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Part 20 王子与神子(1 / 1)
其次他看到一个女人的脸蛋就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的妹妹,这个叫做“未见面恋综合症”;
再次他看到一个漂亮的适龄美女又喜欢上了,这个叫做正常恋慕。
总之,他的感情观和价值观极不正常。
“所以,你家公子就是天公子?”连城璧指着大梁之上吊着的男人:“而这个人就是天公子?”
众人哗然。
我一愣——伪正太一直没下手,应该是因为在逍遥猴的安排下,她是“天公子的人”而不是“玩偶山庄主攻的人”。
所以她只能潜伏在山庄之中伺机而动,若不是风四娘找到了什么,她是不会出手的。
伪正太道:“是又如何?连公子,恕我直言,你的夫人实在太招人眼馋了,你若真心喜欢她、要与她长久,不如就此毁了她的容貌。”
沈璧君气得浑身颤抖,右手一翻,一枚金针已捏在手中:“你……你……”
伪正太颇为遗憾地道:“璧君姑娘,你想杀了我么?”
“你……你放了四娘!否则我杀了你!”
“除非你们放了我家公子。”
绿老宅男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东院往东,断崖上有一石窟。山中有地水,洞中有机关。”
我睁开眼,轻道:“不必了。我已知道那所谓关键之处。”
“那你走吧。”伪正太道:“反正此事与你夫妻二人无关……”
我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字地道:“我也知风四娘在什么地方。”
“怎么可能!!”伪正太惊叫一声,随后又笑了开:“不会的。即使你知道了,也进不去。”
我照着绿老宅男指的路慢慢寻找——
“这山庄后有个断崖;断崖之上有个洞。洞里……很平燥。我虽不知那里有什么机关,我却知道……你说的机关,是山洞后的水库吧?”
万里独行紧张地握住我的手腕:“小城!停下!”
“我没事的。”
“你……”
“相公,你去救四娘,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他低头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
风四娘是他的好朋友,他一定会去的。与其他开口说,不如我先开口让他去。
“不回去?”
“我等你。不回去。”我凑在他耳边,轻声道:“那里我……帮不上忙,有机关。你要多加小心……”
见他一脸凝重,我轻笑一声加了句:“你别忘了,我不做寡妇。”
“好。”
万里独行飞奔而去。
杨开泰急道:“我也去!”
才走两步就被我拽了回来:“杨,你是大队长。你必须带大家出庄。”
“可是……可是四娘……”
“你轻功不行。”沈璧君一针见血。
“杨兄请放心。”连城璧瞧了沈璧君一眼,不等我开口,也飞奔而去。
“喂!阿璧!回来!!”我急得直跺脚。
他就这样把老婆丢给我们?
太没有良心了!
这里的江湖豪杰虽然都是血性汉子,但都是不折不扣的大色男,就杨开泰一个根本没办法保护她的啊啊啊!!
我有些恼怒,小腹又开始有发胀的感觉。
“姐姐,当务之急是要告知众人如何出庄。”沈璧君握住我的手,“城璧与姐夫都不会有事。”
我心绪纷乱间,硬着头皮高声喊道:“绿宅爷爷你在么?”
Part 56 跟我一起好么
“在。”绿老宅男出现在我身边。
——该宅男是召唤兽?
我略一思索,道:“拜托您和红宅爷爷保护妹妹平安离开这里。”
“有什么好处?”
“璧君会讲故事。”
她听过笑傲江湖,她的记忆力不错。
绿老宅男眼冒绿光。
璧君知道沈府和杨家的位置,俩老宅男武艺高强,不会让她受委屈。
思索间,有几个人在一旁合计要跟去帮忙救人。
璧君落落大方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并坚定地表示“四娘她绝不会有事。”
“喂!连大嫂子,那关键之处究竟在何处?”有个彪型大汉凑上前来问,“是不是找到这关键之处,天公子的魔法就会消失?”
杨开泰抿着唇,面色凝重。
“我也仅是推测,但如今死马当活马医,总要试上一试。可以肯定的是,天公子并没有什么魔法,只是障眼法罢了。”我笑道:“他说的关键之处,也仅是山庄中的破绽罢了。”
有人摇头道:“不可能。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其实破绽有许多。”沈璧君道:“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我点头道:“你们可曾记得进庄之前瞧见的那个山庄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一个胖子道:“一个很大的桌上。”
一个麻子道:“一个只能放一张桌子的大房间。”
我笑道:“屋子的上方是天花板。若我们真的被魔法缩小放入这小山庄里,我们抬头时不会望见蓝天白云、星星月亮。”
许多人跑出厅堂去看天,然后——傻眼了。
我找了张椅子做了下来,待他们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才慢慢开口:“山庄共有二十七个主屋。其实这个庄中应该有二十八个主屋,相公说,其中一个屋子藏在这二十七个屋子中。那个屋子应该就是进来时我们瞧见的那个只有一张桌子的屋子。”
伪正太被点了哑穴,瞪着我像瞪着仇人一般。
我轻轻摇头道:“由于这二十七个主屋之中都有人住,相公也不知道那个屋子究竟是在哪间屋子的墙背后。所以还要劳烦众位大哥大叔们回自己房中细细检查一番。”
第二十八间房,其实位于西院。两间主屋是背靠着背,由于两间屋子都很宽敞,又是两个不同的人居住,从这屋到那屋要沿着走廊绕上很大一圈,因此没人注意到两个屋子中间还隔着一个大屋子。
但我不能就这样点出那屋子的具体位置,那样一定会有人以为我是“猴方特派员”或“猴中谍”……我只能以猜测的方式稍微说一说。
飞出牢笼的希望产生之后,男人们飞扬的心,就像他们飞奔的脚步一般——
急急忙忙。
跌跌撞撞。
然后,他们几乎敲了所有主屋的墙。
半个时辰之后,西院传来一阵欢呼。
我情绪低落,没有开玩笑的欲望。
半个时辰,大约为一个小时。
万里独行他们还没回来。我以为会等他回来一起走的。
灰头土脸的男人们闯进厅堂,报告说那第二十八个屋子被找到,但那里没有通往外面的路。
有人从大梁上将逍遥猴拽了下来恶狠狠地……威逼利诱。
鼻青脸肿的逍遥猴脸上带着一丝倔强的坏笑。
“你笑什么?”我叹了口气:“你以为你很聪明么?”
逍遥猴的声音嘶哑:“即使你们找到了关键之处……又如何?”
沈璧君忽然道:“请教姐姐,如果我们在一个窗门紧闭的屋子里,要怎样才能出去?”
我正色道:“打开门,走出去。”
很多人开始发傻。
有人忍不住嘲笑璧君的脑子有毛病,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请教姐姐”。
绿老宅男道:“请教姑娘,我们身在一个门庭紧锁的山庄之中,要如何才能出去?”
我再次正色道:“找到锁,打开门,走出去。”
绿老宅男道:“若找不到锁,怎么办?”
我第三次正色道:“砸开门,出去。”
门被砸开。
我和璧君坐在软轿之上,由红绿俩老宅男扛着,走在出庄队伍的最前方。
我想留下来,也曾因此反抗过,璧君和杨开泰却……点了我穴道。
逍遥猴被废去武功之后扔在那厅堂之上。
得到自由的快乐已经多过了复仇之心,他们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出庄。逍遥猴被废去武功,又被制住穴道,他会不会饿死要看他是否还有求生之念。
伪正太像一个破娃娃一般被那个于海扛在肩上。
我没有给她安排去处,因为她将来如何与我无关。
有红绿老宅男带路,出庄异常顺畅。
他没有带我们走正门可容马车的大道,因为哪里有机关。
走出树林后,当崎岖的山路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欢呼声惊天动地。
大地在此时,微震了震。
有水流动的声音。
我面色苍白,心跳加快,忍不住自解了穴、跳下车往山路外围跑。
“姐姐!你去哪里?!”
“我……”我停住脚步。
脑海中满是涌出的水流,我看不见万里独行,看不见风四娘也看不见连城璧……太乱了……太乱了……
但是我不能告诉沈璧君。
起码现在不能。
我回头,淡淡笑道:“你就随杨他们先走吧,我答应万里独行要等他的,我要不在那里等着他会担心。”
说完,我开始奔跑。
……
山洞还是很干燥。
因为我完全“看”不见洞中的情形,只能说明有人开了机关,而机关并不只有一道。
山层中积压的地水压力太大,一扇石门阻挡住那大水,但没过多久就被水击碎。
红老宅男如影行随地跟着我。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最终,他忍不住一把捞起我,让我侧坐在他左肩上,开始飞奔。
洞口很小,洞内很宽广。
红老宅男说,这里叫“九曲蜿蜒十八窟”。
我在进洞的那一刻,看到了披头散发奔出来的风四娘。
她背后还有一个衣冠整齐的俊俏男人。
——伪正太果然没有骗我,确实是有俊俏男人陪伴风四娘的。
那男人才出现就被红老宅男点了穴道。
我颤声问道:“阿璧呢?”
“连城璧?没瞧见。”风四娘慌慌张张地踢了踢那男人,道:“这个白痴,开了机关!”
难道她们没遇见万里独行?
我脑海中闪过一道水光——那是……连城璧!
他背靠着一面正在渗水的石墙,面红耳赤。
水汽充满了那块空间。
我听见他艰难的话音:“大哥……你……找到没有?”
接着,我又看到了万里独行。
接着是石墙破裂的巨响,石、水……还有血……
……
“救……救我……”那男人瑟瑟颤抖着:“只有……半柱香时间……大水就……”
我喘了口气,对红老宅男道:“红宅爷爷,麻烦你先带四娘和他上去。”
“你呢?”
“我在这里等你下来接我。”我笑道:“半柱香时间内来接我,没什么问题吧?”
我不能告诉风四娘万里独行和连城璧在这里。
——她……一定会为万里独行留下来。
也许是不希望她涉险,也许是不喜欢她为万里独行紧张……总之,我不愿她留下来。
红老宅男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离开了山洞。
我抱膝缩在洞口,勉强静下心寻找万里独行和连城璧。
……
我不记得看见什么,想到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当我警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冰冷的水中。
我怀中紧紧抱着万里独行微热的身体。连城璧在我身边,他一只手用力拽着我的右胳膊,另一只手尝试掰开我抱住万里独行的左手。
我火冒三丈,扬起水柱将他裹起,向外推去。
万里独行一动不动。
洞里没有光线,我却看得很清楚。
“为什么,你……不能动了?”我问。
那声音在水中,显得很诡异。
我将他拖进山壁上一块凹入的空间中,清出水和山石。
一路之上,血水在我们身下蔓延开来。
他双目紧闭,脑后黏稠稠的。
“喂!我等了你很久了!”我摇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不高兴地道:“再睡我就改嫁了!”
……
绝望原来不是四周一片黑暗,而是在你清醒地、清楚地看到一切的时候有人告诉你,没有希望了。
当大水将我和他冲下山崖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我要让他来找风四娘?
为什么我不直接拜托老宅男他们下来寻找?
我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来?
小腹传来阵阵剧痛。
昨夜的噩梦在我脑海中渐渐清晰,那也许是一条回去的路。
如果他活着的代价是我必须回去,我会那样做的。
但是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了……
原来昨夜他曾如此恐惧。
原来……要做寡妇……真的很难……
……
山崖之上,人很多。
有个绿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一个人在喊着什么。
……
有东西砸在我背上。
熟悉的绿光大起。
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恍惚间我笑了。
“万里独行,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那里没有沈璧君,没有连城璧,也没有风四娘。
广而告之
——感谢大家支持《清城绝事》!请在2009年9月9日之前领取香么,否则视为弃权。领取条件以及领取地点参见广而告之第五条。【粗体字代表已成功领取香吻,么么~~】
关于一些常见问题——
a. 万里独行死没死?
——应该没有。
b. 《清城》的最终结局是怎样的?
——结局是明朗的,女主是不会出轨的。
c. 小城是不是又一个人穿了?
——不是。从生物学物理学和哲学角度来看,这次是两个人穿。
d.小城如果穿到xx文中,她怎么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
——小城童鞋是大家族出身,鸟语程度是还可以的。小城童鞋是单若水的邻居。若水美眉是打小就在国外长大的……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e. 如果从武侠文穿到奇幻文里,会不会太突兀?
——由于本文是的衍生文,本身就带了奇幻色彩。而且,并不表示奇幻了就不能走武侠路线,毕竟某文中的奇幻和魔法与小城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f. 为什么不穿七五?
——七五必须接近官府,容易遇到铁面无私的包子和铁面无私的大猫,搞到合法身份证不容易。
g. 为什么不穿飞刀?
——吾认为飞刀已经是这次穿越的历史了,没有必要在改变原著所有剧情以后再穿一次进行改变。那没有太大意义。
以下是两位老老读者的提问——
a. 《密室》一文中关于第二女主若水美眉的职业究竟是什么?
——与《谣奇》有关,与冯可瑶有关,与袖子和小城的穿越有关。
b. 若水是不是黑社会?
——不是
c. 瞬说,若水的属下贩卖人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根据买家需要,寻找非灵能者,取其灵魂,去其记忆,卖其身体。
d. 小城是被贩卖者么?
——小城的身体正在销售中。所以她必须回去。
相守篇——缺形补心
Part 1 阿瓦纳黑沼
我醒了。
有过睡觉睡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经验的人们都清楚,人在醒来时的那一瞬间记忆是混乱的。
我想,我应该是睡太久了,做梦做到忘了自己是谁。
按照过去曾有过的做梦经历,我此刻残余的梦迹最多能持续半个小时。
梦里有个人叫阿璧,长得很是好看。他拽着我的胳膊说:“你快放下!”
我很愤怒,因为他要抢我的抱枕!我心中忽喜忽悲,那感觉比写要虐死主角的时候还要纠结。
那个抱枕很温暖,而且抱枕里还有录音装置。
不知道谁这么有爱,给抱枕录了音,所以我每掐一下那抱枕都会说:“小城,不要走。”
泪水湿了我的眼眶,我想我应该把这个场景写下来,真是太感人了!
只要将那抱枕改成一个男人,再加上那个阿璧,这就是金碧辉煌的三角形稳定恋爱公式啊!
当我打算像往常捕捉到灵感时那样——睁开眼翻身起床打开床边手提啪啦啪啦打字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了。
我居然,飘了起来。
紧接着我就发现我的位置是在卧室的天花板上,而这个卧室,并非是我家的卧室。
白的床,白的窗帘,白的墙壁,白的桌椅板凳……咦?
不对!
我正下方两米处的那张床上为什么躺着一个只穿内衣不盖被子的女人?
这女人的脑袋上带着个头盔。
头盔上插了许多根管子。
管子通向床边的一台白色仪器。
显示屏上滴滴滴滴地闪现一串我看不明白的数据。
……
我判断了很久。
如果我的判断能力还正常的话——我猜,那个女人应该叫做梁清城。
……
一般的里,女鬼遇到自己的尸首时通常会惊叫一声然后问那些看不到她的人:“我死了?”“我怎么死了?”“我可不可以不死?”……之类跟死有关的话。
我没有惊叫。
因为那具身体的胸腹还在起伏,所以是活体不是死尸。于是我照镜子一般观察着自己的身体——
嗯,瘦了。
嗯,皮肤白了。
嗯,小胸脯还是小胸脯,没有变形。
那我现在是什么性质的东西?生魂?还是游魂?难道要像美剧里的苦主一般四处寻找通灵人士然后进入他们的梦对他们百般骚扰并尖叫“Help me”?
……我只不过去邻居家借酱油的时候不幸扑倒,至于昏睡我想可能是熬夜码字造成的。但不可能瘦这么多,记得借酱油前我还照过镜子。
恍恍惚惚地,我穿过那扇房门,发现我置身于——单若水家的书房中……的天花板上。
透过窗子,我能瞧见自家的阳台。
窗边放着的那盆万年青奄奄一息,好像我有几个月没给它浇水。
——可我在昨天,明明浇过的!
单若水微垂着头坐在书柜前。我的好友冯可瑶在房里来回踱步,她面色苍白,凤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加上那可媲美烟熏妆的黑眼圈,我想……她应该比我更像个女鬼……
一个男人推门而入。
背影很是眼熟。
我愣了三秒。并非是我在思考他是谁,我知道这男的是我前夫,但我竟忽然想不起他姓什名谁。
想来,无情的人应该是我吧?
——对了,他叫师彦。
他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紧张:“城城怎么样了?”
单若水依旧垂头不语。
冯可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来做什么?”
“我来看城城。”师彦理直气壮。
一个陌生少年靠着门框,微笑道:“师彦,你舍得来了?”
他的笑容很温暖,语气温和,但出口的话却很冷。
单若水轻喝了声:“瞬!”
少年冷道:“怎么?他做得我就说不得?我亲爱的善,你认为这个卖妻的可怜男人值得同情么?”
卖妻?
我想他们弄错了。
师严可能不爱我,他可能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但他绝不可能卖了我。
因为他很有钱。
也因为他丢不起那个脸。
而且我也很有钱。
我的那个家族,也丢不起这个脸。
冯可瑶忽地起身,瞪着他:“你说什么?!”
“瞬。”单若水严肃地道:“他没有卖妻。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哼!”少年很是生气。
我好奇地打量这那少年。
他叫……瞬?还是顺?
他似乎,看到我了?
他笑得很好看,那黑黑的眼睛如果再瞪大一些,那一定……咦?一定怎样?
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我细细去想,却再想不到什么。
师彦将脸埋在掌中,双肩颤抖。
他为什么悲伤?
“我……不是故意的……”师彦轻轻地说,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我贴着墙慢慢向下飘,飘到那少年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这是一个男人,说他是少年,是因从天花板上向下看,他的个字看上去不大。
他起码得有二十岁了,大约比我高上一个头。
见我打量得仔细,他正过脸来冲我微微一笑。
我开口问道:“你,叫顺?”
他冲我眨了眨眼,故意面向师彦道:“喂,我叫萧瞬。萧何的萧,瞬间的瞬。”
“嘻嘻~你没有星云锁链?”
萧瞬轻轻摇头,做了个鬼脸。
他的笑脸真好看,灿烂得就像阳光。
我们若是有……
——我们?我,和谁?我们若是有什么?
师彦没有理他,也许没有听见,他只是像梦游症患者一般将睁瞪得大大地,轻轻问单若水:“可不可以告诉我,城城在哪里?”
我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只好回头问萧瞬:“他疯了?”
萧瞬挑了挑眉,两步上前,拎起师彦的以领子,开门,将他丢了出去,再关上门。
“你……你们不能这样!”师彦狂敲着门,大声道:“城城是我老婆!我要见她!”
萧瞬轻笑一声,打开门,龇着牙眯着眼对师彦笑了起来。
那笑容诡异之极。
“师彦,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是血族人。”
师彦颤抖着后退一步,逃了。
萧瞬轻声问道:“喂!梁小姐,你老公的胆子比兔子还小,怎么跑得却比兔子还快?”
“啊?你说师彦?”我干笑道:“这不关我事啊……他又不是我生的,而且我们离婚了。他不是我老公。”
萧瞬若有所思:“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
“他和你一起签的那个离婚协议书,是无效的。”
“什么意思?!”
“你和师彦还是合法夫妻。”
当我们再次回到那房中时,冯可瑶正对单若水追问些什么。
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单若水淡淡道:“可瑶姐,你可知灵能界有个叫‘阿瓦纳黑沼’的地方?”
冯可瑶轻轻摇头,我茫然不解地望着若水清秀的小脸。
阿瓦纳黑沼是灵能界七大传说之一,据说它就像黑洞一样会吸纳一切事物甚至是光线,三百年前,一个叫阿瓦纳的人从黑沼肉死里逃生,人们才知有这样一处险地。可惜没有人知道阿瓦纳是怎样活下来的,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变成了老年痴呆症患者……可是这一切,与我有关?和师严“卖妻”有关?
单若水向可瑶介绍完阿瓦纳黑沼后,又道:“阿瓦纳的子孙后代一直在研宠黑沼,其中有一个银匠竟制作出了一个容纳死者灵魂的器皿,哦,不,准确地说,是通往黑沼的一个通道、一个门。”
单若水道:“那就是灵能界六扇门之一的、存放无辜死难者灵魂的“善容且大”。”
冯可瑶惊异得捂住了嘴。
我若能动,只怕会惊得一溜坐在地板上。
——那个据说能收集死者冤魂的门,居然是通往阿瓦纳黑沼的媒介!那岂非……岂非就是……通往地域的通道!!
这是个极好的题材!很适合拿来写奇幻!
我暗自发誓要经常到若水美眉家借酱油,顺便多弄点题材。
“由于地球上的人类越来越多,环境遭到破坏,原本单一的空间已经出现裂缝。人们发现,黑沼,其实……不止一个。而且从黑沼内跑出的恶灵、怨灵,也越来越多。人们称它们为“鬼”。几百年来,我们灵能界的有道之士一直都在研究怎样填补空间裂缝,或者说,怎样让吞噬了不少死魂的黑沼成为另外一个空间,一个可以与我们的世界平行的空间。”
单若水垂头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措辞。
她身边的少年却接过话头道:“我们的先辈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找到了方法。那就是创作一个个安置灵魂的故事,经过一定处理之后投入黑沼中,让它们自己成长。”
“故事?”冯可瑶茫然不解。
“黑沼就像干涸的土地,灵魂就像灌溉土地的水,而故事,就像是种子,只有落到土里就能生根发芽,长叶开花,而后,生生不息。我们茉莉阁,包括茉莉阁的前身留星潭,在灵能界神秘事务所都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字——温室。”单若水轻轻道:“你,明白了么?”
那最后四个字,像是透过了可瑶的身体,直接落在我脑海中。
为什么那五个字让我如此心慌意乱?
Part 2 死者何辜
单若水对可瑶说:“你的母亲,《谣奇》的创办人余凡女士,也是种子的制作者之一。或者你会想知道为什么你母亲写的故事会有与众不同的灵力。作为茉莉阁的主人,我可 诉你那是因为你母亲视每一个她塑造的人物为有血有肉有灵魂的生命,她像爱着你一样爱着她笔下的人物。 ”
冯可瑶的脸上忽然就没了血色,上齿咬着下唇,像第一次听说这个世上有鬼有怪。
“那小城呢?”冯可瑶的声音嘶哑着, “小城去哪里了?阿瓦纳黑沼么?”
……我想说我其实哪里也没去……我就在她身后…… 我是被萧瞬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脖子像拎小猫一样拎回房间丢在我的身体上。
“快上身! ”萧瞬言简意赅 。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自己的…… 呃……身体,活了过来。
后来,这个情形持续了有近两个月。
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分离时间太长,有了疏离感,所以我经常在冯可瑶带我出门散步的时候……把她吓得尖叫不休。 打个比方说,我的灵魂“穿着”我的身体,就像一个小孩子穿了父亲的衬衫,走路的时候那大大的领口会让那衬衫不小心滑下来。
我的灵魂经常破体而出,然后很苦恼地看着冯可瑶尖叫。
可怜的萧瞬就像一只召唤兽,时不时被唤来帮我“穿衣服”。
他们说,我的身体在单若水家的病床之上睡了整整半年。
我在借酱油那被人设计,在单若水家摔了一跤 ,丢了灵魂。 所以除了偶尔的散步, 只能乖乖呆在床上一一 输液、打针、吃药。 我学会沉默。
经常坐在病床上看着单若水和萧瞬吵架。
一一如果那能算是“吵架”的话。
这他们俩又“ 吵”起来了。 冯可瑶小心翼翼地喂我吃着她亲手做的 。
我面无表情地吞咽。 萧瞬很愤怒地道: “你什么时候把《多情剑客无情剑》做成种子?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