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质子病重(1 / 1)
护送质子的队伍已经出发,樊一言这边也已派出人来迎接质子。越子兴被囚,二皇女一党潜入暗处。越子瑞这个皇位得的不容易,坐的也不容易。
“我要下山。”越子馨看向印彩衣。
“你去做什么?”
“跟樊一言谈个条件。”
印彩衣皱眉,“此事不可能有谈的余地,你去也枉然。”
“只要假质子的事没有揭开来,这事,就可以谈。相信樊一言喜欢成本更小的买卖。”
“山下太危险,我不能答应你。”
“彩衣。”越子馨站在印彩衣面前,深深地望着他。“帮我。”
印彩衣偏过头,道:“凭什么?”
越子馨深吸一口气,拉起他的手。“我不会说,但我会做给你看。即便你不帮我,只要不阻止我,我还是可以下山的。我只是知会你一声,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去做什么。”
印彩衣半晌没有动作,眼睛闭了又睁开,道:“我去安排。”
“易晨留在你这里,帮我……好好保护他。”
再看到樊一言,他皱着眉头,很不能理解印彩衣跟着越子馨一起胡闹。且印彩衣脸上的笑意很刺眼。
“送回质子,扶植越子兴。”
“你什么意思?”
“你们想要越国,但不是想要一个贫穷破败的国家吧?越子瑞和越子离一文一武,从小就培养起默契,你们要打,可以,但想早点打完,很难。即便你们通过战争得到越国,战后重建,加上压迫越国残存势力就让你们吃不消。与其把钱财和兵力用在这上面,不如转而从越国内部控制他们。”
樊一言阴晴不定的看着越子馨,道:“是我小看你了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越国朝政混乱,无力应付战争,你可以趁机提出通商条件,樊一言,以你商业的才能,加上这么多年从政,这种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何必要用损耗最大的方式呢。”
“以什么理由遣回质子?”樊一言上前一步。
“质子病重。”越子馨后退一步。
“你要回遥庆做什么?”樊一言再进,眼睛眯起来,危险中带着薄怒。
“帮助越子兴。”越子馨再退。
“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越子瑞想杀你吗?”樊一言伸手,扣住越子馨。
越子馨猛地甩手,与此同时,印彩衣伸手向樊一言去。
樊一言松手,与印彩衣单掌过招。
“你什么意思!”樊一言怒道,后退几步站好。
越子馨冷笑道:“答应或不答应,不用动手动脚,你知道的,我讨厌人欺骗我,如当年的越清,但我更讨厌人利用我,如……你。”
樊一言脸色惨白,身体竟有一丝颤抖。
“我温我软不代表我就好欺负。樊一言,你不该一错再错。此事若你答应,我们就此约定,若你不答应,别怪我单独行动,坏了你的好事!”
印彩衣站到越子馨身边,神色凝重。
“此事我要禀告过王上才能做决定。”
“那你就禀告你们的王吧,我要上路了,路上等你消息。”话语刚落,印彩衣带着越子馨离开了房间。
樊一言十指收拢,指甲甚至嵌进了肉里。
越子馨默默地走在路上,手腕上还残留着樊一言的温度。印彩衣静静的跟在她后面,这条路,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再退缩。
“遥庆那边……”印彩衣小声说。
“彩衣,你后悔吗?此去很危险。”越子馨停下脚步。
印彩衣也停下脚步,“我跟着你,你一点武功也没有,虽然带着我给你的那些防身物品,但到底只能抵挡一时,我怎能让你冒险。”
越子馨沉默了一下,手指舒展,碰到印彩衣的手,受惊般的收拢又放开,拉住他的手,往前走去。
印彩衣愣了一下,微微的笑了。
“遥庆那边传来消息,蓝亦星病了,听说日日咳血,卧床不起,蓝相重金求天下名医治之,可惜都被蓝亦星赶走了。”
越子馨怔了一下:“他自己就精通医术……”
“白忘忧和夜莫愁也在遥庆没有离开,你……”
“彩衣,你不用跟我去遥庆,你先去樊一言那里,若他答应了,你帮我做一件事。”
“若他不答应呢?”
越子馨微微一笑,道:“他会答应的,不费一兵一卒,只需稍等一些时间便可以得到一个国家,他不会傻到放弃到手的利益。”
“你真的有把握吗?”
越子馨前行一步,转过身道:“最坏的结果无非一战,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印彩衣微笑着点头,又道:“那为什么一定要质子病重呢?”
越子馨笑道:“金蝉脱壳。”
豪华宽敞的大车,由两匹骏马驱使,前后左右各有仪仗和护卫,里面时不时传来清晰但低哑的咳嗽声。
质子病重,遣送回国。
与此同时,越帝在遥庆也是焦头烂额,心烦意乱。
朝内党争日益严重,原二皇女一派静默低调,朝外嘉、御两国兵呈边界,迟迟不退。
越子瑞一手抚额,一手翻看奏折,猛地一挥手,稀里哗啦乱了一地。
“皇……皇上。”一个宫人心惊胆战的小声开口。
越子瑞一怒而起道:“滚!都给朕滚!”
几名宫人颤抖着身子小跑着出门,喘息不止。
越子瑞跌坐在龙椅上,紧皱了眉头:“还是不行吗?还是太晚了吗?”
越国的朝堂,能掌兵权的人实在太少。至此一直都是三皇女一派把握军队,皇女成年了便有自己编织下的禁卫队,越子瑞身为皇上,跟在身边的也只是在原来那些禁卫队人员的基础上扩充了人数而已。
越国守旧而封闭,越子离几乎带走了全国的军队,而朝堂之上死气沉沉,几乎到了政令不得施行的地步。不得不说兰妃和二皇女一派多年的布置实在精密,而蓝相又态度暧昧,越子瑞清楚的知道,这仗不能打,稍有不慎便会祸及朝堂。她的位置坐的并不稳。
于是嘉国说要以五皇女越子馨为质,她便拱手相送,为的不就是争取时间稳定朝局吗?
可是现在,南边海患又起,真真是祸不单行。
只盼越子离早日还朝。越子瑞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皇上,护送五皇女的李将军传来消息说五皇女病重。”
“病重?怎么会病重?那现在走到哪里了?”
“已经快接近边城了,队伍还在前行,但是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撑不到边界了。”
越子瑞握紧双拳,眉头紧皱,许久才道:“此事嘉国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
“你先下去吧。”
“那要不要停止……”
“不,不用了。”越子瑞沉沉的叹了口气。
质子病重,重到什么程度?若还未与嘉国交涉,质子便死去,那又该如何?越子瑞只觉得心头一阵纷乱,自登基以来真真是举步维艰。
蓝相府中,蓝亦星一手挥掉药碗,沙哑的声音嘶吼着:“你说什么?”
“公子,您别生气啊,这事还没有传开,奴婢也是听皇上的近侍说起的,不能声张阿。”
蓝亦星颓然的坐在床上,只觉得胸口有一股腥甜直涌而上,他狠狠的按住自己的心脏,强行压下,眼前一黑,向后仰面倒去。”
“公子!”房里一片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