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1 / 1）
“参见皇兄。”
“参见皇上。”
看见门中走来的男子，嫣红和公主一齐下跪行礼。
“起来、起来。”皇上拉过小公主，抱在怀里，对着嫣红做了一个起来的手势。
“琴练得怎样啦，嗯？”皇上问小公主话，态度很是亲密。
“人家才学了几天，自然还没有所成，再过一段时间，臣妹一定可以弹得很好的！”
“是么？我看是你没有努力吧。”说着皇上望着嫣红，“嫣红，你说，这小家伙是不是偷懒了？”
“回皇上，公主一直很努力，且公主天资聪颖，学得很快，只是这学琴的确是需要些时日，一时是急不来的。”嫣红回答得慢条斯理，很是得体。
“听到没，皇兄您听到没，臣妹可没有偷懒哟！”说着，那小公主一脸骄傲的神情。
“那朕本打算来听你的琴声的，你又不抚给朕听，朕岂不是白来了？”皇上摸摸小公主额前的发，很是温柔。
“这样啊，”那小公主一脸很是苦恼的神情，像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办才好，又突然神情一亮，“啊！这好解决啊，您要嫣红师父抚给您听不就行了？嫣红师父的琴声好听地不得了！”
皇上一听，看了看嫣红，又看看小公主，“嗯，小家伙，你这主意很是不错，很不错！”又回头看看嫣红，“嫣红姑娘，不知你可否抚琴一曲给朕听听啊？”
嫣红欠了一欠身，说道：“皇上若想听，嫣红自然抚琴，只是嫣红琴艺不精，还望皇上海涵才是。”
“嫣红你不必自谦，弹来让朕品品便是。”
“是，嫣红弹一曲《春野》”
嫣红缓缓在桌前坐下，静气冥神，慢慢闭上双眼，抬起双手，左手落下，勾起一根弦，声音在空气中震动，清脆空灵，余音绕梁。
紧接着，丁冬两声，犹如春日处融的溪流。琴声悠扬如流水畅流入心。眼前一片绿茵花野，蔓延到天际，接天云遏，一望平川。
琴声由缓入急，由平入陡，一如由远及近奔腾的马蹄声，一骑轻尘，落花满地。
花谢花飞花满天，绿意满眼一平川
醉眼看花花不醉，奔腾策马马奔腾
……
右手拨响最后一个音，心，仿佛随骏马而去……
慢慢地，嫣红睁开眼睛，很长的时间，耳边只有那《春野》的残音萦绕耳际。
没有人说话，皇上就坐在那儿，只痴痴地望着嫣红，仿佛魂魄不再，仿佛心神不在。
小公主的眼睛眨了眨，仿佛是回过神一样：“好听，真好听！”
在旁边的侍女、侍卫好像刚从梦中一般，全都突然回了神。
最上面那身穿龙袍的男子，明显知道音乐已经停了，却也明显无法从嫣红身上拔回那火热的目光。
嫣红起身，在皇上和公主面前欠了欠身。
皇上突然放下小公主，亲自起身，托着嫣红，将她扶了起来，嫣红有些惊慌，抬眼看着皇上。
“好曲……好曲……，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皇上的眼神，就像是可以将嫣红灼伤几个洞一样，嫣红心中一跳，推了一步。
皇上似乎是突然觉得有些失礼，也收回了手，又回去摸了摸小公主的头，眼神没有望嫣红，却在和她说着话：“嫣红，想朕也是夜夜笙箫，却从未听过你这般的天籁；后宫佳丽三千，却未曾见过你这样的女子……”说着，望了嫣红一眼，“我能明白那金世贤为什么拼了性命也要去找你了。”说着，又笑了笑说：“世贤卿真是好福气啊。”
嫣红听了这一番话，不知该怎么回答。旁边的小公主插话道：“皇兄，嫣红师父的琴声好听吧，您要喜欢听，可以常来听啊。”
皇上冲着小公主微微一笑：“嗯，你说的没错，”说着又望着嫣红，眼里似乎有着别样的深意“我以后会常来听的。”
说着，领着一干人等，出了舒音阁。
嫣红一天都心神不宁，一回到客栈里，就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凉水，一灌到低，透心的凉，稍稍让她镇定了些。
“你怎么了？”金世贤走来，坐在旁边。
“没什么。”嫣红当然不敢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金世贤，否则他恐怕要紧张很长一段时间。
“那为什么看你心神不宁的？”金世贤拉过嫣红的手，很是担心的问。
“没有，或许是有些乏了。”
“哦，吃过晚饭了么？”
“还没，今日觉得累，就没陪小公主吃饭。”嫣红当然不敢说自己是心慌得厉害，待不下去，就匆匆出了宫。
“那正好，我备了你喜欢的爆炒虾仁，还有几个小菜，小二一会儿就送过来。”
“哦，好，那你同我一起吃。”
“今日收到了念悲大师的来信，”金世贤又给嫣红倒了一杯热的茶水，“说是有白家的消息了。”
“是么，怎么样？”
“全家具亡，一夜间的事儿。”
听着，嫣红的手微微一紧，金世贤也紧紧了紧手，继续说。
“听说连邻居都不知道，是第二日下午，听到屋中哭泣的小孩的声音。纳闷那声音哭了那么久，都不曾有人搭理，就推门进去看了看，发现一屋子人全死了，只有一个两岁孩童坐在尸体中，拽着母亲的衣服，痛哭不止。”
嫣红没有说话，金世贤另一只手也搭了过去，紧紧地将嫣红的手握在双手中。
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很尖的嗓音。
“圣旨到！”
那入门的是皇上身边的安公公，两人见状，立马起身。
那公公说：“圣旨到！嫣红皆知。”
嫣红和金世贤两人上前，皆跪下。那公公开始念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公主琴师嫣红，琴艺出色，才艺出众，甚得公主之爱，特赏玉马一对、金镯子一对、百花玉佩一只、珍珠十串、绫罗绸缎二十匹，钦此。谢恩。”
嫣红忙上前接圣旨，“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接过圣旨，两人都站了起来。
那安公公忙上前，对着嫣红一阵很是讨好地媚笑：“嫣红姑娘琴艺高超，皇上很是赏识，还望嫣红姑娘以后多多为皇上演凑才是。”说着，还望了金世贤一眼。
嫣红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对着公公欠了欠身。安公公转身离去，嫣红说了句：“送公公。”说完，双腿无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金世贤站在旁边，怔怔地望着这满桌的珠宝绸缎。
“这就是你今日心神不宁的原因？”金世贤拿起一串珍珠问。
“我……我是弹了一首曲子。”嫣红也不知该怎么办，还坐在椅子上愣神。
“难道我没告诉过你，皇上有多危险么！”
“难道皇上命令我弹，我还能不弹么？”嫣红站了起来，回声道。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进宫，不要进宫，你为什么不听。”
“可是进宫也不是我主观能改变的，弹琴也不是我愿意去弹的，难道你现在要来怪我么？”嫣红看来很是激动，“对，是，我是青楼的□□，我本来就是会勾引人，我千方百计去勾引皇上，我这样说，你满意了么？”
金世贤愣愣地望着嫣红，珍珠狠狠地被抓在手里。
“当初既然离我而去，后来又何必找我？既然找到时我已经是□□，你又何必苦苦相求？既然我已经要为他人之妇，你有何必来告诉我背后残忍的事实？既然让我知道的阴谋，又为什么不让我去探究深处？既然认为我是人尽可夫的□□，那为什么又要说爱我？既然……嗯……”
金世贤狠狠咬住嫣红的上唇，舌头猛地伸入，挑弄嫣红的。嫣红双手死死抵着金世贤靠近的胸膛。金世贤猛地一抬，嫣红整个人倒在桌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珍珠落了一地，清脆的玉器摔坏的声音，玉器、金镯子摔了一地，花色艳丽的绸缎，一匹一匹全被扯乱，有的还垫在嫣红身子底下，整个屋里混乱而繁复。金世贤拉过嫣红的双手，高高举在头顶，整个身子压着嫣红，依旧用力地吻着。
“嗯……你放手！”嫣红手被压在头上，表情很是痛苦，“你放手！”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金世贤的唇靠着嫣红的，气息轻轻吐在嫣红唇上，“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你放手！你先放手……”嫣红只觉得被压得很难受，金世贤的气息暖暖的，却是让她害怕不已。
“我今日就让你明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