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潜进遥庆(1 / 1)
有了越子离和她的十八亲卫,即使越子馨不懂武功,只是怀揣早先印彩衣为她准备的简单的暗器,躲避多方势力的阻挠也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之前在闹市与樊一言那似近似远的迫近那一幕时时在越子馨脑中浮现,很多人,很多事慢慢清晰起来。现在想起来,和樊一言的种种总是矛盾多过温情,距离多过亲近,那莱城缠绵悱恻的心动似乎都那么不真实。
樊一言,在遥庆的势力角逐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月光静静的撒在窗台上,越子离已经派人来传话说已安排妥当,过两个时辰就可以潜入遥庆了。越子馨凝神端详着手中小巧的兵符,虽然计划是早就定好的,越子离到这个时候才把这个交给她说明对她还是有些忌惮的,什么皇位,什么皇权,难道比自由自在的生活更好吗?越子馨不自觉讽刺的笑笑,想起那晚黯然离去却绝对坚决的印彩衣。
那个人,已经决定不要再守护在自己身边了吧。
“准备好了吗?”越子离轻轻地推开门。
“嗯,只要接头的人没有问题,我就能进去。”
越子离沉默了一下,凝重地说:“小五,母皇受人控制,生死未卜,后宫兰妃干政,越子兴虎视眈眈,朝臣又隔岸观火,大姐现在极为凶险,我未奉皇召进不得遥庆,大姐的安危便托付给你了。等你找到大姐,将兵符交与她,她自会告诉你怎么做。”
越子兴不再是二姐,大姐还是越子瑞,孰轻孰重一看便知。越子馨点点头,觉得这种皇室的感情真的让人窒息。
“三姐,为什么你这么帮着大姐,按理说,二姐的势力不是更稳固吗?”
越子离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小五只看到大姐处于弱势,却没有看到大姐自身的能力。大姐智谋过人,坚忍仁和,她唯一的弱点便是她的父妃。如今她的父妃已去,再没有人能阻挡她的脚步。越子兴从小养尊处优,兰妃虽以帝王之业教导与她,但她毕竟不如大姐能把握全局,论做事,她可以处理得滴水不露,但身处高位岂能知识如此。依我看,她是个相才。”
“古往今来,不是适合处在那个位置的人就一定处在那个位置,也不是处在那个位置的人就一定适合那个位置。三姐自小与大姐亲厚,自是这样认为,谁又真正理解过二姐呢。子馨到底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这次之后,子馨只愿天高海阔,自在逍遥,不再为皇室所困。”
越子馨的眸子熠熠发光,越子离从中看到对自由的向往和对纯真感情的执著信任。
“将军,时辰到了。”
越子离凝视着浦站起身的越子馨,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珍重。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百年古都遥庆那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个普通装扮的女子经过层层检查,进了遥庆,之后兵分两路,扬长而去。
越子馨身上揣着两样东西,一样是越子离给的兵符,一样是蓝亦星被软禁地方的地图。因为易了容,她不紧不慢的走在遥庆的街道上,终于在莫愁门口停下,自在的走了进去。
“小姐住店?”马上有人热情的过来招待。
越子馨点点头,道:“之前定了晚香玉的房间。”
小二机灵的赶紧带路道:“小姐稍坐,小的马上准备茶水。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谢谢。”
小二下去了,越子馨坐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声音。
“小姐,茶水准备好了。”
越子馨抑制住心里的激动,淡淡的说:“进来吧。”
门被慢慢地推开,然后关上,进来的,霍然是两年不见的夜莫愁。
“小姐……”夜莫愁眼眶湿润,嘴唇微瘪。
“莫愁。”多年的情谊和默契让越子馨也跟着红了眼圈,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这个时候,看到任何一个她视为亲人的人都让她欣慰和温暖。
“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我和忘忧都担心死了,王妃进宫很久了也没有回府,府里天天都有人看着,我们都不敢带晓福小姐出来。我们……”
“别急,没事的,只是有两件事情现在要着手准备了。”要麻烦你和忘忧,日暮时候过来找我,我们要进宫一趟。
“什么事?”
“一是一年前我在东海找到的那个小岛,把我们的人都往那里转移吧,然后你连夜去一趟赛州的金山寺,拿这个找那一个叫言何的人,就说子馨有难,请他遥庆相助;二是我今晚要进宫,这事交给忘忧去办。”
“小姐,难道这次……”莫愁担忧地看着越子馨。
越子馨幽幽的半眯了眼,道:“人是会变的,特别当她能够处在一定高的位置,能够宣泄长久以来的压抑时,未雨绸缪总是好的,而且……我也累了,该走了。这个地图你拿好,晚上先去这里。”这个时候,只有她们两个可以完全信任。
“好,那我们先去准备了。”莫愁小心的藏好地图出去了,累了许久的越子馨趴在床上眯着眼,想着晚上的行动。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不快不慢,沉稳的让人压抑。
“谁?”越子馨睁开眼。
“小的给小姐准备了洗漱的用具。”
越子馨想了想,道:“端进来吧。”说着开门。
两个人抬了冒着热气的木桶进来,将毛巾等物放好后便往出走,并带上了门。
房屋里水汽氤氲,带着让人舒心的香气,本来已经很疲惫的越子馨觉得更想睡了。
门咯吱响了一下,是上拴的声音。
上拴!越子馨惊了一下撑起身子,房屋里还有人!
“躺下。”她很快被按着趴在床上。一双生了老茧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的肩膀,舒服的让她战栗。
“你……”
“怎么,没想到我会来?在江夏你既然躲开我就该想到我不想让你趟这摊浑水,可你还是来了。”
“又是你搞的鬼。”越子馨气闷。
樊一言轻笑道:“是有我的份,不过这次可没想牵扯你进来。说实话,若你有心争一争,我便是送也要送到你手上,可是你明明没这个心,为何要来,帮他人做嫁衣裳?”
“哼,母皇生死未卜,印彩衣还带走了易晨,你们一个一个都不安好心,说什么想不想,虚伪!”
“彩衣的事我可不知道,准是你惹恼了他,那小子纸老虎一个,即便抓了易晨去也肯定当神仙般供着,你担个什么心。倒是你,还不知道他为了给你拿几张纸独自闯皇宫,受了多重的伤吧?”
“什么?他受伤了?”越子馨惊得起身,又被樊一言按下。
“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做什么去了?彩衣对你情深意重,你倒真让他失望。”
“哼,你来这里做什么?”
樊一言将她转过身子抱在怀里,认真地说:“可不可以只待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越子馨咬咬牙,道:“不行!”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己小心。”
“你……不阻止我?”越子馨觉得奇怪极了。
樊一言闻言笑道:“这次的局可不是我布的,我顶多也就看个热闹,我担心你被人利用,担心你受伤,所以才跟了来。我的局可不在这里。”
越子馨更觉得惊疑不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馨,我说真的,跟我回嘉国吧,我给你自由,不逼迫你,不限制你,不拆散你和易晨,好吗?”
去嘉国,依附在他的羽翼下,就算自己能接受,易晨能接受吗?越子馨摇摇头,这个是万万不行的。
樊一言轻叹道:“晚上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这个人真是可怕,她还没开始行动他便已洞悉所有的事情。
“呵,越国这次会因为轻敌和闭塞自尝苦果。”樊一言搂着越子馨,舌尖滑上她的耳廓。
“你……”越子馨红了脸,脑子一片空白。
“别说话,你一路累了,我帮你洗澡……”
“不……”越子馨脑中闪过晚香玉的花语——危险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