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卷五(2)(1 / 1)
花厅四周都是芍药和玫瑰,香气扑鼻,引得蝶儿纷纷,蜂儿阵阵。当夜幕悄悄降临时,月光笼罩着花厅里的人儿,蒙蒙胧胧,隐隐约约。多铎斜眼看着凤雏,多么白净的肌肤啊,一双丹凤眼时刻都洋溢着撩人风情。这千篇一律的旗装怎么穿在凤雏身上就如此风姿雀跃呢?她胖一分则显得可爱,瘦一分却又让人怜惜,她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酒使脸色红润了许多。“凤雏,你知道本王是多么爱你吗?”多铎忘情地拉住凤雏的手。
“王爷,您喝醉了。”凤雏避开多铎的满身酒气,“还是让凤雏扶您回屋吧。”身边多少奴才丫鬟在那里站着,凤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不,本王没醉。”多铎轻声凑近凤雏的耳朵,“凤雏,本王只想和你在一起,知道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深爱的女人就在眼前,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可多铎也明白,这个小丫头的心还没有回来。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他豫亲王爱的女人怎能不用心在他身上呢?
“王爷,别说了。”凤雏轻轻用手掩住多铎的嘴,“凤雏明白。”她望着多铎的眼睛,那里面藏着多少深情,多少宠爱。夜色正浓,月色也正纯,凤雏任凭多铎搂着,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两个人仿佛都被这迷人的夜景所吸引。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阑,辘轳牵金井。
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
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凤雏轻轻呤颂着这首周邦彦的词。她那认真又略带点沙哑的声音在多铎耳边萦绕。“凤雏,这是谁写的啊?本王怎么感觉有点凄凉?”多铎对汉人的这些诗啊词啊从不感兴趣,他一生戎马,在他心里,男人就应该带兵打仗,保家为国,而不是整天泡在脂粉堆里说诗唱词的。
“王爷,这是北宋词人周邦彦的蝶恋花。周邦彦是凤雏喜欢的词人之一,他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历官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创作不少新词调。作品多写闺情、羁旅,也有咏物之作。格律谨严。语言典丽精雅。长调尤善铺叙。为后来格律派词人所宗。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凤雏一提起文学,就来了精神。她眼睛里透出明亮的光芒。
“凤雏,你怎么对汉人的东西这么了解啊?本王记得你可是满人啊?”多铎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吃惊,诧异,他身边还从没有一个女人对诗词歌赋这么有研究,就连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博学多才。
“王爷,凤雏虽说是满人,可从小跟着阿玛在江南长大,阿玛特地为凤雏请了汉学老师,为的是让凤雏能多了解汉人的文化习俗。王爷难道不觉得这首词很美吗?它的意境是那么深远,把那种在深夜离别的情绪渲染得如此好。”凤雏的声音好轻柔,多铎心里直发痒。他环过手臂将凤雏搂得更紧了。“小丫头,你还要给本王多少惊喜?”他轻轻挨着凤雏的脸颊,“丫头,夜深了,我们回屋吧,瞧,你的脸都冷了。”说着,他站起身来,“来人,把披风拿来给侧福晋披上。”
他们相拥着回到温暖的里屋。“凤雏,早点歇息吧。”多铎一脸坏笑,他端详着梳妆镜里凤雏的模样,卸了妆的这个小丫头仍然光彩照人,静静地微闭着嘴,粉红的小脸,多铎情不自禁地低头去吻她颤动的唇。在低头的那一霎那,他分明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她还是没有完全打开自己的心扉。凤雏,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多铎在心里轻轻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