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哈哈……”
张狂的笑声充斥于密室之中,辛以轩面无表情地看着对自己的野心丝毫不加掩饰的龙镇。这个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了。
目光回落在画卷上,巧笑倩兮的少女让他刻意冰封起来的心不能再平静。看来,只能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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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凄厉的惨叫声之后,一切又归于沉静。
“金铁林,我说,你最好还是别做英雄,我怕残刀一失手,你就要和你那些好兄弟一样去极乐世界永远享福了。”沈敛光优雅地拍拍打斗时折起的长衫,和蔼可亲地劝说在残刀刀下脸色煞白的男人。
哎,这些人怎么都不知道公子他的苦心呢?大家坐下来,喝杯茶,心平气和地聊聊夜儿的下落,既联络了感情又避免了干戈,偏偏这些只长个子不长脑袋的家伙见了他们就野兽见了猎物样挥着兵器就上。瞧,这周家大小姐特意做给他的新衣就这么给弄皱了,还好没脏,不然可就得给丢了,沾了血可是很不吉利呢!
“想通了吗?想通了咱们就慢慢聊。”沈敛光笑意盈然地走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间,好像野外踏青一样悠闲。
金铁林面如死灰地瞪着自己顷刻间被干掉的一众兄弟,老二竟然在这个白衣男人手下三招都没走到就挂掉了,自己更是不济地被对方一个手下给制服,而那个黑衣男人甚至连根指头都没动过!
这些人太可怕了!
“你们是谁?金某自认不曾得罪各位,尊驾为何血洗我金钱帮?”
“血洗?哦,不,这个罪名太大了,真是不敢当!”沈敛光附庸风雅地晃了晃几百年才拿出来用一次的扇子,“杀一儆百倒是真的,虽说你金钱帮干的是作奸犯科的勾当,随手解决掉几个也算是为一方百姓除害,毕竟我佛慈悲,人杀多了还是不怎么好——
“你废话完了没?”坐在魁首位置上由始至终不曾动过的帝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哎呀,曜,气氛太凝重了,也让人家放松一下嘛,免得一害怕就什么都给忘了。”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人,沈敛光绝对算一个,“喂,金铁林,几日前你们抓过一名少女,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她?”金铁林听他问起夜儿,顿时大吃一惊,“你们是靖南王府的七死卫!”没想到靖南王这么厉害,居然短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金钱帮的总舵!
“嚯,还真是怪了,我们明明只有三个人,算术那么不好能分出钱的多少吗?”沈敛光先颇是怜悯地叹了口气,再看向时金铁林目光已变得凌厉冷酷。
“你胆子倒是不小,知道夜儿的身份还敢劫人。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看着陡然变脸的沈敛光,金铁林一阵心惊肉跳。要老实交代吗?如今形势比人强,他若什么都不说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招了的话,龙镇让他做的事足以让他满门抄斩——
“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就在金铁林犹疑时,帝曜没有起伏的声音立时让一凛。目光碰上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墨眸,只觉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他究竟是谁?
“我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不会伤——啊!”
只见帝曜放在扶靠上的中指和拇指几不可见地弹了一下,金铁林整个人顿时倒卧在地,痛苦不堪地扭动着。
“哎——”沈敛光蹲下身体,悲天悯人地看着金铁林,很落井下石地开口,“你难道还没有觉悟吗?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对敌人是不会仁慈的,更不会接受你荒唐的讨价还价——”
“求……求……放了我……说我都说……”
“早就这么乖也不用受分筋错骨之痛了,放心,暂时不会让你死的——”
“光!”帝曜英挺的眉峰细微地跳动了一下。
“啊,抱歉,一时忘形!”收到警告的沈敛光立刻回以讪笑,再玩儿下去,他又几条命都不够曜玩儿,“你背后的人是谁?”
“龙……龙镇……”
“咦,晋王的世子。”沈敛光满是兴味地看向帝曜,“曜,你猜他想做什么?”
“做什么与我无关,掳走夜儿却是罪该万死。”
“呵,好歹夜儿也差点成了太子妃,你抢了人家殿下的美娇娘,多少也表示一下吧?”顺水人情,以后也好“勒索”嘛!
“龙岩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皇帝也不用做了。”帝曜冷冷地说,“人现在在那儿?”
地上痛苦呻吟的人听见帝曜居然直呼龙岩的名字,恐惧愈发深了。
“送……到京城——”
“你看着办吧。”得到想要的信息,帝曜径自站起来走人。
“先……放了我吧……求求……”金铁林想要伸手去抓帝曜的腿,却被沈敛光用扇子挡掉。
“敢掳帝曜的女人却没有做好死的准备吗?还是一开始你就被龙镇玩儿了?”
帝曜?那个男人是帝曜?意识已经混沌的金铁林忽然觉得自己还是现在下地狱比较好。
“安心,现在还不到你死的时候。”沈敛光说着,迅速点下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一声接近野兽的哭嚎之后,金铁林软软地昏在地上……
“残刀,我是不是很残忍?”就这样三两下废了人家苦练了几十年的武功。
“不,我只觉得沈少今天虚伪得有些恶心。”
……
第二十章 身陷囹圄(二)
密室内,受制于药力的夜儿倚在软塌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哼,连个密室都布置得如此豪华奢侈,不用见本尊也知道是个贪图享乐、没什么品味的家伙。
“喂,那边偷袭我的卑鄙家伙,你主子是什么人?”她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无聊地啃着。反正已被这些人下过药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还好,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她腰里缠系的就是江湖排名第二的武器天凌纱,所以没取走。
“在下赵杰,偷袭郡主的人不是我,所以请郡主最好不要再这样叫我。”那人一本正经地警告。
“反正也没差。”夜儿无所谓地耸耸肩。一丘之貉是不会跑出只猫来的,无论暗地里下药的人是谁,都是他们一伙儿的。只是这个人——
“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赵杰被她诡异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在想你身上有没有你主子的影子。”夜儿眯起眼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我猜你主子一定长的很丑,难以见世人,才做这种暗里的勾当。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不,世子他一表人才。”
“世子?”夜儿娥眉一挑,“看来事情并不是找我爹复仇那么简单了。”
“你不是空有脸蛋儿的愚蠢女人嘛,真令我意外。”石门翻转,密室里走进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
“世子。”赵杰立刻毕恭毕敬地行礼。
“你是——晋王府的世子龙镇!”一看见他夜儿就立刻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晋王爷,当今圣上的双生子胞弟,听爹说当年先皇对储君一事在圣上和晋王之间难以抉择,直到圣上娶了帝氏太君的娘家侄女为妃,储君一事才尘埃落定。晋王的儿子龙镇与太子却又无巧不成书地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而两人的容貌也惊人地相似。所以见过龙岩的夜儿能很快认出他。
可惜的是容貌再怎么相像,气质上还是有天渊之别。龙岩俊逸尊贵,有着天生的王者之气,而眼前这个人则浑身充满着让夜儿极不舒服的邪佞之气。
爹说过当年的储君之争,败下阵来的晋王表面没什么,内心却极不甘,私下的谋逆之为不曾断过,那他的儿子——
是父子俩合谋吗?那么劫掳自己的目的——要挟手握兵权的爹吗?想到这个,夜儿顿时心中一凉。爹若为了救她而稍有妥协那就是不忠,是诛九族的大罪,而她就是千古罪人。不过,以爹的个性,恐怕死也不会同流合污,当然更不会任她自生自灭。
可怜的爹,现在一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焦头烂额吧?该怎么办呢……
“传闻靖南王的女儿除了个性野了些,容貌可是堪称天下第一。”龙镇在她身边坐下,细长的眼睛闪烁着阴邪的光。
看出他的不怀好意,原就对他有所防备的夜儿立刻更加警戒。现在她一身功力都被药性压制着,想从这里逃出去实在有点儿难。
“你如此大费周章地‘请’我来这里难不成就是为了瞻仰我的美貌?你的别出心裁还真是让本郡主受宠若惊啊!”夜儿讥笑道。
“呵,这么伶牙俐齿的女人龙岩怎么消受得起?”龙镇伸手欲碰触夜儿的脸,却被她机敏地避开,“龙岩要是知道你被人玩儿过还会不会要你?”
龙岩,这个人对龙岩的嫉恨还不是普通地深呢,只是,这不关她的事吧?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夜儿冷冷地盯着他,“无论皇上会不会把我指给龙岩做太子妃,我都不可能嫁给她。我的男人,只能是一个人。”
“帝曜吗?没想到你竟能勾搭上帝家的男人。”赵杰禀报说她出现在飞羽山庄时,他还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和帝曜有一腿。
“爱上我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