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平静生活（1 / 1）
这一章是过渡，所以也没什么想表达的东西。
关于虐轩辕靳，怎么虐呢？隆冬的上京一派雪白的风景。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原本就已是白雪皑皑的都城又披上了一层素衣。绵而厚的积雪在巡卫的脚下发出咔咔声。天色微亮，灰白的光落在雪地上，格外的清冷。
十二月的上京，很冷。
冰儿极不情愿得从暖和的被窝钻出来，身旁的被褥纹丝未动。她轻叹一声，知道无泪又是一宿未睡。
“无泪。”冰儿，“又在看书吗？”
无泪的脸消瘦了不少，气色却没有因为熬夜而变得灰白。她合上书，那是冷傲天赠给他的医书，对医术颇有兴趣的她，不论每天有多忙，都会挤出时间来看书。
“昨夜洗完那堆衣服已经很晚了，看着看着已经天亮了。”从关外回来已经大半个月，无泪没有食言，留在了涵阳王府。知识，她的境遇发生了变化，不，也许只是回到了原点。因为轩辕靳的一句话，无泪又回到了下人的房间，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床也依旧是那张旧旧的床，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
冰儿心疼得捧起无泪的手，才半月，这双纤纤玉手已经粗糙的和她这丫头的一样了。
“别说得那么无所谓好吗？”冰儿替无泪不平，“那些人每天送来一大堆衣服，明显是故意的。”
无泪苦笑，冰儿说的话很对，她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因为曾经的风光，王府里的女人对她恨之入骨，现在她又回到了原点，变成了没有庇护得下人，她们当然要好好出一口恶气。每天送来大堆的衣服，有的甚至是刚刚洗好的。繁重的工作，常常累得无泪直不起腰来。
“其实洗衣服也没什么不好的。”无泪不觉得这是在受罪，虽然辛苦些，有时还会碰上刻意的刁难，但现在的生活她很满足。每天都很忙，忙得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过去发生的事。忙碌让她可以平复心里的情愫，她相信，爱也好，恨也罢，总会在时间的洗练下，埋葬在这小小的天井里。
“小姐……”刚起床的妹雅也和冰儿一样，为无泪不平，但她毕竟只有十三岁，很多事，是她想不明白的。
无泪扯起一个让她们安心的笑容，说：“知道吗，洗衣服也可以找到有趣的事。从那些衣服的质料，色彩，做工，可以看出那些女人的得宠程度哦。比如说，兰妃的衣服就要比齐妃良妃的好很多。”
“你没事吧……”冰儿真怀疑这天是不是把无泪的脑子冻坏了。
无泪看看窗外，这个时辰已经有人送来了衣服。“走吧，该干活了。”
年关将至，王府得下人告老的告老，辞退的辞退，尤其是洗衣房，人手严重不足。在这样的情况下，每天积压的衣服让其他的女工抱怨连连。无泪觉得自己给她们添了麻烦，于是每天第一个道，最后一个离开。
“紫电？”无泪打开房门，紫电正站在外面。自流星死后，紫电和青冥对无泪颇为照顾，对他们而言，无泪的命是用流星的命换来的，他们不会让流星的一番苦心白费。
“这是郑管家让我给你送来的。”紫电将一本关于人体穴位的书交给无泪。郑管家曾是一代名医，所以，无泪一遇上什么问题就去问他。刚开始，她担心郑管家不会理会她，但人心本就不是外表所能看透。郑管家很热心，还给了她不少的帮助。平日里严肃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都是些冷酷无情的家伙。
“替我谢谢郑管家。”无泪如获至宝的接过书。
紫电出了下人的院子，青冥正等着他。紫、青二人是六人中性格最直爽的，所以，他们会毫不避讳的帮助无泪。白虹不止一次的提醒他们，不该和无泪走得这么近，但是他们都置若罔闻。
“她和七爷的其他女人很不同。”青冥。
紫电：“我开始有些明白流星的用意了。”
年节将至，街上的很多。五剑随轩辕靳从宫里回来，一路上大伙都沉默着。已经是第三个春节了。按照祖训，皇上已经再也没有强留下轩辕靳的理由了。
五剑和郑管家聚在敞乐轩的书房里，他们很有默契的凝神静气得看着轩辕靳的背影。轩辕靳背对着他们，凝神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今夜，会有一场更大的风雪吧。
书房里很暖，炉子里的炭木烧得荜拨作响。
“白虹，荆州有多少人？”轩辕靳没来由的问起了荆州的人口。
白虹一惊，皇上终究还是要下杀手吗？
“王爷……”郑管家，“赤霄您已经交给皇上，西北方的纷乱您也已经帮皇上平定，这样，皇上还是不放心吗？”
轩辕靳摇摇头，说：“皇上很久以前就想杀我了。也许，他做上龙椅的时，心里想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杀了我。”六人沉默，先前下毒得真凶，大伙心知肚明，冷家堡也只是皇上试验轩辕靳的一步棋，只是，试验的结果依旧不让皇上放心。
“七爷要回藩地吗？”
“我想，春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荆州了。”轩辕靳说的肯定。
“然后呢？”紫电脱口问道。
轩辕靳：“就算回到藩地，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要永诀后患只有一个办法。”
既然轩辕靳已经做出了决定，五剑也不再说什么，本来，就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只是，无论轩辕靳做什么，他们都会誓死效忠。
离开书房，紫电不禁抱怨道：“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处心积虑的取赤霄，平赤狼。”
百里：“不取赤霄，不平赤狼，便是有辱圣命，只会给皇上动手的借口。”
紫电唏嘘，天家是没有亲情可言的。
冬天，夜来的格外的快。无泪望着井边还未洗完的衣服，轻轻叹气，呵出的气体很快凝成了白雾。
他又有新欢了吧。
四下无人的时候，无泪总是禁不住发呆，然后，轩辕靳的身影便会一点点在眼前清晰起来，温柔的，残忍的，一点点侵占她已经凝固的心。她不知道，把自己囚禁在这个院子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一句轻飘飘的诺言，还是为了独自凭吊曾经付出的真心。
空气里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与这个冷清的小院形成强烈的对比，泡在水中的手很冰凉，这凉意变成悲伤，沁入心脾。
又下雪了，无泪仰望天空，雪柔柔的落下，化成泪水，蔓延在她的脸上，仿佛是悲伤的潮涌。只是，无泪知道，她，已经无泪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