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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一条腰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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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关魈抓过柳三三手里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一些黑色粉末。他用手指蘸了一小撮放在鼻尖闻了闻,一双剑眉顿时拧在了一起:“——火药?!”

柳三三沉默不语,摩挲着玉扇凝神望着关魈。

“奇怪,八弟的床顶上为何会藏着这玩意?”关魈瞥向柳三三,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热,将方才的疑问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听柳三三问道:“西风寨里可有火药?”

关魈点点头:“多得去了。炸山设埋伏,少不了用火药的。”他顿了顿,忽又挑眉道:“你的意思,这火药是老八从寨里带出来的?”

关魈知道,在这西风镇上,能找得到火药的地方只有两处——一个是府衙的兵器库,还有一个便是他西风寨。他见柳三三久不作声,心里不由地一沉。

“不会不会,八弟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嘴上虽这么说,但语气里已然透着些许犹豫。他看了看柳三三,又道:“臭书生,你倒是说句话啊。”

柳三三像往常一样拍起了扇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手心上。打到第四下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说道:“‘槐花’为何要连着两夜回那房里?也就是说……第一夜的时候,他并没有能够找到藏火药的地方。但那夜独眼分明有听到摇床的声音,‘槐花’不可能不知道火药就藏在床顶上……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为何隔夜又回到哑巴的房里,重又搜查了一遍床顶?”

柳三三说到后面,近乎是在自言自语。关魈越听越糊涂,忍不住打断道:“就算这火药是八弟从寨里带下山来的,那‘槐花’为何会知道?还有,‘槐花’费尽心思想要拿到火药,究竟是何目的?”

柳三三道:“从现有的线索看来,哑巴和‘槐花’之间似是在进行一桩秘密的交易。”

关魈一听,立刻就急了:“臭书生,你可别冤枉好人!八弟他怎么会——”

“你是信我,还是信你兄弟?” 柳三三冷冷问道。

关魈顿时懵住。这话要是别人问的,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那人,他关大少当然只相信兄弟。然而此刻面对着柳三三,却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来。

关魈隐隐约约觉得心里面某些东西在崩塌。他愣在原地,身体像石头般地僵硬。直到柳三三用扇柄戳了他一下,才又动了起来。

“你跟我来。”

柳三三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迈开了步子。似乎一万分的肯定关魈会跟着她似的。

然而,这一次,三小姐却猜错了。

柳三三再次回过头的时候,身后哪还有什么关魈的影子?她皱起眉头,立在寒风里等了片刻。随后一拍扇子,嘟起小嘴,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没有了关魈,她三小姐就做不成事了?这不还有向红吗。

圆月高悬夜空,洒下一片明亮的白光。那白光照在两个晃晃悠悠的人影身上,只见石墙边,蹲着一个身穿红衣的丫头片子。弯腰弓背,满头大汗。

“三小姐,爬上了没?”

柳三三两脚踩在向红的背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咬咬牙,双手奋力往上一撑。接着,便传来“嘭”的一声闷响——柳三三像只西瓜般,滚落到了墙内。

她顾不得拍拭衣上尘土,又从袖里拿出一捆长绳,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甩到了墙外。不一会,向红也顺着绳子翻了进来,一个跟头,栽在柳三三的脚边。

“小姐……真的要去?”向红好不狼狈地爬起身,拉了拉柳三三的衣袖,“擅闯衙门,可是要定罪的。”

柳三三想也不想,拔腿便往验尸房走去。趁着巡逻的衙役们尚未走近,一个转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一道幽幽的火光照亮屋内。

柳三三举着蜡烛,掀开盖在尸床上的白布。一具无头男尸赫然跳入眼底。

她凑近尸身,仔细察看了一番颈部的伤口。又摸到桌边,找出死者的衣物,抖开那么一看——黑乎乎的眼珠里倏地劈过一道光亮。于是,赶紧走到尸体的脚边,将两条腿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两道秀眉间,缓缓升起一抹阴云。

此时,门外忽然人声大响,打断了柳三三的思绪——

“抓刺客啊!有人被刺了!”

柳三三立即吹灭蜡烛,打开一条门缝朝外瞄去。方才还守在门外的向红此刻竟没了踪影。她蹑手蹑脚地走出验尸房,躲在廊柱后面放眼望去,只见一群衙役把守在天牢门口。不多时,从牢里抬出一个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

“禀唐大人,被刺的是今早在书院纵火的范阳。”

“还有救么?”

“一刀割断喉咙,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

“有没有看清刺客的模样?”

“没……”

“暂且不要对外宣扬,先将尸体抬进仵作房里。周括呢?快传他来衙门。”

柳三三听到这儿,不敢再耽搁。一溜烟地跑到暗处的墙角边,踏着石头翻出了墙外。刚落地,便与一个红影撞了个正怀。

“三小姐,你可出来了。衙门出大事了!牢里有人被刺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人先跑路的向红。

柳三三举起扇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你可有看见什么?”

向红慌慌张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颤声道:“鬼……那人……那人长着一张鬼脸!”

柳三三自然知道,向红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鬼脸,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鬼面具。

三小姐回到柳府后,拿出那面具看了一整夜。天还未亮,便一骨碌地从床上坐起。对着向红吩咐一番后,披上外衣,叩响了程恋水的房门。

“钟伯?三公子大清早的来找我,就是为了问钟伯的事?”程恋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忽地一阵脸红,“三公子,请容恋水先梳洗……”

不想柳三三毫不客气地抵住门口:“钟伯的腿疾从何而来?”

“是……冻伤的。”

“冻伤……”柳三三拍了下扇子,嘴角飘起一道冷冷的笑意,看得程恋水不由打了个寒颤。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柳三三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了茫茫暮色之中。

三小姐要去的地方,还是衙门。

不过这一回,可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口走了进去。

验尸房里的尸体在短短几日内猛增到了三具。周括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唐英,心里面阴云满布。等到王捕头领着柳三三进来的时候,一张老脸上更是雷雨交加。

三个死人就已经够呛的了,这可好,又来了一个比死人还难搞的活人——这小小的仵作房不闹翻了才怪!

周括板起脸喝道:“三儿,你怎么还来捣乱?”

柳三三瞥了眼唐英:“我是来求唐大人帮一个忙的。”

唐英笑道:“三公子的事也就是唐某的事。请三公子旦说无妨,只要是唐某力所能及的,定当效犬马之力。”

唐英的话哪一回不是说得漂漂亮亮。这一次也不例外。周括见状,便不再多说什么。

柳三三也笑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衙门替我找一个人。”

“哦?是谁?”

柳三三从袖里取出一卷画纸,在众人眼前展了开。

“我要找的,便是这画中之人。”

周括眯眼一瞅,立刻拉长了脸:“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大人,我这徒儿任性惯了,还请大人——”

唐英却摆手笑道:“无碍无碍。”随即又指了指画中人,道,“三公子真是爱开玩笑。画上的人分明就躺在这尸床之上,还要叫唐某上哪儿去找?”

柳三三道:“若我说死的并非钟伯本人呢?”

唐英微微蹙了下眉:“三公子此话怎讲?”

柳三三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拍着扇子,慢吞吞地绕过周括与唐英的身边,又绕过尸床。最终,在无头男尸前停了下来。

“死者的脖子上有极深的勒痕,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伤痕。可见凶手是先将其勒毙再又砍去了头颅。”

周括听了,暗暗点头——柳三三的推断与自己验尸后所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

“既然已经将其勒死,又为何要多此一举,砍掉他的头?”柳三三缓缓迈开步子,绕着尸床走了起来,“……是为了泄愤?报仇?还是……根本就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

唐英笑道:“三公子这么说,又有何证据呢?”

柳三三执起玉扇,指向桌案:“衣服。钟伯的衣服上少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就是杀害死者的凶器!”

周括立即将衣物展开,不解道:“奇怪,我怎么就没发现少掉什么?”

周括当然不会发觉。但柳三三与唐英几日前曾在书院里遇见过钟伯,那日,钟伯穿的正是同一件衣服。

唐英一看那衣物,便明白过来:“腰绳。少了一条腰绳。”

柳三三道:“不错。死者脖子上的勒痕与那腰绳几乎一样粗细。凶手正是解下身上的腰绳,将对方勒死后,再替其换上自己的衣服……最后,砍下他的头颅……”

“然而凶手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唐英想了想,接道,“那就是忘了将腰绳绑回去。”

柳三三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尸体的温度还要冰冷:“凶手并非忘记,而是故意这么做。试问,若要勒杀死者,自然是用戴在凶手自己身上的绳物会更加方便些。又何必一定要拿死者身上的腰绳呢?这岂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凶手为了避免怀疑,所以才没有将腰绳绑回原处。再者,也可毁灭物证。”

她一边说,一边在尸体的脚跟处停了下来。指着尸体的下半身道:“还有……五年前,钟伯因为在雪地里冻坏了腿,从此成了瘸子。可这具尸体的左右两腿上,没有一处有冻伤后留下的疤痕!”

周括听到这儿,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这么重要的线索,竟被自己给忽略了。他看着柳三三,眼里透出一股异样的神采:“既然死的不是钟伯,那这冤大头又是谁呢?”

柳三三笑了笑,这一次,笑里散着洋洋暖意:“师傅,你难道忘了当初告诫徒儿的话了?”

周括当然记得,他捋着胡须回道:“为师常对你说——死人也会开口说话。而且,说的都是真话。”

柳三三道:“……不错。死者其实已经告诉我们,如何才能找出他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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