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1 / 1)
云顶公寓,解语打开房门,屋里一片寂静。
借着月光,可以看清屋里的摆设,解语没有开灯,地上积了一层薄灰,很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解语环顾四周,走进了卧室,卧室的床头柜上依然摆着她和承浩的照片,承浩的办公桌上也有同样的一张,照片里解语发丝飞扬,咧着嘴开心地大笑着。承浩的笑容也充满阳光。
解语的眼神一暗,那样开心的笑,那样飞扬的青春,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解语从口袋里拿出戒指和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刚才想打承浩的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不告而别,对自己和承浩都是最好的选择吧。
解语拿起相框,摸了摸承浩的脸,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郊外,孙祥龙的别墅,承浩拿着酒杯站在庭院中,N市的夏夜,闷热难熬,似乎只有在郊外,才有一丝凉爽的风。
这一系列的诉讼,法益可谓大获全胜,父亲已经官复原职,可是自己却郁郁寡欢。
刘明远看他情绪低落,逼着他来孙祥龙家,说要让前辈教育教育。
“别想了,过一段时间,夏解语必然会原谅你。”孙祥龙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做的对吗?”承浩看着清冷的月色,那冰凉的感觉象极解语那日的眼神,让承浩不寒而栗。
“当然,有什么错?你只不过选择了和舜相同的答案。”
承浩沉默着,他知道那个著名的答案。
儒家中有一道有名的论题:舜的父亲如果犯了重罪,大法官皋陶依法行事,要处以极刑,身居帝位的舜应该怎么办?标准答案是:舜应当弃了帝位,背负父亲逃走。
“为了父母而违反国法,在中国人的传统中是天经地义的,无须自责。其实‘法律不外乎人情’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况且,法庭也支持我们的观点,已经判严厅无罪。你就别多想了。至于你女朋友,如果实在不能谅解你就算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孙祥龙是个传统的人,看不得承浩为了一个女子愁肠百结的样子。
承浩笑笑,能这么轻易的算了,又何必烦忧。
这时,刘明远从屋里探了个头出来,拿着承浩的手机:“承浩,你电话。”
承浩接过电话,放到耳边,里面急促的声音在说着什么,承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酒杯跌到鹅卵石的小径上,跌得粉碎。
最后,他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挂了手机。
“怎么啦?”刘明远吃惊地问到。
承浩没有回答,失魂落魄地站着,孙祥龙和刘明远对视一眼,都没有追问,也静静地站着。
突然,承浩象想起什么一样,抬腿便走,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一会便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响起。
刘明远大惊,冲到停车的地方,只看见BOXTER银色的影子。
孙祥龙也匆匆地走了过来,刘明远着急道:“孙老师,他刚喝过酒,这,会不会出事?”
孙祥龙眯着眼睛,看着杳无人迹的车道,开口问:“谁的电话?”
“啊,是刘晓雯的。”
“打电话给她。”
“好。”刘明远拿起手机,赶忙拨号,电话通了,他问刘晓雯什么事打电话给承浩。
过了一会他挂了电话,看向孙祥龙,面带苦笑:“听说明天夏解语要走,好象再也不回来了。”
孙祥龙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真是痴儿。”
BOXTER在路上急驰着,承浩的心中象是有把火在燃烧,满脑子都是哓雯的话,解语居然要走,居然没有留恋的要走,居然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的就要走。可笑自己还象个傻子,整天惴惴不安,想着何时弥补,想着如何弥补。可是她,居然将自己视若珍宝的感情弃若蔽履。
一个急刹车,车停到了解语家的门外,夜幕下,小楼静悄悄的。
承浩下了车,拼命地拍门,门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门打开了,露出黄阿姨吃惊的脸。
“解语她在吗?”
黄阿姨摇摇头,刚要关门,承浩伸手抵住门,一个箭步跨进门里,径直进了院子。
楼上楼下找遍了,都没有看见解语的身影,只在解语的房间看见了几个箱子,那箱子将承浩心中仅留的一点念想都打碎了,似乎在他的心中浇了把油。
承浩转过身,抓着黄阿姨的胳膊,眼睛血红:“黄阿姨,你告诉我,解语呢?”
黄阿姨有点心疼地看着他:“你们两个孩子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搞成这样?”
承浩听不进去任何的话,追问到:“她人呢?”
黄阿姨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出去都一个小时了,也没跟我说。”
承浩失望地垂下手,慢慢走了出去。
承浩坐在车里,思考着解语可能会去的地方,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将车驶向云顶。
云顶公寓,自从父亲被拘之后,自己只回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回去。解语装修的房子,解语布置的家,到处都有解语的痕迹,点点滴滴都似根针,扎得自己鲜血淋漓。
云顶楼下,承浩抬头看着漆黑的窗户,自嘲地笑笑,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解语看似柔弱,实则坚强,一旦打定了主意,是义无返顾的。既然决定离开自己,又怎么会再来?
承浩转身想要离开,公寓的保安看到他,和他打了个招呼:“严先生,很久没来住啦,今天和夏小姐都回来啦?”
承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一句:“什么夏小姐?”
那保安说:“就是常和你一起的夏小姐啊,早来了,还没下来。”
承浩绝处逢生,欣喜若狂,第一次感到云顶的物业确如它标榜的高档贴心。
他拍了拍保安的肩膀,笑到:“提醒我给你写表扬信,建议给你加薪。”掉头向楼洞跑去。
保安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地笑了。
解语将相框摆回床头柜,站起身来,腿坐的有些麻了,一时动弹不得。
解语扶住墙壁,活动了一下双腿。
突然就听到大门哐当被推开了,解语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承浩出现在了卧室门口,大口地喘着气,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一切都象是以前,好象什么都没有改变。
承浩看到解语,真真是开心的什么都忘了,解语肯回来,就是原谅自己了。自己似乎从炼狱一下进了天堂。
他上前几步抱住了解语,解语身子僵了一下,承浩的吻已经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洒在解语的脸上、颈上,带着灼热,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解语的身子自然的就软了,怀了孕的身体更加敏感,似乎每一个吻都可以引起轻轻的战栗。
承浩明显地感觉解语身体的反应,抱起解语轻轻地放在床上。解语已经昏昏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体异常的渴望承浩的接触,
她轻轻搂住承浩的脖子。
承浩心在狂跳,血脉贲张,欲望一下就被挑了起来。
他三两下就褪去了自己的衣服,轻轻撩起解语的裙子,褪下解语的内裤,伸手去抚摩解语的私密之处。
解语微闭着眼睛,突然感觉□□有些微的刺痛,承浩的手指已经伸了进来,在温柔地做着前戏。
几次云雨,承浩已经很清楚解语的敏感点在什么地方,正在那里打着圈。似一阵电流传遍解语的全身,承浩看着眼神迷离的解语,再也忍耐不住,将自己勃发的欲望送进了解语的体内。
解语柔软□□的内壁包裹着自己,承浩仿佛置身天堂,开始□□起来。
每一次的抽动都带来极大的刺激,一阵阵快感从下身沿着脊椎向外蔓延,解语迷迷糊糊地要晕了,忽然小腹一抽一抽的疼痛随着一波一波的快感紧跟而来,解语猛地清醒过来,想起医生的话,一阵恐慌抑制不住的从心里升上。
解语大叫起来:“快停下,停下!出去!出去!”
她拼命地向后退了起来,承浩哪里停得下来,他低下头吻着解语:“怎么啦?解语?乖,别闹!”
解语对自己深深的厌恶起来,自己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些什么,简直没有一丝的理智,想害了自己的孩子吗。
她拼命地挣扎着,难以启口。
那厌恶的表情,那拼命抗拒的身体,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在承浩的身上。
承浩退了出去,起身穿上了裤子,手里拿着自己的衣服。
解语已经停止了挣扎,面对着墙,她不想看见承浩,那使她想起刚才,她没有办法面对刚才的自己。
解语开口说:“你出去吧。”
承浩失望地看着她,眼角银光一闪,床头柜上的戒指和钥匙印入了眼帘。
承浩上前一步,原来自己还在炼狱,不,应该说在地狱。
几个月的郁闷压抑,一个晚上的起起伏伏,承浩心已经象那不堪重负的骆驼,这戒指和钥匙就象那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承浩压垮了。
“你来这,究竟是干什么?”承浩冷冷地开口。
解语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钥匙,承浩的心抽痛着。
“既然要和我分手,为什么还要和我上床?”看到解语不再面无表情,似乎被针扎了一下,承浩的心中竟有一丝奇异的快感。
“怎么?想看看你对我还有没有控制力?”承浩顿了顿,看到解语的神情有些悲伤,不受控制地继续说到:“我承认,我严承浩时至今日还被你控制着喜怒哀乐。怎么样?满意吧?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吧,比那个养蛇的农夫还要蠢。”
解语的泪蓄满了眼底,她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是吗?想离开这里,离的我远远的!不用煞费苦心,如你所愿,我以后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承浩似一个绝望的困兽,口不择言,看到解语的肩一僵,他竟感到了一些满足,他继续说到:“戒指和钥匙,你根本没有必要还回来。”
他咬了咬唇,声音带着嘲笑和哭意:“那个戒指,你以为我会将它送我以后的爱人吗?我会买更好的,你不想要,就扔了吧,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而这个屋子,我更是一秒钟也不想再呆,呆在这里让我恶心。钥匙你留着吧,算是分手礼物。就算是卖笑的,恩客也会给些笑资,更何况你呢,堂堂的法学硕士!”
说完,承浩扭头就走,再不走,他的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解语躺在床上,蜷成一团,八月的夏天,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彻骨冰寒。
小腹越来越痛,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了出去,将解语的神智唤回了一些。解语伸手一探,感觉粘稠,月光下看得出那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