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结局，内含本为楔子的后记）（1 / 1）
司徒雨轻叹一声，“我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呢！”
“……不，不要说！我不会放弃你的！”祁垠一把将司徒雨搂到怀里，“雨儿，你还不懂么？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你也不可以放弃我！”祁垠用力地抱着司徒雨完全没有控制力道，司徒雨皱了一下眉头，“祁垠……”
“如果，如果……”祁垠一咬牙，“如果你一定要……”
“祁垠，你又弄痛我了。”
祁垠忙放松力道，司徒雨这才有机会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你先听我说，”司徒雨盯着他的眼睛，“我没有让你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司徒雨垂下眼帘，“我的多疑与戒心，不管是不是我的本性，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承认，都已经融到我的骨子里了，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全改掉的了。我想我这辈子恐怕也不可能对第二个男人这么信任，信任到即使他自己亲口说会伤害我，我都不会相信！”
司徒雨抬起眼，祁垠已是满眼的惊讶，司徒雨放下手，一脸柔情地注视着他。
“所以，我不会让你放弃我。”
祁垠凝视着司徒雨像是在确定司徒雨的话的可信度，许久，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他误会了，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原本的不安也随着笑声消失了。
终于停止了大笑，祁垠轻轻将司徒雨揽到怀中，“雨儿，雨儿，我的雨儿啊！太好了，太好了……”声音渐渐变小。司徒雨回抱着他，借由自己的力量让他知道她的心。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的性子也许就是这个样子了，不可能回到你所谓的本性。我……”
“不要紧，”祁垠淡笑，“你是什么样子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轻松自在。只要你喜欢，什么样子都可以，你始终是我的雨儿。”他一直的希望也无非如此。
司徒雨看了一眼落在的床角小玉坠，“所以，我们可以离开了。”她会在绿水山庄住这么久，一来是因为这里的平静，二来则是因为放不下姐姐和小智儿。现在这里已经因为他们而不再平静，而姐姐和小智儿的身体也已经好转，不需要她在担心，她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好啊，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我还以为要我说你才肯离开呢。”他早就想走了，当初来这里是为了医治司徒晴的儿子，后来他肯陪她留下，是因为希望在这里她能多少回复一些她的本性，现在既然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当然不愿留下来了。
司徒雨仰眸，“你的耐性一向比我好。”
“是啊。”
“所以，你要包容我。”
祁垠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司徒雨的朱唇，“但是我更喜欢你‘包容’我！”
司徒雨眨眨眼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红霞布满双颊。
见到司徒雨如此娇艳的样子，祁垠忍不住低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体上游离。
司徒雨轻笑，“祁垠，我的身体还在痛！”
祁垠僵住，脸上的激情被内疚取代，“……你应该推开我的。”如果她推开他，他也许会放开她，不会强迫，内心深处对她的疼惜还是存在的。
“……我，我心痛。”
“心痛？”祁垠皱眉，这是她第二次说心痛了，他当真伤她这么深么？
“是啊，不知为什么，看到你的眼神我好心痛。”所以也就放弃了反抗。
“……雨儿。”他的雨儿啊！祁垠缩紧手臂，轻轻亲了一下司徒雨的额头，手掌再次游离在她的腰上，这次不带半分情欲，只是单纯的用内力推拿按摩。
司徒雨只觉得他的手所到之处又酥又软，身体的酸痛也减轻了不少，也就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温柔。
“祁垠？”
“嗯？”
“不会有下次。”
“不会。”一次错误已经足以让他懊悔一生，他绝不再伤她。
“我们也不要再吵架了，好幼稚！”最后三个字司徒雨说的很小声。
“好！”不安已经消失，也就不再有吵架的源头。
“我们成亲吧。”
“好……该死！”祁垠一把扶起司徒雨，“这句话该由我来说！”一脸的懊恼。
司徒雨又耍赖地趴回去，“我的腰还在痛，”
祁垠叹息，任命地继续推拿。没有发现，司徒雨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嘻嘻，虽然他等她十年，但是却是她先提亲的，这点恐怕会让祁垠懊恼一辈子……
司徒雨摊开手掌，小巧的玉坠正躺在其中，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晶莹，青翠。司徒雨慢慢圈起手——原来抓住幸福是这样的简单容易啊！
*
司徒雨和祁垠并没能如愿离开，在知道他们就要成亲后，欧阳兄弟就不肯让他们这么离开了。欧阳敬坚持要用婚嫁之礼将司徒雨从绿水山庄嫁出去。
“小雨，你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姐姐一个亲人，从此以后绿水山庄就是你的娘家，我们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的！”欧阳敬如是说。
“就像嫁妹妹一样，决不会委屈你。”一向寡言的欧阳贤也说道。
司徒晴却红着眼睛，“小雨，我就剩你一个妹妹了，我还想你在庄里多住几年，我们姐妹好好聚聚，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是聚少离多。”
“雨儿她年龄也大了，早已经是老姑娘了，再呆几年会被人笑话的。”祁垠插嘴说。
“哼，谁敢笑话我们绿水山庄的人，我就让他好看。”元欢欢举着拳头说。
“欢欢，”欧阳贤拉下她的手，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元欢欢随即哦了一声，暧昧地看着祁垠。
“是你等不及了吧！”
“我确实是等不及了。”祁垠拾起司徒雨的手，“当然，如果雨儿不在意未婚先育我也没什么！”
几声抽气声，司徒雨瞪了祁垠一眼，“别胡说。”
“啊，”司徒晴大叫一声，“不行，你们不能在住在一个院子里了！我马上吩咐下人再……”
“来不及了，我们该做的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不该做的。”
“祁垠！”司徒雨又瞪了他一眼不让他再吓到司徒晴。
“我说错了么？”祁垠无辜地眨眨眼睛，像没有明白司徒雨的意思，还继续说道，“说不定你肚子里现在就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了。”
“哇！”元欢欢也讶然，他还真敢说啊！
司徒晴无力的叹息，“夫君啊，赶快找人选日子，我们要尽快把雨儿嫁出去！”
*
“你故意的！”语气带着指控。
“是啊。要不然，你姐姐肯放人么？”他喜欢她现在这种撒娇的样子，让他好想宠她。
“可是，我的‘女儿家的名誉’没了！”眼里带着笑。
“你要那个做什么？”祁垠不屑地说。
“可是我姐姐很在意。”还是笑。
“告诉她，那个东西你早就没了。”
“其实……”司徒雨看着祁垠，“两年前，你可以阻止我，不让我中毒的。”既然十多年来他一直暗暗守在他身边，而当时又那么准确地在她中毒时出现，她可以肯定他甚至是亲眼看着她中毒的。
祁垠凝视着司徒雨，叹息，“我妒忌啊！”这个词以前他绝不会说出，现在却已经愿意与她分享他的心情，“我妒忌你可以一眼看出那个欧阳德对你有心，但对我的心却看不到半分。”
“所以，那算是——惩罚？”间接地故意让她受伤。
“不要怪我。”祁垠靠近她的肩颈厮磨。
司徒雨回抱着祁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对你毫不用心？”
祁垠抬头看着她，他不知道，开始是因为他以为她太小，不懂情爱，所以才等她长大。可是当他等到她先发现了另一个男人对她的心时，他就不愿意再等下去。
“祁垠，在那个人死之前，我所在意的只是那些对我有害，可能会威胁到我的人。其他的人我没有用心在意，也没那个时间，那个精力。”司徒雨顿了一下，又用力抱紧祁垠，“我以前没有想过，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奇怪，像你这样危险的人我却没用心在意过。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肯定，你不会伤害到我……”
“雨儿？”祁垠惊喜地要微微推开司徒雨。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雨淡笑。
“哈哈哈……”祁垠的笑声却传遍了整个绿水山庄。
*
婚礼准备得很隆重，整个绿水山庄都在为此忙碌，到处是一派喜气，真的是比嫁小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怜绿水山庄的正牌大小姐，即使有满肚子的怨气和不满也发泄不出，她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天与药罐子为伍，这几天也只有欧阳德偶尔来看望她。其他人一则是忙着筹备婚礼，二来是因为绿水山庄的庄主下了令，本要关她的禁闭，但是她本身已经不能到处走了，所以就不许旁人来看望她，这算是对她的惩罚。当然，欧阳敬也不是真的无情，他也与司徒雨和祁垠商讨过，可惜司徒雨是无能为力，而那个可以救人的夜夫人，却早已经消失了踪迹，据说是夫妇二人云游天下去了，绿水山庄也派人四处找寻，却是毫无消息……
在婚礼的前一天，司徒雨收到几分礼物。
司徒雨打开一个红色的锦盒，里面是两套做工精细的锦袍，一套男袍，一套女裙，白色苏织的料子，用银线绣着翠竹，兰花，既端庄又秀雅，无论男女都很适宜。衣服下竟然是一瓶碧雪露。而且附带一张纸条：
新娘子要美美的，不要给别人喝哦，我已经加过料了，小心不要害到别人！
司徒雨一笑，祁垠瞥了一眼，“哼，一定是那个小茜儿做的事。”
司徒雨又拿起另一个盒子，打开一看不由一怔，过了好久，又慢慢地把剩下的两盒子打开，神情复杂，像是压抑着什么，双手不由地颤抖……
祁垠走到她身后，揽她入怀。
“他们，他们……”再也压抑不住，司徒雨抱着祁垠大哭起来。
祁垠看了一眼那三个敞开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很不起眼——一个红色的玉镯；一个料子好像不错，但是明显有年头的绢帕；一张已经破旧的仕女图，不过画面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小盒胭脂，以及一本笔迹很稚嫩的医书……
祁垠轻拍司徒雨的背，满眼的怜惜……上次他的雨儿的眼泪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更毁了那个人一生的计划，这次她的眼泪又会改变什么呢？他还真是有点期待啊！
*
应该作楔子的后记：
十二年前的十年守候的开始。
春暖花开，绿郁葱葱，四周一派生机昂然。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悠闲地走着。
“祁垠啊！明天晚上我们真的要去么？”一身蓝袍的少年犹豫地问道。
“当然，你要是不敢去，我不会勉强。”白衣少年摇着扇子悠闲地说。
“谁，谁说我不敢去了。”少年脸颊微红，“是男人都会去那种地方，我，我又不是没去过。”
“那倒也不是。”
“你，你说什么？”少年的脸色更红了，生怕被看穿谎言，“我，我真的去过！我都十五了，自然去过！”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笑话很丢脸的。
“我不是说这个。”祁垠好笑地看着他窘迫，没有拆穿他的谎言，今天他还要靠他保护，可不想气跑他。“我说的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去青楼，有一种男人就不会去。”
“什么样的男人？”
祁垠笑笑，“总之，不是我这种男人！”
“嗤，也不是我这种男人！”少年强调地说，他又不是有问题！
白衣少年依旧噙着笑不语。
“喂，祁垠，你的性子很怪啊！”
“哦？”
“哦什么！你，”少年四处看看见没有别人才压低声音问：“你真的打算今天不用武？”
“是啊！”
“喂，我一个人不行的！”他的无功没有那么高好不好。他可是见过祁垠的武功的，他怎么可能保护得了他呢！
“不要紧，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怪你的。而且过去的几年不是也没事么。”
“呸呸呸，小小年纪不要说这种死呀活呀的话。”蓝袍少年道，忘记他自己也比祁垠大不了多少，“不过你说的也对，这几年也没什么事，毕竟没有人知道你的怪癖！”要不然他还能这么安稳，“而且这次我们是给你师祖祝寿，七十大寿，来得人虽然比往年多，但是来的不过是你师门中的人，也就是你师父还有几个师叔以及他们的弟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算出事了他们也会保护你的。”这下他安心了！
祁垠但笑不语，眼睛里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
“话又说回来了，祁垠你没必要这么坚持那个誓言吧！”
“我说的话我一定会遵守，除非必要我不做食言而肥的事。”
“是噢……”少年不信地撇撇嘴，“要是你说娶第一个把你撂倒的女人，是不是不管那个女人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样子你都会娶她？”
“如果我说过这种话，我会！”少年点头，带着自信！
“谁信啊！”少年眼睛转了几转，“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他可是不相信的。
“好吧，如果在一个时辰内有哪个女人把我撂倒我就娶她，不管她多大的年纪，是否婚嫁……”
“喂喂喂，你不要乱说啊！”蓝袍少年有些紧张的说，他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这，这……”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转念一想，笑起来：“对噢，这里哪来的女人啊，你师祖又没有女弟子，你师父也只有你一个徒弟。而你那些师叔，啊！不对，你三师叔好像有几个女弟子！该死，我们快走，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上一个时辰，你千万不要招惹别人，尤其是女人！”一边说一边要拉着白衣少年，少年很巧妙地避开他的碰触，但是还是跟在他身旁，蓝袍少年也就没说什么。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蓝袍少年尚未反应过来，喵的一声猫叫，一个白团从天而降，蓝袍少年把祁垠向一旁一推，左手挡住扑面而来的白团。刚看清原来是一只白猫，白猫一跃又跑了，紧接着几个少年突然从灌木后跳出，蓝袍少年马上摆好架势，那几个少年却追着白猫而去，陆续又有几个年纪更小的追来。
祁垠冷眼看着那些追猫的少年，背后突然传来风声，身体下意识地要闪开，但是只是微晃了一下没有动，眼角瞥了一下还盯着几个追猫少年的蓝袍少年，无声地叹息。于是……
“啊！”一声尖叫。
“小雨！”
“祁垠！”
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小女孩从地上爬起，咦？怎么不疼啊？低头一看，原来身子下面还躺着一个人。
“对不起哦！”小女孩甜甜地一笑。
“小雨，没事就快走，这会儿大师兄他们一定抓着了！”
“好！”小女孩答应着，起身追了上去，离去前还不忘回头摆摆手……
“祁垠，你没事吧？”蓝袍少年忙上前扶祁垠。
“没事，”祁垠接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她，算不算是撂倒我？”
“没事就好，哪来的小姑娘啊？呃，你说什么？”
“没什么，蓬东，明天晚上不去百花楼了。”眼睫微垂掩去眼里的情绪。
“噢，啊？你说什么？”
另一端，几个人已经抓到那只小猫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年把小猫递给稍后赶来的小师妹。
“给你！”
“谢谢，大师兄。”小女孩笑嘻嘻的抱着小猫，好开心。
“它要是再跑了我可不管了。”少年好像是有些不耐，但是眼睛里却带着笑意。
“才不会呢！大师兄最疼我了。”
“你哟！”少年揉揉小女孩的头发，“下次再送你生辰礼物决不送你小动物了。”
“那你送我什么啊？”小女孩笑着问，满脸的期待，今天她好高兴啊，即是师祖的生辰，又是她的生辰，本以为没人会记得她，但是没想到大师兄记得，而且还送了她礼物，而且还是好可爱的礼物。
“这个嘛……现在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师兄好小气！”小女孩噘起嘴。
旁边几个少年见到此景，一个身材瘦长的少年看了一下四周的师兄弟笑着说：“别生气，下次再到你的生辰，师兄们都送你礼物。”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沙哑。
“送我什么？”期待又回到了脸上。
“就送你一个红玉镯子吧，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个，怎么样？”
“就是前几天我们在市集上看到的那个？”
“是的，明年我就买一个送给你！”
“太好了，谢谢二师兄！”
“那，那我就送你一块苏州的绢帕，我舅父家就是卖绢帕的，好多女孩子都去哪里买，她们都很喜欢的。”一脸憨厚的小少年说道！
“谢谢七师兄，我要最漂亮的。”
“好，好。”少年憨厚地笑起来。
“哼，绢帕有什么好，人人都可以买得到，小雨，明年你生辰，四师兄就画一张你的画像送给你，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哦！”一脸俊美的少年洋洋得意地说。
“好啊，谢谢四师兄！你一定要把我画得美美的！”
“那也要你长得够美才行，不过，”少年捏捏小女孩的脸颊，“我们小雨还算是个美人胚子，应该不会太丑吧！”
“四师兄！”小女孩娇嗔。
小眼睛眨了眨，拽拽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三师兄，你呢？你送我什么？”
少年看了一眼小女孩，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小女孩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真的么，三师兄？”
“三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明年三师兄一定把东西交到你手上！”
“耶，太好了，太好了！”
“我，还有我！”一个略稚嫩的声音响起。
“小师哥，你要送我什么啊？”
“我送你一盒胭脂！”说话的还称不上少年，仅能算是一个大男孩。
“胭脂？”
“对，很贵的哦，我娘和我姐姐都好喜欢的，我，我明年就买一个给你！”
“笨蛋！小雨还小，用不上那种东西的！”俊美少年一巴掌打到他头上。
“那，那，我……”男孩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就把你爹的医书偷来送给小雨好了，小雨上山就为了学医，而你家那本医书连师父都说是本绝世好书，拿来吧。”俊美少年说道。
“那，那个，是我家的家传之宝。我爹……”
“不行就算了，亏小雨还叫你师哥呢！”
“四师兄，你不要为难小师哥。小师哥，我也很喜欢胭脂，我还从来没用过呢。明年我就长大了一定能用的上。”
“是啊，四师弟，你不要在这儿为难若武了，若武别听你四师兄的，他逗你的！”
男孩想了一下，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下次我回家时，我就偷偷抄一本给小师妹，只要我爹不发现就没事。”
“小师哥……”
“放心，胭脂我也会给你买的！”
师兄弟几个人又开心地说起明年为小师妹庆生时彼此要送的礼物……阳光明媚，笑声充满整个院落，处在欢乐之中的少年们尤不知道黑暗正一步步靠近，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一切将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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