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生死一线间,云径漠漠向泉台(1 / 1)
一行五人向聚恶谷行去。这天到了离聚恶谷一里远之地,已经有巡哨的巡逻了。栾天冲取出神谷令,巡哨之人放烟报讯。须臾,呈震宇率千余人至。群雄双膝跪地,齐声道:“恭迎谷主圣驾。”声宏势大,真穿云霄。四周山雪簌簌而落。
栾天冲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慌忙道:“这使不得。众位前辈,众家兄弟们快快请起。”
“多谢谷主。”待群雄及一干教众起来后。吴震宇又替栾天冲引见谷中持事。体态适中,四旬出头,青衫灰布,相貌威严的是左护法雷响石。绿袄紫袍,身体精瘦者是右护法赵行云。看过五旬,身躯肥大,灰头和髯,手持旱烟的老者是谷中唯一的长老萧入。
几人寒嘘过后,萧放便道:“谷主羁旅劳顿,理应先休息一下。房间已经备下了。待掌灯时分,众位兄弟们再与谷主接风洗尘。”
栾天冲打了个哈欠,道:“如此自甚好。我们还正想梦周公呢?”众位兄弟自行行散去。护法,长老,也纷纷告辞,只留下吴震宇引路。
众人来到处枫林环绕,满院飘香的幽静小院门口,吴震宇喊了声:“翠影,红霞,快过来,谷主到了。”
里面有人应道:“来了,来了。”就见一红一绿衣的两位姑娘打里面奔了出来。
吴镇宇道:“见过谷主和众位姑娘。”两个丫头裣衽为礼,道了个万福。
栾天冲道:“这里怎么有女眷。”
吴镇宇笑道:“她们两原是协护法夫人的贴身婢女。人很乖巧,雷夫人听说你们来,特意派过来服待你们的。”
栾天冲道:“让雷夫人费心了。烦请您替我们转达谢意”吴镇宇点头称是。
众人奔波数日,都觉精疲力乏,沾枕即着。一直到掌灯时分,才有人叫醒她们,在前厅举行大宴。宴后又有篝火晚会。除了巡哨之人,近千余人团团围坐在场地周边。栾天冲讲了几句场面话,算是和谷中的弟兄认识了。然后许多男女青年在场中间跳舞。雷响石夫妇二人也到场中翩翩起舞。雷夫人是龙堆人,自幼就善歌舞,博得阵阵掌声。
吴镇宇凑近栾天冲身前,耳语道:“栾谷主,你也该去跳舞了。找你最喜欢的姑娘,去跳一曲吧!”
栾天冲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栾天冲走到众女中间,正想要去牵明霁的玉手。唐香径忽然站了起来,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如果是他们还没相认之前,栾天冲不会理会她。现在已知她就是自己多年萦绕于心的表妹,就不忍再佛其意,令她下不了台了。何况自己欠乃家的太多了。只好将错就错,拉了她的纤纤素手来到场中央。
谷中的弟兄们以为这位姑娘就是她们未来的谷主夫了,顿时欢呼雷动。
一曲即终,栾天冲将唐香径送回到众女客中间。却发现明霁不见了。
栾天冲退出圈外。沿着各房舍寻找明霁。在谷北的一块高地上,终于看见明霁在那儿独自赏月。
栾天冲缓缓走过去。明霁呆呆地望着残月出神。似无查觉。一阵晚风袭来,明霁打了个寒噤。栾天冲忙脱下英雄氅,盖在她的身上。
明霁回首道:“栾大哥,你来了。”
栾天冲道:“怎么,不开心?她是我的表妹,我不能当着众家兄弟的面,让她下不了台。你放心,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明白的。”
明霁沉寂良久,才幽幽道:“我明白,我也没有怪你。其实,小姐无论才气,身世,武功,都比我好,明霁何德何能,值得你垂青。霁儿只要能与你早晚相见,那怕当一辈子的小丫头,也甘心情愿。”
栾天冲愠道:“又来了。溺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你是想我把呛死,撑死,还是淹死。”明霁正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明霁心中一阵惊悸,倏地站起身来,颤声道:“小姐。”须臾,唐香径缓缓从篱门后转了出来。
栾天冲呆了一呆,才道:“霁儿,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我和映堤有些话要说说。”
明霁乖巧地点点头。栾天冲目送着她转进篱门。唐香径心中一片凄苦,幽幽道:“你真的那么喜欢她。”
栾天冲望着远处出半天神,才默然道:“不错。香径,我不想伤你的心,可是,我真的离不开她呢。对你,我只能表示歉意。我想,以后还能够像一个哥哥保护妹妹那样保护你。你也一定会找到真心喜欢你的人。”
唐香径眼框中珠泪打滚,撕声:“我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的保护。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有人家了。”
栾天冲有些气道:“我当然知道,你根本就没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将她许给她不喜爱的人。你不觉得有点太卑鄙了吗?”
唐香径哼了一声,微愠道:“她是我的丫头,我当然有资格对她作出任何决定。甚至……我还可以让她去死。”
栾天冲摇摇头,愤然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她是人,同你我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禽畜,由你宰割。就算是,你出个价,我把她买下来,行不行。”说完,气咻咻地走了开去。唐香径颓然地坐在小坡上,玉手抱膝,失声痛哭起来。
十二芳心何所望海天成一色
翌日,栾天冲把一千余人分为五组,演练五行阵。又按金木水火土演练成一个大阵,五行循环阵。这五组人轮流巡哨休憩。因休息得好,人人精神焕发。士容整洁,严谨。一扫以前的散漫作风。又在北域谷处十里以内设下重重机关。萧放,雷响石,赵行云见他布置得井进有条,心下暗自饮佩,原先存的一点疑窦,一扫而空。
这日,碧空尽处忽然放起烟花信号,谷中顿时紧张起来。各当家的聚在议会厅。栾天冲毅然道:“传令下去,水,木,火金四旗镇守四方,土旗戎守中央。看旗令行阵。”“是”传令兵领命而去。栾天冲站起身,拱手道:“各位前辈,弟兄们。谷中瑞处于存亡之秋,小子无德,希各位多加扶持。共渡此难,以不辱师命,刚幸甚。”
“但凭谷主吩咐,属下等绝无怨言。”各旗主课时怕道。栾天冲点点头,道:“我们出去看看。”忽屏风后有人喊道:“栾大哥,我们也要去。”只见云鬓重叠,倩影生风,唐得径等人亦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栾天冲点点头,众人一起上了嘹望台。只见东南处烟尘弥漫,伐鼓震天雪拥海。两方人马已经交上手了。蓝旗官忽来报道:“报:敌方已冲破东方首道关卡。守关弟兄全部阵亡。另有敌方数人损于机簧,梅花坑之下。”栾一冲听得头道关守关弟兄全部阵亡,心中一凛。沉声道:“速调正北正南两旗支援正东。”蓝旗官领命而去。
喊杀声,号鼓声又持续了一个时辰。蓝旗官又来报道:“报,敌方已攻破第二道关卡,守关弟兄大部分阵亡,各派死伤亦过派。”
栾天冲道:“各位前辈,该是我等下去下去参战的时候了。”雷响石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道:“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什么名门正派,呸!猪狗不如,视人命如草芥,咱们跟他们拚了。”
栾天冲道:“雷前辈,我等能拚则拚,不能拚就逃。光逞匹夫之勇。是于事无补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群雄点头称善。栾天冲脉脉地望了一眼明霁,遽然率众走下嘹望台。唐香径看在眼里,心头一酸,忖道:“他,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呢。小时候的情谊,就且没了吗?”
下台东行几步。蓝旗官又来报:“报,各大门派已攻破第三道关卡……”话音未落,一只燕尾镖打在蓝旗官后脑上。簌簌几声步履掠地声。只见三清道长及各派弟子,徐徐行来。群雄义愤添膺。
栾天冲挥手拦住众人,上前抱拳道:“众位掌门请了。在一乃聚恶谷新任谷主栾天冲,聚恶谷地处边隆重边陲,一向与人无争,不知何事冒犯众位侠颜,不辞千里迢迢,只师问罪,犯我重地,你们看看这满地尸首,不怕遭天遣吗?”
三清道长嘿嘿冷笑数声,道:“你倒还义正严辞了。你们聚恶谷和蜀中唐门仗着歪门鬼道,荼毒武林,为日还少了吗?我武当门有五名弟子被子毒死在洛水边上。”又指着崆峒掌门梁逸道:“崆峒一派也有三人被毒毙在马邑。”青城掌门僧立然道:“我派有一回弟子十数人被你谷上任谷主向立地杀死在川道中,这笔帐又怎么算。小娃娃,念你年幼无知,想也不曾作过什么恶,快快滚开,把向立地那老匹夫给我叫出来,不要白白给人家当挡箭牌。”
吴震宇怒道:“这都是历代陈年往事,双方可谓互有对错。何况向谷主走后,我们谷中也无人会用毒了。川中之事,我也曾略知一二。贵门真是好个名门正派。你派十数名弟子屠动村庄,抢人财物,*妇女,向谷义愤填膺,这才杀了他们,还有……”未待吴震宇说完,僧立然老脸怅红,倏地伸掌向吴震宇拍去。吴震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内腑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僧立然正要再补上一掌,了结他的性命,栾天冲伸拳接过掌招,两人斗在一起,惊愤道:“偷施暗袭,这也是名门正派所为吗?”
三清道长高声喝道:“跟你们这帮歪魔邪道,武林败类,还讲什么规矩。僧兄,杀了这个臭小子,”突觉眼前一花被人糊了满面泥土。三清道长一向自视甚高,今朝池众出丑,心中又羞又恼,也没了一派之主的威严,破口大骂道:“那个王巴糕子,兔嵬子干的,给我滚出来。有本事跟道爷好好比划两下。”成真离得最近。旁观者清,依稀认得是右护法赵行云所为。原来赵行云最拿手的就是轻功。来去倏如鬼神。人送绰号“鬼难拿”。
这时场中胜负已分。栾天冲窥准缝隙,抽出盘龙玉笔连点僧立然数处穴道。僧立然一下瘫坐在地上。这还是栾天冲心存厚道,不忍心要他性命。
青城派弟子忙把掌门扶回去。青城首席大弟子黑午出来交待了几句场面话:“栾谷主少年英豪,我们算是认栽了。就年各位掌门的了。黑某代表青城派恭祝各位前辈们马到成功。踏平聚恶谷。”说到最后,疾声厉色。
各派掌门,心下俱是暗自一惊。僧陶然身为一派掌门,武功已臻化境,罕逢敌手。想不到几十个回合就败给这栾姓少年。暗自惊诧聚恶谷不知何时出了这么一一位少年高手。如果众人知道他曾数十回合打败龚共龙,只怕更要生怯意了。
三清道长风才丢了颜面,想要找回场子,嘿嘿冷笑道:“臭小子,体得猖狂。你家道爷来会会你。”蓦地,此时传来一阵阴鹫长笑,由远及近,由低到高,震得落叶簌簌而下。满谷乱石随地走。风卷日暗。群雄掩耳变色,只有栾天冲尚能受得住,面不改色。
陡地风住声歇,只有沙尘还在弥漫。簌簌两声轻响,场中落下两个人来。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唐香径一见,心中大喜,娇嗔道:“大爷爷,二爷爷。”一溜小跑地扑入唐晓生的怀里。唐晓生呵呵笑着抱起她,唐锦生笑道:“到底是亲爷爷,怎么?不跟二爷爷好了。”
唐香径道:“谁说的。”又跳下来,揽住唐锦生的脖子道:“二爷爷,我好想你们呢?怎么你们来了呢?”
唐锦生笑道:“二爷爷不放心我的乖孙女,只好来了。谁敢跟我的乖孙女作对,二爷爷把他们都毒死,好不好?”
唐香径咯咯笑道:“好啊!径儿今个倒要看看,二爷爷如何大展神威,杀得他们屁滚尿流呢。”又指着栾天冲道:“二爷爷,他就是表哥栾天冲,你不是一直想见他的吗?”
众侠客窃窃私语。有人认出是蜀中唐门的掌门,暗自心怯。唐门毒功之烈,在江湖上,是有口皆碑,举手投足之间,皆可立毙人命。
唐锦生蹭地一下跳到栾天冲面前,瞪着眼道:“好小子,你当年把我骗得好苦,让我少见了我这好孙女好几天,这笔帐咱们要怎么算?”
唐香径跳了起来,不依道:“二爷爷,你坏。你怎么可以欺负径儿的表哥呢?”栾天冲陪笑道:“都是晚辈无能,不识侠驾。徒令前辈白跑了一趟,小子甘愿受罚。”
唐锦生嘻嘻一笑道:“好吧!我看你挺老实的。死罪免了。活罪难逃。我这孙女和你挺投缘的,也挺般配。你就做我的孙女婿吧!让这小家伙好好替我冶你。”唐香径臊得满面通红“二爷爷,你真坏!”跺着小茧靴,芳心却是暗喜。
栾天冲哭笑不得,道:“这那里是惩罚,小感谢前辈的美意。只怕,只怕晚辈才浅德薄,有负前辈厚望。”
唐锦生瞪眼道:“好小子,你敢不愿意。”又道:“这事以后再说。”忽冲赵行去一笑,道:“小子,轻功不错吗,有机会,我老人家倒要和你比一比。”
鬼难拿赵行云拱手笑道:“敢请前辈不吝赐教。”
唐晓生笑道:“兄弟,你也该闹够了。放着正经事不干,净和小辈们胡闹。别让小辈们说你为老不尊,没有长者风度。”
唐锦生哈哈一笑,窜到三清道长面前,贼贼嘻嘻地道:“老小子,我老人家陪你玩两招。”
三清道长倒退三步,忽然怒道:“我不和你比,你要施展毒功,就尽管下。”
唐锦生嗤笑道:“跟你个牛鼻子老道,还用下毒吗?来!来!来!你要能在我手下走出三百招,不,一百招,就算你赢,我老人家不再管这里的事。”三清道长闻言又怒又喜。怒的是对方太轻视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一派宗师。喜的是一百招绝无接不下之理!便道:“老头子,你欺人太甚了。这可是你自已说的,怨不得贫道。接招!”一一抖佛尘,迎了上去。两人酣斗三起。三清道尽量避实就虚,往返周旋。虽渐落下风,尚能勉强支持。崆峒派掌门梁逸暗自摇头,心道:“武当一派掌门,竟用这种无赖打法,有损名门正派颜面。又想起这许多的血案,确是互有对错,不能一味苛责对方。五十招一过,唐锦生暗自叫苦不迭。照这样打法,一百招绝赢不了对手。但出口之言利似剑,后悔也晚了。心中一狠,决定毒死三清道长。暗自把夺命神砂滚到袖口,只等一百招一到,就取其性命。
九十九招一过,眼看只剩一招了,三清道长心中暗自得意,瞥了一眼场上。恰看见梁逸不屑的冷笑。心中一凛。自忖还剩最后一招,料应无接不下之理。决定硬碰硬,来一次真打实斗。唐锦生用大碑手向三清道长扫去。这回三清道长没有闪避,左手挥拳向掌中冲去。右手挥拂尘扫向唐锦生下三路。唐锦生暗喜,纵身跃过佛尘,毒砂也不用了。大碑手抓住三清道长的拳头,大喝了一声“碎!“就听‘咔嚓’几声响,三清道长的拳头碎了。三清道长痛呼一声,败下阵来。这拳头算是废了。唐锦生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毒砂施出来。否则堂堂一代武林宗师的颜面就要丧失殒尽了。
三清道苦着脸,倒也着实硬气,强忍巨痛对其余各派道:“武当一派算是栽了。就看各位掌门了的。“心中恼悔不迭,不该应接那一掌。狠狠地瞪了梁逸一眼,如果他要晓得唐锦生会使出毒砂来,就该暗自庆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了。”
唐锦生缓缓踱入场中,换下乃弟,沉声道:“你们自命为名门正派,所做的却是鸡鸣狗盗,宵小之事。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名门正派所勾引,才死于非命。今日少林既然没有人来,就拿你们的命抵偿也好,那位掌门前来指教。”
寂然良久,无人应声。半响,梁逸走到栾天冲面前道:“小兄弟,你真的认为,今日之事,互有对错吗?”
群雄一愣,不知他何以有此一问,栾天冲诚恳道:“梁前辈,以前之事,不敢说全怪各门各派,我们谷中也确有不是之处,然则树大有分枝,难免良莠不齐。其实那一派不是如此如此,晚辈极其希望能与各派干弋为玉帛。化唳气为祥和,则武林幸甚,各派弟子谷只兄弟幸甚!”
梁逸大笑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从今以后,我派不再找贵谷的麻烦了。”
栾天冲豪气干云地道:“如此甚好!多谢梁掌门体谅。”
梁逸微微一笑,走回本派所在之地,对门人道:“我们走吧!”三清道长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崆峒派掌门,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
梁逸霍地转过身来,沉声道:“三清道长,你这次纠结各大门派兴师问罪,害得多少弟子无辜枉死。你就不觉得罪孽深重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梁某绝不是贪生怕死,梁某人作人作事,有自己的作法。此番不义之师,梁某没有必要为了面子枉送无辜。你的弟子命不足惜,我的弟子可都是父母千幸万苦才养大的。”说完佛袖而去。三清道长气急败坏。歇底斯里地喊道:“我是为了除魔卫道。”
寂然良久,忽听一声叹息道:“果是条好汉子,真性情,不矫揉造作。”栾天冲闻听此言,如聆仙乐。喜极欲狂。叫道:“师父,您老人家来了么!”
就听‘嗖!’地一声响,只见谷口一棵高耸云天的桦树上黄风一刮,跳下一个岙披袈裟的和尚,正是洗心院院主,前任谷主向立地。向立地没有看栾天冲,缓缓走到三清道长面前,双手合十道:“三清道长,别来无恙呼?”
三清道长倒退一步,胆怯地道:“你要怎么样?贫道知道你会用毒。实说了吧!你要是下毒害我,还是要落井下石,打我这残废之人。”
向立地微微一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长是害怕了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道长一念之差,令了过犯了弥天大错,立于万劫不复之地。道长稍安勿躁,当年我纵横宇内时,只用药救人,还未用药害过人。今即已出家,自不会再以一指之力加害于道长。然以往之过不可不了。每忆及昔年之事,心中常存愤懑。故略示小惩大戒。道长请回吧!了过已把你观中弟子诓出,烧了斧清虚砚。你再不去料理后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三清道长听得多年基业毁于一旦,神色大变。急冲冲地率领弟子鱼贯而去。其余各派几位当家见两大门铩羽而归,情知讨不了好了,呼啸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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