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我。。。。。。在。。。。。。哪里?为什么全身这么无力,想动一下手指头和脚趾的力气都没有呢?好像还有人在哭,而且哭得还那么的凄惨,那么的飘渺。“烟然”,对,好像在喊我的名字啊!那人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我拼命想。。。。。。婚姻,背叛,远走他乡,立志努力工作,树立自己的人生观,杂志上的一对男女——自己为什么一看到他们就心痛心碎呢?生孩子,撕心裂肺的痛苦,最后累了。。。。。。昏死。。。。。。不,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刚才的一个个片段是我生命的写照,他们真的存在过,但都过去了。我感觉我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对!我是在生孩子,可是生不出,隐隐感觉到我的脸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不会吧,他们不会以为我死了吧?对,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没死,我还活着,但,我真的。。。。。。真的没有一丝的力气来证明我还存在与这个世界的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对了,孩子。。。。。。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好像还有个孩子。。。。。。对,他在台湾,壮壮。。。。。。是的,我还要拿回他的监护权,我的责任太大了,上苍。我真的不能死,否则我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我会把这一切全忘掉。不。。。。。。我。。。。。。不要,我舍不得我的两个孩子,还有我这一生都愧对的父母,我一定要活过来,真真确确的为自己活一次,一定。。。。。。
“啊。。。。。。医生。。。。。。我。。。。。。”池静华看了看准备撤离的医生和护士。
“什么事?小姐”医生问。
“我感觉到她还没死,她还在动。”池静华满面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哦,人刚死,但她的内部神经还没完全死,还会跳动,所以你会这么认为。”医生娓娓道来。
“不。。。。。。不可能。。。。。。我的预感不会错。”静华拼命摇头,脸上的泪水随着头的拼命摇动而四处飞溅,她一把掀开罩在烟然脸上的白床单。此刻正好烟然眼角的泪轻轻滑入枕头,眼皮还在微微的跳动。
“你们到底救不救?你来看看,眼皮在跳动,泪还在流的人会是死了吗?不要相信你们的破机器,机器毕竟是人脑想出来,人手做出来的。如果你还不救她的话,我就去告你们,让你们每个人的家庭永无宁日。”静华像只完全失控的母狮,对着医生护士们青面獠牙的怒吼。
不知是吼声的缘故,还是烟然的意志力,她突然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指,这时她床头边的心率机又恢复了跳动。但,很微弱。啊!这真是奇迹啊!怎么还会有人在死后几分钟又复活了呢?医生护士们都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们都傻了吗?快。。。。。。快救人啊!连这台破机器也比你们有人性。”池静华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在一旁一直哭泣的池妈妈也停止了哭泣:“快。。。。。。快。。。。。。难道你们真的傻了吗?”她失落痛苦的眼中又重新恢复了希望和喜悦。
“噢。。。。。。好。。。。。。好。。。。。。快给产妇验血,我。。。。。。们。。。。。。马上手术,自然分娩是肯定不行了。”医生终于从梦境中走了出来,甚至有些结巴的对护士们说。
“不要验了,她是AB型,也不要去血库拿血了,现成的就有,我就是AB型的。”静华把袖子往上一摞,,伸出一条白嫩匀称的玉臂。真是一副女人的骨架,男人的豪情啊!
“好。。。。。。吧。。。。。。”医生有点故虑的说,因为医院有医院的一整套手续要办,比如先验血型,再。。。。。。可是现在产妇正处于生命垂危的时候,现在对她来说,时间就是她的生命。对,还有孩子,因为孩子在子宫里待得太久了,再晚就会窒息的。如果他们能平安活下来,真是生命的奇迹啊!算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医生转身对身旁的护士说。“先注射麻药,你躺在隔壁的床上,准备输血,还有你去准备后续的一切,快。。。。。。快。。。。。。时间就等于生命。”医生好像也被烟然顽强的生命力给震撼了,使她激动万分。
随后,他们把老太太支走,“井上医生,你现在开始剖的话,麻药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呢!”一个护士在一旁看着正要挥刀工作的医生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疼痛只是暂时的,但生命是可贵的,动手吧!对了,纯子,你拿几根绷带把产妇的双手和双腿各绑在床沿上,记住,要绑紧一点。
那个叫纯子的护士轻轻拧了下柳叶眉,随后应了声。
而在另一张床上的静华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以,这不像杀猪吗?这让刚死里逃生的烟然怎么受得了。但,要是等麻药发挥了作用,那,有可能母婴都保不住了,孰轻孰重,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所以静华也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
只见刀光一闪,“啊。。。。。。啊。。。。。。好。。。。。。痛。。。。。。”一声惨叫让烟然喊出了声音。肚子上的剧痛顿时传遍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她拼命的挣扎,但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手举不起来,脚也踢不动。随后,那被绑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把手心抠得鲜血都流了出来。被绑的脚,只看到脚趾拼命的在扭动。本来就被咬破的樱唇,此时由于巨大的疼痛而咬得更加紧,更加深了,鲜血不断的从牙齿旁流出,看得在一旁的护士不忍再目睹这一切。
这位护士灵机一动,拿了一块干净的纱布,对折了几下,然后在烟然再张口大叫的时候给塞了进去,瞬间,唇上的鲜血染红了大半块纱布,看得这位护士触目惊心。唉!真可怜啊!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不管大人,小孩,哭的时候都是叫“妈妈”,而不是叫爸爸了。啊!母亲的伟大在这里完全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这位小护士低下头,轻轻的在烟然耳边说:“再忍耐一点,麻药马上要发挥作用了。”小护士是个刚从卫校毕业出来的小姑娘,她也帮助井上医生一起为好多产妇接生过,或是剖腹产的,但还没见过这么惨的。自然分娩痛得死去活来,最后剖腹产了,还是在麻药没有发挥作用之前开刀的。唉!真是苦命的瞎子进了芋头田——走不进的门槛啊!同时也让身为女人的她感到害怕。
这时,麻药可能发挥作用了,烟然因疼痛而扭动的手脚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可能是静华直接把热情的鲜血输入她的身体内,使她原本苍白的脸庞,樱唇有了那么一点点血色。
是的,是这样的,烟然渐渐觉得头不再是昏沉沉的,好像自己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力气。对,有一股暖流正慢慢的注入她那快要枯竭的身体里,这是一种生命的液体。
烟然缓缓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她要看一下自己到底怎么了,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束强烈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但她还是努力尝试着,渐渐的一个个明晃晃的小灯映入她那微微开启的双眼,她想用手遮一下光线,但她的手怎么也动不了,她想收一下腿,双腿却不听使唤,自己到底怎么了。一会儿好像在空中飘荡,一会儿又一阵阵剧痛,可是现在一切又平静了下来,难道自己真的死了么,然后被那些青面獠牙的鬼怪们五花大绑的送进地牢里审判么?不。。。。。。不要!她要告诉阎王她不是罪人,她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终于她努力的睁开了眼,咦?没有那些牛鬼蛇神,也没有什么阎王啊。
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站在她身边做着什么,眼光移到自己的右手臂上,咦,原来自己的手被白色绷带缠着,还在打点滴,再轻轻的侧过头,左手也一样,但挂的不是点滴。此时,她眼角的余光感觉到她的身边不远处,好像躺着个人。于是她再努力侧了下头,,斜着双眸一看,是静华!她躺在病床上干吗?再一看,原来静华的手腕上插着根输液管,她用尽所有的力气,:“静。。。。。。华,你。。。。。。你在干吗?”
虽然声音很微弱,但还是被静华听见了,她急忙转过头,脸上露出无比的兴奋笑容:“烟。。。。。。”
这时一旁的小护士对着静华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静华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因为她生怕自己的大声说话会影响到手术的成功。
小护士用纸巾轻轻擦拭着烟然额头上的余汗。一对清澈无伪的大眼睛同情的看了看烟然:“你的朋友没事,你由于失血过多,所以休克了,她正在把自己的血输给你。”
听护士这么一说,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没死,只是昏迷过去了,而自己的好友正在为自己输血,她又侧过脸,正好看到静华用关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烟然也充满感激的对着静华微微一笑,此时此刻,语言显得太苍白无力,眼神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唉!在这个现实的权势,金钱社会里,难得有此友谊。人的一生朋友无数,好朋友也不少,但要算知己挚友的恐怕一生也难寻,因为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条藤上结的瓜,苦都苦,甜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