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战(1 / 1)
不消片刻,蛇群全散,失惊受吓的马儿也恢复的平静。
“可惜了。”徐谦轻叹,笑得阴侧侧,道:“将它们烤了来吃,必定美味无比。”
他侧头看向淳于宸裕,仍旧笑,“与你出生入死五载有余,你我也算是踏着血路走到至今,今日,做个了断吧,与我单枪匹马一战,你若赢了,我当即退兵,你若输了,不仅你的人头,连同宛如都要归我,如何?”
淳于宸裕闻言,清冷一笑,道:“你准备退兵吧。”
“宸裕,不要。”宛如扯住他,眉心紧锁,朝着他摇摇头,声若蚊蝇,“你知道他的手段的,若是你再有个什么差池的话,你要我……”
淳于宸裕的手指轻轻抵着她的唇,柔声道:“我答应你,不会走在你前面。”
她将扶在一旁坐着,重重的丢了句话:“你就守在这里等我,凯旋而归。”
话毕,从旁拉过一匹墨色骏马,飞跃而上,马儿嘶的一声,扬蹄飞驰。
柯尔桑尚未说出想说的话,只见地面一阵沙尘滚滚,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渐渐的消失。
她狠狠的甩了甩头,将旁侧一人推下,踩住马蹬,翻身而上,只听得她驾的大喝一声,马儿旋即飞奔而出,追随着他们的方向。
宛如厌倦了等待,她无法想象自己会不会再一次见证他的死亡,她的确不该对他产生怀疑,可是……
太多血的教训摆在眼前,教她无法不信。
思及此,她也从旁拽过马绳,跨蹬而上,鞭子一挥,那马儿勇猛至极,嗖得一声以离弦之箭之势将她带出数十米远。
月白的袖袂随风翩翩而起,柔弱的身子竟散发出一股凌人的气势。
柯尼乌捋须遥望一红一白的身影渐渐的离了视线,嘴角噙着一丝不可辩明的笑意。
徐谦的马愈行愈远,往柯家寨的后山方向驰去,那里是一片黑压压的密林,正午的阳光倾洒而下,宛如穿入密林,只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片清虚之境,四下寂静无声,陡然间一股寒气自脚底腾升,连同心里都忐忑不安。
她轻声叫道:“宸裕……”
没人回应。
此时,头上茂密的树丛一阵激烈惊惶的鸟鸣,无数只鸟儿腾身飞起,在半空之中飞旋,宛如抬头,正中的太阳毒辣的照射而下,头猛然一阵刺痛。
她拉紧缰绳,轻夹马腹,屏气凝神的向前走着。
就在此时,密林方向突然又是一阵鸟儿的惊鸣,一大群各色鸟儿惊慌失措的飞上了半空,叫声凄厉,宛如看了一眼鸟儿惊飞的方向,扬鞭狠狠的抽打马儿,马儿长啸一声,闪电般飞驰而出。
果不其然,她方经过一片土丘,就听到狞厉的笑声在上面回荡着,那分明就是徐谦的声音。
宛如的心一下子揪紧,加紧速度,而此时地上厚厚的草丛之中鼓鼓而动,沙沙声音传入耳中,仿似有生物在草丛之下蠢蠢欲动。
片刻之内,嘶嘶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宛如低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心弦急颤,地上再次重现那些色彩斑斓的蛇,在地上诡异的蜷曲着,有些甚至从树枝上垂了下来,正朝着宛如疯狂的吐着蛇信子,宛如头皮发麻,连执绳的手都颤抖不已。
马儿开始燥动,宛如方寸大乱,偏偏半空之中再次出现宿鸟惊飞之状,她料想前方淳于宸裕定是与徐谦进行一场血战。
宛如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用力踢了马腹,马儿本已受惊,经宛如这番踢动,整个似疯了般的朝前狂奔。
狠劲的风刮过脸庞,她的脸阵阵刺痛,她不受控制的左摇右晃,提着缰绳的手早已破皮,她已丝毫不觉。
眼见马儿离蛇群越来越远,她提紧的心有了轻微的缓和,直奔丛林深处。
刀刃相击的声音渐渐的传入耳朵,宛如再往前一点,便瞧见了一黑一白的身影掠至半空中,如飞鹰展翅,天地间一片凌厉的杀气。
秋水剑折射出冰寒的光,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正午的阳光与剑光隐隐连成一线,罩在淳于宸裕的身上,仿佛金光浴身。
徐谦一身白衣盔甲耀眼,眼中带着噬血光芒,手中长剑发出浩然之气,两人擦剑而过,尖利的声音响彻云宵,徐谦一个飞身,直接越过了一棵怀抱大树,剑作龙吟,惊声破天,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那足有两人合抱之粗地大树顿时轰然倒下,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淳于宸裕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啊……宸裕……”宛如发出惊天大吼,手松开缰绳,马儿不安的嘶吼,前蹄上扬,宛如整个人直接翻滚下马。
马儿显然是受惊过度,竟发疯似的扬起前蹄,直欲踩踏宛如而过。
宛如摔下马周身剧痛,根本还未能反映过来,只看到马儿高高扬起的铁蹄,刹时间脑中一片空白,连挪动身子的力量都没了,眼睁睁的看着马儿的铁蹄朝她压下。
耳畔生风,身子骤然一紧,腰肢叫一双有力的大手揽紧,那人身上的气息依稀可辨,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际,在她耳边吐着微暖的气息:“你看,危难时刻,也只有我在你身边。”
她的身子顿时僵硬住,发力挣扎,徐谦加紧力道,箍得她连喘气都困难,他俩已退开十几米远,中间横着方才被他打落的大树,他又贴着她的耳朵,道:“呐,你去看看,你用一辈子心力爱的人此刻怀里拥着其它女子呢。”
宛如定睛望去,柯尔桑正倚在淳于宸裕的怀中,有血顺着她的手臂滴下,她看似很虚弱。
宛如心如坠谷底,冷飕飕的,泪已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