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奸情(1 / 1)
第二十九章
是他!伟岸的身影飘来,一身玄青色的锦袍,胸前、袖口都镶绣着耀眼的狂龙,威武生仪,宛如王者,进门那刻的从容步伐,举手投足间的特别气质有点令人着迷,无风过,却衣袂飘然,犹如天神,铜黄的肌肤流动着光泽,深沉的眼眸里闪动着一千种神秘的光芒,最明显的亘古不便的冷意。
无所谓的神情,愈加增添了他冷酷与无情的表象。
“珺儿,快点!”元凤青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
慕容明珺大步走到罗小冰的跟前,眸眼微抬,视线在她的身上掠动——她衣服上浅浅的血迹映入了他的帘眶,冷凌的眸底竟泛起一抹抑郁。
暗室中,灯火朦胧,迷散着阴寒的冷气。
罗小冰看到他的时候,全身软得连仇恨的力气都没了。突然想笑,是嘲讽笑——上次他被抓,她奉皇命来看他。这次是她被擒,他奉皇后之命来救她!好可笑!是天缘,是巧合,还是一个笑话?
慕容明珺的嘴唇嚅动了几下,眉头一皱,侧过脸去,眸光微移,琳琅满目的刑具摆满暗室一角,天牢的酷刑他可是偿试过的。他们会不会对她用刑?看到她袖上的血迹,他的脑海中念过这么一个担忧。
他默不作声,只是冷厉的眸里闪动着异光,突然长袖一挥,暗使一股内力,劈了过去,轰隆一声,木屑飞舞,刑器四射,大手再一勾,一柄长剑稳稳落入手中,施展轻功飘起,后退几步,再凌空一划。
好快,好准!罗小冰身上的绳索断成一截一截落地。
“娘娘——”绳索断开的那一瞬间,酸意再次涌上心头,罗小冰一声深深地呼唤,拥入元凤青的怀抱。
她的怀抱真的像母亲一般,好温暖——静静地享受,拥得很紧,很紧。
“冰心,没事了,没事了。”元凤青的眼角又渗出泪水来,滴落在罗小冰的衣衫上,打湿一片。
“嗯。嗯。”罗小冰从元凤青的怀里挣出来,抿嘴一笑。
“这里阴气重,对胎儿不好。快跟本宫出去。”元凤青扫了一眼昏暗的牢地,不由打了一个冷噤,赶紧拉了她就往门外走去。
不过才走上两步,罗小冰双腿一阵酥麻,若不是元凤青扶着,她差一点就摔了个哧吭。
“冰心,怎么了?”元凤青把罗小冰的胳膊抓得牢牢的,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被绑得太久了,手脚麻木了。”罗小冰摇了摇头,浅浅一笑,支撑着虚弱的身子继续往前走,突然一只大手猛得从背后伸了过来,将她的手腕紧紧抓住。
回眸,两道冷厉的眸光射过来!是他!
“你放开!”罗小冰想甩开他的手。这个无礼的家伙,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敢这么放肆!现在这个时候本没有力气与这个无情无义的人理论。只是脑子里突然迸出他在凤仪宫说的一袭话,心还是忍不住扎扎的痛。
慕容明珺没有说话,眸底滚动着异样的色彩,或抑郁,或冷漠,或无情,让人无法看穿,唯一可以看到的是,他的喉结在颤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好像又说不出口。
他始终都没有说出半个字来,一直也没有放开罗小冰的手,接着大步上前,胳膊挪至她的腰间,很麻利地把她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罗小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仰眸看到他的脸,在铜黄俊冷的肌肤上泛起一抹红色。
是什么?羞?还是愧?
不管这么多,心中只有厌恶,讨厌这个无情的人,小拳头挥起,使劲捶打他的胸膛,除了挣扎,还有满腔的恨意。
“冰心,珺儿是怕你腿麻走不了路。不要这样。”元凤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总是那么的温和。精明的妇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可是喜在心中。
“皇后娘——”罗小冰鼓了鼓嘴,撇头看一眼被慕容明珺甩在身后的元凤青,她不但没有解围,反而是添上一把柴火。
哎。罢了。反正腿是麻得厉害,不如享受一下也好。即来之,则安之。这句名言用在哪里都是贴切的。女子平复了,收起拳头,敛了眸光,头稍稍一侧,倚在慕容明珺的怀中——结实的胸膛,温暖的感觉,浸入心底,却有一种异样的美好。
慕容明珺看着怀中女子安静地闭上眸,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地打量她的容颜。只在天牢过了一日而已,美丽的脸上竟有暗沉的憔悴与沧桑。他是不是受了刑?心不由提了起来。
的确,罗小冰一闭眼,就想到在暗室中的遭遇,皮肉再苦,也抵不上慕容明浩的折磨。他是个恶魔!恶魔!思绪翻滚,记忆涌上心头,她忍不住颤抖,眉宇间涌起的是纠结的痛。
她没有移开,静静享受这体温的摩挲。迷迷糊糊,半醒半睡,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港弯。
回凤仪宫的一段路似乎缩短了不少。
罗小冰正在享受温存的声音,突然一股热流喷上脸颊,耳际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还不下来!想乘机勾引本王吗?”
小女子猛得一惊,睁开眼,慕容明珺的面孔在眼瞳里渐渐放大,他凑她好近,脸颊几乎都快贴过来了。
“没——”罗小冰顿时一慌,身子往上一冲,本是想挣脱他的怀抱,却不料,竟撞上他迎过来的脸,红唇吻上他的唇瓣,热情在这一刻交汇。
浅浅一吻,流过身体的却是一阵惊颤,像电流涌过。
糟了,罗小冰,你又落了个偷吻他的“罪名”,赶紧撇脸,速速挣脱他的怀抱,后退几步,尴尬极了,脸颊一片红晕,低了眸,不敢看他,吭吭哧哧地说道:“我刚才——刚才可不是故意的。”
“有意还是无意,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慕容明珺的眼睫微微一颤,似阴似邪地说道。
罗小冰一听这话,心中就有气。他以为他是谁?曾经是他的王妃又怎样,现在已经不是了。“喂,你什么意思?”
“本王没什么意思。冰心郡主误会了。”轮廓线条分明的脸上闪着冷冷的颜色,不屑地扔下一句,然后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了一只小药箱出来,再大步跨回到罗小冰的跟前,大手一拎,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扔坐到椅子上。
“喂,慕容明珺,你不要太过分!”罗小冰怔了怔神,正欲站起,谁料慕容明珺大手抬起,狠狠一按她的双肩,逼她坐下。再抓了她的手腕,一掀袖子,胳膊肚上是一条条血痕,有的地方已经渗出血来。
罗小冰轻扫一眼,她知道这是在天牢里想挣脱束缚的时候被绳索勒出来的。
“他们对你用刑了?”他看一眼伤痕,心里竟莫明地生起一丝疼意。
用刑?的确是用刑了,可是这种刑罚她是一辈子都不想偿试!该告诉别人吗?可这是羞辱,莫大的羞辱。
“没有。”罗小冰犹豫了片刻才道。
“没有?那你是急着想逃走,被绳索勒的?”慕容明珺可精明的很,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一边说一边取了药箱里的金创药,小心地给她涂上,动作很柔和,但脸色始终是冷得像冰霜似的,没有一丝的柔意。
“我本来就是冤枉的,何来逃走之说?”罗小冰撇他一眼,略有几分生气,将胳膊从他的手中挪回。
“总有一天,你会吃倔强的亏!”慕容明珺眯起眸子,邪邪地看一眼罗小冰,脸上的肌肉似在抽搐。
是警告,是关心?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用不着这么好心!”罗小冰每每多看他一眼,先前的恩怨情仇就一一聚起,他给她的伤害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
倏然起身,离开椅子,大步地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回镜王府吗?你觉得你的镜哥会原谅你吗?”慕容明珺丢了手中的金创药在桌上,咚得一声响,接着是惬意的一声冷笑。
罗小冰的心顿时一凉,这个可恶的家伙,明摆着就是想离间她与镜哥之间的感情。他到底安得什么心?停了步子,倏地回首,目光犀利地扫过去,道:“慕容明珺,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吗?你羞辱我就罢了,为何还要羞辱镜哥?”
“你在心疼他?”慕容明珺的沉眸一抬,神情轻篾。
罗小冰怔了一下,心中的酸水涌动。是她害了呼延镜,怎么可以还让他受辱呢?不管是为了什么,她不想他的恩人受半点的委屈。
“对。我心疼他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也不是你三王府的奴婢。你放过我!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我们互不相干。你不用这般假心假意的来救我。没有你,我一样活得好好的。不是吗?”罗小冰将一腔的愤恨全数倒了出来,要说慕容明珺爱她,她根本不信。没有爱一个人,会去如此伤害她,会让她受各种各样的苦,会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她不屑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再说他已经有了顾怜儿,没有理由再去爱别的女人!他就是觉得她好玩罢了,那不是爱,他根本就是把她当猴耍,耍够了,他再拍拍手走人。他就是这种人!令人讨厌!
话语完了,罗小冰的眼眸里尽是绝决!她在失望、绝望。这个男人似乎从来没给过她半点温存,没有!
慕容明珺被罗小冰的一番话怔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如此绝情,她不是他的,现在她的心里只有呼延镜。痛意袭上心头,够了,够了,高高在上的三王爷在女人面前从来没有如此失败过,从来不有,冷冷地笑道:“对,我就是见不得你好。你是我慕容明珺的妃子,即使我不要了,你也永远只能是弃妇。我爱的人只有怜儿,你不过是个玩物,玩物!”
声音就像一道道冰勾子砸过来,砸到罗小冰的心中,她低首,轻轻抚一下腹,心中暗暗嘲笑,“宝宝,宝宝,你爹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你看到了吗?”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罗小冰咬着红唇,泪眸晶莹,她忍着,始终没让泪落下,小手指向门外,对慕容明珺斥吼。
“珺儿,冰心。你们这是做什么?”房门被推开,元凤青急匆匆地奔了进来。其实她一直在门外偷听,本以为他们会利用独处的机会增进彼此的感情。却不想伤得更深。
这两个孩子!真是!
“皇后娘娘,珺儿先去看望父皇。”慕容明珺的脸阴沉得厉害,朝元凤青行上一礼,然后长袖狠狠一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明朗的阳光下,暗沉的颜色远去。
罗小冰颤了一下,哂笑一声,酸楚涌上心头。为了皇后和晨风,她在慕容明浩面前受尽了屈辱,若不是霍真欣,她根本无法站在这里。她不要再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要!永远不要!
“来,冰心。”元凤青扶着罗小冰坐到床沿上,扫一眼她胳膊上的勒痕,视线上移,忽然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个暗色的吻痕,应该是留下有几个时辰了,妇人是精明的,觉得事情定有蹊跷,于是问道:“冰心,告诉本宫,在天牢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呢?”
罗小冰侧眸看一眼元凤青,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吗?”元凤青忍不住追问。
“皇后娘娘,龙驭宫之围可是解了?”罗小冰插开了话题,她不想旧事重提,再重新屈辱的回忆。
“是啊。你怎么知道?”元凤青有些许惊讶。
“没有——只是三王爷刚才说去看皇上。”罗小冰的反应甚是灵敏,她当然不能说是霍真欣告诉她的。
元凤青点点头,脸上泛起喜悦的神情,道:“是珺儿想的办法。珺儿命他府中的大夫玉矶子研治了一种治疗咯血症的奇药。昨夜起了东风,珺儿就命人将药磨成粉,站在城中最高处泼洒。药随风行,当然也飘进了龙驭宫。皇上是吸食了药粉醒过来的。”
罗小冰听罢皇后的解说,一声暗叹,他的确有过人的智谋,只可惜对人太冷漠,“大王爷呢?”皇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应该惩罚慕容明浩吧。
羞辱之仇应该可以报了。
她怀满欣喜地问道。
元凤青的神色由喜转忧,无奈地摇首道:“皇上被大王爷囚禁期间,一直是昏迷的。如今大王爷一口咬定只是保护皇上安危,而朝中大臣又都向着他。单凭本宫这妇人之嘴,恐怕——”
“难道这次就这样放过他?”罗小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好只狡猾的狐狸。
“皇上不是昏君,谁对谁错,他心中自有定数。恶人自食恶果。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元凤青的眸光犀利起来,秀手握成拳头。
“皇后娘娘,其实——”罗小冰真想把天牢里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无凭无据,若是慕容明浩倒打一耙,岂不划算。罢了!
“怎么了?”元凤青问。
“没,没什么。”罗小冰连连摇头,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慕容明浩实在太狡猾,或许现在他已经把暗室下面的机关给毁了。“皇后娘娘,皇上已醒。再过几日,冰心想要回镜王爷府。”女子插开了话题。
元凤青虽有不舍,但再一转念,看着憔悴的丫头,心中着实心疼。宫中险恶,真是不该接她入宫来的。回去也好,好好安胎。至于珺儿,哎,感情的事只有慢慢来吧。“你先休息。过几日本宫亲自送你回去。”妇人的笑容永远温柔的像二月明阳。
话分两头。
夜慕降临,浩王府中,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宁静。
正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是你放走她的?”慕容明珺眯着眸,脸上泛着痛色,狠狠瞪着堂下站着的女人。
这是一个妩媚万千的女子,脸白如雪,纤体细似杨柳,门外的风轻轻扯着她华丽的水袖裙,更添了几分色彩。她俏丽的脸仍然跟罗小冰有几分相似,目光淡定地看着堂上坐着的慕容明浩,道:“是臣妾放走她的。”
动听的声音百转千回,动听悦耳,她正是那个娇态万千的新任丞相之女霍真欣。
“你是嫉妒!”慕容明浩莞尔一笑,眉间聚起的是阴气。
“对,臣妾是嫉妒。在外人面前,臣妾跟王爷是恩爱夫妻,可是王爷您自从娶了臣妾进门,何时来过臣妾的芸罗苑?假扮恩爱,臣妾做了;私藏龙袍于三王府嫁祸给三王爷,臣妾也做了。臣妾不过是王爷的一枚棋子罢了。”霍真欣紧紧绞着腰间的飘带,迷人的眸子里落下的是一行又一行的泪水。
“不愿做棋子就给本王滚!”慕容明浩不曾抬眸看一眼这个梨花带雨的俏丽女人,只是狠狠一拍椅扶手,狂吼一声出来。
霍真欣惊得一颤,眸子里积起一股冰冷恨意,“好,我滚!王爷不要后悔!”女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将其撕得七零八碎,狠狠丢向慕容明浩,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正厅。
慕容明浩望着女人的离去,嘴角一扯,冷笑着,眸眼里的不屑令人心寒。俄而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神秘的女子,脸上依然裹着长巾,半遮容颜,纤弱的身影透着一股凉飕飕的东西。
“一日夫妻百日恩。浩哥如此绝情?”女子迈着碎步走到慕容明浩的面前停下,脸上扯起一抹轻笑。
慕容明浩二话没说,一把抓了长巾女子的胳膊,将其拥入怀中,迷离地眼眸迎上,道:“绝情是为了痴情。”正欲俯首隔着那薄纱留给她一记深吻。
女子巧妙地避开,摇了摇头,长眉拧起,满口的不屑,道:“王爷的痴情不是对我,而是对骆冰心吧!王爷与我应该是近似兄妹的情谊才对!或者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你又吃醋了?”慕容明浩的神情很是温柔,大手划了一下女子的俏鼻,唇吻再次递上。
“以前是我太执着。罢了,只要我达到目的就行。其他的我不想再管。”神秘女子说话同时,把脸一侧,那吻只落到她的发髻。
“你不让我碰,是不是对他动了真心?”慕容明浩的眉头微微一拧,似有不满。
“我对你们俩都有真心。只是你们俩都负了我。”裹着长巾的女子戏谑一笑,从慕容明浩的怀中挣脱。
“你啊,总是这么调皮。”慕容明浩伸手一拉,再次将长巾女子拥入怀中,大手捧上,掰正她的脸,掀开她的面纱,一记深沉的吻落到她的唇瓣上。
女子的热情被激起,她没有抗拒,主动的迎上,加深这个甜蜜而幽长的吻。
慕容明浩的嘴角扯起,接吻的同时还淡淡地笑着。大手忍不住伸进她的衣衫里,捏她的柔软。
女子的口中是享受的吟声,小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愈发的加紧了力气。
“要吗?”慕容明浩的吻从她的唇瓣移向她的耳畔,轻声地问道。
“要。”女子有几分羞涩,几分妩媚,轻轻一语。
音落,慕容明浩已将女子拥紧,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正厅,径直去了雨浩轩。
门开又关上。
两人四目相对。
女子勾着他的脖子,靠在门板上,一双灵眸静静打量着慕容明浩,美丽的脸上泛着甜甜的笑意。
“浩哥,你真的很爱她?”女子迷离地看着慕容明浩,眸光情深似海。
“这个时候不要说这个。”慕容明浩摇了摇头,神秘一笑,然后闭上眸,深情地吻过来。
“慢着。”女子用小手挡住了他的吻。
“怎么了?”慕容明浩眉头一挑,脸色愈发的赤红起来,是她挑起了他身体的热情。
女子心中清楚的明白。他喜欢她,利益上的喜欢,身体上的喜欢。但从来没有心跳般的爱。
“浩哥,你记得,我会帮你登上皇帝之位,我要的东西,你一定要给我!”长巾女子的眸眼眯得像两轮月牙弯儿,好是迷人。
“我答应你。”慕容明浩脱口而出,已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女子的红唇。
热情交织。
神秘的女子够狠,拼命从他的身上汲取所需。
“你可是很久没有跟他?”慕容明浩的吻从她的唇划过脸颊,移向她的耳畔,轻轻一语。
对浩哥,不是爱,是生理所需罢了,是合作伙伴,亦是床伴。
“那年,你故意接近他。可是有意想让他当皇帝?”慕容明浩抱着女子一起滚到温软的的榻上。
“他没有野心,永远成不了大器。想要壮大我教,就必须做天下之母,这是最好的一个捷径。当一个王妃不过是深院宠物罢了。”女子纠缠着慕容明浩的身体,碎碎的吻移遍他的脸庞。
“好个小东西。竟有如此野心!”慕容明浩一个翻身,将女子挪至身下,大手轻轻一揉她的香腮。
“浩哥也不一样?所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女子挑眉笑着,手指不停地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圈。
激情又起,衣衫褪尽。雨浩轩中,风花雪月,一片旖旎。
话说慕容明珺解了龙驭宫之围以后,慕容链对他愈加宠爱,借龙体欠安为由,把一些重要国事交由他去办。
这些日子,他愈加的繁忙起来。忙得连后院佳丽都忘了。
真是“后院佳人容颜冷!不知暗香何处来!”
又是繁忙的一日结束。
夜深沉。
水月居还是雾气缭绕,宛如仙镜,灯火辉煌,更胜白昼。良辰美景,本该风花雪月。而他却独自一人站在温泉池边,望月兴叹。脑海里竟想不起后院中的任何女人,思绪停留下云来楼,那夜的缠绵是那样淋漓尽致。他忘不了她,一闭眼,就仿佛嗅到她发丝上的清香。
“王爷——”俄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青管家的声音响起。
“何事?”慕容明珺依然负着手,头也不回,冷冷地问着。他习惯了冷颜。
“顾妃娘娘的旧疾犯了。王爷是否去看看?”青管家躬着身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恭敬。
“怜儿?!”慕容明珺的眉头一皱,狠狠拍了拍脑袋,心中一片懊恼。这些日子,尽忙朝中之事,竟没有去看过她。
一想到她柔弱纤纤的身体,他的心就好凉。
“你怎么不早说?”慕容明珺责备一声青管家,飞快地离开了水月居。
年迈的管家缓缓直起躬着的身子,看着沉影飘走,不由一叹,道:“孽缘,孽缘啊!”
深沉的声音在静谧的院子里飘摇开来,散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怜花苑中。
同时是温泉水涌,花香迷人。
风景再美,留不住慕容明珺的脚步,他闪电般地奔进房间,“怜儿,怜儿——”呼唤的同时,掀开房中的幔纱。
果然娇柔的女子倚靠在榻上,痛苦的咳嗽从她的口里一声声地传出,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旁边的丫环小蝶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以减轻她的痛苦。
“怜儿——”慕容明珺一声呼唤,奔了过去,拉开了丫环小蝶。“还不快请玉矶子大夫过来。”对丫环狠狠地喝道。
“珺哥哥,算了。都是老毛病了。”顾怜儿抓了慕容明珺的手,摇了摇头。
“小蝶,你先出去吧。”顾怜儿支走了小蝶,咳声渐渐缓了一些。
慕容明珺仍然很不放心,扶了顾怜儿倚在自己的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以减轻她的痛苦。
突然,怀中的女子猛得侧过身来,倚到了他的肩上,鼓了鼓小嘴,道:“珺哥哥,这些日子,你可都把怜儿给忘记了。”
“怜儿,对不起。是我的错。真的是太忙了。”慕容明珺将顾怜儿拥紧了一些,连忙解释道。
是真的太忙,还是心已不在原处。怜儿,珺哥哥以后一定好好对你!闭上眸,把那个女人狠狠的甩远。曾经发过誓的,一定要善待怜儿,绝不辜负她的。从前即使娶了几位侧妃,但他从来没有对她们动过真正的感情。只是这次,他居然走火了。
“珺哥哥,怜儿不怪你。只要珺哥哥心中有怜儿就好。”顾怜儿甜甜一笑,突然一仰首,眸光深情起来,小手攀上慕容明珺的脖子,轻轻一记吻落在他的脸上。
“怜儿——”女子给他的惊喜,勾起他心中的莫明的情愫,不管对他是恩情,还是爱情。但总有那样一种情愫涌动,深深一声呼唤,再回上她一吻,落到她的唇瓣上。
本想意思一下,就此分开。没想到她却紧紧攀爬而上,陷入了热情当中。
他是个男人,当然禁不起温香怀玉的攻击!热吻而来,情愫涌动,女子在他的怀中缠绵,主动褪了他的衣衫。
“怜儿——”他突然遏住顾怜儿的手,倏地从热情里惊醒过来。对她,不想伤害半点。他不想为了自己的需要,让她太过劳累、病上加病。这一刻,他是真的关心她。
“珺哥哥,为什么?”顾怜儿失望地摇头,泪水渗渗落下。
“怜儿,早些睡吧。”慕容明珺没有多作解释,拿起刚刚褪去的衣衫给她披上,然后起了身来。
“珺哥哥——”顾怜儿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怪异的光,一把抓住了慕容明浩的手,她的小手很用力,竟让他的手麻了一下。
慕容明珺闭上眸,克制住身体的热情,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到床榻上,“怜儿怎么了?”他对她,依旧是温柔如水。
“珺哥哥还爱怜儿吗?”顾怜儿水水的眸眼抬起,怔怔地望着慕容明珺,她渴望着答案。
“当然。”慕容明珺回答地很干脆,没有一点儿的拖泥带水。他对顾怜儿自然是有感情的。
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什么情意。她都是他喜欢、怜惜的顾妃。
“珺哥哥,你撒谎。你爱怜儿,那她呢?骆冰心呢?你爱她甚过了爱怜儿!不是吗?”顾怜儿狠狠瞪着慕容明珺,泪水再一次绝堤而出,柔弱的眸子里竟泛起一股恨意。
爱骆冰心甚过爱顾怜儿!是这样吗?他从来不曾想过。他一直在逃避着。对怜儿,除了爱情,还有责任。他不能辜负她的。
“怜儿,你想得太多了。早些睡吧。”慕容明珺别过脸去,吸一口长气,压抑住内心的情愫,但他不敢回头与她对视,他心虚了!他没有再那样肯定地回答她是。于是,并不回头,只是简直地叮嘱两句,便甩袖离去。
“珺哥哥,你又骗我。你骗我!比起怜儿,你更喜欢骆冰心!珺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你只爱怜儿一人。你是个骗子。骗子!你会付出代价的!”顾怜儿突然抱起枕头,狠狠扔向了慕容明珺,然后不顾一切地奔下床榻。
“怜儿,你不要这样。是珺哥哥错了。珺哥哥会好好对你的。”慕容明珺回眸看一眼接近疯狂的顾怜儿,心里好痛好痛。赶紧拉了她紧紧拥进怀里,温声软语,想哄她平复下来。
不过今天失效了。顾怜儿推开了慕容明珺,往后退了两步,摇头,绝望地笑了一声,痛苦的咳嗽在屋里起响起。
“怜儿,不要这样。”慕容明珺将她再次拉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竭力安抚她的情绪,然后回首朝门口喝道:“小蝶,快叫玉矶子过来。”
顾怜儿再次推开了慕容明珺,冷漠地看他两眼,嘴角扯起一抹阴笑,然后自顾地回到床榻上躺下,闭上眸,不再说话了。
“怜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慕容明珺坐到床边,抓起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怪异的举动,整颗心都在颤动。
怜儿,你不能有事!你要好好的!他在心中默默祈求。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顾怜儿抽开自己的手,放回到被子里,神智十分清醒。
慕容明珺顿时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顾怜儿的突然改变让他十分不解,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就在这时,玉矶子提着药箱急步而来。
“大夫,快给怜儿看看。”慕容明珺赶快接了玉矶子手中的药箱,神情异样的慌张,他是真的担心她,不想她有任何的事情,一点也不想。
玉矶子赶紧替顾怜儿把了脉,龙钟的神态愈发的严肃起来,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这——”只一个闷闷的字眼从他口中迸出,他似乎难以启齿。
“大夫直说无妨。”慕容明珺愈发的紧张起来,他从玉矶子的神态当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爷,我们外屋说话。”玉矶子回头看一眼顾怜儿,这个柔弱女子投来的竟是狡猾的惬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夫心中纳闷极了。
怜花苑的厅中。
两条长影缓缓移来。
“王爷,老朽冒昧地问一句。”玉矶子的脸上犯起难色。
“大夫有话直说。”慕容明珺的脸愈发的冷寂。
“顾妃娘娘回府以后,王爷跟娘娘可否行过夫妻之礼?”玉矶子的脸色一直沉重。
“上次怜儿回府,你替她诊过脉,说是她身子虚,不可以行夫妻之礼。本王怎么会拿怜儿的身子开玩笑?”慕容明珺的眉头一皱,斜一眼玉矶子,似有几分不满。
这老头怎么是老糊涂了?竟问这档子无聊事。
玉矶子一听,浑身倏地一抖,脸顿时变成青色。
“怜儿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慕容明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情况。玉矶子从来不隐瞒事实的,怎么今天拖拉起来了?
“王爷——”玉矶子拱手一拜,抬眸看一眼四周,见无外人在,才缓缓压低声音,道:“王爷,顾妃娘娘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老朽诊出的是喜脉!”
一语惊人!
慕容明珺感觉像是打了个晴空霹雳,头脑一阵眩晕。
“不可能的!不可能!怜儿不是那种人!”慕容明珺连连摇头,顿时百爪搔心。
“还有一事,先前老朽替顾妃娘娘诊脉的时候,发现虽然她的脉象显示是气虚血弱,但与一般病人却有差异。老朽一直觉得奇怪,直到最近翻查到一本古医书,上面记载一种叫血虚草的草药,书中说凡是服过此草药的人,脉象都会呈虚弱象。”玉矶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沉重极了。
他在替王爷揪心!
“你的意思是说怜儿是故意吃血虚草装病骗我?”慕容明珺听得出玉矶子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此时已顾不得这些了,心中是一团乱麻,脸色愈来愈苍白,一张脸冷得快要碎掉,他已无法冷静,不停地徘徊,突然狠狠一拍厅中的茶几,道:“不可能,不可能。怜儿不可这样做!”
“王爷——”玉矶子抬眸看一眼慕容明珺痛苦的样子,心沉甸甸的。
“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慕容明珺的眉宇痛苦地拧起,扬手示意玉矶子离开。这突然其来的事情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是,王爷。”玉矶子担忧地看一眼慕容明珺,轻叹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厅中静了,他负手而立,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那张桀骜不驯的脸顿时失去了光彩,像灰尘一样的暗沉。
“不,不可能的。怜儿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使劲地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女子的柔声响起。
忽而里屋的珠帘被掀起,顾怜儿已理好妆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慕容明珺的跟前。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愧意,却是得意的笑容。
“怜儿,你——”慕容明珺望着眼前依旧楚楚动人的女子,他才感觉到她变了!真的变了!
那柔弱眸子里竟是冷厉的光。她到底是谁,她不是怜儿!心底里痛苦的嘶吼。 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