上，“王爷，这是怎么了？”她往杯子里缓缓地倒着茶。

“凤雏，你前日出府到底去干什么了？”多铎不想拐弯抹角，他急于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深邃的眼里此刻流露出的是疑问，是担心，更是焦急。

凤雏不回答，她知道一定是被人出卖了。婉逸，肯定不会，那会是谁？她抬头看着多铎，“王爷，凤雏不瞒您。您听到的是真的。”她轻轻的话语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地刺在多铎的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多铎像是疯了一样，他抓住凤雏的肩，“为什么你还要去见他？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又恨又爱。恨她还那么惦记豪格，根本不把他放在心里，但又爱她爱得发狂。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烙在了他的生命里，无法再挖去。

凤雏不再回答。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其实，这件事她也明白是自己太过分。她不能强求多铎去接受，也不能让他去原谅她所做的一切。也许，沉默，在此刻成为彼此最好的交流方式。

“说话呀，本王要你亲口告诉本王。你到底当本王是什么？”多铎发疯似地问道。他的眼神让凤雏第一次感到害怕。她极力地躲闪，她甚至退到门边。

“王爷，你要我说什么，”凤雏轻轻地说，“如果，我说去见他不是为了爱，你相信吗？会相信吗？”凤雏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王爷，你能再相信我吗？”

多铎没有答话，其实他并不想这么吼，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很复杂。毕竟他深爱这个女人，甚至他可以原谅她，只要她答应忘了那个该死的豪格。他轻轻走近凤雏，用力地抱住她，“凤雏，答应我，忘了他，好吗？”说完，他看着凤雏那双令人迷恋的眼睛。他太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而凤雏却低下了头，她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她的心里还有豪格，还有他的一切，甚至在心底，她还存有一丝幻想。虽然，她承认多铎对她已经几乎是无条件的宠爱了，可毕竟豪格是她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她放不下，真的放不下。更重要的是，她忘不了当她哭着求多铎放过索廷时，多铎那冷静的样子。那太让她害怕了，真的。

良久，多铎没有听到凤雏再说话，他渐渐放开凤雏，慢慢转身走到门前，推开那扇寂寞的门，走了出去。那动作失去了往日的激情，仿佛很累，很难过。“凤雏，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本王的心？”他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着，这句话象针一般刺在凤雏的心里，也狠狠刺在多铎的心里。

望着多铎离开的背影，凤雏跌坐在椅子上，泪水不自觉地开始往下落。她不后悔那日的举动，只是当时没有想过这样对多铎实际是不公平的。

这晚，异常地宁静。凤雏就这样坐到天明，坐到太阳初升的那一刻。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一连数天，多铎再也没有来过这个院子。奴才们也再也没有听到让侧福晋去王爷书房的话。整个王府都在纷纷议论着，难道这个新进门才一月的侧福晋就这么失宠了吗？婉逸和兰嬷嬷担心得不得了。可凤雏却不然，她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没有失宠后的失意，更没有沮丧。只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只有月儿才发现她经常坐在床边发呆，一发就是几个时辰。她消瘦了，显得那样纤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