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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前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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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荻无可奈何地坐在桌旁,听范景行告诉她他和甘无雪的故事。

“自那次山崩封锁伏龙渊,我已在这里度过了三十个春秋。我曾以为,我会在这里孤独终老,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无人问津,直到二十一年前的一天,无雪从绝龙壁掉了下来。”

“那天,我在河边钓鱼,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水面澎的一声。我看过去,发现无雪浮在水面上。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衣,虽然昏迷不醒,但她沉睡时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将她救回来,替她治伤。她苏醒后告诉我,她叫甘无雪,是被仇家追杀才坠崖的。她说她要出去报仇,可是我告诉她,伏龙渊没有出路。起初,她很绝望,寻找出路未果后,整天以泪洗面。可是过了几天,她安静了。她是个坚强的女子,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听她提起出路。”

“谷底的日子过得很快。她完全康复之后,就在我这潜龙居的旁边盖了一间小屋住在里面。她是个能干的女子,屋子,屋里的摆设,还有门前的菜地,都是她打理的。我一个人的时候,都只会去河边钓鱼。她来了以后,日子就丰富了很多。”

“她刚来的时候才入春,三个月后便入夏。一天晚上,我们的房子被落雷击中了。我当时躺在床上,眼看着大火烧毁了藤椅,就要烧到我身上,我却因为这一双残废的腿动弹不得。我还记得,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无雪冲了进来,硬是冒着大火将我背了出去。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即使是在那场大火中,我也以为,她不过是害怕孤单,怕一个人在伏龙渊终老。可是当我们冲出火海,她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她却抱着我痛哭不止。那时我才意识到,她有这样的勇气冲入火海,都是因为我。我独自在伏龙渊过了三十年,从来没有感受过别人对我的关怀,何况这人是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子。”

“那天,大火在雨中依然熊熊燃烧了很久。我和无雪在雨中结为夫妻,虽然潜龙居成了一片废墟,我们却有了一个家。”

“成亲之后,无雪开始重建潜龙居。我双腿残废,帮不上她的忙,便只能替她捉鱼,帮她劈竹篾。后来我见她实在辛苦,而且她武功太弱,经不起长期奔波劳累,所以,我便将我的武功传授与她。”

“潜龙居造好不久,无雪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们很高兴,因为伏龙渊又要多添一个人了。虽然我所有的书籍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但无雪坚持孩子要读书识字。于是,我们二人将各自所记得的诗词典籍都刻在书房的墙壁上。无雪希望孩子文韬武略皆有所成,所以我便在书房的地上画下棋盘,又从石滩上寻找鹅卵石磨砺成棋子,希望将来以弈棋之理磨砺他的心性智慧。”

“半年后,孩子出生了。因为他生在初一,所以取名为君朔。朔儿出生以后,无雪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外面的世界。我们一家三口在这谷底,倒也过了两年快乐的时光。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她从来没有放弃要出谷报仇的念头,她只是让这念头蛰伏了,只待时机成熟便会让它苏醒。”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娘故意欺骗你的感情吗?”上官云荻有些为母亲抱不平。

范景行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想的。无雪刚来伏龙渊的时候,我觉得她很简单,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可是,日子久了,我却发现她在变,她慢慢地变得复杂了。虽然她对我笑,虽然我们夜夜同床共枕,我却觉得我越来越不了解她了。我越是觉得她陌生,便越是害怕失去她。到最后,只要她离开我的视线片刻,我就会感到很不安。”

“也许她是觉得我不信任她,所以渐渐地她也疏远了我。每天,她除了照顾我们父子的生活起居,就是一个人到潭边去练功。那时候,我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武功都传授给了她。她日夜勤习苦练,很快便有所成就。只是,她越是避开我,我就越恐慌。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些事瞒着我。也许是她发现了伏龙渊的出路,准备背着我偷偷逃出去。因为我害怕我的猜测成真,所以我决定,废掉她的武功。只要她失去武功,她就绝不可能离开我。”

“你竟有这种想法,真自私!”上官云荻对此颇为不屑。

范景行看看她,眼中似乎有些愧意,但片刻又恢复了平静:“我虽然这样想,却没有机会这样做。因为在我准备动手的那一天,无雪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告诉我,她又有了身孕。”

“她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打算?”

“我想,她发现了,所以她才会告诉我怀孕的事。她是希望我暂时不要对她动手。”

“她既然发现你想要对她做这样的事,她还能安心地和你在一起生活?”

“她不能。”范景行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害怕伤到胎儿,我便没有动手,但无雪似乎已经有所察觉。从那以后,她变得沉默寡言,她不再练功,却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我觉得自己在慢慢地失去她,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挽回。直到有一天,她说出去捉鱼,却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候,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

“她逃出去了?”上官云荻猜测道。

“对,她从伏龙渊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范景行说着,不禁老泪纵横,“那个时候,我们为了迎接这第二个孩子,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无雪说希望是个女孩,我们便给她起了个女孩的名字,叫云荻,因为无雪说喜欢秋天里漫天飞舞的芦花。”范景行说着看了看上官云荻,“可是,孩子还没有出世,她就走了。她在枕下留了书信,告诉我潭中有出路。可是,她不敢当面向我告别,她怕我留难,也怕自己舍不得。她说离家太久,有太多的事等着她去做,所以她要先行离开。等到她办完所有的事情,她会回来。”

“既然她这样做,就证明她还是在乎你。那你又为什么如此恨她,甚至要杀她?”上官云荻万分不解。

“因为,我已经不敢相信。”范景行含泪说道,“那时朔儿还小,她竟然能狠心丢下他去做她所谓的大事。她怀着身孕,却依然强行从深水潜出。我知道,她是怕在谷中分娩,她怕我会趁她疲弱的时候废掉她的武功,那样她就永远也出不去了。为了出去,她一直隐忍,甚至连亲骨肉都可以舍弃,我对她来说更加不算什么。她能侥幸离开伏龙渊,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又怎么可能再回来?”

“她是你的妻子,你竟然不相信她?”上官云荻不禁感到有些心寒。

范景行摇摇头:“我相信过,一天,一个月,一年。我等了好久,她却始终没有半点音讯。到最后,我绝望了。我想,我是被她骗了。她骗走我的武功,骗走我的感情,然后将我和朔儿丢弃在这里。我一边思念她,一边又忍不住怨恨她,这种煎熬你又怎会明白?”

“所以,你将她分离成两个人。一个是你深爱的妻子,君朔的母亲,另一个就是欺骗你的甘无雪。你让君朔看到你对她的深情,又让他看到你的怨恨,可惜他却不知道,你从头到尾只想着一个人。”

“没错,我爱她带给我的快乐,也恨她留给我的寂寞。所以,我遵照着她的思路,对朔儿倾囊相授,教导他成为一个文武全才。然后,我告诉他出谷的方法,让他出去替我杀了甘无雪!”

“你好狠的心!”上官云荻感慨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觉得,让他们母子相残你就会快乐了?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孩子,你觉得你听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死在对方手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娘死得早,她若是知道你竟然这样对她,一定会很伤心!”

“她会吗?”范景行撇撇嘴,“她对我究竟是真心抑或是假意,这些都不重要了。她背弃了我和朔儿,这却是铁一般的事实。既然当初她选择了这样做,她就该知道自己要为此付出代价!”

“是吗?”上官云荻突然间有些明白,便苦笑了一下,“可是,其实你下意识里还是希望她回来,你虽然恨她,却始终深爱着她。要不然,你也不会要君朔亲手杀了她。如果我娘活到现在,她的武功一定不在君朔之下。而君朔和你长得很像,和娘亲也有几分相似。你是故意要娘亲看到他,要她想起她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儿子。君朔若动手,娘亲会心痛,也许会来向你兴师问罪,到时候你就可以再见到她,对不对?”上官云荻说着,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和范君朔初次邂逅就觉得十分眼熟,原来范君朔身上有一丝上官恨雪的影子。

范景行惊讶地看了一眼上官云荻,嘴角掠过一丝笑容:“没想到无雪教出来的女儿竟不逊于我的儿子。你和朔儿旗鼓相当,若不是兄妹,倒的确是挺般配的一对。”

上官云荻一听这话,顿时又悲戚起来。范景行感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但这些年来,他和范君朔两人幽居谷底,对人情是非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上官云荻知道他只是说出心里话,一时也无法怪他。可是,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替上官恨雪澄清一下。

“其实,你确实不了解我娘!”上官云荻看了范景行一眼,只见他惊讶万分。“我娘深爱我爹。虽然她之前骗我说爹是出谷之后因卷入武林仇杀而丧命,但,她对我爹的思念却是真真切切的。自我记事起,她没有哪一晚不是以泪洗面的。我不懂,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后悔,她说不该为了报仇放弃谷底安宁的生活,她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我看的出,她对谷底的那三年很是留恋。她虽然没有告诉我你的事,但她每说起伏龙渊,都是又向往又敬畏的。她爱你,可是也有些怕你。你长期被困谷底,心性脾气都比较乖戾。因为缺少与他人的交流,所以你不擅长沟通,也不信任他人,你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

“我娘在摔下伏龙渊之前,曾经被她心爱的人欺骗,甚至差点丢了性命。要她重新打开心扉,还要她不顾生死来拯救你,那已是十分难得的事。可惜,你并不懂得珍惜。这也难怪,你一向独来独往,又怎么知道世道艰难人心险恶?你不知道信任她有多重要,反而轻而易举地怀疑她,甚至要对她动手。试问,她又怎能不心寒?又怎能不想方设法自保?幸而谷中有出路,否则,你要靠伤害她和囚禁她来挽留她吗?幸好我娘离开了。这些年她人前强作坚强,人后不知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尽管如此,至少她回忆往昔的时候更多的是温馨的笑容,总比她在你身边伤痛一生的好!”

“云荻,你是在怪我?”范景行有些痛心,毕竟他面对的是自己女儿的指责。而她,竟从未喊过一声“爹”。

“对,我是在怪你!”上官云荻又想到范君朔,想到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感到绝望:“如果你不多疑,如果你不乱动心眼,我娘就不会对你失望。如果谷底的生活一直是美好的,她就不会出去。她不出去,我就会在这里出生,我和君朔从头到尾就只是一对兄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我娘被迫身负仇恨,而你,原本可以选择救赎,你却选择了伤害。到今天,一切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

“云荻,我知道你为什么伤心。你说得对,我有错,可是你要记住,我是你父亲!即使我有千错万错,你终究是我的女儿。就算你和君朔不能做夫妻,至少你们还可以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妹。”

“我们根本就不想做兄妹!”上官云荻听完范景行的话,心情不禁有些激动。难道,难道这就是她和范君朔的结局了?她看向范景行,只见范景行满脸愧疚和期待,似乎是等着她开口叫一声“爹”。可是,上官云荻此刻脑海里全是范君朔的影子。“如果不是你,我和君朔不会这样痛苦。我恨你!我恨你——”她说着,猛地站起身来夺门而出。

范景行坐在藤椅中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半晌,他颤巍巍地抓起筷子,重新夹起一只水煮虾放到嘴里。那种熟悉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蔓延开来,他仿佛看到当年,甘无雪夹了这样的一只虾子笑着塞到他嘴里:“这是我甘无雪为你范景行特制的水煮虾,天下间独一无二!”

范景行嚼了两下,嘴边肌肉抽动着做出一个笑容,眼泪却已填满了脸上的沟沟壑壑。

上官云荻一路奔出来,却始终不见范君朔的身影。寻了一会儿,她听到深潭那边传来声音,便向那边跑去。来到潭边,她却愣住了。范君朔发疯似的挥舞着玄棘剑,水面上暴起一波又一波,靠近岸边的石滩上浮着许多小鱼的尸体,显然都是被范君朔的剑气所伤。

“君朔——”上官云荻唤了一声。范君朔微微一愣,转眼间却更加疯狂地舞起剑来。上官云荻不免担心,见他几次行险招,剑气几乎伤到自己,便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她抖了抖袖子,柔情索绕上了范君朔的手腕。

范君朔被迫停下手来,回头绝望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想做兄妹!”

“我也不想!”上官云荻哽咽着说了一句,还未说完,便觉一股热乎乎的酸痛感泛上心头。她奋不顾身扑到范君朔怀里,开始放声大哭。范君朔拥着她,想起他们定下终身的那天晚上,他们也是这样拥抱的。可是,那时候他怀里抱着的是温暖的春天,如今却只剩下冰冷。范君朔无声地流下眼泪,将头埋进上官云荻脑后的秀发中。

“我要离开这里!”不知哭了多久,上官云荻突然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也不要再看见他!”

“可是,他是父亲……”范君朔冷静下来,开始清醒。

上官云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又怎样?他是谁,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璃儿,别这么说,他也有他的不幸!”

“你不用替他说话,你告诉我出口在哪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上官云荻抽泣着说道。

范君朔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他了解她,知道只要是她拿定的主意,从来不会轻易改变。范君朔伸出手来,替上官云荻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微微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二人来到伏龙渊最东面的石壁下。潭水平静如常,上官云荻疑惑地看了一眼范君朔。范君朔指着石壁下面解释道:“这水下三丈,有个石洞通到外面的湖中。这潭水表面看来是一潭静水,但在石洞附近却有一股强大的漩涡。如果你要出去,需要抱一块石头沉到洞口,然后随漩涡的水流游出去。”

上官云荻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范君朔:“你和我一起走吗?”

范君朔一愣,却摇了摇头:“我不能扔父亲一个人在这里。我要是走了,他就更孤单了!”

上官云荻深深地凝视着范君朔的眼睛:“我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就算我们一起离开,也无力改变什么。你从小由他养大,对他感情深厚,自然不能离开他。”

“璃儿,他是父亲啊!”范君朔叹息一声,“他不仅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上官云荻苦笑了一声,“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吗?”她说着,再一次深情凝望范君朔的脸庞。半晌,她慢慢伸出手来,轻轻抚着范君朔脸颊上她曾经吻过的地方,凄凉地一笑:“君朔,就算我们是兄妹,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今生今世,都只有你一个!”

范君朔心中泛起无尽的凄凉,将上官云荻的手轻轻握住,郑重其事道:“我也是!”他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便问道:“你会平安吧!”

上官云荻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已经死过一次,不会再轻生了。何况,绛红轩还需要我。我还希望,可以再次与你重逢!”

“好,只要你平安,我就放心。”范君朔点点头,离别的哀伤开始涌入内心。

上官云荻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慢慢地从范君朔手中抽回了双手。她走到一旁,抱起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走到潭边。最后一次,她回头看了一眼范君朔,只见范君朔站在那里温柔地对自己微笑,这让她想起破两仪八卦阵的那天,范君朔脸上的笑容还是这么温暖。上官云荻嫣然一笑,猛吸一口气便纵身跳下了深潭。范君朔仍有些不放心,跪在潭边静静地注视着水中的动静。

上官云荻一直下沉,下沉。她突然觉得很累,好像连松开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很想就这样一直沉下去。可是,当她感受到那个漩涡外不一样的水流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上官恨雪。要放弃自己的骨肉和心爱的人,应该会很痛苦吧。可是,上官恨雪却熬过来了。她又想到自己坠崖的那一天,薛崇义还有他身边那十几个大汉。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不能就这样放弃。想到这里,她立刻松开了石块。没有了石块的重量,上官云荻觉得自己突然被吸进了漩涡。漩涡里的水流煞是诡异,她努力地保持平衡,伸出手来向四面摸索。终于,她探到了石壁,她感觉到石壁周围的水流,知道自己已经在石洞中,便顺着漩涡的方向游去。

在黑暗中憋着劲游了大约三四丈,她感觉水流突然变缓了。她又往前丈余,只觉身旁已全是静水,再也没有方才的涡流。她估计自己已经穿过了石洞,便奋力往上游去。不多会儿,借着水本身的浮力,她噗地一声窜出了水面。

上官云荻游到岸边,便生起篝火烘干衣服。她坐在水边往方才自己出来的地方看去。那里石壁高耸,谁也不会想到深水下有石洞通向伏龙渊。此刻她又累又困,内心更是沉重不堪。她扭头看看四周,发现湖边有一间茅屋,似乎是给进山打猎的猎人准备的。上官云荻身心俱疲,待衣服稍稍烘干,便熄了篝火,往那小茅屋走去。

与此同时,绛红轩中,阮秋芜正一脸怒气,面前站着满身是伤的两个掌柜。

“究竟是谁将你们打成这样?他们想做什么?”

“是薛崇义的人。他们要我们将绛红轩所有的产业都告诉他们,还要我们交出隆裕的账簿和仓库钥匙。我们不同意,他们就痛下杀手,我和宋掌柜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

“薛崇义的人?薛崇义不是死了吗?”阮秋芜动了疑心。

“阮姑娘,我觉得他们不是薛崇义的人,倒有可能是薛青冶或者是杜兰心派来的。薛崇义咯血而死被扔在乱葬岗,那是整个宜溧尽人皆知的事情。这会儿他们自称是薛崇义的人,岂不是很荒唐吗?”一个掌柜的分析着,脸上的肌肉因为说话牵动了伤口引发疼痛而抽搐着。

另一个掌柜点头表示赞同:“我听说,薛青冶和杜兰心现在住在城郊的一个窑洞边。薛青冶准备重新从陶瓷生意起步,要重振陶宜山庄。我在想,是不是他们不甘心开源就这样没了,所以表面上不去在意,实际上勾结盗匪来打击绛红轩呢?”

“没错!”阮秋芜一听到那个窑洞,心里就忍不住来气。“而且,他们竟然会逼问绛红轩的所有产业。我看,他们是为了报仇而来,想要将绛红轩一网打尽。”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

阮秋芜越想越不对劲,叫来路幽:“你带二位掌柜下去疗伤。”

待路幽引着二人离开,阮秋芜调来总坛的九个好手,让他们分别乔装入笠香居、隆裕钱庄和芳宝斋看守,以防万一。等一切安排妥当,她想了又想,最好还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根本,就在薛青冶和杜兰心那里。想到这里,她便提上长剑,离开了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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