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黯然心碎（上）（1 / 1）

“我不同意。”明月难得的坚持，秀气的眉毛因为愤怒而扬起。

“哦？那怎么办，我在众人面前保证了。”楚非歌悠然的看着明月，不理会明月的愤怒。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了厢房，众人在楚非歌自信的目光下，虽然将信将疑，也还是各自回到了房中调息。明月从看到楚非歌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多年来的相交使他们的默契十足，但是也了解的近乎悲哀。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他已经很可怜了。”明月的语气有些悲哀，但其中还有些许的动摇。

“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难道你想退却？还是……因为那个人，你的心软了？” 楚非歌语气中带有了失望，“我以为你的心够硬，当初练雪的事情不是你阻止我的吗？当初你能狠下心来不救练雪，为什么到了今天你会心软？”

明月沉默，她的眼睛看着刚刚点燃的烛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楚非歌冷笑：“当初你对他百般呵护，不就是为的铲除冥城？你要他加入明月小楼，不就是为了牵制越锦林？否则凭明月小楼的情报，怎么会三年都找不到冥城余孽的存在？你的目的，无非是要他留在这里为你所用，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正是你利用他的大好时机，怎么反而退却了？不要忘了，就连他的亲生弟弟都在利用他。”

明月苦笑：“所以你当初才利用那个孩子逼我利用他引越锦林出现？”

楚非歌看着明月的难过的笑容，心中一阵歉意，但是还是狠下心来：“既然你不肯下这个决心，我只好这样做，已经不能再拖了。”

明月低下头，让烛光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神：“我想一下，好吗？”

楚非歌坐在桌前，挑动着闪烁的烛火，静静的等待着明月的决定。明月静静的站在窗前，心中百般思量。两个绝顶的高手各有所思，没有发现门外那个颓然离去的身影。

越怀林茫然的走着，楚非歌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直扎他的心，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就像已被万箭穿过，变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空壳，人还在走着，灵魂却已被抽空，他恨自己为什么因为担心明月来到这里，原本默默地听从她的召唤不是很好吗？

他不笨，这一切他都可以想到的，但是因为是明月，他不愿意去那样想，自欺欺人的麻痹自己，其实也是一种保护不受伤害的手段。

明月，楚非歌，锦林，他们一个比一个聪明，他夹在中间，被他们利用的体无完肤，心已经沦陷，再无一丝退路。

“你在这里干什么？”越怀林蒙蒙胧胧间，似乎听到了谁的声音，他抬头，好半天才辨认出是风清，她决定了吗？

“楼主找你，快去吧。”风清看到越怀林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声音也放得柔和了许多。

越怀林整理好心情，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的一幕，来到了明月的房中。楚非歌已经离去，只有明月一个人望着跳动的烛火出神。

越怀林静静的站着，等待着明月的吩咐，也罢，利用就利用，至少他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不被抛在无人的角落自生自灭。

明月站起身来，走到越怀林的面前，柔和的望着他。越怀林不自在的别过脸去，不敢再看明月的眼神，既然你的心中一直是江湖，是楚非歌，我成全你。他紧张的站在那里，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越怀林坐了下来，越怀林任由明月摆布，顺从的坐了下来。

“怀林……”明月轻声叫道。

越怀林轻轻颤动了一下。，头还是低低的，只是稍微抬动了一下示意自己在听。

明月轻轻的靠近，又轻轻地叫了他一声，越怀林感觉到明月的坚持，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别扭的将目光停留在明月的脸上。

“怀林，我不想再骗你。”明月轻轻的叹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再骗你了。”

越怀林听到明月的话，头习惯性的低了下去，身子渐渐颤动了起来。

明月看到越怀林的异样，心中一阵阵难过，他的心事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不可以退却，也不可以后悔，这一生，她注定要背负许多的债，越怀林的最重也最让她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