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十一章 & 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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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一章他是恋人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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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山顶恨别离。”
老祖宗的声音流转于空气里。转瞬之间静而无声，一切仿若没有发生过。
苍茫山顶恨别离？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授衣，他摇摇头。
无邪略略思量。“儿时曾听师傅说起，上古有座奇山叫做苍茫，可是现在已经不知它坐落于何处了。至于恨别离，我就更不知了。”
我垂首。向他们重重的行了一礼。
“流火现在有奢望。要回修罗宫，望两位善后。”
我是真的不想呀，不想看见那个男人醒后，空洞无情的眼神。
无邪颔首。
“潋滟姑娘勿要客气，若不是你，我现在仍被轮回盘困住，不能幻做锦瑟转生。这些小事，我们会处理的。”
我看着她。一袭白裙青裳，如瀑布般泻下的青丝，面相温和，目光却无比锐利坚定，让自诩阅女无数的我叹颜。皓雪琼枝般的女子，天人姿色。端的是遗世独立超然物外的佻脱美好。
为何我到现在才发觉。她与授衣，竟这样的配。同样是，温润孤傲的飘雪。
我眉心一丝怅惘。对着无邪道。
“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可是现在的流火没有心思听。”
无邪轻轻拥了拥我。
“潋滟。我知这不是你的名，却是这样适合你，你是第一个，让我怜惜的芳华。难怪他会对你动心。”
授衣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这里是我的故事，我很想告诉你，只是这样。”
无邪的手缓缓压于我眉心，疲感俱散。“去吧，我知你以后的路必定坎坷，我会为你祈福，唯愿安平。”
我看向授衣。
这个差点与我结为连理的男子，这个永远对着我温和的笑，把我从雷池天险中救出，又赶来灵宵殿为我解围的男子。
如果没有七月，也许我会爱上他。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他注定不是我的路。
对他豁然一笑，走出南云。
什么都不需要再说了，心照不宣。
“你和她很像。”
“你和他不像。”
“是我一时愚昧，对她动了情。”
“我不怪你。七月这样的男子世间难得，我也动过一时情念。”
“我们都没有他痴。”
“是，你何必说破呢。”
我收起千里耳，用里握了握手中的尤凉剑，微笑。
都说世间男子花心，不如说男子太容易怜悯，可怜悯不是爱情。都说世间女子薄情，不如说女子太容易缺少安全感，可安全感亦不是爱情。
他们都是上品人，也都是世俗人。
别了，君。
曾记白衣胜雪，只是恋人未满，不知珍惜。
我的心城自这一刻开始永远合上。从此，守着自己小小的城。一任城外野草疯长荆棘满地。哪怕它们迷离了所有通向心城的来路。我的城内，自是无限旖旎的春光，只因着那一个叫做七月的男子，踩着零碎的女儿步，穿花拂叶般，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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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二章莫道女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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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修罗宫的这条路依然熟悉，远方人鱼的歌声穿透一层层的水界传进耳朵里，分外好听。衣袖中的避水珠欢跃的跳着，它为归家而欣喜。
而我，已经沉重得抬不起头。
还未靠近宫殿，宫门已经缓缓打开。“火儿姐回来了。”宫中姐妹欢呼着。
我有些怅然，原来，迷离城已经是梦里的事情，修罗宫才是我的家。
收好尤凉剑，牵强的挤出一抹笑意，不管怎么样，都要笑着回去。
姥姥已经在主殿等我，她背着身，望着墙上的八卦罗盘。
“你的事，我已经在洞悉中看见了。”
姥姥的声音很悲凉，我全身软绵无力，瘫软于大理石地面，心中的惶恐，再也无力掩藏下去。
“苍茫山我是知道的。”姥姥转过身来。“可是…”
“可是什么？”
“上古开天地时三界曾发生过一场大战，最终仙界胜出，老祖宗为首的众仙把妖魔一族的头领全部封于苍茫山中，用崆峒印转去了次元空间。”
“我怎样才可以进去？”
姥姥哀蔓的看着我。
“你的道太浅。去了只会丢了性命，放弃的好。”
“不。”我摇头。
“姥姥不是告诉我，活着是为了改变吗，不管这是不是徒劳，火儿不试一次，会不甘心。”
是，会不甘心，不试一次而贪恋这十长软红，我会不甘心，流火从来都是固执的女子，要喜欢想喜欢的人，要做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
姥姥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和我当年一样傻…”
她向珠帘后道。“妙芙，妙蓉。”
两个姐妹走进来。“姥姥？”
“带火儿去沐浴更衣，这样实在见不得人。”
“是。”
她们走过来扶起我。
“可是。”我依然看着姥姥。
“去休息一晚，补充□□力，所有事明日再说，我现在得出去一趟。”
“好吧。”我妥协。
桃花从很深远的海面坠落下来，人鱼的歌声从未间断。我泡在珊瑚锻造的华池里，忽然怀念起在人间的那些日子，想起了轩辕吹过的萧。那样哀艳清婉的旋律，溢着满满的思念，不知是个什么曲子。
情不自禁的哼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妙芙扑哧笑了。“想不到火儿姐也会唱人世的情歌。”
我微怔。“人间的情歌？”
妙芙点头。
“当年家乡大水，冲毁了村落，是姥姥救了我与妹妹的性命，我们现在虽在修罗宫，却是从人间来的，这曲子是我们那有名的乐府曲《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是么，呵呵。”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如果，如果与君相知后就要分开呢？那不是我欲与君相知后，恩宠行复但独倾了。
苦笑一声。现在的情形，我居然还有心情作诗。不过，也的确明白无邪的心情了，与君相知相爱，恩宠之后，还是独自一个人喝酒。那样，就不会痛了吧。
刚想拿出潋滟琴，才意识到它已经不在了。
万年的情爱和这琴一起作了古。
好你个倾上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