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聚香楼前（1 / 1）
“花青青？”楚小阡叫了一声，然后开始迷惑，怎么都觉得这名字熟悉，仿佛在哪听过。夜里躺在床上刚要睡着，突然就抱着被子坐起来，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岳天影那混蛋的其中一个红颜知己嘛。接着坐在床上寻思，白染让自己去找这个人，说是求她帮忙，可是怎么找她，还有求她帮什么都没和自己说，这到底要怎么办才行。想到这不禁恨恨的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和方丈大师倍铁，都是这么神道的人。”
本来还想计划一下怎么样去接近这个传说中的花魁，结果自己竟然可以坐着睡着，直到日上三杆了，才听见白染的在院子里冷冷道：“再不起来，这些布我就找别人送去聚香楼了。”
一听“聚香楼”三字，楚小阡穿着睡衣就往外跑，看见白染立在院子里脸红才想起来这是封建社会，于是又乖乖的跑回屋子里换了装备才出来，急急忙忙的说：“给我给我，我去送好了，找别人不是还要给他们钱嘛，我这个廉价劳动力放这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白染这才把手中的三匹红绢给了她，临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妓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别闹大了就是。”
抱着红绢，楚小阡走的挺慢，倒不是因为手里的东西太沉，而是自己边走边幻想这个妓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真的和那些小说电视里的一样？记得自己见过的最露骨的“妓院”是玩《仙剑1》里面的，去每个房间找宝贝时都能看见正在脱衣服的小闺女，想到这里楚小阡不禁笑出声来，但愿这个妓院可以保守一点，咱虽然是现代人，但也是积极向上思想健康向往光明抵制黄色思想的新一代好青年啊。
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聚香楼，楚小阡抬头看了看那巨大的牌子，深吸一口气，就往里面钻。还没钻进去就被人拦住了，那龟公手一伸就道：“这里不方便你个大姑娘进去。”
楚小阡思维定式，看见妓院就以为自己已经换了男装，上来就气势汹汹道：“妈的，老子怎么就不能进了？”
一句话倒把那龟公喊愣了，见过不少来闹事的夫人太太们，可这种上来就把自己当大老爷们的女人还真没有过，又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只得陪着笑道：“那，这位……姑娘，您来鄙楼有何贵干啊？”
楚小阡一听“姑娘”俩字才终于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还有手里的红绢，展开了一个极不象样的笑，说：“我啊？我……是来送货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龟公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才吼出一嗓门来：“滚！送货的都走后门，谁准你的送货的走前门了？”
一边嘟囔一边绕了一大圈去聚香楼的后门，楚小阡心里面憋了好大一鼓火，奶奶的狗眼看人底啊，改天我TM还真要走次前门，逛逛你这妓院，看你还吼不吼我。
扣门，交货。楚小阡拿到了钱还赖在那不走，心里面说要是见不到花青青，今天这趟算是白跑了。于是对收货的老婆婆说：“我是花姑娘的一个朋友，今天想来看看她，不知道行不行啊？”
那老婆婆仔细打量了楚小阡半天，才道：“从没听说花姑娘有过什么朋友，这位您请回吧。”
楚小阡摸出了刚刚拿到手里的几两碎银，塞到那老婆婆手里，轻声道：“婆婆您给通融一下，我就去瞧她一眼，瞧完了就走。”
那老婆婆把银子揣进怀里，也轻声说道：“三层的天字房，花姑娘现在没有恩客，你去找她叙旧便可。”说罢四处看了看，补上一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老婆子我可是什么都没说过。”
“那是自然。”楚小阡满脸堆笑，自我感觉腮帮子马上就要抽筋，还自己在心里加上了没说出来的后半句 “出了事第一个先揭发你”。
大大咧咧的冲进了聚香楼，楚小阡立刻爽了一把，真他妈的豪华，红木的地板楼梯，高达三层的小楼，内部装修的那叫一个精致，在屋子里面竟然有假山流水，亭台回廊。一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孩们，看见自己在那对着屋子犯花痴还指指点点。楚小阡收了收心思，转身上楼。
站在华丽的楼梯上，楚小阡定了定神，不知道怎么地，从刚才开始就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估计是头回逛妓院的事，于是和自己说以后多逛几次就习惯了，自己堂堂正正一女的还怕这些女孩子不成。稳下心来正要敲门，就见旁边来了一年纪不轻的女人，身后还有几个小姑娘跟着，那女人一见自己眉头立刻微微皱了起来，紧上前几步，气势汹汹道：“你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楚小阡上下打量那中年女人，虽然能看出有些年纪，但是保养的的确不错，最要命的是在这烟花之地竟然身上没有那样浓重的脂粉气，还渗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若是在别处遇见，自己一定以为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家眷。于是抱拳行礼道：“在下是白染居的小厮，来这里送货，顺便想来探望花姐姐。不知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那女人见此先是笑了，说道：“这个姑娘真是可笑，哪里有人叫过我‘夫人’，在下便是这聚香楼的妈妈，你若要称呼，叫我一声‘王妈妈’便可。”
楚小阡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但还是作恍然大悟装，语气诚恳说道：“在下刚刚还在想这聚香楼内布置非一般妓院所能相比，定是老板与众不同，现在一见，才真正心服口服了，王妈妈您也非一般人能比的。”虽是拍马屁的话，楚小阡心里却真是这样想，所以也能说的恭恭敬敬。
那王妈妈摆手道：“这个小姑娘真会说话，哄的我这老太婆也开心，”说到这脸色竟突然变了，厉声道，“你来这里倒是有什么事？布送到了走便是，做甚又到这聚香楼里面来，你难道不知这妓院并不是一般女子进的来的么？”
楚小阡脑子转不过来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是来找花青青姑娘的，我也知道这一般的女子不能逛妓院，但是事出有因，也不得不违例一次了。”
王妈妈自己打量眼前的女孩，穿着很是朴素，完完全全的小厮打扮，一点脂粉不施，婴儿肥的小脸圆滚滚的，身上却也不胖，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答话。心下已有了几分欣赏，于是道：“这花姑娘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价钱可不低，不知这位小姑娘你能不能出得起了？”
楚小阡这才愣了，自己出门向来是不带钱的，也不是不带，是来这以后真的没有钱的概念，全部家当都放在白染居，包括那二两银子。看着王妈妈脸上的笑意，才醒悟过来：“我没有钱啊。”说完还一脸无辜，根本没有来妓院吃霸王餐被识破的尴尬。
王妈妈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终于笑出声来，道：“你小小年纪却也诚实的很，没有钱就来妓院找人这胆子确实不小。”楚小阡听到这里在心里连连称是，这放现在社会，不带钱去红灯区调戏小闺女，还不给看场子的人砸死。就听那王妈妈接着说，“你这样的女孩子我王某还从没见过呢，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来聚香楼发财？”
“发财？”楚小阡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是拉自己入伙了，心里面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在染坊做的挺好的，最近没考虑跳槽的问题。”说着又想起来关于“卖艺”和“卖身”的经典台词，心下痒痒，不禁张口就来，“再说了，本姑娘卖身不卖艺。”说完了发现整个大厅安静异常，回放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表演，懊恼的要死，正要改口呢就听见楼下有人说道：“如此有趣的小姑娘，本公子一定要会会才是。”
楚小阡顺着声音向下望去，只见一个青年站在妓院亭台楼榭之间，轻摇纸扇，虽说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却略显轻浮。她冲那人摆摆手说：“这位公子啊，刚才我是口误，您别当真，我在别处上班，来这是找人的。”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瞅着楚小阡的脸道：“原来只是个雏儿，虽然大爷我喜欢成熟风骚的女子，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说罢就往这边走来。
楚小阡恨的要跳楼，都怪自己这张臭嘴，怪不得白染说自己要少说话，“祸从口出”这个名词今天可是真体会到了。正着急上火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就听见身边有人开口道：“薛公子误会了，她可不是聚香楼的姑娘，是王妈妈我的侄女儿，刚刚在这和我斗嘴玩，您可千万不能当真。”
那薛公子步子顿时停住，笑道：“王妈妈您说笑吧，我是这的常客，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您有个侄女啊。”
王妈妈扶着楼梯便往下走，边走边道：“这可是我兄长的心头肉呢，前两天刚来京城，在我这落脚，你们可不能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楚小阡在心里感激满腹，又不敢再随便开口，正立在楼梯上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就见王妈妈回头冲自己柔声道：“不是来找你花姐姐玩的么，怎么还不去她屋里，还要站在这给我惹事啊。”
“哦，我这就过去，”楚小阡边答边在心里想，顺水推舟可是咱的拿手功夫，回头又加上一句，“姑妈啊，一会儿我还得去白染居送布，您可得提醒我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