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生命如鸿毛（1 / 1）
到底是谁的手机号码呢？
我怎么从没见过呢？可能是别人打错了电话号码吧！
我将手机扔进了枕头里，呼呼大睡。
醒来之时，已经是九点半左右了，我的嘴巴里搅着早餐，将眼睛朝向时钟一直瞅着，我到底要不要去母校呢？
杜子康从外地使命地冲了回家，发给我的短信，已经证实了他的心意就是往我这一边靠了，如果我不去的话，假设我当他是我的好朋友，又得相忘于江湖。
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困于，对别人的忘恩负义之处境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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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左右从公交车上下车，我远望着老旧古榕盘旋的母校，墨绿榕树叶，阴深深地将笼罩在榕树上的某一些光线覆盖掉了，长长下垂的气生根，就像老头子的胡须一般，让人忍不住地，想去触碰一下它的躯体语言，微风轻轻一吹，它们就会摇摇晃晃，似乎正在欢迎你们的亲自参观与拜访似的。
今年第几次踏入了母校大门，我绕过了保安设立的小窄门，保安瞧了我一眼，他继续通电话，我缓慢地行走于广阔的长长走道之中，入眼的学校教室一墙一壁，太过于熟悉就像昨天刚刚放学，今天来上课一般。
高中的时光漂浮在脚下的走道里，迈出一步脑海里就生出了一个片段，冯老师他突然之间就逝去了女儿，他如今的心情处于哪一种心态呢？
我抬头高望向了天空，湛蓝不带一点云彩，仿佛阳光来得不是时候，我的心口一阵阵发疼，是不是这一种湛蓝，布满着暴雨即将要到来的气息呢？
我狠狠地捂住胸口，它跳得太过于猛烈，似乎正想蹦跳出来一般。
广告栏已更新，并排成仿佛一伫立绵长似的走廊，几名同学正在观看，偶尔聊天，可能是回母校念旧的人吧！
我轻轻地擦过了广告栏上的硬玻璃，灰尘染上了我的指尖，某一年我为了旧广告栏的字迹，没日没夜地拼命地撰写。
当某一天那些烂旧的纸张，被清洁工人扔入了垃圾箱之时，就像自己的指尖被人跺掉了一般，血汗淋漓，忘了当时自己的心底里，到底是扯到哪一种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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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步地走往硕大操场，一大堆的男生正在打球。
远远地，我望向操场的中央，那一个中央成为了我和杜子康初遇的地点，我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他的身影，当我好不容易地看到他之时，突然瞧见了乔泽轩、顾磊、江思其。
一瞬间一开始就完全愣住掉了，返回了片刻，我急切地转过身，极想快快地逃离这一现场。
“尔烟……尔烟”杜子康大声地叫道。
我站在原地，不敢回过头来看乔泽轩一眼，杜子康狂跑了过来，走在了我的面前，他大喜过望地盯着我的目光，他欣喜若然地将足球，快速地甩扔向大操场，他陪我往高中学校方向走着，我转过头瞧一下乔泽轩，他正在专心致志地踢足球，他根本就不转身朝向我。
乔泽轩还真够小气！爱吃醋就让他吃醋吧！
他与戚含蕾之间的亲密，我都还没寻问呢！他还摆出一副无所谓地气慨，搞得我必须向他低头认错似地！
我偏不！
我又不是弱小得，全身心完全被他主宰，他还装成大大咧咧的男子汉，居然不瞧我一眼？哼，我也懒得跟他花言巧语，而且花言巧语又不是我的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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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回到高一时代，时间一转眼就成了几年光阴，当时我以为，高中是风华绝代的时期，以为一纸成绩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淡然了，高考成绩不过只是一张废纸片罢了。”杜子康望向他高三就读的教室，语气若有所思地，说道。
“呵呵！当时我们太偏向教科书，不跟着教科书走就得去休学，我记得高二时，特讨厌数学老师，他每天都按数书课本中，方程与几何一字不漏地在黑板上写着，这种典型的按部就班，他从不表达他自己的想法，从不问一问，学生听懂没有，搞得他正在与学生背书一样，当时有一段时间，我就特想废了那数学课本。”我笑一笑，心里却郁闷说道。
现在如果那一位老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非常地漠视他，把他当作陌生人一般看待，一点也不想瞧他一眼。
“你就是被他的任教方式，限制住你的理科线路，所以你的数理化才会变得不堪一击，可惜他不是我的数学老师，如果我是他的学生，可能也会跟你差不多吧！”他说道。
“也对。这也是我的因素之一……我还记得高二，在课堂上他居然骂一女生，不男不女，还骂那位女生砸碎他宿舍的窗户玻璃，那个女生从课桌上，站起走到了讲台前，说道并不是她砸的，她讲完之后，她大步地往教室窗户，当众地用力砸碎了玻璃，她手掌上的血哗哗地往下掉，她狂奔地，跑出了教室大门，那位可恶的老师居然，大吼一声‘走出这个大门，不要再回来了’……”我忍住了痛楚，一霎之间的语言，停顿住，不敢再去回想。
“然后呢？”杜子康沉默几秒，他盯住我的眼睛，问道。
“我当时什么也不管，直接地跑出了教室，去寻找那位女生，我在古榕树下找到了她，她蹲坐在树根下，血染巴掌的她脸色毫无表情，她根本就不想跟我说话，你不会不认识她吧？”我瞥向了杜子康，疑惑地问道。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当初我还以为，她是男生嘛！后来同学们七嘴八舌，老在谈论那个女生，有一些同学还讲得够难听的，说她可能是变性人，回不到原身，还说她可能是同性恋！”
“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我纠结了眉间，心底里某一只虫子正在狂跳着。
“我跟她没讲过一句话，我觉得，她的流言与真实不可能夹在一起的。”他说道。
“其实那个女生是我的死党。当初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把我误会成，我是同性恋者。她高三就休学了，我还记得，读高二时我生病在家，她居然逃课地跑去我家，去看望我的病情，她的一出生就改变了她的一生…………她是被别人抱养的，生她的亲爸亲妈不敢再生第二胎，一个计划严峻生育，就把她转让成为别人的孩子，而抱养她的一家人是农村，家里贫穷得很，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全都是男孩子，她虽是最小的女孩子，衣服裤子都穿几个哥哥剩下来的，性格超像男子汉……读高中之时，亲爸亲妈想方设法地把她弄到了城市，亲爸亲妈为她买了衣服裤子，她从没穿过，她的头发永远是男生的平头，亲爸亲妈跟她说过，无数次地叫她头发留长一点，她怎么可能听他们的话呢！”我仰望向湛蓝的高空，像是对着上天，说起那一女生经历过的酸甜苦辣一般。
“那……你现在有没有再跟她联系呢？”他感叹了一声，问道。
“我如今不敢再跟她联系了，高三那时，她携带了我去抱养她的家，半夜我们爬上一楼的楼顶，她沉默一个钟头后对我说道‘生命对于某些人是多余的’，当时我不敢吭出一句话，她就是处在生死绝择的路途里，休学之后，她不再回到亲爸亲妈面前，她总是呆在农村家中…………有一次她来我家找我，当我聊到，她什么时候找男朋友之时，她浅笑地说道‘我可能活不到有男朋友的年龄了’，我愣住了，不敢再往下问下去了………”我行走在她曾经踩过的路中间，硬邦邦的水泥路。
她是不是生活在不可天日的昏暗之中？
是不是没有一个男人给她撒一点阳光或雨露呢？
“其实……高二时，我偶尔看到你和她经常走在一起，有一段时间，我也很想问问你，当时我有一点怀疑，你是不是别人传说中的，你和她是同性恋者，后来……”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后来？”我惊讶地瞧向他，他的目光却往高三教室门窗，我问道。
“…………”他一阵无语之中，似乎他的思绪零乱杂成一团。
“我一个人偷偷跑去了，抱养的家去找她，我躲在一处看着她，她面无表情地洗衣服、做饭、洗碗筷、洗地板……以她的性格，这些家务她不可能会做的，当时我有一点愕然，似乎她不是她，我静静地离去，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伤感，可能她已经领悟到了，一个女人必须应该去负责哪一些事吧！”我低下头，瞧向她狂奔出的教室的水泥路，她血染的巴掌在我眼前一直浮现，似乎久久地不肯散去。
“嗯。她可能体会到了，人生的某一种真谛，每个人只要心胸要想得开一点，所有的事情就豁然开朗了，我们古人说过一句‘心安身自安’，她可能深刻地，透彻地了解到了某一种心安吧！”杜子康他慢慢地走近了我的身边，她轻轻地拍一下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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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地抬起头，双眼与他对视，他的目光清澈，仿若石缝蹦了出来的泉水，精灵得透明无半点瑕疵，我看了他的目光几秒，马上就转移了视线，他过往的目光还是依旧，只是，我的心已经无法再重来了。
“尔烟……”杜子康叫出了我的名字之后，他想要说出口的话，一瞬间就停休掉了。
“嗯？”我的心一阵不由地颤抖，我当然知道，他想要向我表白，可时光流逝得太快了，回到母校并不是旧梦重原，念念旧情本来就可以理解，可我并不可能，重判割心与旧火重燃，对自己爱的人至少也要有一种限度，如果没有分寸，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你手机号码为何换掉？”他沉默许久，终于向我问出口了。
“…………”我正在无语之中，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出实事呢？
“你……你是不是误以为，我是白蔓容的男朋友？”他夹杂着怒气音，眼睛紧紧地盯住我，接近吼声地问道。
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见过他会如此地吼过，我转移了他的目光，一时之间突然地呆愣住了。
杜子康转过身，他目不转睛还不曾离开过我的目光，我的脚步往后退，想急速地离他远一点点，他握住了我的双手，我微微试着要脱离他的手心，他猛然地把我拉住了手臂，揽入他宽广的怀中，他身上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乔泽轩薄荷味的清香，我正用力地，推开杜子康的胸怀之时。
“哈哈……真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牛郎与织女啊！”远远有人热闹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