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神亲临(1 / 1)
“战神!”有人失声喊道,声音中是掩不住的害怕,胆怯,心惊,惶恐。
“战神林怀安?”沈千槐勉强问住心神,吃惊地问道,脸上的苍白,却如同将要下雨的乌云,越积越厚。
“正是在下!”林怀安笑意不减,朝着沈千槐施了一礼,竟如久未相见的朋友一般。
沈千槐心头更是一惊,原本存有一丝奢望,此刻,却是如坠寒潭,浑身冰凉。
洛国战神林怀安,与洛帝情同兄弟,谈笑间杀人于千里之外,是洛帝最大的臂膀。此人心志坚韧,不受威胁,重情意,嫉恶如丑!四国表面上虽然和平如初,内里却常有摩擦,洛国,全靠一个林怀安。
在离人渊唯一相连离洛两国的天人桥上,他曾一人挡住化装成离将的姬国军团五百人。那一战,他名扬天下,那一战,再无人敢轻视洛国,那一战,闻者心惊,听者胆颤!据说,那一战过后,天人桥的铁链,全都染上了血色,那是意图对洛国不轨之人的鲜血,昭示着天下人,再有意图侵害洛国者的下场。
沈千槐一向自诩风流潇洒,此刻,在面前儒雅的男子面前,突然萌生出自愧不如的感觉,脸上的面具一层层剥开,倒露出狰狞粗暴的本来面目。
“大家一起上,他是人,难道还会是真正的神不成?”沈千槐后退两步,朝着手下,暴怒的狂喊。
然而,那些平素虎狼一般的手下,此刻,不进反退,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他们在江湖行走,本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群人,林怀安不止在朝名声很重,他结识洛帝以前,本是江湖的游侠,关于他的事迹,这群人已经听的太多。多少同辈中人,就是面前男子温暖如春的笑容里,被夺去了性命,而且,林怀安最擅长的就是群战,敌人越多,他越勇猛。这些人突然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个丫头这么难缠,心底竟有些埋怨荒唐的公子,死了还要牵累别人!
“你们,你们快给我上,回去我重赏!”沈千槐气得两眼凸出,但手下都不动,他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用金钱引诱。
那些人依旧不动,反而陆续的往门外移去,那神情,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林怀安此时已经细细的替夕澜处理了伤口,又在夕澜的要求下,探察了一翻零寒的伤势。当听闻零寒性命无忧时,夕澜天真烂漫的拊掌大笑,竟是将刚刚的危险抛掷脑后。也对,身边有一个令天下人害怕景仰的林怀安,此时的她,何需再担心自己。
“好!好!”沈千槐看着无视自己的手下,连叹三声,垂头丧气地,就要带着那四名美婢离开。
“站住!”耳边响起林怀安淡然的声音,那声音,那么恬淡,就像是在邀请一个老朋友留下喝杯茶再走一般。
沈千槐抬起的脚硬是顿住,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回头,一脸谄媚的笑,战栗道,“林将军还有何吩咐,尽管道来,沈某能够做到的,定不敢推脱!”
林怀安看着他转变如此之快,心头一阵好笑,面上却依然是淡淡的笑着。
“我这侄女儿找你有点事。”林怀安一指夕澜,满是怜爱的说道。
沈千槐心头一叹,只见夕澜满脸灿烂的笑容,正高兴的望着自己,那目光里,隐约有些像……像小孩子看到自己喜欢吃的糖葫芦时才有的欣喜。早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也是因为如此,自己心中,才会有想要将她带走的渴望,哪知,她,会有如此强硬的后台。但此时,那笑容,甜美依旧,却让沈千槐浑身发麻。
“你伤了零寒,她是我的姐妹,我要为她报仇,但她杀死了你的儿子,虽然子不教,父之过,但是终归是一条命,你找她报仇,我勉强可以理解,所以……”夕澜一顿,望向林怀安,看到他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才又说道,“听闻你家很有钱,虽然,那个我不缺钱啦,不过,我还是蛮喜欢钱的,当然是能拥有的越多越好,所以,我们来一战以决高低,你如果胜了,我和零寒的命,你尽可拿去,你若败了,就由我来带领你洗心革面,可好?”
这一番话说出,连林怀安都是一愣,随即摇头叹息,似乎对夕澜很是无奈,但目光中,依旧饱含了对她的宠溺和放纵,却是毫无担心之意。
沈千槐在夕澜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只觉心头一凉,他怎么没看出,这娇小玲珑的丫头,竟有如此大的胃口,自己的万贯家财,危在旦夕啊!战神就在一旁,看他如此宠爱这丫头,怎么会让自己伤她分毫,这一仗,还不如不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心念一转,竟是准备就此认输。
“你竟可全力以赴,这是公平对决,双方但有损伤,不得迁怒他人。”林怀安云淡风清的声音再度响起,却给沈千槐吃下一颗定心丸。
名满天下的林怀安如是说,就绝对不会影响这场决斗的公正,沈千槐虽然看不起这些所谓正派人的做法,却是对他们非常了解且肯定。思及此,沈千槐忍不住想要大笑,心中竟是得意起来,一个小姑娘,如何,能逃过自己的手掌心?这个夕澜是动不得了,独生爱子的血账,却是一定要从那个叫零寒的丫头身上讨回来。
两人来到屋外,院中的杂物早已经被沈千槐的手下腾空,留出空旷的院子,夕澜和沈千槐二人相对站立着,此时已到正午,太阳当空,将整个院落照得明晃晃的,阳光在夕澜稚嫩的脸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辉!
夕澜站在那里,面对比自己高大威猛许多的沈千槐,不由得挺直了身躯,白杨树一般傲然挺立着,她的手中,依旧是那条白绫。
“请!”夕澜一本正经的恭身施礼,小大人一般,满脸严肃,明显很看重这场比赛。
沈千槐在商场中摸爬滚打,那张脸,早已经久经风霜,厚实无比,要是以往,对方这番谦让,他早就趁机使出阴着,取对手性命。此时,夕澜如花朵一般,婷婷地站立在那里,让他心里柔软的地方一动,再看林怀恩,对场中满是关注,那指缝的暗毒,靴里的匕首,全都悄悄的收起,哪里还敢拿出来。
等了半天,沈千槐依旧木雕一般,夕澜不耐烦的娇叱一声,手中白绫卷出,直直的袭向沈千槐的胸前。沈千槐忙提剑阻挡,哪知夕澜使诈,招出一半,那白绫活物一般,转袭他的双膝。沈千槐一急之下,仓皇后退,手中剑舞不停,险险挡住夕澜。
两人刚刚动手,沈千槐就险些受伤,他的那班手下,俱都吃惊不已,反观林怀安,却好似对夕澜那一招极不满意的样子。夕澜显然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招不尽人意,再不敢急进,白绫游走在沈千槐的剑舞中,蝴蝶一般,翩飞着。此时有林怀安掠阵,她的心头很安心,出招稳重,时而诡异的变招,逼得沈千槐手忙脚乱。
眼前的小姑娘狡若灵狐,一向狡猾多变的沈千槐越战越气馁,刚刚的得意全数变成此时的张皇失措,竟没有丝毫的信心可以胜过面前愈战愈勇的丫头,索性长剑一扔,闭目站在原地,任由那冰冷的白绫卷上自己的脖子。
“这样就认输了,不好玩!”夕澜将白绫收回袖中,蹦跳着,奔回林怀安身边。
“你的家财是我的了,你可要记住,好好经营啊,不许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被我知晓,呵呵,算啦,等你犯错了,将你交给琴女就好,反正我没心思来管这些事!”夕澜缓慢地交代着。
“你们没事的话,就可以离开了。”林怀安望了一眼四周的人,淡淡地说道。
这话一出,那些人如闻大赦,纷纷退出院外。沈千槐反而愣住不动,林怀安在此,自己已经认输,这小丫头只简单的一番话,竟没有要自己立即交出财产的意思,难道是太天真,或者看上自己的财产,只是一时兴起?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再望向那正玩弄发辨的小姑娘,突然间,沈千槐明白自己那窝囊儿子给自己捅了多大的一个娄子。
林怀安未娶妻,民间传言,他极喜爱义兄洛帝的女儿澜平公主,视若己出!但那尊贵的公主淘气顽皮,经常私自出宫,在民间游历,专爱管不平之事。每次,都是这位战神,不辞辛劳,抓这位逃宫的公主回去。
沈千槐的消息一向灵通无比,各国都有他的暗探,对这位公主,他的了解虽然不多,却不能算少。澜平公主喜舞刀弄枪,据说天份极高,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对世间所有的新鲜事都有极大的兴趣,还有,就是对钱财,有一种天生的喜爱,她有一位宫女,精通帐务,替她管理所有金钱,想必就是刚刚提到的琴女。关于那个女孩,他得到的消息很少,只知道外貌若天使,心肠若毒蝎,落到她手里的富豪,没有哪一个,不是被掏干挖空的。
再次叹息一声,沈千槐恭敬地退出院外,一瞬间,屋里的人走的只剩夕澜几人。
“要不是他还没对这村里的人动手,休想走出这院门一步!”林怀安大步进屋,冷然道。
“林叔叔,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慢?”夕澜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抱怨道。
“我哪知你会改走水路?”林怀安找了张椅子坐下,没好气地回答。
夕澜跟过去,利索的爬上他的膝,坐进他的怀里,“林叔叔,别生气啦,我下次一定不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