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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解忧忘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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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段时间后看了好多文,再写时有另样的感觉。“解忧”,西滇京城一家有名的店铺。它有名,在于它的特殊业务。人生在世,悲苦难免,任是谁都躲不过、逃不了。而有人却偏要逆天而行,试图助人避开悲苦、觅得喜乐。

若你有心愿未了,可去“解忧”;只要“解忧”应承接手,定会让你心想事成。当然,前提是你能一掷千金而面不改色心不跳。若你突遭不幸,上山无路入地无门,可去“解忧”;只要店主愿意,便可倾尽所有助你摆脱困境。若你仅是感慨于人生的无聊与痛苦,想追寻刺激,更可去“解忧”;那里的醇酒佳肴、妖娆佳人以及让人血脉喷张心潮澎湃的赌桌风云可让你顷刻间忘记尘世烦恼,沉于温柔乡、安乐窝里意乱情迷,自此堕落沉沦,甘愿陷于万劫不复之中。

五年前,“解忧”在西滇京城中开业之初曾几度遭到官府查封,可查来查去无果而终。它既是妓院酒楼又是赌场却偏偏不是举报人口中的杀手组织;楼中貌若天仙的姑娘全是自愿卖身为妓,从不受胁迫。它的每项业务都用金钱完成,丝毫不涉及人命和鲜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样的店铺,为什么要查封?时间一久,西滇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也成了常客。机缘巧合下,西滇辅国重臣玄王宫书玉偶入“解忧”,并将其老板娘引为红颜知己。一时间,“解忧”成了西滇国的灯红酒绿中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暗夜细雨花残落,流水不怜无根萍。解得千愁万忧来,不教白发一夕生。

薄云蔽月,夜雨飘零,流水浮舟处轻红片片;轩窗半掩,倩影微露,转身回首时青丝如水。

裱挂在“解忧”一楼大厅墙上的这幅意境淡雅的字画是迎接店中客人的第一位小二,此时此刻,它正以优雅恬淡的姿态俯瞰着正在厅中来回踱步的人。

此人五十出头,一身灰衣风尘仆仆,双眉紧蹙,鬓角隐约现出根根银发。他不时顿住脚步仰望墙上那幅名为“忘忧”的字画一眼,目中满是焦灼与忧虑。

长长的楼梯上走下来一名青衣小厮,他打着哈欠施施然地走到那人面前,懒懒地开口道:“这位客官,小店刚开门。赌桌未摆好,姑娘们也尚未梳洗完毕,您还是等等再来罢!”他说完,转身便要上楼,却被那人拦住了。“这位小哥行行好,我不远千里从中原赶来,求你通秉老板娘一声。”那人拽住小厮,拿出一锭银子便往小厮手中塞。大约是有钱人见得多了,小厮不屑地“哼”了一声:“本店规矩:私收客人金钱者一律扫地出门。客官,您想害我吗?”

“不敢,不敢!只是……人命关天哪!”那人须发颤抖,目中蓄满泪水,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小厮眼尖,马上辨认出了银票上的金额,嘴便张成了鹅蛋形。“这个……是孝敬您的。”那人看到了小厮的表情,颤巍巍地将银票递了过去。小厮咽了口口水,犹豫一下,便伸出了手去。

“小福子,你的贱病又犯了吗?”一道清脆的语声从楼上传来,小厮伸出去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他极快地转过身来,脸上换上谄笑几步凑了过去,声音也甜得有些发腻:“小福子哪敢?我只是好久没看见大码银票了,一时手痒就想接过来看看。翠香姐,你可别告诉老板娘。”说到最后,竟变成了小孩子向大人撒娇般的语调。

叫翠香的娇小少女走过来,瞟了一眼那人手中的银票,转过身来紧绷着脸训斥道:“没出息的,那样的银票我们店里一日不知要见多少,你却一大早就在这里大惊小怪,丢死人了!”小福子被骂得灰头土脸仍不忘讨好翠香:“我不攀姐姐,在老板娘身边伺候见识多广。我目光短浅、鼠目寸光、胸无大志……还望姐姐提点我。”翠香“扑哧”一笑,伸手往他头上一点,娇嗔道:“乖乖干活去!”小福子得令,吐吐舌头溜了。

翠香这才转向那人,问明了他的来处和意图,让他坐在厅中稍候,自己则上了四楼。

“解忧”的地下室是藏酒窖,一楼是酒馆,二楼为赌场,三楼是客房和店中姑娘们的寝室,四楼整整一层则为老板娘的起居室。

一踏上四楼,翠香便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宽大的房门紧闭,隔着窗纸看不清室内的景象,翠香将耳朵附在门旁却只听到了一室静谧。她踌躇半天,抬头望望大亮的天色,最终痛下决心般地大咳了两声。半日后,一道慵懒的有些低哑的女声响了起来:“什么事?”

“掌柜的,有买卖上门。”翠香立在门外,抿着嘴往里张望。

室内隐约传出低微的呢喃声和被褥拖动的悉索声。“进来吧。”,这一声,却是道低沉的男声。

翠香推开门,“吱呀”一声,春意暖香夹着宿醉欢爱的暧昧气息扑面而来。翠香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头也低了下来,却仍忍不住偷眼去望闪着流光的密密珠帘后那些旖旎缱绻。柔和如水的朦胧莹光中,一道白色的俏丽身影正从她身旁那具魁梧高大的身躯里挣脱出来。“解忧,记得晚上到‘灼华’去听戏,雅座已订好。”男人轻抚女人的脸颊,语声中带着明显的宠溺和怜爱。待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走到帘前,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翠香垂着头,脸上腾起一片火烧云,等那双绣着麒麟纹的紫金靴从身边经过时,矮身行礼,低声道:“送王爷。”那双靴子没做任何停留,越过她,径自出了门。

直到脸上的红晕褪掉后,翠香这才走进帘里。她先整理好床榻上凌乱不堪的被褥,方才走到坐在妆台前的女子身后,拿起木梳帮她梳理那头乌黑柔亮的及腰长发。

“一大早就有生意?”听到老板娘解忧的问话,翠香点了点头,将她那一头令人羡慕的长发松松地在头顶绾好,又将剩下的发丝梳顺,让它们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也难怪令京城中所有女子痴狂的玄王爷会对老板娘情有独钟,或许她不是最美的,但却是最有韵味的。她身上永远有一层淡淡的忧伤和愁思,将本该四射的艳光罩住,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柔弱而黯淡,更添几分娇媚。

翠香抬起头看着铜镜中那张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庞和淡粉的嘴唇,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此人来自中原的武朝。”

解忧抬到耳边的手臂顿了一顿,白玉腕上的碧色珠串在晨光中发出柔润的亮光 。很快,她伸手将溜到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淡笑道:“原来我们的生意做出了国门。”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侍女翠枝和翠屏走进来。两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又静悄悄地退了出去。翠香转头看了看放在矮几上的水盆和汗巾,暗叹了口气。老板娘有个怪癖,每天都要用晨露洁面,每天早晨喝到的第一口水一定要是新鲜的露水。为此,玄王爷特遣工匠用青铜铸造承露台放置于城外的几处山头上,命人专门收集露水。“解忧吸风饮露,冰清玉洁。”每当玄王爷这么说时,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就会凝住,然后一丝一丝地消失。

吸了口气,翠香收回心神,继续道:“他姓冯,家住武朝与我国交界的临南郡,世代为书香门第。他家的独子在参加当地一位巨贾豪富举行的宴会上迷上了人家的一位歌舞伎,回家后相思成病,卧床不起。冯员外救子心切,前往巨贾府上恳求,愿出巨款买下此歌舞伎。谁知这巨贾无论如何都不松口,还说除此女之外他都可拱手相送,连让此女去见冯公子的请求都不答应。冯公子气息奄奄,冯员外无计可施才来到我‘解忧’求助。”

“把这件差事交给小福子去做吧,他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解忧在镜子看着翠香,懒懒地开口。翠香答应一声,并没离开。她服侍解忧净面后,又从托盘中端起了白瓷碗。解忧接过来,眉头微蹙,仰头灌了进去。翠香咬了咬嘴唇,忍了又忍,终于冲口而出:“老板娘,你何苦如此?”

见解忧不语,她索性一说到底:“这药汤,从玄王爷开始在这里过夜起你便开始喝了,一喝就是三年。南滇国中,有多少女人想方设法要拴住他的心,可你为什么就……”

解忧放下瓷碗,拿起了碗边的那朵红得刺目的蔷薇花来,把玩着花茎上的尖刺轻声道:“你不懂,那些都不是我配拥有的。”

“为什么?”翠香紧握着拳头,眼睛有些发红,“王爷不是常说老板娘你冰清玉洁吗?”她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果然,解忧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冰清玉洁?”她重复一遍,手指一颤一颗血珠便渗了出来。解忧将受伤的手指伸进口中,轻吸了一口,随即盯着手腕上的那串玉珠发呆,半天后方才回过神来。“去告诉冯员外,就说他的事解忧应下了。”解忧转身在妆台前坐下,理着胸前的长发再不说话。

翠香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慢慢地退了出去。

当冯员外跪在“解忧”的大厅里感激得涕泪横流时,解忧正站在窗前,沐着清晨明媚的阳光俯瞰行人车马渐渐密集起来的街道。她抬手,将手中的鲜红的蔷薇花轻轻簪在发间,长长地叹了口气。

解忧,你为别人解忧,却解不了自己那如海深的忧愁。

解忧,你帮别人得到幸福,却放弃自己的幸福。

因为,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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