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1 / 1)
第一章
北市的银花商业大厦是国内知名的百货商业大厦,共三十五层,二十层打下是商品铺位,二十层以上的则是出租给一些商业作为办公室用。
在北市中,银花的商业不单是黄金铺位,人流汹涌,车水马龙,更是有钱人观光客必来的购物天堂,早已经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像征。所以能租下这黄金地位的办公室,当然也是国内知名的企业方可,有钱不单止还要有面才能拿下一间才十坪兼且租金昂贵的办公室。
所以银花商业大厦的停车场有两个,一个是在银花商业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但那里通常是先到先得,不到中午便已经没有一丁点的位置。一个是银花商业大厦对街的地下停车场,那里较容易找到停车位置,但却要过经过红绿灯再走过对面街才能到银花。
当沐昕停下那辆从国外进口限量版银色跑车时,他不禁皱了皱好看的浓眉。
该死,这里向来是他视为禁地的地方,此刻却不得不驶进来。
坐在副驾座的冯雅娟千娇百媚的脸满是愉悦,她是冯氏集团的千金,留学回国不久,还签下了模特儿的约,是不久后的大明星。不单有着丰厚的家世,人更是生得美艳,一双水汪的大眼睛,柳叶似的眉,樱桃的小嘴,鹅蛋的脸儿,一头染成酒红色的头发如波浪似的卷曲,柔顺的披在肩后,看到她的人无不为她的妩媚美艳迷住。
但偏偏就是迷不了旁边这超优质男人。想到这,她不禁幽怨的垂下长长的睫毛,沐昕是她从酒会里一见钟情的男人,那深刻的五官,丰度翩翩却带着邪魅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股贵气傲然的王者气势,仿佛天下无不掌握在他手上般自信。
虽然知道他向来受女人欢迎,而且更是换女朋友的速度很快,但她还是有把握成为他最后一个女人,看,此刻她不是正为了帮他而出现在他的车上吗?据说他这辆心爱的宾士跑车从来不载女人的,而现在她不是坐上了吗?相信很快她便可以顺藤摸瓜的坐上沐夫人的位子,谁叫他是沐氏集团惟一的继承人呢。要知道沐氏可以世界百强企业,旗下的医院科技,赌场,无一不是日千万金的企业,据说,沐家的财产更是没人统计过,这样的家世,也只有她才能坐得起,坐得久,坐得下。
“我们下车吧。”独特的男性嗓音响起,下一刻,他已经绅士的帮冯雅娟拉开车门,看着她优雅的下车。
“哥哥就在银花商业大厦的二十八层,他租下整个办公室哦。”冯雅娟得意的说道,对于家境丰厚,她从来不会同别人掩饰,总是有意无意的说出来,“如果这座大厦不是国家拥有的地带,我哥早就买下来了。”
否则以她的家世又何须用钱去租来用?
沐昕听了这话,再次不由的拧着两道好看的浓眉,如果不是为了妹妹沐妍的要求,他绝对不会亲自来,冯雅娟虽然是千金小姐,但是她的哥哥冯敬远却是国际知名的考古学者,如果不是沐妍千拜托万拜托的要他亲自送资料过来,如果不是冯雅娟知道这一件事后再八爪鱼的爪着他来,他还真的不想趟这浑水。
“我忘记资料在车子上,你先去,我等一下再过去。”走到红绿灯前,他才记起资料漏在车子里了,由此可知一向记忆力惊人的他对于这件事是如何的不满了。
因为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我陪你去。”冯雅娟攀着他的手臂,娇滴滴的说。
“不用。”沐昕不着退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该死,当初他怎么会以为她这一种女人很容易打发呢?看,现在她缠得他都快疯了,送完资料,他第一件事就要将她打入冷宫。他需要女人解决生理上的问题,但并不需要女人以情来拴住他,反正她们看上他的无非是他俊美英挺的样子及家世,他犯不着让她们入住到沐家去。
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妄想拴住他,例如眼前这娇艳艳的女人。
“那我在红绿灯前待你好不好?”她情深款款的说,要她大小姐站在太阳底下等他,他可是天字第一号幸运男人。
“随你。”他淡淡的扔下两个字,人已经重新走进地下停车场,对于冯雅娟,他实在没有精神应付这样粘人的女人。
冯雅娟直到他英挺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的入口,才露出不耐烦的脸,看着红灯她不禁低语一声:“讨厌。”如果不是看在他英俊贵气的份上,她才不屑等他呢。但话说回来,在她遇到那么多男人当中,他可是男人中的男人,不单有气势,而且贵气高大,特别那双深幽的眼,性感的薄唇,让她痴迷不已。
“小姐,请问现在转绿灯了吗?”一个带着墨镜,拿着一支探路杖的中年男人靠近了她。
恶。冯雅娟从小到大哪曾接触过残疾人氏,一看着这个盲人,她禁不住露出讨厌的神色。
“你站开些,我没空。”她娇气的掩着小巧的鼻子,赶苍蝇似的挥手。
中年男人以为面前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的眼疾,于是温和的再说:“对不起,由于我眼睛自小便看不见,你只要告诉我现在是不是绿灯便好。”
“我都说了没空,你还纠缠什么?”冯雅娟没好气的看着他,讨厌死了,“再不走开,我就叫人连你的腿也割下来,哼。”
如果不是要等沐昕,她才不会傻瓜似的站在这里与一个废疾人说话呢,恶,他身上传来的药味道让她恨不得大吐特吐。
“小姐,助人为快乐之本……。”
“那是你家的事。”冯雅娟打断他的话,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有完没完?我都说看不到了,你还忤在这里干什么?”
“你……我说你这女娃儿怎么能这样的?只是问一下你转了绿灯没有,你怎么……?”盲人气得忍不住骂骂列列,身有废疾的心忍不住的自卑起来。
“我我我什么了。”冯雅娟见沐昕还没有出来,她嚣张的嗤笑,“别说我没空理你,就是我有空,我也不想理你,你也不想想你是废疾人不单止,身上还有臭味,我不赶你走已经很对得起你了,而且路那么多,为什么就找上我了?你这人好没有道理。”
自小她便娇生惯了,身边佣人一大堆,什么时候让人指着鼻子骂了?敢情这盲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她忍不住没气质的开骂。
“你……你……。”盲人气得不断敲着盲人杖。
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卫灵风秀眉上的结越打越结,红灯转成绿灯,绿灯再转为红灯,她依然没有过,站在原地专注的看着他们。
直到那美艳女人越说越过份,竟然人身攻击起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紧握着拳头,气冲冲的走过去。
“这位恶心的小姐……。”
“你说谁恶心了?”冯雅娟尖声打断她,这路人甲居然说她是恶心的小姐。
“那坏心的小姐也成。”卫灵风耸耸肩,似是讨论着无伤大雅的事。
“你……。”冯雅娟想不到她竟然伶牙利齿,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了。”卫灵风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哼,将她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退学给她。
“你管的是什么闲事?”她一边害怕沐昕突然出现,一边忍不住气得牙齿紧咬。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怕也不算是什么闲事吧?”卫灵风秀气的脸冷飕飕的,平生她最看不惯便是废疾人受别人欺负,她的母亲就是因为这样而至死的。
她看着这个穿着高贵的美女,忍不住透出鄙视的目光打量她,“啧啧,真真明白了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古人有云:欲要人敬己得己先敬人。再说孔老夫子教育我们要心存仁义之心,方能坦然青天,惠子也云:人而无情,何以谓于人。庄子更云:道之与貌……。”
“停停停。”冯雅娟忍不住让她的碎碎念弄得头痛欲裂,粗暴的打断她的子乎子也。
“你叫我停是因为你明白了吗?”卫灵风不相信的目光瞟向她,想不到她挺有慧根嘛,她还没有念完死人经,不,是古人经,她就投降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世纪?”冯雅娟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大御八块,她平生最讨厌便是之乎者也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不需要你告诉我。”她虽然对生活很白痴,但还没有快乐到今夕不知何夕。“但是我更知道当这位大叔需要求助你的时候,你的态度是多么的恶劣。我告诉你,人可以没有容貌,但是一定不能坏心,那样你纵使有天仙一样的容貌也让人觉得丑。”
“我的事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帮便帮,不喜欢帮便不帮。”冯雅娟气得口不驿人言,这路人甲是从哪里走出来的,敢管到她的头上去。
“关系到大叔的事我便要管。”卫灵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女人是她最讨厌的,“大叔眼睛看不到才问你,你只要说一句话就为难你了吗?知不知道善良?懂不懂叫爱?”
“我当然懂了。”她不是爱沐昕爱得如痴如狂吗?
“爱?懂得爱你便不会拒绝这位大叔。”卫灵风柔顺乌黑的长头被突然而来的微风吹得飞起。
“难道你没有发现他的身上有异味吗?”冯雅娟又找出另外一个籍口。
“他们需要社会上的爱,他们的苦,你们千金又何以会知道的。”卫灵风放软语气,也是,富家千金又有哪几个关心民生的,不怪不怪。
“我是不懂,但那关我什么事?”冯雅娟让他们破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那就算了,大叔,我扶你过马路吧,我不喜欢跟猪打交道。”她转过脸对盲人说。
“不准走。”冯雅娟向前跨上一步,“你刚才说我是猪?”
“我没有说,但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她挽着盲人的手欲走。
冯雅娟挡住他们的去路,“你不说清楚就不准走。”
“这位小姐。”卫灵风停下来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走了?这路你买下来的?还有,我说什么清楚了?有错在你,现在不准我们走的也是你,你也够野蛮的了。”
“刚才骂我是猪?现在居然骂我野蛮?”冯雅娟气得脸色发白,正想开骂,却看见沐昕向这边走过来,她给了卫灵风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连忙走过去将沐昕拉到他们的面前。
“沐大哥,你来得正好,你评评理,这女人无端的骂我是猪,然后还骂我野蛮。”她撒娇说,刚才还粉恶的脸立时欲泪盈盈,好不招人可怜。
卫灵风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事长得那么高干么嘛,虽然她也有一米六三的身高,但比起他超过一米八0的身高,好像自己显得太矮小吧。
而且他有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深邃的眼睛,浑然天成的贵族气势,脸上虽然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但却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令人压根不想也不敢招惹他。
“你以为找到帮手来我便怕了你不成?”卫灵风努力压下他带来的浮动,镇定的说:“有错先在你,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沐昕拧着两道剑眉看着三个人,天啊,怎么他才一转身便碰到这样的事了?一个一看便是盲人的陌生男人,一个是陌生的女人,一个是野蛮的大不姐,脑子一转他便已经想到了一个大概,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商场上公认脑筋转得快的人呢。
他对这些没营养的争吵压根没有兴趣,但看在这清秀的佳人咄咄逼人的份上,他说勉强说上两句吧。“喔?这是什么回事了?”
“也没有什么啦,只是这位路人甲在这里乱吠。”冯雅娟一改刚才的强悍,声音低婉动人,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招驾不住,此刻,她示威似的攀上沐昕的手臂,摆明告诉他们,他是她的亲□□人。
“我乱吠?小姐,麻烦你回去读读儒家学说,这对你的修养有很大的提高帮助。”本来想走的卫灵风决定停下来。
“我……我自己先走吧。”盲人早已经嗅出火药味了,特别是刚来的男人给了他一种压迫的气势,到了现在他才敢说出话来。
“大叔,这是什么话?”卫灵风立即反对,“现在我是帮你讨公道耶,哪能走掉去?”
“好心的小姐,算了吧,我们走吧。”虽然他看不见,但也知道面前这两个人是惹不起的。
“我为什么要走?”卫灵风压根没有想过要走,真理比什么都重要好不好?难道这就是道德沦陷了?“大叔,这位恶心的小姐怎样对你的?现在她有帮手来了就要走了?”
“我真的要走了。”盲人吓得连马路也不过了,用盲人杖探路,不顾她的挽留,还真的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喂,大叔,大叔。你怎能说走就走的,真是的。”卫灵风气得跺脚,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耶,害得她一个人对付这两个恶人。
“你闹够了没有?”沐昕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开口道,他还要赶时间的。
“齧缺问乎王倪曰:‘子知物之所同是乎?’曰:‘吾恶乎知之!’‘子知子之所不知邪?’曰:‘吾恶乎知之!’‘然则物无知邪?’曰:‘吾恶乎知之…… 。”
“停。”她的小嘴一张一合令沐昕忍不住打断她的经文。“要念经回家念,我没有时间听你念这些吵死人的经文。”她究竟知不知道他一分钟可以攒进多少钱?
“什么叫经文?”卫灵风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这是咱们的国学好不好?拜托,这么出名的篇章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的人真没有国学修养,她摇头叹息,亏自己还是一个国学专家,竟然找不到知音,唉唉唉,自古天才皆寂寞,有才也不是好事嘛。
“我不管你那些是经文还是国学,我都没有兴趣。”他只知道她念这些他的头便痛。
“这篇文是告诉你们万物同一的道理。”卫灵风决定收起鄙视他们的目光,免得浪费精神。“刚才这一位小姐,人家盲人大叔只不过问一下你转绿灯而已,你不单不告诉他,而且还鄙视他的废疾,口出恶言,这些试问你们有没有做到仁义这一点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说:“我并不是要求别人要帮助他们的废疾人什么,而是想告诉你们,帮他们也会得到快乐的,他们是废疾人,已经平常人悲哀了,可这位小姐还以这来对他人身攻击,试问,我该不该讲?”她转向沐昕,“而这位先生的助纠为虐,还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沐昕的脸一阵黑一阵白,他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简单的事,他开始还以为是她扶着盲人然后不小心碰到站在一旁的冯雅娟,谁知……,想到这,他不由冷飕飕的射向脸色苍白的冯雅娟。
“这些资料你帮我送到冯敬远那里吧。”他在商业上无人能敌,只要他想要的,没有不到手的,但偏在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羞愧两字,而且竟是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而偏偏失礼于人的还是自己上过床的女人。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后找床伴,非得里外兼备才行,免得带出去还要害他丢脸。
“沐哥哥——。”冯雅娟一听到他冰冷的语气,立时明白自己的美梦让这个路人甲破坏了。
“乖,我们还是朋友,嗯?”他温柔的安慰她,眼里却浮起了千年冰块的冷酷。
“但是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妻子啊。”冯雅娟顾不得苦心维持的高贵形像,再逼出几滴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我们并不适合。”沐昕皱着眉,他没有想到冯雅娟那么难缠的。
“沐哥哥,我们不是很合得来吗?特别是在床上,你不是说我很性感吗?”昨日的欢爱在今天怎么成了这样的?
“我不想说第二次。”他的脸色一沉,跨步欲走。
卫灵风立时挡在他的面前,虽然刚才是为了盲人大叔的事争吵,但怎么吵着吵着自己害得别人分手了?虽然那女人她是极端看不顺眼,但是她遭人抛弃的可怜,却让她轻易原凉了她。
“喂,你这人怎么能始乱终弃的?”据那位恶心的小姐说,他们还上过床呢。
“那是我的事。”沐昕阴鸷的看着眼前不知好歹的女人。
“古人云:人乃食色性也。所以我很了解男人的本色,问题是古人也有云: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这样是不对的,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卫灵风滔滔不绝的说着,也没有看到眼前这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不管对与不对全套上古人云,直听得一旁的冯雅娟一愣一愣的。
“你这女人有完没完?”沐昕阴狸的目光像利箭一样射向她,“她不是我的妻子。”
“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能始乱终弃啊,孔子曾说不能随便离弃另一半侣的。”从一而终这四个字他懂不懂?
“该死。”他不禁低咒一声,她知不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数字时代?左一句古人云,右一句古人云,他快让这句话晕死了。
“你居然骂粗口?”卫灵风禁不住感到失望,她以为眼前这舶来品优质男人是温文尔雅的呢。
“你究竟走不走开?”他在心中努力数着一二三,以求压下怒火。
“我不走,除非你们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分手。”她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们分手的导火线。
“我们个性不合。”他忍下怒气,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向这个引发他生气的女人解释。
“跟人家上床的时候你又不说个性不合。”说完她才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天啊,她怎么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虽然她的思想并不想是守旧,但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耶。
沐昕兴味的看着她脸红红,恨不得找洞躲起来的样子,性感的唇禁不住的微微上扬,“哦,哪一个夫子规定必须要个性合才能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