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兮族(1 / 1)
进了屋内,并没什么不同,但是柳昕儿还是觉得有怪异。果然,当柳昕儿转到自己的床前时,看见一个男子正坐在她的床沿。
柳昕儿这时侯倒真的有些惊讶。
“司徒烈?”
司徒烈的脸色并不好,有些大病初愈的苍白,不过他还是勾着一抹莫测的笑看着柳昕儿。“今日我接你回族。”
“回族?”这事似乎与他无关吧,而且他怎么知晓她与竹音之间所做的约定。“竹音呢?”
“竹音已违族训,接引之事现在交由我来。”
柳昕儿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了。于是柳昕儿皱眉问,“为何如此急切地催促我赶过去?叫我过去又是为何?”
“竹音没和你说么?”司徒烈如此问,而后又了然一笑,“也是,若是他告诉你,你就不会随他来了。”
他一字一顿说道,“你将成为族里的应命之女,也代表着族里终于可以摆脱禁锢,颠覆于大陆了。”说到这,司徒烈有些兴奋。
司徒烈没有必要骗她,可是竹音的那套说辞又是从何而来?
说带她回去不过是骗她而已,把她引来只是为了那什么应命之女?
司徒烈看柳昕儿的表情,似就知道她所想的,一笑,将兮族之事娓娓道来。
这些事还得从各国间流传的一些故事说起。
不知为何每隔百年,各国间便会有一次国乱,新的朝代建起,上一代皇室泯灭。令人费解的是,每次战乱,在各国间总是有那么一个心思深沉风华盖世的布局者,寻常人根本难望项背。然布局者从不协助任何一个国家,但每次只要他出手,各个国家之间的力量比就会大幅地变化,趋于平衡。
而战乱一平,新国建起,那布局者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人能寻。
各国间零零散散有传言道,那些布局者,都来自一个家族。那家族传承悠久,血脉奇特,甚至各国史料中都难寻其踪影。各国史料中唯有前朝遗志中用了少量的笔墨介绍了这个家族,寥寥几笔反而更加让人觉得此家族的神秘。
各国间流传的布局者之事都仿若神话。
但唯有真正在那族核心的人才知晓,这个家族是遭了始祖禁令的,不然以兮族的势力足以颠覆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何以去辛苦维持大陆势力平衡,蜷缩在兮国之中。
兮族每百年诞生一个族长,若是没有族长就由族中几大长老执掌。每一代族长就成为那倾国乱世中的布局者。但往往每一代的族长都渴望将那始祖禁令解开,他们搜寻一切方法解开这束缚兮族近千年的禁令,不过结局往往失败,所以,但凡担任族长的人都因竭虑早逝。
始祖禁令写道,但凡兮族之人不得与世相争,与世长存乃是大道。但凡使我族人乱世者,必遭万虫蚀体,溃体而亡……不是没有人违抗此禁令,但那人一般都在心有念想并有所行动时溃体而亡。
禁令中也有写如何解决此禁令的方法,千年来却无从实施。只因为条件之一便是的是个女子,这女子必是命格特殊之人,体内有两魂寄居,所以发绕灵气,又因为与玉相克,可断制族琴的陵岚丝。
而这女子必要以血解禁令……
总之这禁令想解不是一般二般的难。
听到这,柳昕儿一笑,“原来这么急就是为了叫我献血。那交换的东西呢?”
司徒烈一笑,“兮族能给你谁给给不了的荣耀。”只是……在此之前你的将被夺去做为人的意识,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你没有反抗的每日一碗的献血,以解这严苛的始祖禁令。当然这点他只能缄口。
柳昕儿又笑了,这次格外的冷,“我要的东西谁也给不了!”
她要回去,谁能做到!?原来,竹音也不过是骗她的……
“那就莫要怪我了。”
反正知道自己逃不了。柳昕儿就懒得反抗了,任由司徒烈带着她出宅,望过遍街的灯红喜意,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傻到透顶的人。就因为……就因为对于竹音那些特别的感觉,就完全信任毫不犹豫地跟到了兮国。
这次随着司徒烈去兮族她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自己并没有能力反抗。
在此后不久,兮国喜庆场面上端坐的青竹公子收到一封密函,只短短扫了几眼,他起身便向兮国现任的王举袖辞下了。
可怜兮王并无实权,只得压下怒气,满面笑容地让青竹公子离开。
“红儿,来人是司徒烈?”
“是司徒烈。”
“没想,族里的那些家伙竟真的替他接了筋脉。”竹音勾着笑说道,眼中的深意却难寻。
“红儿,把竹一竹二唤来,看来我得去那里一趟了。”
女子领命而退。
竹音继续眯眼望着阁楼下的一片灯火通明,眼中无平常的半分笑意,黝黑无底。
柳昕儿被司徒烈带着一夜奔波,终于被带到了隐秘的兮族。
这里是个峡谷,高岩耸立,云际飘渺。司徒烈将柳昕儿放下,拿出了一个短笛,短促的吹了几下。短笛的声音很尖锐,似能穿透云层。
不多时,一个白衣蒙面女子从云雾中出现了,她并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司徒烈与地上的柳昕儿一眼,道,“随我来。”于是人便走了。
柳昕儿心道,难道兮族的人都是这般高高在上的么?
而司徒烈也不说话,携着柳昕儿便默默跟上去了。
山上的雾中似有迷障,柳昕儿只觉得满眼都是密密棉花般的白絮拂过脸畔,待到眼前一亮。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青竹万顷,或高或矮的竹屋点缀,云清天蓝,一副世外景象。竹子的味道浮动在鼻尖,分外清爽。这里便是兮族?
柳昕儿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