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白色的雾气(1 / 1)
交握的手,雀跃的心,莫名的感动,一抹刺痛瞬间击破了这所有的温暖感觉,犹如寒冰碎裂时的爆发,雷霆万钧的痛划过心脏的位置。我忍不住弯腰跌落在椅子上,冷汗浸透衣衫,滚滚从额角流下。哲承被我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呆了,他慌张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怀疑上面是否有利刃之类的东西。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我强撑着朝他挥了挥手,心里的惊惧更盛。难道是老哥出了事?
小话和小离也围拢过来,担心的看着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扶你去校医务室看看。”
“不用了……”我要回家,肯定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这刺痛意味着什么。缓缓的平息了身体里的抽搐,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正常一点,随着呼吸的加深和变缓,脖子里贴在胸口的蝴蝶兰项链慢慢帮助我恢复了身体的不适。
若无其事的朝着他们三个笑了笑,“呵呵,骗你们的,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不过,我突然想起有件事需要去办一下,你们帮我抄下笔记,晚点回来找你们。”挤出教室,拿出车钥匙,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回家。
车子拐进别墅区的路口时,清宇站在那里,一脚踩下去,他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你来干嘛?”我问。
他轻轻的瞟了我一眼,紧盯着前方的路面,声音淡淡的,“你刚才感觉到的,我也一样感觉到了。唯一不同的是,我很清楚那是你的感觉,而你却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所能预料的范围,我不应该把他牵进来,可我又希望他站在我旁边。我想说谢谢,却说不出口。
他伸出手快速的拍在我的肩上,又很不习惯的缩了回去,“别想了,不光是你哥哥,我姐也在那里。”
“嗯!”
家里没什么异样,我哥和她姐都不在,换下来的鞋还整整齐齐的罢在玄关,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宪奥,你快看。”清宇蹲在我哥房门外的墙角,手指捻在墙脚的边缘线上,“这个很象我们小时候玩的一种炮竹炸过后的痕迹,银灰色,中间发白边缘发黑。”
“不对,这是仙界的武卫留下的……”我认得这种痕迹,老哥曾给我讲解过一些仙界具有攻击力的仙能和仙法,我只当成奇闻笑谈比划着好玩,可眼前突然出现的真实一下子如电流击在后脑上,懵的不知所措。
我和清宇冲进老哥的房间,没有凌乱的打斗,没有过挣扎,被子随意的掀开一角,茶几上相对摆着两只喝过一半的茶杯,已经凉了。这看上去的宁静更让人不安,我和清宇彼此对视,彼此支撑和安慰。
我猛得转身,拉开床前的一整排大衣柜,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我们。这根本不是什么衣柜,这根本就是一扇门,我却直到今天才知道。
一团团白色的雾涌进来,很快就裹住了整间屋子,我伸出五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居然看不清。站在门边的清宇向我靠进两步,“呯”一声,房门被他锁住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这些白雾飘散到外面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清宇,你说我们要怎么办?是往前走还是先关上这扇门?”因为被迷蒙摭住,近在咫尺,说话时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喊的意味。
“当然是往前走。”垂在雾气里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是清宇。
“奇怪,我什么都看不见,你却看得见?”话也只能对着白茫茫的气体说。
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从白雾里传了过来,近在咫尺,“我不是看见的而是感觉到的,你忘记了?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所有感觉。”
被他拉着,我们冲破重重雾气往前走,凭着忘记里的大致方向,直着往前走。
“希望不会迷路。”
“说不准。人走路时会不自觉的往一个方向偏斜,在没有相对物做参考路标的情况下,很容易迷路在原地转圈子。”
“怎么办?”我知道凡事都应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的依赖别人,问句却不由自主的从嘴巴里往外冒。
“嗯,让我想想。”
依稀看到一道微光尖历的划过雾气,离我很近,我灵机一动,问道:“清宇,你刚才是不是抬过手臂或动了一下哪里?”
他不解,“嗯,怎么了?”
“我有办法了!”
我兴奋的伸出双手朝着白雾乱抓一气,顺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臂摸索到他的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衬衫袖子,朝着迷茫茫的空中划一下又划一下。
一下一下的,一条条淡淡的线象针一样刺破连成整片的白,线条越汇越多,越来越亮,渐渐的,我能看见他的脸孔、头发、肩膀。
“为什么不把你的项链拿出来,应该比我这颗小扣子有用得多。”
“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把项链托在手心里,瞪大眼睛期待奇迹的发生,透过白雾被光线划破的裂口,清宇和我一起期待。好一会儿,浓雾重新弥补了刚才被我们划破的缝隙,我看不见对面的清宇,清宇也看不见我,手心里的项链半点儿反映也没有。
“这是……”白雾不给我们面面相觑的机会,疑问卡在喉咙里。
“我怀疑这白雾根本就是你哥哥布下的,目的就是不让你去找他,所以这项链才会失效。”
我郁闷的把项链带好,嘀咕道:“我象个被包在茧里的蛹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给我的东西也不告诉我用法,连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你在怪你哥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很担心我姐姐。”
清宇一如既往的平淡口吻轻易打断我的满腹牢骚,牵扯出我心底的焦急。
“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清宇,我们来约定吧!”
“什么?”
“我们约定我哥哥和你姐姐将来一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的希望并没有如约得到他的回应,周围安静得可怕,我们原本互相抓紧的手臂因为刚才要摆弄蝴蝶兰项链而松开了,隐隐约约的不安笼罩下来,和白茫茫的雾一样浓郁。
“清宇,清宇,你在吗?”我高声叫道。
“我在这儿。”他的手伸过来触碰到我的,我赶紧一把抓住。分开就意味着力量的减弱,联合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支撑着不至于害怕。
陷在雾障里进不得出不得,一颗小扣子划破的细小缝隙根本不足以让我们看清什么,很快又被白雾吞没。虽说没有恶意也不会有危险,可双眼连自己都看不清,如同黑夜行走,如同盲人,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渺茫。
“有人来了。”手臂一紧,凝神细听,恍若有细细的呼唤从远处传过来。
“在那边!”我有一丝兴奋,拖着清宇朝声音的方向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