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琳（1 / 1）

夜晚，狂风骤起，大雨瓢泼。

梦里，小纯抓住了手，仿佛抓住了整个世界，瞬间即逝。紫衣女孩又一次松开了手，眼中有泪，泪中似有笑意，惟有落下……

一道闪电，一声炸雷。小纯猛然醒来，沉重地摔下床。李丹闻声而来，开灯。小纯满脸的泪水，坐在地板上，因为恐惧而发抖。

李丹扶着小纯，回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小纯浑身疼痛，冒着虚汗。钻心入骨般，不给小纯喘息的空隙。李丹抱紧了小纯，亲吻着她的脸颊，希望可以分担她的痛苦。

“您真的是我妈妈吗？”小纯梦呓般问，她怕此刻死去，没有机会提问。

“傻话，我不是你妈妈，谁是？妈妈真想不是……”李丹在极度绝望的时候这么想过，了断小纯的生命，也了断自己。李丹抚摸着小纯的后背，试图舒缓她的疼痛。

小纯推测李丹就是她的母亲。她躺在医院五年，后背却没有一点褥疮。有什么可以煎熬如此漫长的时光，惟有母亲对孩子的爱吧！小纯想她应该喊一声妈妈，但是情感上的陌生，让她叫不出口。

“林琳是谁？”刚才的梦中有一个这样模糊的名字。

李丹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双手推开了怀里的小纯，似乎夜半遇见了鬼。

小纯无力地跌到床面上，痛得张大了嘴，断断续续说着拼凑不出内容的声音。

第二天，晴空万里。李丹开车领着小纯上街。一半是为了购物，一半是为了散心。小纯打开汽车天窗，观望风景。

商场的衣饰琳琅满目，因为是周末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李丹注意到小纯青睐紫色的衣服，就给她买了一些。

如果可以预见，李丹绝对不会选择那天带领小纯出门。

张雨晴挽着欧百庭和母女走了个对面。小纯没有更多惊讶，另外三人紧张异常。张雨晴得到暗示，放下拉住欧百庭胳膊的双手。

李丹最先从尴尬中走出来，机智地拿过欧百庭手中的纸袋，“给我买的衣服吧？”

欧百庭配合默契，站到李丹一边。“是啊，怕买不合适，特意找张小姐，帮着挑选。”

小纯看着三人演戏，也不出声。她一直望着欧百庭，眼中的复杂神情聚集出明显的忧伤。她开始厌倦谎言，无论是恶意，还是善意。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童话。

“张小姐，慢走啊！”李丹得意洋洋地说。

张雨晴看着一家三口走向滚梯，欧百庭没有回头。那一刻，她决心结束地下情人的生涯。

李丹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小纯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心里充满了茫然。路人或独走，或牵手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追求的目标。欧百庭走出一段距离，接听电话。小纯敏感地望了望背身，面对橱窗的男人。电话应该是张小姐打来的。

欧百庭抚慰完张雨晴，转头发现，小纯已然踪影皆无。他四周寻找，没有结果。他听不见街道的喧闹，眼前的一片安静，清晰得只有心跳。面对李丹排山倒海地哭泣，他默然献出自己的肩膀。他们开车找遍了大街小巷，一切似乎在重演着多年前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