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擦肩而过(1 / 1)
人群终于散去,云夕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直嚷嚷道,“我倒不知我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头上突然被江清远重重的敲打了一下,云夕吃痛,从地上蹦跳着起来,一只手凶狠地抓向江清远,一只手放在头上使劲揉那痛的地方。
“师兄,你干什么?”云夕恼怒地问道,右手依然按在头上,似乎被敲的极重。
“你刚刚怎么不做出这个动作,那清光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一个如此粗鲁,没有礼教的丫头,估计立即退避三舍。”江清远靠在院中的大树上,一脸打趣。
“那么多人站着,我要坐下,矮了一大截,我才不干。”云夕干笑两声,然后抱怨道,“师兄,你出手也太狠了。”
“我若不如此,你以后身边跟着一大堆追求者,我可不会再帮你解围。”江清远轻轻的拍掉云夕抓住自己的手,淡淡地一笑道。
“我又没说不让你出手,我的意思是,你吓住人就好,干嘛货真价实的狠狠打人家一掌,万一你控制不好力道,打死了怎么办?“
江清远白了她一眼,一副“你侮辱我”的表情。云夕突然记起了江江,再顾不得其他,慌忙跑回屋里,然而,江江消失了一般,她屋里屋外的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江江的踪影。
“江江不见了。”云夕哭丧着脸,伤心地说道。
旁边的几人听了,慌忙帮着一起寻找,整个小院落差点被翻了过来,依旧没有江江的踪影,云夕越来越沮丧,那眼泪,几乎就要倾泻而出。
“江江跑了!”
“小姐,你什么时候多了个镶毛的荷包?”紫陌突然眼前一亮,她和汀兰二人伺候云夕起居,居然从来不知道,云夕的腰间,有一个新荷包,不由得惊讶地叫起来。
云夕低下头一看,从腰间把那荷包取下,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是江江,哪里是什么荷包。”
汀兰几人好奇的一看,果然,江江卷成一团,睡的正香,尾巴成勾状,正好可以挂在云夕腰上。云夕将江江原样挂回腰间,身边的江清远趁着江江熟睡,伸手,想偷偷摸摸它的毛皮,哪知,还没碰到,就被江江一口咬住了手指。
“夕儿,快把它弄掉。”
云夕转身往屋里走,丢下一句话,“师兄,反正你想和它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培养感情!”
翌日,云夕待在山上,无聊之极,江清远被江江缠住,正一心和江江联络感情,希望江江能放过自己的手指,再顾不得云夕。云夕便喊了慕邺白一起,到雾庭山下五十里处的宛城玩耍。
宛城靠近姬国都城虞京,往来商贾较多,甚是繁华,过往行人川流不息,街道两旁,是各家店面,俱都装点的富丽堂皇,又有些许伙计,站在门口,招揽顾客。
慕邺白走在前面,替后面的二女挡开靠近的行人,云夕和汀兰跟在慕邺白身后,说说笑笑,对着四周的一切指指点点的,兴奋的像两只出笼的麻雀。
“小姐,你看,那有捏泥人的。”
“大叔,我自己来捏,照样付你钱,可好?”
那捏泥人的大叔抬起头,就看到纷纷攘攘的街道上,自己的小摊位前,站着一位美丽的少女,此时,她正渴求地望着自己,那人群,在他的眼里慢慢淡去,最后,只剩下少女的笑脸,让人欢欣,让人快乐!
当下乐呵呵地分了一堆泥在一边,又从自己身后拿了一个小凳,让云夕坐下,认真的指点云夕捏泥人的技巧,那模样,是恨不得把看家绝活都倾囊相授。
云夕先看着那位大叔捏了几个,很快就埋头自己捏了起来。几个成型的泥人很快摆在她的面前,惹来那大叔连连夸奖。
“姑娘,你的手真巧!”
汀兰欣喜地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又轻轻地拿起属于紫陌的那一个,捧在手里,视若珍宝一般,高兴写了满脸。
“小姐,你捏的真像。”
“夕儿,你怎么把我捏成这个样子,我有这么老么?”慕邺白也拿起自己的那一个,有些吃惊的问道,脸上的寒冰碎裂一般,透出几分暖意。
云夕头也不抬,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这是你的样子啊,谁叫你一天冷着个脸,看着像个小老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捏个我希望的样子出来。”
说着,又拿起一快泥巴,几下就捏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出来,递给慕邺白。
“这个可满意?”
慕邺白看着手中活生生的另一个自己,浑身一震,手中的泥人是自己么,是,又不是。自己没有那么爽朗的笑容,自己没有那般潇洒的体态……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个泥人,其实有着另一人的影子。原来,她希望的,她喜欢的,终究是那个人!
想捏碎手中的泥人,抬头间,看见云夕坐在那里,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辉,心头一颤,那劲,竟是再也使不出来,只麻木地看着手中的泥人,发呆……
江清远、天师、王霸,连清光,云夕都一一捏了出来,汀兰找来一个木箱,小心翼翼的放好。
云夕想了想,对着汀兰耳语几句,汀兰领命去了,不一会,带了一个中年男子回来。那男子恭敬的朝夕澜行礼,然后递上一个锦盒。
云夕仔细慎重的捏出三个连在一起的泥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被一对雍容华贵的男女抱在怀里。
“夕儿,这小女孩眉目之间和你很像!”
云夕点头,对慕邺白一笑。
“那本来就是我。”然后指着那对男女道,“这是我的爹娘。”边说着边把泥人放进锦盒,递给汀兰带来的男子。
“你速把这个拿回去给老爷,就说我一切安好,很是思念他,请他放心,我会遵守承诺,如期返回。”
那男子恭敬地接过锦盒,退了下去。
云夕看着眼前还有剩的泥土,想了想,捏出了一对女孩子,一个英武,一个玲珑,手牵手并排站立着,神情间很是亲昵。
“大叔,这个,就送给你吧!”云夕把那一对泥人递给卖泥人的大叔,突然没了笑容,神情间满是忧伤。汀兰付了钱,三个人离开了泥人的小摊,向前走去。
“小姐,为何不留下那对泥人?”看着失魂落魄的云夕,汀兰关心的问。
“何必要睹物思人,徒惹伤感。”云夕叹息道,回头,留恋地再次望了那泥人一眼。
慕邺白本是沉默之人,听二人对话,有些云里雾里,但看云夕一脸伤心的模样,只觉自己的心,也疼痛起来。
他们走后,那位大叔将云夕所捏的泥人插在摊前。过了一个时辰,有位步履匆忙的少女在摊前驻足,激动地拿起那对泥人,看着看着,竟然满脸泪水。
“大叔,这泥人是何人所捏?”
大叔本来还想冒充是自己捏就的泥人,没想到面前的少女一眼看穿。
“是一位姑娘捏的,不过她已经走了很久了。”
红衣女子黯然看了一眼四周。
“大叔,这个泥人我买了。”丢了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姑娘,你给太多了……”
那姑娘听得身后的叫声,也不回头,匆忙消失在人海中。
云夕几人坐在城中最负盛名的四海一归酒楼二楼的雅座里,依旧是靠窗的位置,云夕黯然地盯着面前的茶杯,倒是汀兰,探出头,四下张望。伙计上了菜,云夕勉强有了精神,毫不客气的准备饱餐一顿。
“小姐,那位姑娘好漂亮。”汀兰突然惊呼。
云夕本来不想理会,不过转念一想,汀兰在家中见了不少绝色,能让她惊呼的,肯定不同一般,连忙将头探出窗外,却只看到远处,一袅袅消失的红色背影。
“小姐,那姑娘真漂亮,我都惊为天人了呢。”
“真要有那么漂亮,怎么这满街的人还无动于衷?”
“她蒙了面纱的,我从窗口看的时候,风正好吹起了一角,才看见的。”
吃过饭,慕邺白让他们在酒楼等候,自己前去处理一些帮中事物。云夕百无聊赖,缠着一起去。慕邺白带着云夕二人在街巷间穿梭,终于来到一个古玩店。还没到门口,早有人迎了上来,带着慕邺白他们进了内屋。
古玩店内,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各种古玩,店内布置清雅,格调高洁,那些古玩,虽然不尽是真品,但其仿真的程度,让人第一眼就相信,这家店里,肯定有很多不得了的真品。果然,一进内屋,满屋子的字画瓷器,全是世上人梦寐以求的真品。
云夕看着墙上的古画,赞叹道,“人人都说丐帮穷,看这满墙,穷人要都这样,我回去和父亲一起要饭去算了。”
汀兰对古玩一向很有研究,她生性沉稳,犹喜这些东西,只在进屋的一刹那,那目光,就再也离不开满屋子的宝贝。慕邺白同手下谈了许久,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云夕眼尖地发现不妥,忙跟在他身后问道,“慕大哥,怎么了?”
慕邺白看了一眼云夕,目光中,闪过一抹暖意,脸上的乌云也稍稍淡了些许。
“夕儿,我要去处理一点紧急的事务,你是和我一起,还是留在这里?”慕邺白急着要走,又不想将云夕丢下,仓促地问道,那脚,却已经向门外迈去。
云夕看了眼依然醉心在古玩当中的汀兰,想着这些东西虽然不错,但自己已经见识了太多,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跟着慕邺白去,关键时候,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汀兰姐姐留在这里,我和你去。”
云夕随了慕邺白快马加鞭,赶到城西荒芜人迹的一座土地庙外。老远,云夕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示意慕邺白小心,云夕率先冲进了庙中。满地残肢断臂,偶有一两个完整的死尸,也是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庙内的泥土。云夕看着眼前的修罗地狱,不由得变了脸色。
有微弱的呻吟声传来,云夕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终于在倒塌的土地像下发现了一个还存活着的人。那人一见云夕,激动的挣扎着要从满地血水中坐起来,云夕忙一把扶住,封住他全身大穴,再掏出二粒从紫陌那拿过来的药丸,给那人喂进嘴里。
“我先帮你调息,有什么话,等会再说。”云夕难得温柔地说,一只手,已经抵上那人的后背。
那人看了一眼云夕,闭上双眼,由着云夕运气替他行走全身经脉。慕邺白此时也赶了过来,看着云夕给那人疗伤,将帮中所有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受伤之人是谁。
“你现在怎么样?”云夕运功完毕,满意的把那人放回地上,温言问道。
旁边的慕邺白再次在脑海里搜索了一次,相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人。
“小心!”他大吼道,终还是迟了一步,那人摸出衣服里的一把利刃,身子化作流星,连人带刀,一起向云夕射了过去。
云夕此刻正弯着腰,在自己的荷包里面翻找东西,那刀突然就到了身前,从她的小腹处刺了进去。云夕惊讶的看着满脸血污的那人,嘴角艰难地弯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
“你是个很高明的杀手吧,我都没感觉到你的杀气。”
那人呆住,想不到眼前的女孩身受重伤,还有心情如此谈笑,手上却是不停,刀身在云夕体内一绞,再拔出,云夕的鲜血,便喷射了他满脸。
他转身挡开攻来的慕邺白,就欲飞身离开,却迈不出脚步,低下头,就看见了腰间缠着一根丝制锦带,这样一根小小的带子,竟是让他刹那就不能动弹。
一旁的慕邺白见了,立即提起手中的棍子,就朝他头上,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击下去。
“住手!”
云夕一手捂住腹部,虚弱的喊道。
慕邺白的棍子,于是,就那么硬生生的停在那刺客的头顶。刺客转过身去,诧异的望向云夕。却见她一张小脸苍白得无比,柔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都要倒在地上,如风雨中摇曳挣扎着的百合,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撕扯着自己一向坚硬如铁的心。
云夕扔过来刚刚低头翻出的一个小瓷瓶,刺客不由自主地接住,打开来一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令他精神一振,心知这是异宝,不由得惊讶地望向云夕。
“你体内有一股邪力控制着你,服下那药,自可痊愈。你走吧,不要再做杀手了,今日是遇上我,他日,你可能就没有今日的好运气了。”云夕说到最后,已经是气喘吁吁,身子摇摇欲坠,慕邺白急忙过去,让云夕依在自己怀中,看着还在犹豫的刺客。
“还不快滚!”他怒吼,内心又急又怕,怀中的少女气息微弱,似乎随时都会离开自己一般。自己怎么会让怀中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受伤,看着那苍白的、皱成一团的小脸,慕邺白的心里,刀割一般难受。
那刺客最后深深的再望了一眼云夕,终于飞奔而去,消失在土地庙外。
云夕强撑着身子,指向自己腰间的荷包。
“慕大哥,我荷包中有个白色的小瓶子,你取两粒药给我服下。”
慕邺白急忙找出那个药瓶,颤巍巍的倒出两颗晶莹的药丸,喂给云夕。云夕服下药,终于软倒在慕邺白怀中。
慕邺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球抛向高空,刹时一股青烟盘旋成龙的形状,在空中翻腾。再次望了一眼尸横满地的土地庙,转身,向着雾庭山的方向迅速地飞了过去。
一回到山上,众人皆围了上来。
江清远从慕邺白手上接过云夕,一贯的笑容化作惊慌、伤痛,竟是不愿意放手。紫陌好不容易说服他放下云夕,让自己医治,仔细检查了下伤势,发现虽然伤在要害,但云夕体质特殊,竟是险险地保住了性命。连忙喂云夕服下疗伤圣药,又仔细处理了伤口。
一旁的江清远早疯了般撵走了所有前来探望的人,自己一步不离的受在云夕身边。
江清远袖中的江江在众人散去之后,跳到云夕身边,哀叫不已。泪水滴到云夕身上,很快,云夕全身泛起一层圣洁的光辉,云夕和江江被笼罩在其中,江清远想要上前捉走江江,竟被震了开去,跌在地上。
众人惊奇的望着云夕和江江,许久,那光终于散去,江清远扑上前,将云夕拥在怀中,才发现云夕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
江江在一旁欢喜的蹦来蹦去,又蹭在江清远身边撒欢,似乎邀功一般。江清远顾着怀中的云夕,对它视若无睹,江江气呼呼地跳到紫陌身上,小眼睛充满了幽怨,把自从云夕负伤归来就神情沉重的几人逗得一笑。
“小姐!”
汀兰在店里听到消息,连忙赶了回来,此时,从门外疯了一般地冲进来,扑在云夕身上,一时间泪流满面。
“都是汀兰不好,要是我也跟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江清远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看眼前的汀兰和门口的慕邺白,二人同时感觉浑身一冷,心中充满愧疚,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
云夕沉沉睡了三天,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江清远,相对而言,云夕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而江清远,这几日来失魂落魄,憔悴不已,俊脸上布满了胡渣。
“师兄!”云夕细声呼喊。
“夕儿,你终于醒过来了,我……我好怕你醒不过来。”江清远听地云夕的呼唤,一下子精神焕发,定定地望着云夕,深情地说。
云夕感动的伸出手去,触摸江清远的脸,却被扎的一痛。
“师兄,你该弄下你自己了,你看。”
粉嫩如玉的小手上,居然被江清远的胡渣扎出了几个小血孔,那般刺眼,还有血珠,粘在那里,让江清远毫不容易缓过来的心,又是一紧。
“有没有事,痛不痛?”江清远心疼的握在手里轻轻吹了几口气,慌乱的问。
云夕摇了摇头,看着江清远眼中的血丝,知道他这几日定是一直未眠,心里感动莫名。
“师兄,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好好睡一觉。”
“夕儿,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身边。”江清远却是一脸的不情愿,望着云夕,坚定地说。
云夕脸上一红,好在睡了几日,脸色本就红润,也就显得不那么明显,自己却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连同一起灼烧的,还有云夕的心。
“师兄,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
江清远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云夕的房间后,一旁的紫陌拿了锦帕在云夕手上一抹,云夕手上的红点立即消失不见。
“小姐,你真是活过来了,才醒就有精神整人,看样子,我的医术大有进步啊。”
“我开个小玩笑嘛,睡了这几天,好无聊。”云夕扯过紫陌手中的锦帕,翻身下床,就要往门外走,紫陌慌忙拦住。
“哎呀,我的好小姐,你就安分几天吧!至少也要把伤养好,你刚刚可是答应了江宗主的。”
云夕一个劲的往前走,“师兄睡去了,我很快回来,他才不知道呢。”
走出门,却是一愣,江清远站在门口,满脸森寒,正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
云夕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江清远大步上前,一把将云夕拽回房内。
“痛!”
江清远放开云夕,抬起她的手腕,发现果然有了青紫的迹象。心头懊恼,却又生云夕的气,索性不理云夕,自己坐在桌边,冷冷地看着地上。
云夕蹭到江清远身边,小心翼翼地倒了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师兄,你喝杯水消消气,是我的不对啦,别生气了,你生气时像黑碳,一点都不好看。”
江清远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仍旧不吭声。云夕忐忑的站在一旁,时不时偷瞄两眼他的脸色。
终于,冷面神开口说话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护体神功,那刺客怎么可能对你一击就中的?”
云夕在他身旁已经站了许久,脚早已经酥麻,此时听到他冒出这句惊天之语,一时惊吓,就往地上倒去,还好江清远眼明手快,及时拉住了她。
云夕坐在江清远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做贼心虚地抬起头,小脸可怜兮兮地皱成一团。
“师兄,可不可以不说?”
看到江清远满脸风雨欲来之色,忙正了正神色。
“我撤了护体神功,本想着稍稍躲一下,哪知那刺客那般勇猛,刀虽然直直的逼来,却截去我所有退路,我一时躲闪不及,才会被他伤到。”
江清远挑起眉头,深邃的眼里,只有云夕,躲闪着他的影子。
“我是看那刺客是个人才,想让他改邪归正。”看了看江清远,云夕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道。
“还有呢?“
“啊?还有……还有……我想看看江江是否真有那么神奇。”
江清远无言的歪坐到椅子上,睁大一双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云夕,半晌,叹息一声。
“夕儿,你……”
“师兄,你不要说了,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哪个知道当时会痛的要死。”云夕小手一挥,一副后悔死的样子。
听到这话,江清远到是十分相信,当下脸色一松,又恢复了平日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