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聪明如芷汀，狠毒如芷汀。芷汀真理中最崇尚的一条便是：别人怎样对我的，我会加倍奉还给他。有恩者，如陆母，以及自己的继母。她慷慨的把两大豪宅留给她们，并给了她们一笔丰厚的养老金。而有仇者，如洛雪，她也不会忘记。
飞扬和洛雪的婚礼在轰轰烈烈的筹备中，沉浸在喜悦中的洛雪似乎完全忘记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忘记历史会遭到惩罚的，这句名言很快便应验。
“飞扬，我是芷汀”
“哦”
“有空么”
“嗯”
“睡了么，要不下次再找你吧。”
飞扬迅速地从被子里钻出，“没有，我这就出去。”
“你去哪里”洛雪困意十足地看了一下钟，已经十二点了。
患了失眠症的芷汀，每到十二点便难以入睡，此时她自然不会忘记那个让她得病的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提示，报复即将展开。
第二十六章 旧梦重温
芷汀把地点约到飞扬公司附近的街道上，在一年前的每个夜晚，芷汀都会站在这条街道上看着他的车从眼前擦身而过，终于在那个雨夜，她登上了那个让她梦寐以求的宝座。
飞扬清楚地记着这个地点，心中一丝悲楚闪过，有缘无份的爱，要怎样才能挽救。
芷汀穿着和那晚相同的长裙，笑嘻嘻地站在路边，飞扬停下车让她上来。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芷汀一改在人前矜持的口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飞扬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赶我走。”芷汀问得很轻松，毕竟是旧事重提，当然可以风轻云淡。
“不知道”飞扬冷冷地说，在芷汀看来是敷衍，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时一定是爱她的，可为什么要赶走她却说不清楚。也许那是一场虚无飘渺的爱吧，让他难以看到爱情的结局，自然对继续走下去缺乏信心。那场恋情似乎已经挣脱了自己的掌控，变得越来越不真实，所以他不敢再爱下去，理智的他当时自以为理智的选择了逃避。
“你爱我么”芷汀突然抱住飞扬的脖子，死死的盯着飞扬惊慌的脸。
飞扬莞尔一笑，“都过去了”将她的手轻轻拿开。
“安妮临死前对我说的，我想死人应该不会说假话。”芷汀倔强地搂住飞扬不肯放手。
飞扬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如谎言被揭穿一样，惊恐万分地看着芷汀，“她还说了什么”
芷汀也很想知道她还想说什么，可然后她就倒下了。
芷汀摇了摇头，“她没说，我想留给你说。”
“飞扬他爱你，可是你们是...........”芷汀重复着安妮死前的话，“接下来是什么，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芷汀有理由相信，安妮是因为爱飞扬才会为她而死的，既然自己此生不能与他厮守，那就为了他的所爱而死等待来生吧。女人的爱不就是这样冲动、绝对，要么爱我一生，要么记我一生，安妮得不到他的爱，自然选择了后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们是永远不能在一起的。”飞扬说的冷淡却苦涩。
“为什么”芷汀眼眶中闪动着激动的泪。飞扬的话等同于承认了对自己的爱，虽然安妮曾经说过，可这和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那一刻，芷汀清晰地感觉到本已深埋心底的爱再次复燃，肆无忌惮地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就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尽情地享受着在火中涅磐的痛苦与喜悦。
“因为你我一切都相差得太悬殊，我们只能相爱，却不能相守。”撒谎男人也会，女人撒小谎，男人撒大谎。女人爱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撒谎，男人则更偏重于在本质性问题上撒谎。面对芷汀的一再追问，飞扬别无选择只好用这样一个模板似的分手标准答案来敷衍她。他永远不会说出实情，真相已经随着安妮的死带入黄泉，再不会有人知道它。
对于这个不是答复却也算是答复的借口，芷汀无从探知也不想知道它的真伪。芷汀并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她爱他，他也爱她，这就足够了。什么一切相差悬殊，芷汀不管这些，她只知道只要有爱就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飞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芷汀把手轻轻放在她嘴唇上，她什么都不想听。她能感受到飞扬温暖的，急促的呼吸，吹得她手热热地、痒痒的。她缓缓把手移开，沿着他英俊的脸环到他的脖子上，然后轻轻扑到他怀里，热烈的拥吻着他。芷汀闭上眼，疯狂地吻着，“我爱你”泪水浸湿了两张同样痛苦的脸。飞扬只觉脸上湿湿的，不知是她的泪还是自己的。他很想推开芷汀，可双手却怎样也不听使唤，越抱越紧，于是他也闭上眼，忘情地吻着，这一刻，他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顾及，他只想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再美的梦终有醒来的时刻，不管多无奈，人总要去面对现实。飞扬睁开眼，猛地推开紧紧粘在他身上的芷汀，冲出车外。夜风袭来，使飞扬顿时清醒许多，他要彻底忘记刚刚那一幕，于是点一根烟，来麻痹自己。烟雾伴着深夜的雾气弥漫在他的周围，一切都如一场清梦，美丽却短暂，他伸出手迅速地拭去脸上的泪。
芷汀只觉得自己终于睡着了，做了个凄美的梦。梦中飞扬的吻依旧清晰，心痛的感觉也愈加真实。既然他们的爱情没有结局，那么再热烈的相拥也是短暂的，如五光十色的泡泡一般，美丽而虚无，风过即破，最终一无所有，只留给观赏人无尽的遐想。
“你骗我”芷汀跳出车外，幽幽地向飞扬走来，“你根本不爱我。”
飞扬没有理她，只是在一旁深深地吸着烟，眼睛望向无尽的远方。远处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像一个张开大口的怪兽，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仅有的一点点光明。他的爱情也如同这黑夜的光芒一样，等待着即将被吞噬的命运，绝望，渺茫。
夜风地吹起芷汀飘逸的长发，发丝不断朝前涌来，遮住了她的视线，芷汀只觉得她对爱也是这样，一直都是盲目的、看不清楚的。四周一切都是凉凉的，风是凉凉的，心是凉凉的，脸上的泪也是凉凉的，就连看身边的飞扬也是凉凉的。芷汀很想笑，笑自己的荒唐，过去在自己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不曾爱过，如今两人都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他又怎么可能爱自己。就凭安妮临死前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她就断定他爱她，这到底是事实，还是她自己心中一直以来都渴望的结果，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爱了，散了，算了。女人不要总试图挽留那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过去，未来才是自己应该去把握的。
第二十七章 女人要向钱看
女人应该朝前看，对，女人应该朝钱看。芷汀浅浅一笑，她想调解一下现在紧张而沉闷的气氛，刚才真的是太感情用事了，自己先鄙视一下。“其实我今天找你还有别的事。”
飞扬转过身，把烟熄掉。只要不谈爱情，什么都可以。“什么事？”
“听说你们公司准备竞标城西那块地？”芷汀已经有几分商人的样子，三句不离本行。
听见芷汀和他谈别正事，飞扬突然来了兴致。“嗯，怎么了？”
“我想得到那块地。”芷汀说得很直接，和管他要钱没什么两样。飞扬差点忘记，芷汀的身份已不再是那个只会撒娇和乱画的小女生，她现在是个大老板了，心中又是一阵惘然。
“好，我让给你。不过你也未必能竞到，除了我的公司外，还有许多有实力的公司也相中那块地，我不去竞，你只是少了一个的竞争对手而已。”芷汀若有所思地听着他的话。
“你觉得哪家公司竞到的几率比较大一些？”
“祝羽寒的公司吧。”飞扬得承认羽寒这个花花公子确实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那你们一同竞标，谁赢的机率会大一些？”飞扬给她说迷糊了，不明白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飞扬没明白，芷汀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一同去竞标，别家公司还有胜算么。”
飞扬和羽寒的公司在国内外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财团，要说能和他们竞争的就只能是陆家和夏家两大家族企业，可现在这两家公司都在芷汀手上，而且经营不善，已经丧失了同他们竞争的能力，所以这次竞标真正的角逐将在他们两人之间展开。
“竞到那块地，然后卖给我，怎么样？”芷汀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自己办不到，那就找个有本事的人代劳。
飞扬突然觉得眼前的芷汀似乎不是他曾经所熟识那个，从前的芷汀不会这样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话，更不会有这么多心眼，去算计这些事情，眼前的她让人琢磨不透，更像洛雪。
其实，芷汀向来都很聪明，只不过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她不想也无需整天绞尽脑汁去计算得失，她宁愿做一个傻傻的，只知道爱他的笨女孩，但这并不表明她没有心计。
飞扬思考了一下，“好，如果我竞到，我原价卖给你。”
芷汀悠闲地趴在床上在纸上胡乱涂鸦，她已经很久再没画过飞扬了。羽寒在一旁看着电视，随便地和她聊着，“你怎么不去竞标那块地？”
“没有钱，也竞不到。”羽寒呵呵直笑，“你哪里像个当老板的料啊，照你这么经营下去，陆夏两家的公司很快就会从商场的残酷竞争中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