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1)
浅浅的笑意一直挂在纪世阳的俊颜上:“欧阳先生,分析得真的很精彩,似乎,我不战就已经败了。但,这只是你的推理,你不要忘了,感情这个东西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我是把她伤得太深太深了,这一点我也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她的心重新取回来,我要好好补偿这四年来对她的爱,我一定会加千倍万倍来珍惜她,因为我失去过,所以更加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她。”
“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但我告诉你,我也不会放弃的,这辈子我就认定她了,如果再有来生,我会互烙印痕,生生世世要定她的,我想我也该失陪了。”说完向纪世阳点了下头,向烟然走去。
烟然边与来宾们干杯,盈盈的笑容始终挂在脸庞,但她的心已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这是今晚看到纪世阳和杨梦云后,作出的决定。
杨梦云这贱女人抢走了她的幸福,竟想当众侮辱她,还有纪世阳,他竟然把她那晚的话全忘记了,看着他们双双出入在自己面前,她又想起了四年前,纪世阳背着自己,也曾数次带着这个望一眼都心痛的贱女出席这样的酒会,如果没有我潘烟然为你精心看护家院,在事业的起步阶段不断的支持你,鼓舞你,你能有后来的辉煌吗?能有你杨梦云在这酒会上搔首弄姿吗?
哼!我要让你们变得一无所有,看看你们为柴米油盐是如何过生活的。我倒要看看,夺去你们的荣华富贵,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贫贱夫妻,百世哀。
既然作出了决定,对于烟然来说从不会后悔,也不会拖延,她会立马吩咐汪小洋去办的。
清丽绝伦的脸上漾起一抹诡异的狞笑,唉!她连狞笑也都是这么的迷人雅丽。
这天晚上,烟然喝了好多酒,不知是兴奋还是在纪世阳和杨梦云面前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有几分醉意。
欧阳翰文开着车回到了别墅,半搂半扶的把烟然放在床上。
“看你,都醉成这样,叫你不要多喝,这酒的后劲很厉害的。”欧阳翰文心痛的说。
“我。。。。。。没醉,你。。。。。。放心吧!”闭着双眸,含娇倚榻:“今天是我这四年来。。。。。。最开心最痛快的日子,我真的。。。。。。没事。”可能这两天为了能筹办一个完美的服装发布会,她真的累坏了,再加上她又喝了这么多酒,所以很快就昏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看着她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的丰满胸脯,红色的裹胸长裙,更显于她那皓如凝脂的雪肤,气若幽兰。
欧阳翰文坐在她的床前,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感受着体温与柔软如丝的肤触。
唉!他伤得你那么深,难道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你也够傻的,够执着的,可我就是喜欢你的执着,要是一个女人能轻易忘记一个她曾经至爱的男人的话,那么这样的女人也不值得我这么无药可救的爱她,他的双眸满含深情的看着她。随后,情不自禁的移动着修长的手指,从清丽的脸庞慢慢下移,直至她那白瓷般的颈上。
随后,任着指腹贪婪的划过她的玉颈,游走于她的肌肤上。指腹渐渐移到她的胸前,见她鬓云乱洒,酥胸半掩,欧阳翰文重重的叹了口气,相信今晚他再也无法入眠,因为一波令人晕眩的情欲快速窜过他的全身。
面前眼前这丰姿尽展,幽韵撩人的佳人睡状图,他停止了一切动作,一口气梗在胸口无法用力吸。
这分明是挑战他的自制力嘛。佳人就在咫尺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多久?
不,他不能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对她。。。。。。他必须运用那仅剩的一丁点意志力抽身,立马起身,但没有马上离开,反而站在床边,深沉的眸子在睡得香甜的人儿脸上梭巡着。接着又情不自禁的蹲在床边,眸光变得好温柔,缓缓的低下头,用脸颊与她的厮磨。迷人的唇靠在她耳畔轻声低语道:“今生,我决不会放过你,但不是现在,我会一直等下去。”
第二天午后,烟然开着车,独自一人来到了她曾经用心经营的家。
海还是一样的蓝,风一样徐徐,耳畔的海浪声同样一波袭来,地点相同,季节一样,景物不变,但人事已非。
四年的光阴,有人说不过是一眨眼,但对她而言,却仿若四十年之久,在这四年里她带着悦儿过着似家非家的生活,自己二度远走异国他乡,忍所常人不能忍,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做一般人一世都有可能做不完的事,其中的心酸,艰辛,只有尝试过的人,才能体会。
“烟。。。。。。然,怎。。。。。。怎么是。。。。。。你,孩子。。。。。。你变得憔悴了。”不知什么时候婆婆开门和自己说话。
原来,烟然的脑子一直想着过去的苦难,她连什么时候走到大门口,什么时候按的门铃都不知道。
她抬头看着婆婆,心一惊,四年不见,她苍老了许多,银丝几乎爬满了她的头部,皱纹已刻满了她沧桑的脸。此时,泪水从她那干枯的眼眸中坠落,一滴滴,一串串,直接被地球所吸取。
看着婆婆竟然在自己离家的四年间,变得如此苍老,是不是杨梦云这恶女人整天,虐待她?烟然心酸的流下泪,走上前去:“妈,这几年。。。。。。辛苦你了。”
老太太一把抱着这个她视为亲生女儿的儿媳妇,干枯的双瞳因泪花的湿润而变得润泽起来。
“妈,不辛苦,有壮壮的陪伴,我很开心,但我就是想念你,没想到老天对我不薄,让你又回到我身边,来。。。。。。来,我们进房说。”老太太变得异常兴奋。
说完,老太太拉着烟然的手,进了客厅。她边走边慢慢的环顾四周,双目所及的景物,还是按四年前一样的放置着,这此景物布局,不知在她的脑海,她的梦中出现过多少回。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轻细的脚步声,烟然本能的转过身,清丽的目光向楼梯口看去。
“啊!”她纤细的双手捂着唇,没有泪水,没有思想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儿子(壮壮)。
小家伙一双清澈的乌溜溜的灵眸眨了几下,也呆在了当场,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这难道就是我天天想,天天盼的妈咪吗?不对呀!我记得小时候妈咪一看到我就抱着我,还时不时的亲我,可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呀!但她的确跟妈咪长得有点像。
这个女人何止像他妈咪啊!她的确是他的妈咪呀,只是当初她离开他的时候,他只有四岁,如今又是四年过去了。他还是保留着对妈咪最初的印象,因此看着如今有这么大变化的妈咪,他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以前跟自己形影不离的儿子,天天腻这她,要她抱,要她陪自己玩,要她陪着睡觉讲故事的儿子。如今就这样眨这灵眸,生分的看着她,她那颗因刚见到他而雀跃的心,此时像被一只大掌狠狠拧了一下,钻心的痛啊!这四年来,她没有能亲眼看着他成长,没有亲手为他洗过一件衣服,没有为他亲手缝过一颗纽扣,没有为他检查过一次作业,没有为他取得好成绩而表扬他。
潘烟然的心,纠结在一起了,深深吸了口气,顿时,遗憾的痛苦的泪水迸涌而出,这四年来,她最愧对的就是她的儿子——壮壮。但是,在当时的情景下,她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带壮壮一起走?不,她没有能力来抚养他,何况她肚子里还有悦儿。又或者,为了儿子,她依然留下来?继续忍受着纪世阳的背叛,继续做他不花钱的保姆,让痛苦麻痹自己那根爱的神经吗?不,她不能。她无法忍受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更不愿和他同床共枕时,身上还留有别的女人的香气,不,她不要,这样她会痛苦的窒息而死去。
所以,她只有狠心的抛下这里的一切,带着对儿子的爱,带着对纪世阳的恨,心灰意冷的远走他乡。尽管她还是那么的爱他,但她绝不会再委曲求全的留下来,她要的爱要么是全部,要么不要。
潘烟然再次深吸了口气,思绪跳出痛苦的往事,回过了神,看着儿子,潘烟然阴郁忧伤的眼瞳,又一次湛亮了起来。
“壮。。。。。。壮,我的。。。。。。。儿子,我是妈咪啊!小时候给你讲睡前故事的妈咪呀!”潘烟然缓缓伸出双手,向楼梯走去。
壮壮眨了眨眼,自己吵着要的妈咪,难道就是她吗?他还是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你。。。。。。是我的妈咪吗?”他充满稚嫩的声音问道。
“嗯!”潘烟然语不成泣的应了一声。
随后小家伙也慢慢的走下楼梯,等走到烟然跟前时,烟然蹲下身子,与壮壮水平相视。此时壮壮伸出小手,为潘烟然拭去泪水:“让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因为壮壮经常梦见妈咪,可当我握着妈咪的手时,妈咪总会消失的,真的,为此我还哭过好几次呢!”
说完,小手摸到了烟然那爬满泪水的脸颊,真的啊!小手的指尖还真的湿了,脸还热乎乎的,完全跟梦中的感觉不一样。
听着儿子的话,看着儿子的动作,潘烟然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一把抱着儿子幼小的身躯,把这四年对儿子的思念全倾注于这紧紧的一抱上,她的泪水湿透了儿子肩头的衣服,修美的指尖不断的揉搓着儿子那小小的背部。
毕竟是母子连心,漫长的四年没能抹去烟然在壮壮心中的样子。是的,是妈咪,是妈咪身上那特有的香味。
壮壮像只小猫咪一样,倚在烟然的怀中,抱着她:“妈咪,你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壮壮天天盼妈咪,等妈咪,可就是不见妈咪回来,我还以为你不要壮壮了呢?”
“是妈咪不好,以后妈咪再也不和壮壮分开了。”潘烟然抱着儿子又亲又吻的。
看着这对母子离别四年后,再次相见的场面,令老太太感到动得又一次热泪盈眶。
正在这时,有人推开了客厅的大门,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潘烟然的前夫,老太太的儿子,壮壮的爹地。
正是以这个男人为中心维系起来的亲情,如今已是残缺不全。但他已下定决心,要让破镜重圆。啊!这男人也真是痴心妄想,难道他再要来个覆水易收吗?是他背叛了她,如果当初背叛的人是她,他还会这么想吗?一个人,不管是男的背叛女的,或女的背叛男的,即使他们原谅了对方,表面的伤会随着时间而愈合,但。。。。。。始终会留下一条疤痕,我想,曾经受到过爱人背叛的人,应该有切身的体会吧?如果破镜真能重圆的话,除非潘烟然失去记忆,又重新爱上他的前夫。
当纪世阳见到潘烟然时,双眸盈满柔情的问:“你。。。。。。来了?”
潘烟然松开儿子,缓缓起身,双眸冷漠的看着他:“是,我来了。”继而转过头对老太太说:“妈,你带壮壮到房间去吧,我有事和纪世阳说。”
“好。。。。。。吧!”老太太思量了一下说,拉着壮壮的手往里屋走去,没想到小家伙还不肯走,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生怕自己这一走,妈咪又不见了。
潘烟然从儿子看她的眼神,已知道他的顾虑。然后,又一次蹲下身子,在壮壮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二下,充满怜爱的说:“壮壮已是小一的学生了,更应该听妈咪的话了,是吗?妈咪说过,再也不会和壮壮分开了,妈咪不会骗你的,所以,乖。。。。。。跟奶奶进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