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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矜持

蓦然从自己的梦境里惊醒，黑暗里坐直了身体，冷汗早已湿透了我的襦衫——

我怎么会做一个这样荒诞的梦呢？

那个孤独的妇人，那个惊恐不安的小女孩，还有那个不曾露面的男人——

“若离，怎么了你？”

额头搭上一个温暖的手掌，腰际环过一条有力的臂膀——

“是不是做恶梦了？”他在我耳边轻轻的呵气。

没有回头，我知道是他在揽我入怀——

他总是这样选择一个恰到好处的时刻——出现，或者消失。

我已渐渐习惯他的温存，还有缠绵；可是这温柔和缠绵永远都只是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

不想像那个女子一样夜夜泪湿阑干，不想像那个女子一样夜夜孤灯枕寒，于是，不像往常一样猫在他的怀里撒娇，听他的蜜语甜言——

我吸气，转身，妩媚的笑容早已堆了满脸——

“没有，若离，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片段——”

从没有人可以让我永远依赖和依靠，从没有人可以给我永远的温暖，漫漫长夜里，我得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取暖。

“什么？”环绕在腰际的手臂加强了力度——

“若离，你想起了什么？”

耳畔粗重的喘息暴露了这个男人的底线。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我们此刻不应该像这样这般——”

略微的停顿一下，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把想说的话勇敢的说完——

“若离，有些倦了，今晚想早些歇了——”

垂下眼，告诉自己，不管他的感受，不看他的双眼——

“你——”

他似乎有些发怒的征兆，却隐忍着，让自己在迸发的边缘。

“若离，是不是朕这段时候冷落你了，你——”

“不关皇上的事，是若离——”不等他说完，干脆的打断他。

“若离，朕是一国之君，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叹口气，他伸手欲像以前那样，撩起我垂在耳畔的一缕鬓发。

下意识的一闪——

“若离你——”他有些受伤的缩回手。

“皇上恕罪——”我赶忙福身。

“你——”他终于是无计可施。

沉默，沉默，屋子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我闭上眼睛，数一二三，然后睁眼，张嘴——

“皇上——”

“不是说只有咱们两个人在一起时叫我烨吗？”他没好气的接言。

刚才您老人家不也自称朕长朕短么？

不理会他的找茬，低眉顺眼：“烨，那个真是不好意思，若离真的没有别的念头，只是觉得——“

抬头偷看他的表情，没有继续发飙的危险——

“若离只是觉得，烨如此英明神武的一代明君，不应该只专注于儿女情长的耳鬓厮磨，应该把眼光和精力放到其他地方——”

再次偷眼观看，他的脸色有一丝缓和的迹象。

“那么依若离说的，我该怎么做呢？”

“呃，这个若离就不知道了，比如说朝政——”

“哈哈，若离，真是难为你了，居然如此替我着想——”

他仰天大笑，满天乌云这才开始消散。

“这样吧，我今天晚上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

什么？不能白来，难道——

我不敢往下面想，虽然我们以前是夫妻，已经有夫妻之实的夫妻——

可是这么长一段日子以来，你当你的皇上悠哉游哉，我可是在外面漂泊不定宛如无根的浮萍——

你老人家的样子我都想不起来了，难道你现在还要那个不成？

95、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