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比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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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淘宝小店也慢慢走上正轨了,今天冒下险,将淘宝店铺地址发上,希望大家支持:http://shop57616016./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将一些现代的诗词歌赋和流行歌曲教给青萝。妩妩和梅兰竹菊也都赶来参加比赛。看得出这次的比赛还是很轰动的,很有超女的氛围。
越接近比赛,凌翼也越忙的不见人影,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我想,这也挺好的,我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三顺,你从哪里学来这么稀奇古怪的歌曲啊?”师傅一进门看到我在后院正教青萝唱着“菊花台”不由得惊奇起来:“这词写的真好,柔情中又带点侠气,嗯,不错。”
我一时得意起来:“那当然,不好咱还能拿得出手么?”想当年,咱可是超级喜欢这歌,差不多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咯!
“三顺可真是让咱们开了眼界啊!”青萝和妩妩走过来笑着道。
“那咱这次夺魁应该没多大问题了。这次看她惜花门还能怎样。”
是啊,凭着各位姐姐的姿色和耳目一新的曲子、舞蹈,移花宫想要夺魁可谓是没多大问题,只要移花宫这次出尽了风头,那以后可是前途无量的了。移花宫——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小姐——”这时候,从门外又走来一个婀娜的女子,因为赶路她的两颊晕着粉红,长长的睫毛也扑闪扑扇的粘着些许水珠。
“呦,这是谁家姑娘,长得如此俊俏?”师傅看着来人,两眼泛起绿光,那眼神就像是饿了十天半月的癞皮狗突然发现一只美味的鸡崽子一样。
“她叫如花。”我恶狠狠的说,小样,又开始花枝招展出来迷惑人。
如花看我瞪她,急忙停下脚步,然后低着头,不停的绞着手中的手帕,又悄悄的抬起头不安的看着我。丫的!让你装!
“快说,你来干嘛。”当时怎么会让他扮女人呢?祸害啊祸害!
“那个,小姐,你老情人,呃,不,是二殿下派人来请你去他府上。”
凌翼?他不是挺忙的么?
“二殿下?”师傅听到如花的话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三顺今天没空,正忙着呢。”
我摇摇头,何必呢?
“师傅,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曲子我已经教完了,我明天再来。”
“三顺,你真不要惜风了啊?”师傅转过身,气不过的说。
心抽搐了一下,我淡然到:“师傅,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和他不可能。”说完,便急急走了出去。
小柳子,好长时间不见了,你,还好吗?
从绮梦苑出来,打发了如花后,我便坐着马车向凌翼的府上赶去。
天已经凉了,碧波湖上的荷花也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朵朵花瓣轻轻的在湖面上随风飘荡,似乎找不到彼岸。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命运来,人力是否真的不能胜天?就好像荷花只能随风而逝,而不是悠然自得翩翩起舞呢?
我收回思绪一步步走到若羽轩。庭院中的梅树静悄悄的站在那里,我想,再过不久就到了她的天下了吧。人,总是错过了一处的风景,又会迎来别处的风景。
“飞儿。”凌翼笑着从屋里走出来,然后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欣赏着眼前的梅树:“用不了多久,这梅花就开了。”
“是啊,一定很漂亮吧?”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这又是一种什么境界呢?
“呵呵,傻丫头,到时候你来不就知道了?”
翼,我怕梅花开时就是我魂归故里的时候了啊!
“好啊,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事?”
凌翼皱起眉头,故作不悦的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嗯?那我考虑一下。”我也故作沉思仔细考虑起来。
“扑哧——”眼前的人忍不住乐了,愉悦的笑声将我心里的那一丝苦闷一点点清除,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如果没有遇到我,那又会如何呢?是否还是曾经的高傲?
“好了,飞儿,找你来,是要告诉你,你让我做的事我做完了。”
参加这次比赛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其实还得上报自己最近的三代家族史。移花宫的姐妹们都是歌妓出身,家族大多不好,所以为了能顺利参加比赛,我不得不使用了千百年来最经久不衰的一招:走后门!只不过咱这后门不用花钱哈,顶多就算个美人计罢了。
我抬起头:“翼,你不问我和他们什么关系吗?”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的笑:“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听着他的话,我眼眶渐渐湿润了,翼,对不起,这辈子你的恩情我无法报答,如果还有来世,那请你一定等着我。
“公子,门外有人前来拜见!”
凌翼看看我,又不悦的看着前来通传的小厮。
我笑笑,这段时间走后门的估计也很多吧:“你忙吧,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
“那,好吧,飞儿,等忙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我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走出没多远,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叮咚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只见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粉红衣裳的女子,婀娜的身姿,头上没有一个饰物,只用一条粉红的丝带扎着,那丝带一直垂到脚边,轻轻的柳叶眉,秀丽小巧的鼻梁,细腻的肌肤仿佛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她走到我身边,便停下了脚步,一股兰花般的香气仿佛萦绕在她身边。这时,叮咚声也消失了,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脚踝处好像是一串脚链,脚链上是几个晶莹剔透的铃铛。
她只看了我一眼便离去了,眼神中仿佛带着嘲笑和戏弄。我突然明白来人是谁了——飞花!
可是,她找凌翼做什么?
几日后,才艺比赛也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中闪亮登场了。那情景可真是锣鼓宣扬,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天都的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着此次的活动。天都的正中央广场上修建了一个大型的类似鼓面的舞台,只要人踩上去,随着舞步便能击打出相互的节奏出来。舞台的正面修建了一排长廊,是为考官设置,据说考官是宫里的专职音律和舞蹈人。长廊的后方是一间间小巧精致的包间,应该是专为达官贵人而建。四周在比赛时都有重兵把守。舞台背面便是参赛者的休息和换装地方。左右两面就是民众聚集的地方了。比赛分三方面来考核:琴、书、舞。
第一轮比赛是海选,每一个上台的人先表演自己拿手的才艺。过关后进行抽签表演,最后由考官命题角逐。
移花宫此次主要是由妩妩、青萝两人代表参加。听说惜花门也拿出了杀手锏,比赛的人是惜花宫的当红头牌花魁筱柔以及飞花。比赛之前,我从各位姐姐的口里详细了解了飞花的历史。原来飞花的父亲曾是月国的一位有名的商人,后来由于经营不善,家道败落,飞花便流落青楼。但是从小受到家庭的熏陶,那飞花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而且人也长的花容月貌。刚出道的时候在垂帘下弹奏了几个月的琵琶,嗯——应该是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吧,吊足了好些食色性也的男人的胃口,然后在刚露面的时候听说来了一段火爆的艳舞,在那个封建落后的时代,可想而知这段舞蹈是多么的惊天动地,引人遐想。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想,这飞花还真是有点脑子的女子。后来弄了点钱自己反手将所在青楼承包下来,并且开始了□□的研究。至于筱柔,听说只有十六岁。是个孤儿,听说在六岁的时候被飞花收养,飞花看她身体轻盈、骨骼奇佳,便亲自教其歌舞,所以,筱柔也是深得飞花真传。听到筱柔身世的时候,我不禁想到这飞花应该有拐卖儿童的倾向吧。
海选的时候参赛者可是差点挤破了舞台。但因为是海选,所以有些人我看也就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来的,刚上台没多大会便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打包回府了。而我们的青萝和妩妩一上台,台下便响起一阵抽气声。青萝一身青色的衣裳,衣裳上用金线绣的朵朵青色的小花,头上也是一个牡丹花样的钗,整个人宛若一个花之精灵。妩妩一身淡蓝的色彩,束腰长裙,袖口宽大,浑身散发着高雅的气质。青萝和妩妩在这一场是以组合的方式上场的,青萝弹奏古筝,而妩妩则是舞蹈。
当妩妩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青萝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一首轻柔又带着点点侠情的《菊花台》便轻轻的响起。青萝洁白纤细的手指不停的在琴弦上起落,那琴弦像有生命似的在她手指下不停的舞动着。
妩妩也伴随着着音乐翩然起舞,她的舞蹈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她不停的用身子述说着对远方心上人的思念.....
一曲作罢,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却又陷入了下场惊艳中。接下来上场的是筱柔。她这场比赛带来的也自然是一段舞蹈,可是却没有带任何乐器和琴师,正纳闷的时候,众人又骚动起来,师傅在旁边捅捅我,示意我看她的脚,我仔细一看,也惊讶起来:原来筱柔是光着脚上台!
她上台后便开始用脚不停的击打起舞台的鼓面来,渐渐的在她的击打下,鼓声也慢慢形成一段铿锵的旋律,筱柔便在这旋律中舞动起身子,她时而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时而又像只优雅的白天鹅,想不到年幼的她竟然跳出如此出色的舞蹈,我不得不对飞花另眼相看起来。
筱柔跳完后一个就是飞花了。飞花上台的时候挑衅的看了我一眼,我真纳闷了,她怎么就那么恨我呢?飞花上台,台下便响起一阵阵欢呼声和口哨声,而飞花也骄傲的向台下微微行了礼。这时,有人将桌子抬上了舞台,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和一张白纸,她究竟想做什么?只见飞花缓缓的走到书桌上然后提起笔,略一沉思,便在纸上飞快的画了起来,台下的人也都在纷纷议论起来。
我突然想到那天遇到她的事,不由的向凌翼看去。凌翼依然是优雅的坐在包间里,默抱着剑静静的站在身后。他好像有感觉我在看他似的,也向我这边看来,然后微微的笑了。我急忙转过头,这时,飞花好像也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她放下笔,直起身子吐了口气,然后拿起画,走到舞台中央轻声道:“小女子献丑了,今天借这个机会我要将手里的东西送给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这个人就是画里的人。”说完,慢慢的将画纸转过来,大家一看,不由的将头转向包间。我也转头再次看向画中的主人。
画中的主人有点意外,但是也马上回过神来。他站起来,轻轻弹了下衣摆,然后往舞台中央走去。飞花看他走近,眼中露出狂喜,然后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可是看那人走近后,我心里却无端的失落起来,翼什么时候认识飞花的呢?
凌翼走近后,扬起迷惑的笑,我看到飞花似乎脸红了起来。然后欠了下身子将画递给凌翼。凌翼大方的将画收下,然后看了看,笑着道:“想不到飞花姑娘还有如此的才情,在下愧领了。”然后不待飞花有任何反应拿着画径直向我走来。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刚想跑,却被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凌翼笑笑,然后将画递到我面前:“送给你。”四周又开始热闹起来,我看向舞台上的飞花,只见她咬着牙,狠狠的盯着我,似乎要把我千刀万剐。师傅也在一旁生气的看着我,仿佛只要我一点头她就要冲上来一样。
我吞吞口水,然后不悦的瞪着他,这什么跟什么,不是坑我么?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收下吧。”其他的人也陆续跟着喊了起来,汗,我从来还没有这么窘过。这下我可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咯。
“飞儿,嗯?”
怎么看个比赛也看出这样情况啊?我看着凌翼,我想如果拒绝,那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估计会被人嘲笑又再一次沦为他人的笑柄吧。我吸了口气,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日了。于是,我点点头,收下了那张画。身上一暖,凌翼将我拥进怀里,大庭广众的......
海选一直持续了几天,这几天我又怕发生什么意外而没有再去现场。所幸的是飘香楼也在中央广场附近,站在三楼的包间里,便能看到远处的大概比赛情景。如果有望远镜就更好了!
“想看怎么不去那里看呀,天天来我这里混吃混喝。”胡秋走进来,在我身边坐下,然后抓起一块麦芽糖吃了起来。
“这里安静。”我笑笑。
“安静?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安静了?”胡秋瞟了我一眼道。
我看着她,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和她相识的一幕幕,心里又难过起来:“秋,你什么时候做我嫂子呀?”
“咳咳,咳咳。”我急忙递给她一杯水:“慢点,慢点,别激动。”
她接过水,咕噜的喝了一大口,然后骂道:“你个丑女人,胡说什么。”
“秋,我希望你做我的嫂子,我哥哥他很喜欢你。”我真诚的说道,也许今生都不能看到你和哥哥的婚事了。
“飞儿,你怎么了?”胡秋听出我话里的沉重,认真的说:“你是不是想他了?”
他?哪个他?柳惜风么?是啊,我好想他,不知道他怎样了?有没有想我呢?想着想着心里骤然疼痛起来,这一次疼痛的比以往厉害,我拼命按住心口,额头不停的渗出汗水,好疼,第三个符号......
“飞儿,你怎么了?别吓我,飞儿——”胡秋焦急的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看她要招呼门外的小厮,急忙拉住她,颤抖的道:“别,别叫,我没事,没事,歇会就行。”
说话间,她扶着我坐下,然后急忙给我倒了一杯水:“飞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水,然后将那个烦人的男人从脑子里清除,慢慢的也恢复了平静,我看着胡秋,这个平时说话不饶人的人,也是很在意我的:“秋,我没事,这是小时候留下的心悸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
“心悸?”她有点不信。
“嗯!”我点点头:“我找大夫看过了,说是没什么问题的,放心好了。对了,我家里人都还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们。”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
“呵呵,现在是多事之秋,不想让他们分心,等忙过这阵子吧。”
“真的没事么?我总有点不放心。”
“没事,你看我不也好好的吗?我还想喝你和我哥哥的喜酒呢,怎么会有事?”我笑着道。
“油嘴滑舌,对了,你知道吗?那个飞花呀在比赛结束后定了我们这里的位子。”
定位子?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眼前一亮:“就是比赛结束的那天?”
“是啊,怎么了?”胡秋疑惑着,皱着眉看我。
我嘻嘻一笑:“没事,问问。”
“老看你神神秘秘的。不说了,我先下去看看。”她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你确定真的没事?”
“没事,你忙吧,我也快回家了。”
从飘香楼出来,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绮梦苑等消息去了。果然,没过多大会,那群老老少少唧唧喳喳的从门外回来了。我笑笑,一听就是好消息。
“三顺,移花宫的几乎都通过海选了。”师傅一看到我,便高兴的叫了起来。
“呵呵,有咱们少宫主在,还能不通过吗?”妩妩走过来道。
“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不过惜花门的也通过的吧。”我话音一落,大家便陷入了沉默。
“想不到惜花门也不能低估啊。”青萝说道,“那个飞花果然是有两下子。”
我想了想:“剩下的就要出奇制胜了,你们有把握吗?”
众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点头,然后齐声道:“有!”
“好,我们首先要有信心,接下来就是研究下一步的计划了。”我看看天,时候也不早了,出来也好些时候:“我明天再来吧,今天晚了。”
师傅将我送到门外,一路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师傅,我们不能把握时间、不能把握命运,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用再提。”
师傅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一切随缘吧,我只希望你幸福!”
幸福?幸福是什么呢?
我摇摇头,随后走了出去。走了几步,我却停住脚步,前面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依靠在马车边上的男子,他含笑的看着我。
我却笑不出来,心里大惊,他怎么来了?
“翼,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我一愣,心里不安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笑笑,然后走到我身边:“猜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马车慢慢的在路上行驶着,可是那耳边传来的声声哒哒声还是将我的心搅的七上八下的,凌翼一定知道什么了吧?!
“飞儿?想什么呢?”说话间,眼前多了杯徐徐冒着热气的茶,我看着那小桌上的茶盘和糕点,心里突然鄙视起资本家来?呃——凌翼不算!
我接过杯子,细细的抿了一口,嗯,不错,上等的西湖龙井,想不到这么几年,他还是没变。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喝茶的。”凌翼叹了口气,悠悠的道。
敢情是试探我来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我错过了什么,呵呵,翼,这茶很香呢。”
“哦,是吗?”他顿了顿,然后接着道:“飞儿,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纳闷了,问?问什么?问你下期□□号码你知道么?不过就算知道我也没办法了。不过应该是他要问我什么的吧?
“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和飞花的事么?”
我一愣,想起那天的事心里的确是不舒服起来,但还是故作镇静的道:“翼,每个人都有交友的权利和自由,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的。”
“飞儿,你真的不在乎?”他叹了口气,眼里带着受伤和难过:“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大吵大闹的问我和她什么关系。”
知道了我又能如何呢?我们挣脱不了宿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慢慢的从我身边流逝......
“飞儿,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是啊,我想要什么呢?我想要方府平安,想要你们都好好的,想要——活下去!
“翼,我想要的谁都给不了。”我无奈的道,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如果我死了,你会如何呢?你会用多长时间来遗忘呢?
“公子,到了!”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我掀开车帘,已经到家门口了呢。
我看看翼,他也正看着我,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
“翼,到了。”我轻声提醒。
他一愣,然后笑道:“哦,这么快?”然后掀开车帘率先下了车,下车后站在车前,伸出手,微微笑了。
我踌躇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伸手。
“小姐,你回来啦?”如花站在门口,看见我,大声的召唤着。
我看到他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嗯,回来啦。”我边说边一步跳出车外,却看到凌翼略带失望的眼神:“翼,我先回去啰,改天见!”
“嗯!”
“还不走?”
“你进去了我再走。”他笑笑,轻轻的道。
心里一疼:“以前都是你送我,今天换我送你吧。”
他楞楞了,然后道“好。”说完,上了马车,默催促一声,马车便缓缓的离我而去。他就这样渐进消失在眼前,看着那被夕阳拉下的长长背影,我蓦然发现,原来留下的人是如此的悲哀,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见,却又怕命运的再次作弄,翼,对不起,我不该再给你希望的.......
“女人,哭什么?舍不得就把他叫回来呀?”不知何时,如花走到我身边嘲笑起来。
可是——哭?我哭了吗?我又为什么哭了呢?心里的那一丝眷恋是否是因为他呢?
“我没哭,眼里,进了沙。”我吸吸鼻子,转身走进大门,身后似乎听到如花不停的嘀咕着:“没风,哪来的沙!”
天已经开始冷了,每晚我都得裹起厚厚的被子,可是从门里透过的一丝丝凉风还是让我感到冰冷刺骨。有时候我再想,其实应该不是天冷,是我身子越来越不行了吧,油尽灯枯?呵呵,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出来。
“土豆,你在吗?”我轻声问,那个梁上君子应该还在吧,几天没见了呢。
“嗯!”房梁上传来一声回答。
我扯扯被子,将自己裹的更紧,“土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睡房梁呢?”
梁上的人顿了顿,然后道:“习惯。”
我一听纳闷了:“习惯?难道你是小偷么?我记得好像只有小偷才做梁上君子的呢?”
“不是。”冷冷的声音。
“哦,那你不怕睡着了掉下来吗?”
“不会。”咬牙切齿的回答。
“可是,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多不好呀。”古代不是最重名节么?
“哗——”房间的窗户突然打开又迅速被关上,当然,我隐约也听到有人低咒了一声好像是烦之类的话语。
我笑笑,土豆,以后想聊天可就没机会了.......遗憾的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死了,你会难过么?会想起曾经叫你土豆的和下药让你摔下房梁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死了是否就能回去了呢?!言幽,她还好吧?唉!我叹了口气,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飞儿,快起床啦,要不就迟到啦。”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喊声,随后门被用力的推开,来人边走边大喊着:“快起床!”
我一激灵,马上回答道:“嗯嗯,就起。”刚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耀眼的光芒,我急忙抬起手挡在眼前:“这阳光怎么这么刺眼啊。”
“快点,要迟到了。”那人接着喊,然后我听到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答道:“知道了,催命啊,来了来了。”
我一惊,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我睁开眼晴,眼前的白光已经散去,可是出现的一切却让我吓得楞在原地:洁白的墙壁,弧形的吊顶上是一盏白色的吊灯,房间中央是一张大床,床边是一台电脑。这不是我以前的房间么?
言幽?!刚才喊叫的是她?我一喜,急忙跑过去:“言幽,我好想你。”可是,当我伸出手拥抱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她竟然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我看着空空的双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飞儿,快点,今天是考试呢。”言幽接着说。
这时,我看到从洗手间走出一个披着长发的人,她睡眼惺忪,边走边不停的打着呵欠:“言幽,我昨晚睡的很晚哦。”看到她,我又一次吓了一跳:那人长的和我一模一样!不,应该说,那人就是我,是离开之前的我。
“谁让你又玩游戏到那么晚,快点啦!”
“唔。”眼前的“我”抓起床边的衣服胡乱的套上,然后便被言幽一把拖了出去。
我也立即跟了上去,这究竟是怎么了?是否是因为思念而产生幻觉?亦或是我已经死了呢?
我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曾经的“我们”嬉笑打闹,看着“我们”一起打游戏、看动漫,眼前的一幕幕犹如电影似的不停的面前上演,原来,那段时光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啊!
看着曾经最熟悉的世界,我也渐渐安定了下来。每天在这个世界里飘来荡去,穿墙而过,陪着她们一起欢笑,一起为肥皂剧而叹息落泪,一起在路边对某个帅哥美女评头论足,我才发现,我是这么的想念原本的一切,我似乎忘了回去的路......
这一夜,我依旧是老样子,站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正在看的《死神》,嗯,已经快二百三十集了呢,我走的时候还二百不到呢,真快啊!
“飞儿,飞儿。”耳边传来声声急切的呼唤,那声音让我心猛然一疼,是谁在叫我?
眼前忽然一亮,一团白光瞬间把我包围,强烈的光芒使我不得不紧闭双眼,耳边风声大过,我感觉身子在急速的往下沉,就像过山车往下俯冲的那一刻,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徒劳。一瞬间我害怕起来,如果有人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啊!
下沉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止了,我试着睁开眼睛,白光也消失了。我看了下四周,嗯?好像我又回来了。
翼?他怎么也在?还有爹爹和哥哥?
“翼?”我走过去,轻声喊着,可是刚走到他们身边,我再一次愣住了,床上怎么还有一个我?!我看看自己,还是虚无缥缈的飘在半空中,我在这里,那么床上那人呢?是否是正主回来了?
“殿下,太医到了。”这时候,默从门外赶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神色慌张的人,那是刘太医?上次凌翼受伤的那个太医?
“刘太医,求求你救救小女。”爹爹看着来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那太医大惊,急忙拉起爹爹道:“方相万万不可行如此之礼,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飞儿到底怎么了,两天了怎么一直不醒?”凌翼也站起来,焦急的说道。
两天?我走了两天了?
“殿下,别急,我这就给方小姐看看。”那刘太医说完,急忙上前,从怀里扯出一块丝巾,铺在我手上,仔细的号起脉来。过了一会,那太医却是一脸的大惊失色,他立即跪在地上,不安的道:“请殿下恕罪!”
“混账东西,飞儿究竟怎么了?”凌翼看着地上的人,一时来了气,不悦的喊道,呃—这家伙还会发脾气呢!
“殿下,方小姐好像中毒了,但是下官还不敢肯定,可否请小姐的丫鬟看下小姐心口处是否有所异常?”凌翼一愣,似乎是难以置信,他知道了会如何?我本不想让你们知道的啊,原本想等尘埃落定后自己一人离开就好,可是,怎么会这样呢?我挣扎着身子向床上的人走去,可是刚要靠近便被弹了回来,我根本就近不了身。
这时候,屋子里的人也都出去了,小花红着眼睛走到床边,然后轻轻的扯开衣领:“啊——”
“碰——”门被人撞开,凌翼首先冲了进来,看到那床上的人□□着半个胸脯,又急忙转过身将门关上。我冷汗直流,这下真玩完儿了,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猴急呢?
小花将我衣服拉好,然后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抹了一把眼泪道:“回殿下,小姐心口上是三个黑色的三角形符号。”
听到这话,凌翼倒退了几步,问道:“可看清了?”
“看清了。”
凌翼挥了一下手,示意小花下去,然后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床上的人的脸颊。他动作轻柔,可是却仿佛那手臂有千斤重力压在我心上,我也跟着悲伤起来。
“我可怜的孩子。”爹爹在哥哥的搀扶下蹒跚的走了进来,哥哥也在一旁红了眼睛:“爹爹,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妹妹。”
“太医,飞儿怎么还不醒?”凌翼轻声问道,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凄凉。
刘太医急忙上前,从随身携带的医箱里抽出一把银针:“殿下,我现在为方小姐扎几针试试。”
“嗯。”凌翼站起来,默默的站到一边。
当刘太医将银针插在太阳穴的时候,从床上忽然发出一股吸力,将我立马吸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感到头有点疼,被针扎似的疼。我急忙睁开眼睛,果然,那刘太医右手拿着银针,还正准备扎呢,“不要,好痛。”
“飞儿,你醒啦。”看我醒来,凌翼急忙推开刘太医,坐到我身边道:“飞儿,我还以为,以为.....”
我笑笑:“你又以为什么了?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丫头!”爹爹急忙走过来,也坐在我身边,拉起我的手突然哭了起来:“丫头,爹爹对不起你啊,从小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还、还.....”
“飞儿,对不起,我说过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可是...”哥哥也哽咽的说道。
我挣扎着起身,可是,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了。只两天,便已经如此了么?
凌翼将我抱起来,然后在我身后塞了个枕头,看我头上的银针,示意太医取下。
“殿下,我再给方小姐开点药,其他的我回去仔细翻查医术,一定找出解药。”
凌翼点点头,又接着说道:“无论怎样也要找出解药,否则,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还有,这件事,不准声张。”
我摇摇头:“翼,这又何苦呢,天下人都知道瞬美是无药可解的。”
“飞儿,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
“是啊,丫头,为什么不早说啊,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早说又如何,徒增别人的伤感和绝望罢了:“呵呵,没事的呢。”
“唉!”爹爹叹了口气,看看凌翼,然后站起来道:“殿下,你陪陪飞儿吧,老臣先下去了。”说完,又在哥哥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去,到门口又不安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突然发现,这几天时间里,爹爹仿佛比以往苍老的更快了,爹爹,女儿不孝,总让您操心啊!
“翼,你怎么来了?”我看向身边的人,他也憔悴了许多。
“今天耀派人找到我说你两天了一直未醒,我便赶过来了。飞儿,你究竟是怎么中的毒?”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想了想,便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他。刚说完,便被他搂进怀里:“飞儿,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退婚,你就不会离家,也不会中毒,对不起,对不起。”
我静静的靠在他坏里,鼻尖传来久违的青草的清香,其实,说开了反而心安起来,“翼,不是你的错,是我一直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飞儿,以前的痛我不能和你分担,以后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吗?”
以后,我还有多久的以后啊?翼,我不想再伤害你呀!
“飞儿,嫁给我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让你知道,你就是我凌翼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他看着我,真诚的说道,眼中的认真和执着却让我心疼起来,凌翼,就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嫁给你。
我摇摇头,苦涩的道:“不,翼,我谁也不嫁。”
“飞儿,我不许你有事,听到没有?如果你有什么意外,那我也不会独活。”
“翼,你要知道,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了,你不能这么说。”
“其他的我本就无心,只有你!”
这又何必呢?我刚想说话,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痛来的比以往更猛烈,我捂着心口,激烈的喘息着。
“飞儿,飞儿。”凌翼看我这样,将我抱得更紧,我感到脖颈处冰凉起来,这个男人哭了:“飞儿,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唔——“心口处一阵翻腾,就像有人狠狠的扯着心脏,想要把它扯出来一样,以其这样难受,不如死了,死了......
血气上涌,我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鲜血。那红色的血将眼前人的衣服染红一大片,我突然想起那日为了救我,他也是浑身是血的倒在我身边。
吐出一口血后,疼痛渐渐减轻了,可是却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起来了,恐怕我的时日,真的不多
了......
“飞儿,告诉我到底要怎样做?”
我离开他的怀抱,轻声笑了:“傻瓜,我没事了,可是把你衣服弄脏了。”
他替我擦去嘴边的血迹,也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却是那么悲伤:“那可怎么办,罚你替我洗一辈子的衣服,可好?”
“呵呵,我的工钱是很高的哦?”突然觉得好困哦,“翼,我想睡一会,好困。”
凌翼慌了起来:“飞儿,你睡两天了,不要睡了,我们聊聊天吧。”
“不要,真的好困哦,翼,让我再睡一会。”
凌翼想了想,然后轻声道:“那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来喊你。”
“嗯,好,记得叫醒我。”说完,我渐渐闭上双眼,感觉自己再次往黑暗里沉了下去,这次我还会醒过来吗?
浑浑噩噩,我总觉得睡的不舒服,好像身边有人一直在盯着我。莫非是勾魂使者来了?我一惊,马上清醒了过来。眼前哪有什么勾魂使者,只是两个瞪着血红大眼看着我的人。
“土豆、如花,你们干嘛那么看我?”
如花上前几步:“为什么不说?”
怎么都爱问这个问题?我笑笑,没有吱声。
“我竟然没发现你有异样。”土豆道。
是夸我伪装的好吧?
“女人,你不能死。”我怎么没发现如花也这么关心我呢?
“呵呵,那当然,我死了谁给你解药啊?”
“哼,你这女人,阎王爷都不敢收的。”如花咬牙切齿的道。
我抬起手,从枕头下掏出一封信递给如花:“这个是解药的方子,还是给你吧。”为了预防万一,其实这些我都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如花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你以为给我张破纸就把我打发了?想得美,哼,那方子你先留着吧。”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很感动,虽然我们相处没多久,但是他还是在乎我的生死的:“也好,那,小洛,再替我做件事吧。”
他点点头瘪着嘴道:“好。”
现在我心里最放不下的一个是惜花门、一个便是凌翼的皇位。只有凌翼当上了皇帝,那么才有可能保方府万全。我知道我没有通天的能耐的,可是在剩下的日子总想再尽点力,能做一点便是一点......
我将剩下的计划告诉了他们,如花听完后,苦笑的道:“你这女人真不是省心的主,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土豆也在一旁点点头:“嗯,我会暗中帮他的。还有,解药的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任何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我相信一定会找到的。”
是啊,可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那天呢?
“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吧,有什么事我来告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