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天开(1 / 1)
滚滚沙尘,一骑白驹飞身驰骋而过尘土扬,坐在马上的少女顶着日头不住挥动马鞭,不时擦一下额前的汗水却不停歇一个劲的赶路。烈日当头醋暑难耐她却跑得更快。
身后两骑黑骑穷追不舍,威风凛凛。
血影教主殿……修罗宫。
大殿之上庄严肃穆,两侧全部立满腰佩长剑一身戎装的教中弟子,个个警惕的盯着中间的九个看似首领般的人物。丝毫不松懈!
这九个人虽说神色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点,显得焦躁不安。
“轰!”一阵刺眼的眩目闯进昏暗的殿中,随着大门的打开,里面的人眼前一亮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立即迎了上去,而立于两边的教主见状立刻下跪高呼:“摩耶辣!”
来人正是血影教教主……血影箬云。
简单的挥过手示意他们起来,箬云走到一群人面前从容自若,“诸位掌门同时前来,有何贵干呢?”
她的眼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确定并非恶意,心里也放心了少许,但是,没有发生任何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些人万不会聚到一起,更不用说来找这个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了。
勾起一抹冷笑,在对方还尚未来得及回答之际箬云对身后命令道:“去整理好上房,请各位先做休息!”
几位掌门人面面相视感情心里传过话后,请一人上前代为相告。
此人是一名道姑,灰色长衫手握一佛尘,若是没猜错,怕就是峨眉派掌门清虚师太吧。
“贫尼峨眉派清虚,教主有礼!”清虚礼貌谢过,却是一脸担忧之色。这番神情更叫箬云确定自已的判断。
于是将各位请到客厅好生招待。
三杯茶过后,箬云开始发问:“不知有什么大事发生?各位这番?”她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尽可能怡当的词:“憔悴?”
“叹!一言难尽啊!”一个个放下茶杯摇头唉声叹气,像是说出来就丢尽了老脸一样。
吊人家胃口又不说,叹得我心都烦了。只听他们叹个不听天气又热闷死人了!箬云向紫荆使了个眼角,后者心有灵熙一般跑过去将窗户全部打开……透透气。
“教主,不瞒教主。如今天下血魔横世,残害少女,我等自认并非泛泛之辈却束手无策,还请教主出山主持公道!”说话的还是清虚。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因为面有愧色。
“血魔?”箬云反问,她好像没听过这号人物啊。是不是血影教的亲戚?
紫荆不禁打了个哆嗦,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
“教主有所不知,是人非魔,只因凶残成性吸噬少女鲜血赖以生存故而以此得名!”再次发言的是武当派掌门人,看他的打扮就知道,道士嘛!
瞧着憨厚老实的面相,曾经听说他可是个厉害的人物,这会儿眼中多了一抹担忧,沉痛。
“即然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不捉呢?”喝了口茶,咽下无味,这些人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
“岂是要捉便能捉到的?我等早已联手派出数十名弟子均有去无回。就连毕掌门的长子也被割断了喉咙将尸体送了回来!”
毕掌门?怪不得一直不说话,垂着头在想什么,连走个路也要人家扶呢。连模样也像老了二十岁。
“对方真有这么厉害?有什么线索?”看来真的不简单,托起下巴开始深思,突然,她想起好像少了一个人,顿时闪过一丝精光,反问:“这种事怎么不去找岳云天,身负江湖安危该是武林盟主的责任吧!”
此时,众掌门你看我我看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朱雀凑在箬云耳边小声说道:“岳云天勾结东莞国姬太师造反,反被擒,已被处死了!”
呃?箬云脸色突变,由晴转阴,刚想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却回想起当初是自已下令不准提起有关东莞的任何事情。
“咳!”干咳了两声,箬云收敛起玩世不恭,此事的确事关重大。否则也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找上修罗宫。
“即然各位抬举,那箬云就接下了。不过关于线索各位请尽管畅言!”
众掌门焕然欣喜,毕掌门老泪纵横,颤巍巍拖着老迈的身子下跪:“教主一定要抓住血魔,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教主不答应,老夫长跪不起!”
真是够背的,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还来这一套。要我折寿吗?
无奈,无助,还要装做善解人意的样子赶紧将他掺起来,并一脸真诚道:“毕掌门这是做什么呢?请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毕掌门脸上浮起坚决,痛恨,怒斥道:“若是教主擒住血魔,一定要交由老夫正罚以慰小儿在天之灵!”
唉!还当是什么呢!箬云大大松了一口气,真诚的表情更多了真诚:“这个您放心。我答应!”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天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炽日愈烧愈旺,似烈火焚身将修罗宫映得鲜艳似血色。
立于高高山崖之上,此处乃山顶最高处反而有丝丝凉爽。站在这里脑袋也清楚不少。
“又要到处跑了!”
发挠骚归挠骚。此事果真非同小可,综合几点,对方应并非只有一人,遣其手下在各国做案将少女拐至天宇,如是这般。天宇内国泰民安人丁兴旺,没有少女大规模失踪也万不会查觉到这等凶残之事。看来对方应该藏身于天宇。看来此人不仅凶残心计更深不可测,不过如此大费周章也够费时费力的。
不过能找上血影教出面,怕是因为圣武令的厉害吧!
想到对方的不可估计,箬云无意识的抚摸上手腕。那里有能令她定神的东西。轻装从简,箬云只带着紫荆上路了。一路赶着,这会儿主仆二人坐在茶馆里歇息。
“真巧啊!”看向路边驶过的马车,箬云脸上挂起俏丽的微笑,她对紫荆说:“当初我去东莞的时候也是遇到过那样的马车哎。上面挂着银铃!”
紫荆手提茶壶将箬云的杯子倒满茶,听到她的话好笑的回着:“少爷,哪有那么巧的事都让你碰到了!只是辆差不多的!”
“真的吗?”想想也对啊,马车都大同小异,哪有那么巧的事?正巧一阵吹起扬上车帘,车夫立即快速的拉下,装做四处查车子眼睛小心到处望,好在没有人注意这边才放下心赶着马离开。
又是卖布的?刚刚帘子扬起的瞬间箬云真的看见了,五彩斑斓,和上次一模一样。
天宇。
天宇国君站于城头俯视脚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早已挂起淡淡的微笑:她就要来了!这次我绝对不放手。曾经的放弃让我用一生来补偿你。
他的心中是胸有成竹的自信眼中闪着不容乎视的意气芬发。仿佛一切早已注定。
进入天宇国都应天府已是傍晚,接连两上月的赶路铁打的人都已精疲力尽。找了一家客栈,紫荆服侍箬云梳洗了一番,便被箬云逼着去休息了。
已入夜,不知为什么,越是这个时候她越睡不着。打开窗户,感觉着夜晚的凉爽,她的思结绪翻飞。
突然,焰火横空,交相辉映,一阵一阵冲上九重黑幕再扩散开来眼花燎乱,就如在黑夜之中挥洒而过的流星却比流星更美更耀眼。它是盛开于夜璀璨明珠,城民全部涌上街头争相看这一横空繁华。
真美啊!箬云跑到街上,听到了别人的议论:
“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事,宫里放这么多烟火。”
“就是啊,就连普天同庆的那一日也没今天这般盛况。”
“我说啊,一定是宫里哪位娘娘生了皇子,这可是皇长子啊。”
“嗯,一定是。”
听着他们的议论好像这位皇帝有点“不行”啊!某人很无良的猜测。街上人山人海挤得透不过气来。反正也睡不着,箬云一人来到无人的湖边,湖光山色,波光麟麟,特别是映入一闪而逝又争相开放的礼花,夜下别有一番风味。
有人!突然,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狂袭而来。箬云心中慌乱异常赶紧抚摸上手镯却意外的,没有令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谁?在哪里?她环顾四面,全身警惕应敌。四周却宁静无异,可是绝对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同时,赶紧迈开脚步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没有光亮没有方向,她盲日的跑起来甚至忘了来时的路。
突然,耳边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低沉富磁性,似教训更怀着浓浓的担心:“早跟你说过,夜间太黑不要乱跑!”
啊!陡然停住了脚步,眼前由远而近缓缓走来,像是地狱闯入人间的撒坦又像最尊贵的天神降临人间。带着邪魅环绕着温柔,究竟哪个才是他?
她眯起眼睛,只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尘封的记忆。
他像撒坦却无恶意,一袭明黄色长衫尊贵而清雅。淡淡的视线片刻不离箬云左右像一个巨大又深不见底的旋涡将她团团围住。
这个身影在似乎在梦中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转眼间,他已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伫立于前,她抬头仰望他,从他的眼里她看见了自已的影子……独一无二。
夜岚兮定定的看着她,自臣相回国后,他便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失忆,知道她的身份……
带着不确定,箬云开口道:“你是谁?”
“忘了吗?”他扯开微笑,俊逸非凡。
我?箬云沉默,眉宇间凝起淡淡的哀愁。她的确不记得曾经的事,至少只清楚自已就是凤青鸾,其它的如一张白纸。
见状,夜岚兮伸出手,箬云敏捷的后退一步眼中结起一层警惕。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曾经很熟悉又很陌生。
一腔苦楚在心中漫涎开来,他依然淡笑可是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他的手没有缩回去反而抓住箬云的手腕,抚上那只镯子。看它牢牢的戴在她的手上很是开心。唇间的笑意更加明显。
箬云更确定内心的判断,他们认识,那个笑容就像被埋在她记忆深处一般熟悉,更有直觉那是专属于她的。她沉浸在思考中,忘记了挣扎或许说她根本不想要挣扎。
“拿不下来的!”她说,长长的眼睫扬起笑意,眼底清澈如一汪清泉不掺染任何杂瑕。她的笑意看在夜岚兮眼中,他更喜悦万分。他知道,那纯洁如盛开的雪莲的笑容正是属于自已的。
闻言,他挑挑眉,挑衅的反问:“真的吗?”
“当然,我试过!”箬云万分肯定,曾经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即然取不下来那当初是如何戴上去的?
“要是我做得到呢?”夜岚兮但笑反问,同时已将她的手放入手心,另一只手在其中一只龙的眼睛摸索。
箬云看着他的举动,说不惊奇是骗自已的,因为低着头,夜岚兮看不见她的表情。已经找到目标,只见他将龙眼小心拔动两下,那三只金龙像得到生命散开变成三根金线躺在箬云手心中。
太惊奇了!除了赞叹只有疑问。“你是怎么办到的?”她仰起脸惊诧不已,她的眼中有不解和冰清玉洁的灵魂。他将她的一切烙印于心中。
走到一旁他的背影略显没落,淡淡解释道:“是我送你!”
啊?吃惊的不在话下,更令箬云吃惊的是‘他送给凤青鸾’的。送给别人的老婆?明明空气凉爽清新,箬云却有些不自在。不明就里的想要回避。
“知道为什么宫中大肆庆贺吗?”正当箬云想告辞时,他幽幽的声音飘来踏着微风带过抹不开的哀愁。
他在烦恼什么?箬云不明白,也没有回答,她当然不知道。
突然,夜岚兮转过身走到箬云面前,将她的不明白看在眼里为她解释道:“今天是天宇的皇后降临的日子。所以!”
“我要走了!”箬云打断他的话,不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心里会莫名的搐痛……分别的痛苦。好像曾经拥有过却又恋恋不舍。
他垂下的长睫掩住眼中的忧伤,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着,带着乞求:“不能再留一会儿吗?一会儿?”
“不行!”她狠心拒绝转过身去刻意不看他受伤的脸,那样会让她有罪恶感。突然,她的手被拉过去,仅仅一瞬间,那三条龙又恢复原状缠绕上她的皓婉:“它是属于你的!”
箬云明白,只有他懂得其中的机关,也只有他能左右,它或是他会缠绕着自已一生一世。
“明天会来吗?”他沙哑着嗓子问。他知道,她眼中的陌生是对他曾经弃她于不顾的惩罚。
“我?”箬云的思绪在挣扎,良久,她抬起头回以肯定的微笑,点点头:“会!”
感染到喜悦,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左右他的心情。夜岚兮笑得很开心,很真。他也点点头。
箬云转身离开,才走过几步便又跑回来,见她的身影回到眼前,他的狂喜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对这个男人,她做不到真正提起警惕。
张了张嘴,夜岚兮片刻忧豫,吐出几个字:“宇文皓兮!”
“好名字,我叫箬云。明天见!”
箬云消失于夜色中,夜岚兮立于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脸上的笑容散去取而代之痛惜。
客栈。
箬云回到房间正碰见焦头烂额的紫荆,一见箬云出现紫荆便迎上去哭丧着脸晃着箬云的胳折腾:“小姐,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叹!这丫头真是比管家婆还厉害。被扯得胳膊都疼了,箬云好不容易抽回手躺回床上,思考着今晚的事。
紫荆收敛起眼泪,咋见箬云不快便问:“小姐,你有心事啊?”
本来很烦的想叫紫荆出去算了,突然想起紫荆是自已以前的丫环,可能会知道一点,便一骨碌爬起来拉过紫荆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宇文皓兮的人?”
明显感到紫荆的手剧烈一抖,箬云心下明白她的确是知情人。于是乐得开怀继续追问:“你知道的!快说啊!”
紫荆眨巴着大眼睛,她是知道啊!可是小姐好好的问起这个干嘛?
“他……就是天宇国的臣相嘛!”
什么?轮到箬云一个头两个大了。惊得嘴巴合不上:臣相跟皇帝的老婆有私情?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紫荆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的摇晃她,好不容易见她回魂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箬云找回自已的神智,笑容诡异,一个字一个字发问:“你确定?”
“这还能有假?”万分肯定的答案如当头棒喝给箬云判了死刑……出墙啊!不过接下来的话又叫她安慰不少并且多了许多疑问。
因为紫荆回忆着说:“可是当时小姐并不认得这个人,你怎么会问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