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罂挑衅(1 / 1)
转身对一直旁观一切的蒙面男子说道:“若水,命人将王府所有带毒和药性的植物统统烧掉,还有,琅罂最喜欢的罂粟花,也给本王从花圃拔了,全部烧掉,一点根都不能留……”
蒙面男子领命的点了点头,转身之际轻轻扫了潇涵一眼,便离去……
侍妾……她堂堂云殇阁少主竟沦落到做别人的侍妾,荒谬之极,与其这般被羞辱,倒不如自己了断。
张开嘴,欲咬舌自尽,爹,请恕孩儿不孝,是孩儿丢了您和云殇阁的颜面,孩儿先行一步了。
轻轻闭上眼,等待最后死亡的来临……
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穴道,顿时停止动作,睁开眼睛狠狠盯着那邪魅俊美的面孔。
御锦少一走到她身边,用手轻轻合上她依旧张开的嘴唇,轻轻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本王劝你,乖乖听话,别妄想自寻了断,如果你不想纳兰若晨,死无葬身之地……”
他是魔鬼,他是魔鬼……她狠狠的瞪着他,仿佛想把他吞噬一般。
他鲜红色的衣袖轻轻拂过她的面,然后解开她的穴道,转而走去,侧身站于窗前,眼神不在看她:“不要那样看本王,本王可是言出必行之人,只要你乖乖听话,那欲害纳兰若晨的男子,本王自会帮你解决。”
潇涵一愣,既然将躲在若颜房内那男子忘了。
他轻轻一甩手,嗤笑道:“好了……让你在本王的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你应该敢到荣幸才是,为了惩罚你不敬之罪,你的闺房嘛……就搬到后院的柴房去吧。”
说罢,他轻轻拍了两下手,站于内厅边的侍女走上前来:“五夫人,请……”
潇涵深深望了他一眼,想要把他看穿,只见他将蜂笛轻放于嘴边,优美的旋律飘满屋……一股晚风吹过,他长长的黑发随风而动,那场景,宛若仙人。
她甩袖大步离开此地,心里暗自盘算,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
御锦少一轻轻放下笛子,优美的旋律戛然而止,盯着远走的那抹倩影,眼底一片绝冷。
走出门口,却见前方一处烟雾袅袅……如今他下令烧了所有带毒性之物,制毒的引子都没有,她又对武功一窍不通,要怎么逃离这守卫重重的王府……
走进柴房内,感觉阴嗖嗖的,外面只有微弱的光线摄入,一股难闻的味道刺鼻,见靠在门边的地方有几堆干柴放在一旁,潇涵便侧头对那陪同前来的侍女说道:“可以帮我拿根蜡烛吗?”
月光下照耀下,那侍女不屑的白了潇涵一眼,口气不复刚才那般恭敬:“奴婢是侍奉王爷的,二夫人都没要求过奴婢为她做什么事,五夫人还是自便吧。”
说完,砰的一声,摔门而出。
她口口声声自称奴婢,这哪有一点奴婢之态。
这北宸邪王身边的人是不是都如他一般,狂妄自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在呆下去,还指不定往后有什么苦日子,一定要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身体逐渐感到冰冷,潇涵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一层衣衫,双手交臂,拢住两肩,四处打量起这间小柴房,墙的四周被稻草环绕着,还好,晚上还不至于睡冰冷冷的地板,就拿些稻草扑在地上睡吧。
将干柴一层层排起来,踩了上去,拿了几堆稻草下来,铺在地面上。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完工了……
身体因为干了些重活,而逐渐变暖,不是那么冰冷了。
还好有些光线,不然还不知怎么过今夜,将一层稻草盖在身上,阖上眸子,便睡了过去,太累了,身累,心累……
“起来了,起来了。”一阵噪音将潇涵惊醒,微微睁开双眼,一丝晨光耀的她睁不开眼睛,随即起身,拍拍身上的稻草,睡眼朦胧的看着这吵闹之人。
原来是一个的老嬷嬷,只见她走上前,狠狠推了自己一把,怪声怪气道:“哟,这新来的五夫人,睡的可真是安详。”
被她推的一个踉跄,潇涵冷眼回之:“你是谁?不要告诉我,你大清早的来这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种地方?”老嬷嬷嫌弃的在鼻前挥了挥,随即说道:“快走快走,我们夫人要见你。”
夫人要见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要见她她就去?冷冷一哼,道:“你们夫人是何人?我凭什么要去?”想必又是御锦少一哪个争风吃醋的小妾罢了。
“你个可恶的小贱人,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老嬷嬷走上前去,用力的抓住潇涵的手腕,欲将她硬拖出去。
推开她的胳膊,站在原地,潇涵略带杀气的瞥向她:“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我如此说话?再说一遍,我……不……去!”
看老嬷嬷往后倒退一步,想必是被她气势所迫,但她仍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狠狠说道:“要不是你勾搭王爷,你能进入这北宸王府?我告诉你,既然进了这王府,就给我懂点规矩,琅罂夫人是王爷最宠爱的侍妾,我是她的奶娘。”说罢,她自豪的一仰头,得意的看着潇涵。
看到她这副表情,潇涵不禁一皱眉,狐假虎威的东西,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然都以为她好欺负,不急不慢道:“哦?原来你的夫人,是最受宠的妾……啊……”
故意将妾的音拖长,看着她渐渐变青的脸色,继续说道:“我不管你的夫人是什么,既然王爷亲自允了我也是他的妾,那你就给我记着,我好歹也是位夫人,你一个奶娘,说话也该客气点,不要让别人以为是你主子没把你教好!”
“你……你……”看着她气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一阵好笑,她一处怒火没处撒,居然自愿来了个受气包。
“我们新来的五夫人这么大派头,请都请不动。”一阵酥软惑心的女声入耳,只是那声音过于尖锐,虽是好听,却让她极为厌烦。
望向门口,只见一抹妖娆身姿站于门前,此女,应该就是那奶妈口中的琅罂夫人了,来者不善,她得好好应付了。
潇涵细细打量着她,她生的一副典型江南女子之貌,尖尖的瓜子脸,小巧身躯,精致清秀的五官,难怪她喜罂粟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如罂粟花一般,妖艳,勾人心魄,绝对是上等姿色。
那奶妈见了她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一溜烟跑到她身后,狠狠瞪着潇涵,欲开口告状:“二夫人,她……”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她打断了那奶娘的话,自始至终眼神从未离开过潇涵,似带一层敌意。
见她傲视的看着自己,俨然一副女王之态……
只见她前脚刚踏进屋,便又慌忙退了出去,伸出雪白的柔荑捂住鼻,不住的轻咳着:“这是什么鬼地方,出来说话。”她便走出了门口。
而潇涵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自言自语。
见潇涵丝毫未动,她似乎有些恼怒:“我警告你,别这么目中无人,就算你使计进了王府又如何,还不一样呆在这臭烘烘的柴房里。”
闻言,潇涵终于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带些许无奈之意问道:“何谓使计进入王府?这位夫人怕是搞错了,这北宸王府,民女怕是高攀不上。”
那女子一听,方才面露得意之色,尖锐的声音彷佛在喧嚣着她的地位:“哼,算你识相,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就好。”
她什么身份?若她现在告之她她乃云殇阁少主,她的神情,她应该能想到,只是如今,她已失了一切武器,也不好张扬出身份,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见那奶娘,挪身到她耳侧,轻轻语道,虽然声音很小,但这丁点大的房间,她却听的一清二楚:“夫人,你可别听她一面之辞,王爷已经亲口下令将这女人纳为妾,她却口口声声自称草民,已是犯了规矩。”
这刁奴,唯恐天下不乱,潇涵不屑望之……
只见她思索了一阵,便轻轻一笑,方才说道:“奶娘,何须如此计较呢?如今妹妹的身份已然是不一样了,闻王爷之言,妹妹讨厌罂粟花,王爷就下令烧了我花圃里所有的罂粟,还下令以后不得栽种,可见王爷对妹妹恩宠有加,真不知为何要让妹妹住这种地方,哎……”
她突然改口,一口一个妹妹,这假惺惺的态度让潇涵顿生反感。
见她做戏般叹了口气,手指印入雪白的秀发中一挑,继续说道:“我虽早入府几年,想见见妹妹都得亲自动身,这规矩……妹妹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了,何况区区一声草民呢。”
潇涵已闻其话夹枪带棒之意,原来是为了那罂粟来向她示威的,这个御锦少一,真是害人不浅,什么叫她讨厌罂粟花!她现在巴不得有罂粟花的花茎,那可是做摄魂之毒的重要之材,有了它,她逃出这鬼地方,还不是轻而易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片刻吧,等她逃出去之后,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
缓缓走出屋门,稍稍欠身,低眉顺眼道:“是贱妾礼数不周,还望二夫人多多担待。”
见她闻其言,下颚一抬,捂嘴娇笑,声音在潇涵听来依旧那么的刺耳:“呵呵,妹妹这么说,姐姐还不好意思了呢,妹妹应该记住那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王府里,我的地位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女子稍稍缕顺了下衣袖,突然抬眼望着潇涵,狠狠放话:“在王府里给我规矩点,别妄想勾引王爷……”
“贱妾不敢,王爷是夫人您的。”依旧微福着身子,北宸邪王,既然她不能伤他分毫解她之辱,那她只会避而远之,何谈勾引。
“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妹妹,就是想要放过你了,以后最好不要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哼……”说罢,那奶娘搀着她渐行离去。
望着她离去背影,潇涵陷入思索,闻她之言,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在想,得尽快想办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