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大都市，向来是商业云集的繁华之地，商贾云集之下，各种酒楼饭店，当铺钱庄，绸缎庄，酒商各行各业林立不绝，富足的物质生活享受下，人们更讲究起了精神生活的寄托，因此，不少地方成了文人墨客舞文弄墨的风雅之地，酒楼就是其中的一处。因此，往往一座酒楼楼层越高，也就代表着品味越高，里边的环境设置越高雅，在里面坐着自然比在繁乱的环境中要舒心的多。
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雪依看着楼外一片绿荫间隔处，一片波光潋滟的大湖，在阳光的照耀下随风荡起片片磷光，这片片磷光更加点亮了雪依原本明亮的双眸，雪依向往的看着那一片绿波，欣喜道：“好漂亮的湖面啊。”这时的湖面上，漂泊着几艘船只，装饰的华丽无比，不时的从船中飘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和阵阵丝竹之声。
湖面上撤回目光，盯着坐在对面含笑不语的冷傲寒身上，欢声说道：“傲寒哥哥，吃过饭我们也到湖面上坐船好不好？”
冷傲寒轻声一笑，宠溺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有命，哪敢不从啊，今天我什么都听你的。”
听到冷傲寒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雪依这才满意的呵呵一笑，低头喝着杯中的茶水，静静等待饭菜的上桌。不一会，随着小二的一声高呼：“冷公子，你要的饭菜来了。”小二挑帘进来，迎风飘来一阵饭菜的浓香。听到声音的雪依眼睛一亮，慌忙扭头看去，一盘盘的饭菜，在那些训练有速的小二手中，很快的摆满了一桌。有荤有素，有汤有菜，个个色香味俱全。饭菜摆齐全后，小二道：“冷公子，你要的饭菜齐全了，您慢用，有什麽需要的，您尽管吩咐，小的们先下去了。”
冷傲寒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离去，他们这才依次退了下去。
看着满桌的饭菜，雪依两眼发光，深吸一口气，口中幸福的叫道：“哇，好香啊。”
抬头对冷傲寒笑道：“傲寒哥哥，你知道吗，自从下山后，我感觉好久没吃饭了一样，能遇见你真是太幸福了。”
看着雪依陶醉的笑脸，冷傲寒微微一笑：“你还挺好打发的，一顿饭就让你高兴成那样，这样看来，我岂不是沾大光了。”
雪依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我很贪吃一样。”
夹了一块烤鸭在雪依碟中，含笑道：“你不是贪吃，只是肚子饿了，快吃吧。”
“嗯。”笑着点点头，不再言语，埋头苦吃起来。
见她狼吞虎咽的，冷傲寒笑道：“慢着吃，又每人和你抢，小心点别噎着了。”一边不停的为她夹着各种菜肴。终于一番风卷残云之后，吃饱喝足的雪依摸着鼓鼓的肚皮，满足的呼了口气，摊在了椅子上，懒得动弹了。冷傲寒这才问道：“吃饱了。”
“嗯。”雪依笑眯眯的点点头。
“再喝杯茶。”说着又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雪依接过后，慢慢喝了口。抬头问道：“傲寒哥哥，你以前常到这来吗？”
疑惑的挑了下眉，冷傲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样问啊？”
放下了茶杯慢慢说道：“你看起来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冷傲寒哈哈笑道：“我是个商人，一年到头四季奔波，山南海北的我差不多都到过。这里一年前我也来过，曾到过这里吃过饭，所以我当然熟悉了。”
雪依恍然的点点头，“我说呢，怎么这里的老板、小二了好像对你都挺熟悉的。”
接着又问道：“那你这次来是不是也有事情要办啊。”
摇摇头，“没有，这次纯粹是路过，怎么了。”
“那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办事了？”
“不是。”
雪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喃喃道：“没事就好，这样就不会因为我的拖累而耽误你的正事了。”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模糊，冷傲寒没听清楚，刚想再问，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就听一个轻浮的声音说道：“你只要跟了我，保管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穿金戴银，不比你在醉月楼卖唱要好的多，你有为何这样死心眼呢？”
听到这些话，雪依摇头叹息不已，感慨道：“真是世道多败类，走到那都能遇到。”
听到他的感叹，原本也因此而皱眉的冷傲寒抬起头问道：“你又没下过山，又是怎么知道的？”
“师兄告诉我的啊，我虽然从没下过山，但师兄每次下山回来都会详细的告诉我江湖上发生了那些事，因此，江湖上的事，我一点也不比你们知道的少，也正是因为我听多了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知道有那么多的无耻之徒，也讨厌那些尔虞我诈，所以才不想下山的。”
看着雪依黯然的小脸没有了笑容而失去光辉，冷傲寒眼中划过意思寂寥，叹口气无奈道：“你的这种感觉，我都了解，这也是江湖人的无奈吧。”不愿她伤神太久，随开口问道：“要不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点点头，起身来到临街的那扇窗子前，向下看去。这时楼下已聚集了许多人，围观者的中央，一个搽油傅粉，戴着文士帽，身穿粉红长袍，帽檐上还别着一束山花，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轻滑浪荡子的男子，领着一批恶仆，挡住了一位姑娘的去路。看到这架势，雪依不屑的摇头叹息：“看吧，连说出口的话都是老一套，陈词滥调的，一点新意都没有。”
一转头看到了被欺负的姑娘，眼睛一亮，指着下面兴奋的叫道：“傲寒哥哥，你快看，那个姑娘真的好美啊。”
对于雪依的赞叹，冷傲寒并不多言，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声，双眉轻皱盯着现场。
雪依所再赞叹的那位姑娘身穿一身湖绿色的水群，对于拦路的恶少，并不愿答理，扭头转向一边，打算彻底漠视他的存在。那人却恬不知耻，自命风流的摇着手中折扇转到他的面前，色迷迷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到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帅哥站在你面前，被我迷住了，虽倾心于我，但又不好意思是吧，没关系的，这我都理解。”
“恶。”看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雪依不仅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咧嘴道：“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世间少有，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啊，要论不要脸，他真是首当其冲啊。”
眼珠一转，转身叫道：“小二哥，麻烦你来一下。”
冷傲寒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打什么鬼主意。雪依嘻嘻挤眼一笑，并不解释。
不一会，小二自楼梯上来，哈腰笑问道：“客官，你有何吩咐啊。”
雪依走到他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小二脸露难色，为难道：“这，客官，这……”
雪依不耐的挥手道：“什么这啊，那的，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小二为难的转头向冷傲寒抛去求助的眼光。冷傲寒点点头，示意他照办就是，并不问雪依给他说的什么。小二一看没用，只好苦着脸向外走去。
雪依这才得意道：“看到了吧，照办就是了，你向傲寒哥哥抛媚眼也没用的，他说过今天都听我的。”
小二当场傻眼，冷傲寒则是无力的苦笑一下，“这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不一会，小二重新返回时手中已多了一大筐东西，里面飘着多种混合的气味，原来是厨房用剩下的白菜梆子，烂菜叶子，刮掉的鱼鳞，剔除的各种动物的肝脏等，林林总总一大筐。闻着这混合而成的特殊气味，冷傲寒也彻底傻眼了，哭笑不得道：“雪依，你拿这个干吗。”
雪依一抚假想中的胡须，眯眼狡笑道：“山人自有妙用，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嘿嘿。”
看着冷傲寒的表情，小二心中的郁闷才稍稍缓解，心中小小的偷笑了一下。心道：“冷爷你也有傻眼的时候啊，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心中为自己的发现窃喜不已。
看着眼前的一筐污染源，雪依却是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对小二挥手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小二解脱般的领命下去，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去了。雪依搬起这一筐垃圾，复又来到窗前，冷傲寒闪身避开，含笑看着，雪依得意的回头，笑得有一丝调皮，眼睛中水波流转中，手中一推，那一大筐垃圾已整个翻转掉了下去，那位正在自吹自擂，在美人面前吹嘘的恶少，只听得头顶“呀呼。”一声怪叫，眼前就一黑，接着口鼻中钻入一股怪味来。眼前看不见之下，双手更是乱抓乱挥，像个没头的苍蝇，乱撞不停。楼上的雪依看得开心的咯咯直笑，冷傲寒也是忍俊不禁。
其他的恶仆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涌过来，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把他头上的箩筐取下，在看那恶少的样子更是可笑，头上顶着烂菜梆子，耳边挂着烂菜叶子，脸上沾满了鱼鳞，脖子上还挂着某种动物的肠子，顺着衣襟，拖得老长，衣服上更是脏乱不堪。嘴中还叼着几根鸭毛。看到他的狼狈样，雪依笑得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叫痛，冷傲寒虽竭力忍耐，还是笑得两眼泪直流。那位被调戏的姑娘在一阵愕然之后，也是掩嘴直笑。周围围观的群众虽惧于他的家势不敢大笑出声，个个捂着嘴，笑得面红耳热。
吐出嘴里的鸭毛，抹了一把脸，瞪圆双眼，双手恰腰恼怒的向四周叫道：“谁，是谁胆敢戏耍大爷，有种的给我站出来。”其他的手下也叫嚣道：“谁啊，有胆的就站出来。”
“是不是你？”伸手从围观的人群中拉出一个小孩恶狠狠的问道。
那个小孩看到他这个样子，眼一红，嘴一撇，“哇。”的一声转身投入娘亲的怀抱，哭道：“呜，娘，他好凶啊，我好怕啊。”
楼上的雪依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叫道：“笨蛋，你的脑子都长哪去了啊，还是说你你娘生你时，根本就没给你生个脑子出来啊，他那么小怎么抬得动那么重的东西，更别说还要把它扣到你这头笨猪的头上去啊。”说着要摇头叹息，不胜唏嘘道：“真是的，人家都说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我看你啊，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粪土之墙无法再污了。”
闻声抬起头来，看到窗口的雪依满脸嬉虐的靠在窗口斜视着他，摇头叹息。那恶少怒道：“小子，刚才是你在说话吗？那刚才的事也是你干的了。”
雪依惊讶的转过头赞道：“哎呀，我还以为你没大脑呢，没想到你还有些脑子啊。”
“那么说，你承认是你干的了。”
点点头，不忘自我吹嘘道：“没错，是我干的，除了我，还有谁能想出这么伟大的创举来。”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也不难猜想，定是那家财大气粗的公子哥，仗着自己老子有些权势财产欺行霸市，横行乡里为非作歹，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骄傲的，这种人在我看来，只能让人感觉到不耻。”
阴狠的眼光一闪，轻声道：“小子，我会让你想明白的。”
看到他眼中闪烁的狠毒目光，雪依不由皱了下眉头，转正身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看似不学无术的恶少，片刻，方才说道：“看来你还有些道行，不愧为地方一害。我以为你和那些浪荡子弟一样，倒是看错你了。”
那人听到此话，冷冷一笑道：“我的道行多了，就看你有命见识没有。”
雪依一听，心中反而掀起了浓厚的兴致，平时在山上，师兄总是有意无意的训练自己应付江湖中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事故的能力，才开始，雪依心中虽不理解，但这项全新的挑战还是让她雀跃不已，就像在苦闷的生活中找到了新奇的玩具，不断的和师兄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可能是雪依的的头脑太灵活了，时间一久，云若风设计的各种陷阱，雪依总能在第一时间就感觉的到，不但能够安全避开，还不知不觉中把云若风自己给套了进去。才开始，云若风以为是雪依的一时运气，可随着这种几率的增加，云若风不得不认清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接受了雪依越来越不屑的眼神，让他脆弱的自尊心受到最无情的的一击。
雪依早就想接受全新的挑战了，无奈自己对师兄实在是太了解了，以至于他的一个眼神自己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没有了挑战性，渐渐的心中就失去了新意。
今天正好可以拿眼前这个恶少，实战测试一下，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的实力，不过，当然，实力越强越能挑起自己的兴趣，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