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1 / 1)
云天在书房一一翻拣京城来的书信。
他有些疑惑,今日怎么没有慕容宁将军的书信,几乎他是每隔半月一封,从没间断过啊。
他心思缜密,把书信从头翻了一番,忽然发现原来慕容将军的信杂在京城来的书信里,拿出来,想了想,打开来看了一下,原来是他到了京城,给蓝将军报个平安。
云天恍然,把书信折好,一起送到蓝莫从的书房里。
书房里没人,只有亲兵在门外值勤。
宛茹在家眼皮狂跳,心里也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神不宁。
忽然堂弟跑过来,说:“嫂,嫂子,不,不好了,云天哥,出,出事了。”
宛茹心怦的一声,反倒回了原位。
果然出事了。
洛大妈当场就坐到了地上,哭着问:“云天怎么了?”
“他把蓝将军的信弄丢了,那可是军情机密。将军盛怒,把他关进了监牢。”
“我的儿啊,这可怎么好啊。”洛大妈顿足捶胸,号啕大哭。
莲儿听了这话,也放声大哭:“云天哥哥——”
宛茹镇静一下,扶起洛大娘和莲儿,把她们安抚好了,这才问:“你别着急,慢慢说,机密书信怎么会在云天手里,他又怎么会弄丢的?”
“将军交待云天哥,京城里的书信由他过目,拣重要的报告给将军。云天哥一直经手,见千篇一律,也就疏忽了。北边重镇的慕容宁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回了京城,特特的给蓝将军写了一封信,被云天哥当作不重要的信扔到了一边。可是过几天将军问起,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除了云天,还有谁经手信件?”
“没有了。”
“信件在哪里保管?可曾问过进出书房的下人?”
“一向都是云天哥锁在他写公文的办公处,偏偏那几天书信少,他没锁。”
宛茹想了一瞬,问:“将军有没有说怎么发落?”
“还不知道。只是说怕信件落入探子手里,到时候云天哥只怕小命难保。”
“当务之急只有把书信找到,否则云天难辞其咎。”
“可是去哪里找?云天哥进了监牢,书房是军事重地,谁能进得去?”
“我去!”宛茹言语锵镪,掷地有声。洛大妈、莲儿和堂弟都吃了一惊。
云天被关进了将军府一坐闲置的空房子里。他一头雾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要辩驳都没有头绪。送饭时来的是将军的亲兵,云天问他:“这位大哥,不知道云天犯了什么事?”
那亲兵瞅了云天一眼,淡淡地说:“你把慕容将军的书信弄丢了,那可是军事机密,斩无赦。”
“什么?”云天一惊,想了想说:“亲兵大哥,请你转告将军,我要见他。我没有弄丢书信。”
“等将军闲了自会审问你,你还是好生想想怎么安排后事吧。”
云天一头乱绪,不知道怎么办。慕容将军前日是有信来,而且是从京城来的,自己过了目送到了将军的书房,好像,将军退还回来的时候自己还特意拣出来看了一下,问将军这封信怎么回?信明明是到了自己手里,怎么会丢的?
自己锁好了没有?越想记起,越是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明明白白地拿过慕容将军那封书信时的情景,无限扩大,竟然怎么也想不起以后的事了。
怎么办?如果被爹娘知道……不知道家里乱成了什么样子,莲儿还是个孩子,又怀了身孕,不知道吓得哭成什么样子了。
宛茹,要是宛茹在就好了,可以和她商量一下。
唉,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能商量出什么来?
可是,怎么让将军见我呢?难道坐以待毙?
蓝莫从在校军场上,问身边的亲兵:“消息送到了?”
“是。已经着人通知了洛云天的堂弟,现在恐怕家里也都知道了。”
“嗯。洛云天怎么样?”
“有点六神无主,他说要见将军。”
“再等等。你告诉管家,如果这几天府里来了生人外人,要及时向我汇报。”
“是,小人马上去。”
“等等,把我书房外的明哨撤了吧。”
“将军,你不是一再交待,不许外人踏进书房一步?”
“哈哈哈,这叫请君入瓮。让暗哨多留点心,凡是鬼鬼祟祟的人在书房附近探头探脑,一律打死。”
“遵命。”
一张大网已经悄悄张开,只等着猎物自己兴冲冲地钻进去。
蓝莫从志得意满,就像是一个唾手可得猎物的猎人,嘴角凝着笑,眼神里满是开战前的兴奋。
过惯了战场上的生活,猛地闲下来,失了很多乐趣。和一帮腐朽老头子们斗嘴斗气,远不如看着小白兔战战兢兢地行走在薄冰上来得有意思。
宛茹陪张妈一起去了将军府,送还她做的绣品。张妈一路走,一路高兴地说:“宛茹,回头我带你在将军府上到处走走,咱们也长长世面。”
宛茹微笑,问:“将军府里纪律森严,岂能容闲杂人随处乱走?”
“这你别担心。老婆子我有个外甥,在将军府里做管家,每次我去,都要给他带点东西,让他带咱们转转,不会有事的。”
宛茹心头一动。
张妈请人通报了夫人,自有小丫鬟接了绣品进去,打了赏,张妈带宛茹出来,往前院走,边走边说:“这后院,都是夫人公子们住的,前面是书房和管家们办公事的地方。”
宛茹边走,边悄悄抬头望。
这时管家走来,问:“姨娘好。今天又来送绣品?”
张妈笑眯眯地看着管家:“你又瘦了,来,这是我带的你最爱吃的小吃。”
管家接过来,问:“这位是?”
宛茹忙施礼。
张妈代答:“这是我隔壁的洛家嫂子,就是常帮我绣东西的宛茹,我带他一起来看看。”
“哦。”管家狐疑地看了看宛茹,也没多问,带了张妈两个进了自己住的一个小院。说:“姨娘,你们先坐,我去吩咐上饭。”
一时饭毕,管家带张妈出来,说:“我带你们转转。”
出门没多远,就指着前面一间正厅说:“这就是将军的书房,那边是文书们写信办公的地方。”
正这时忽然有个小厮过来,叫:“管家,夫人说前儿买的一百匹布帐目不对,让你过去看看。”
管家应了一声,小厮转身跑远了。张妈说:“你有事就忙吧,我和宛茹看看就回去了。”
“那好,你们千万别乱走动,我去去就来。”
走了几步,张妈笑说:“人老喽,这大太阳的,我有点头痛。宛茹你自己到处走走,我坐这歇会儿。”
宛茹犹豫了一下。她对云天的事不是不怀疑的,依她的推测,有两种可能:一是确实府中有奸细,把书信偷了。二是蓝莫从把书信拿了,以此来警告云天。如果是前一种,那云天责无旁贷,只能认罚,如果是后一种,那么书信就只能在蓝莫从的书房。
穿过了空无一人的书房,宛茹还在犹豫:怎么今天这里没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