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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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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电话打过去,是个印度女孩,她说当天就可以去搬,连长安挂断电话后立刻后悔,自己一不认识人,二没有车,怎么搬呀?她再打电话,解释清楚之后向对方道歉。未曾料想印度女孩沉吟片刻后说,“把地址给我,我找人给你搬。”连长安感激万分。

当天下午,几个印度男孩折腾两个多小时给她搬来了床、床垫、沙发、茶几、书架、书桌、椅子、灯具,一应俱全。次日她又央同系的博士后老袁带她去百思买买了电视、微波炉、电脑,去沃尔玛买了床上用品、餐具厨具。老袁说何苦买新的呢,二手的、免费的挺容易找的。连长安只是笑笑。等到整个家布置停当,连长安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幕幕的夜色,满足地对自己说:“原来,离开姚非扬,我一样可以活!”

连长安把程慈航让进屋里,自己则开始收拾刚买来的东西。程慈航自来熟地参观了一遍房间,不住地说“还不错嘛!”连长安一看也快到午餐时间了,犹豫地说:“要不在我这儿吃午饭吧。”程慈航笑嘻嘻地道:“求之不得。”

连长安拿起两人的外套飞快闪进储物间,再出来时已经全副武装:头上一条蓝色扎染的头巾,身上套着一件白色长及膝盖下方的实验室外套,把储物间和盥洗室的门关好,又走到窗户边伸手推窗,再把换气扇打开。程慈航目瞪口呆,半天问:“长……长安你干什么呢?做什么试验?”

连长安回头一笑说:“我不喜欢中国菜的油烟。”说毕,从椅子上抓起一块布,哗一抖,盖在了床上。一切妥当才笑吟吟地走到厨房开始忙碌。程慈航想帮忙,连长安嫌他添乱,让他呆一边儿看电视去。

连长安简单做了素什锦和味增汤,烤了排骨,菜上桌之后,回盥洗室脱掉外套摘了头巾洗了手才坐到桌前,程慈航一直看着她笑。连长安又脸红起来,嗔了一句:“笑什么?”他赶紧低下头,肩膀却一耸一耸,连长安脸就更红了。

两人吃完饭,程慈航洗碗,嚷嚷着一会儿要吃桃子冰激淋,连长安打开冰箱一看,说:“忘了买香草冰激淋了。”他笑得更大声了。连长安说:“我一会儿得去实验室。有一些X衍射的数据要处理,周一还得跟老板汇报呢。我们实验室你不太方便进。”他说:“没问题,我送你过去,然后我自己开车四处逛逛,你想回来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放心,我不会迷路。”

连长安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天色擦黑,看到程慈航靠着车抽烟,烟头忽明忽暗,整个人透出几分萧索。连长安没来由地想到了那个公园里的小孩,忽然后悔自己竟然扔下他一整个下午,于是快步上前。程慈航给她打开车门,自己也上车之后,从后座上取过一个纸袋交给连长安,“我刚刚在一家冰激淋店买的,一个是香草口味,另一个是澳大利亚坚果,应该不错。”连长安说:“谢谢科长!”他深深地望了连长安一眼:“叫我慈航。”

车停在连长安楼下,程慈航说“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连长安想留他吃晚饭,又想到他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第六章

一周后程慈航再来时,带了一盆叫做“Hoya Carnosa”的植物。连长安很为难:“我跟动植物八字不合,养不活的。”

“我都帮你查过了,这是龙胆目夹竹桃科球兰属,国内就叫球兰,挺好养活的,你们老家应该挺多。”

连长安凑近一看叶子,的确在爸爸的小花园里见过。

“这个给你。”程慈航从随身的电脑包里掏出几张打印好的纸,连长安接过来一看,是球兰的种植培育方法,中英文都有。连长安苦笑着,心想又得做一次刽子手了。

程慈航说话间已把电脑取出来,扫了屋里一眼,电脑桌被台式机占了,书桌上是连长安的笔记本。连长安一看这架势,赶紧着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收到一边:“坐这儿吧,我一会儿用台式机工作。”

“你这儿能无线上网吗?”

“能。”

“这些都谁帮你弄的?”程慈航指了指电脑和路由器。

“我自己。”

“我想杜仲他们两个活宝也不能。”

连长安听了心里不快,“术业有专攻嘛。”

程慈航说:“你知不知道男生追女生的基本一招就是装电脑?”

“哦?是吗?”

“长安啊长安,你可真是一点儿机会都不给男人呀。”

连长安没搭话,两人各自忙活。

下午的时候,程慈航问连长安:“最近在演一部叫《摩托车日记》的电影。你不是挺喜欢切戈瓦拉吗?要不咱们一起去看?”

几个街区之外有一家叫“Rosebud”的电影院,外观陈旧,内里装修颇有几分中东风格。观影的人很多,排队买票的人在柜台前拐了个S型,空气里是爆米花、黄油、还有肉桂的香味,甜甜腻腻令人踏实。连长安有一种久违的幸福,伸手去挽程慈航的胳膊,仰着脸看他,程慈航略一低头,一脸宠溺的笑。他去买爆米花的时候,连长安撒娇地嘱咐:“多要黄油。”他点头。

片头字幕“两个平行生命的短暂交会”让连长安惊出一身冷汗,片末又再次出现,她竟有一种想夺路而逃的冲动。切戈瓦拉本人在前言里写过“写这本日记的人,在他重新踏足阿根廷土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死了。组织与打磨过这本日记的那个我,早就不再是我;至少现在的我,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漫游南美洲对我造成的改变,远远超过我所能预见的。”等连长安再次想起这段话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之后,她站在电影里切戈瓦拉曾经站过的Intipunku,所谓的太阳门,俯瞰晨曦中薄雾缭绕的马丘比丘,她和身边的连生皆泪如雨下。是的,一切俱已改变,以无法预见的方式,以不可企及的速度。

程慈航走之前说,他下周三要去德州奥斯汀出差,项目挺棘手,可能要呆两个多星期,让连长安下两周都别等他了。连长安说:“你忙你的,我没事儿。”

晚上,连长安给爸爸打电话,问他球兰有什么特殊习性。爸爸非常惊讶:“长安,你养花呀?”连长安说:“朋友送的,不想糟蹋了。”

程慈航出差的日子,每天都打来电话,有时甚至是夜里两三点,声音很疲惫:“长安,吵醒你了吧?我就想听你说说话。”

他走后的第二个周五下午,连长安接到他的电话:“长安,我在机场,你来接我。”

“啊?你在哪个机场?”

“你说哪个机场?”程慈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连长安只好心存侥幸地把车开到了当地机场。她在行李提取处四处打量,不见他的人影,打电话又不接,正郁闷地打算回家时,有人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长安,我很想你。”

连长安身子一僵,挣开他的怀抱,回身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我,离过婚的。”

他的眼睛里失望夹杂着愤怒,声音是连长安从未听过的激越:“我这十天加班加点赶工,就为了早点回来见你。你除了这个就不会说点儿别的吗?”

“我真的离过婚。”

他一把将连长安拉到怀里,比上一回抱得更紧:“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花开堪折直须折,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赤裸裸更诱惑的邀请吗?”

连长安挣扎着想辩白,却被他一句“听我说”给吼了回去,“别人进一步,你就退十步,你一直躲躲躲,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连长安,我程慈航不问过去,只要现在。”

连长安是在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下把车开回家的,也是在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下上了床,这种不清醒一直持续到程慈航惊讶地问:“长安你怎么还是……?”连长安顿时泪如泉涌,她也以为她的初夜只会给那个叫姚非扬的人,可是,丁啸北,丁啸北……

那一夜,程慈航的热情与温柔彻底淹没了她。

第七章

连长安在初尝男女乐趣后,渐明白一个道理:这肉体之乐好比中医里的绿豆甘草金银花,是一帖万用解毒药。高兴时自然是水乳交融锦上添花;生气时则仿佛履绝境而终得转圜;沉闷时可比之破晓春花别有根芽。

待到五月初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连长安对两人从发梢到趾尖的全方位对话忽而就起了怀疑,她把从认识至今小半年细细梳理了个透,恍然大悟,原来程慈航话里话外是吝啬到半个字都不涉未来的,她心里未免有几分看轻自己,与生俱来的那点骄傲又滋生出些许逃的念头。

她给杜仲和公子打电话,说自己想租车去西部。两人都是一点就着的脾气,立时就应了。连长安又邀了同实验室的土耳其人阿尔坦,公子则叫上了德国同学艾里克。五人兴致勃勃订计划、租车、定旅馆及宿营地,一切按部就班。直到出发前一天,她才打电话告诉程慈航。程慈航当时就火了,“长安你什么意思,做什么事情从来不跟我商量。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跟四个大老爷们儿一起,像话吗?”

“难不成他们还把我吃了?”连长安也上了脾气。

“随便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他说完就撂了电话。

连长安把球兰托给隔壁的丽萨,一肚子气上了路,索性一直关了手机。

五个人飞到拉斯维加斯在机场取了事先租好的车,走93、40、64号公路到了大峡谷国家公园南缘宿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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