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一章 大圣都（1 / 1）
我的第二次北疆之行，直接到达了北疆的都城圣地——圣城。
圣城是北疆的都城，是北疆的政治、经济及文化中心，也是北疆王的宫殿所在地。圣城规模宏大壮观，人文荟萃，商贾云集，贸易兴盛，图可城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城内大多是圆形尖顶的独特建筑，而街道上的行人则是各色人等都有，让我更是目不暇接、连声惊叹。不过我最感兴趣的却是那些蒙着面纱的圣城女子，头上还缠了好多条细长的小辫子，真的很美，我一到圣城便换成了那般打扮，四处游逛，行走如仙，忙得不亦乐乎。
紧邻着圣城的便是圣山，她是北疆的象征以及北疆人的信仰所在，我在圣城内的高处就能够看到远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白皑皑的山峰，巍峨而圣洁，引人神往。
北疆除了有北疆王作为实际事务的统治者，还有一个影响力更为广阔的存在，那便是世代一脉相承的圣使。圣使之尊独立于王权政治之外，地位超然，可以说无论谁坐了北疆王的位置，也无法动摇圣使分毫，因为圣使的影响是在于人心的，而北疆当权者往往都需要借助于圣使的影响力来统治北疆。如果非要比个高下大小，只能说是平起平坐了罢。可圣使的影响又不同于宗教信仰，于是在北疆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奇特现象，非常有意思，不过也很难让外人理解了。
圣使彷佛一个游侠，常年行走四方，扶危济困，还经常顺便为北疆王举才纳贤，圣使是好人企盼降临的福星，是坏人避之不及的阎罗，还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逍遥差使。不过这样的存在是怎么形成的，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了，谁也说不清楚，这反而让圣使之名愈加神秘莫测，更被北疆人顶礼膜拜了。
这就是我所能了解的关于圣使的事情。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桑哥哥是北疆的圣使，在羡慕敬佩之余，我也就非常好奇他是凭什么来行走人间的，北疆人又是怎么来认定他就是圣使的。
那桑哥哥掏出他那只似是而非的笛子，解释说那是圣使世代相传的宝器，只有亲传的圣使才能吹出种种具有特定意义及影响范围的音符。然后他接着说了一个怪怪的名字，既拗口我也弄不明白，我干脆从此以后直呼为笛子，那桑哥哥也只好无奈地默认了。
经那桑哥哥这么一说，以前的许多事情我也就豁然明白了。那次从马贼手中及时救出我的，其实是那笛声——那桑哥哥遇到霞草以后便吹笛召唤各处的搜寻人马，飞雪霞草以及商队众人生了敬畏之心；而遇到马贼以后吹的是警告之音，让马贼大惊失色，惶恐不安。
但我又有几个问题了，难道笛音只对北疆人有作用么，难不成只要是北疆人便一生下来就被下了蛊？当时我身在马贼当中我怎么没感到恐惧？难道还能区别对待到如此精准的范围？又或者我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他吹的又是什么？我怎么只觉得好听？
我一口气问出这么多问题，几乎让那桑哥哥目瞪口呆了，差点招架不住，他只得顿了顿，给我一一解释道：“第一，圣使之音在民间是书口相传的，百姓都知道，不用下蛊；第二，它肯定不只限于北疆人，当年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吹的是驱逐之音，你当时没发现一只鸟的影子都没有么？连无分地域的鸟兽都能影响，更何况人。第三，乐声的控制范围确实不能将你从马贼中排除出去。而至于你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觉得奇怪，当时不是还问了你两次为什么你不怕我么？”
我这时也想起来了，但又不明白为什么单单我没感觉，难道……
我正自想着，那桑哥哥也说道：“为什么单单你没感觉，我想只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我竟然是个音痴！” 我苦着脸接口说道，这是刚刚才想通的，自己的缺点自己承认是谦虚，硬撑着等别人替你说出来那便是虚伪，我只得万般不情愿地承认了。又见他好像很奇怪我自己有勇气承认似的，便接着说道：“你要笑就赶快笑罢，等我心情好了你再笑，那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那桑哥哥听我这么一说，竟真的哈哈大笑起来。我本待凶他几句的，但我还真没见他这样大笑过，抬眼瞪他，发现他大笑的时候还真是吸引人，是一种魅惑人心的自然神韵，让人忍不住地要同他更亲近，而平常他是太过飘然超脱了。
等他笑完了，我故意问他：“那圣使能取亲生子么？我好像记得你说圣使是一脉相承的。”
却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让那桑哥哥不好意思起来，他微红了脸说道：“一切都很自由，关键是看天性灵气。”
哈，真是意外收获了！谁让他刚才那般取笑我的！但我好像忘了刚才是我同意他笑的。我懒得深究，一得意，也没在意他刚才是肯定还是否定，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便接着问道：“那你的功夫怎样？世间险恶，能人万千，总不能只凭一支破笛子吧？”
那桑哥哥恢复面色，不以为然地说道：“难道你认为从你们王城的死牢里弄出死囚很容易么？”
“啊？”我一惊，不禁反问道：“难道弄出死囚的不是洛大哥么？我一直以为那个高人就是他，而他说你来得及时只是出谋划策，然后在外面等着我的。” 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温和斯文的书生，跟想象中那个神出鬼没的高手重叠起来。
那桑哥哥装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故意忿忿地说道：“没想到我做出这般不世功勋换来的却是千古奇冤！被洛开诚那个家伙占了这么久的便宜，还真是不甘心啦！我将来一定要找上他家门去讨回公道！”
“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真没想到那桑哥哥还会这么没正经，哈哈！而在这一刻，我刚刚又要泛滥的忧愁心伤也总算是被驱逐了。
我明白了那桑哥哥的苦心，便笑着对他说道：“那你平常都住在哪儿？堂堂圣使大人总不成便是现在这般常驻旅店的吧？”
他神秘地一笑，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得准备几天，一定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