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结果遭到母亲激烈的反对。
魏樊见状只好作罢,安安静静地站在的一旁守着。
魏父昏迷了整整两个月后,魏樊再一次接到滨河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负责魏父车祸案的警察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撞伤魏琮严老人的肇事者,魏樊一听,撂下电话就赶去了滨河路警察局。
一个大块头的男民警领着魏樊走到一间审讯室的门口。他隔着审讯室的小窗子给魏樊指了指里面的男人,说:“撞伤你父亲的肇事者就是他。”
魏樊透过窗子看去,一个满头乱发看不清长相的男人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她问:“警察同志,我可不可以进去见见他本人?”
警察为“美女人民”服务感到很荣幸,笑着说:“你是伤者的家属当然可以了。”
审讯室里非常昏暗。魏樊还没有看清楚肇事者的脸。“大块头”便粗声粗气的嚷道:“言皓,把头给我抬起来。”
魏樊隔着一米见方的办公桌,一脸惊愕的见到了撞伤父亲后逃逸了两个月的的肇事者——言皓。
言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低着头佯装什么也没听见。
站在一旁的魏樊突然寒着声叫了一句:“言皓。”
言皓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魏樊迎上他的视线,不卑不亢。
言皓在两人对视的第二秒慌张的垂下眼睑。
魏樊扭头对“大块头”说:“我可以和他单独谈谈吗?”她顿了顿,说:“我们是旧识。”
“大块头”想也没想就摇头说:“不行,家属和肇事人谈话必须有我们在场才可以。”
魏樊仍然坚持,“那可不可以只留这位女民警在场?”她指了指坐在言皓后面不远的女民警。
“大块头”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他离开后,魏樊在言皓的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屋里安静的要命。过了好久,言皓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你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言皓快速的看了一眼魏樊,又垂下眼睑,沉思半刻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魏樊这辈子从没有用这么冷的声调说过话,她说:“你是在对我父亲道歉还是在对我道歉?”
言皓猛地抬头看着她。
魏樊嘲笑道:“言皓,你竟然在同一天里先伤害了我然后又去伤害了我父亲。”
言皓辩解:“我真没有想到那人会是你父亲。我那天喝多了,我……”。
“够了,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已经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恨你了。”
“魏樊,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父亲,我也没有脸再见你。可是我会赔偿你一切的,只要你说个数。”
魏樊怒目而对,“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吗?它能让我爸爸苏醒吗?我不会要你一毛钱的。因为,这辈子我再也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了。”
“魏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赔偿你。”言皓哭了起来。
魏樊看着他,冷冷的说:“太晚了。”她站起身,“言皓,我只想再拜托你最后一件事情,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在马路上遇到我,我希望你可以假装不认识我。”她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言皓突然嚷道:“魏樊,你一直不肯再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那个男的?”
魏樊站了住,头也没回,“你不配知道答案。”说完,推开审讯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廖川去年在云霄路的琉璃城买了一套320平米的复式大五居。当时因为正赶上他忙扬川资讯上市的事情,所以就把装修的事儿给搁置了下来。
他和魏樊确定关系之后,就想尽快把这里给装修好,打算将来作为两人的新房。可后来发生的一堆事情又让他把装修的事情给耽搁了下来。后来魏樊搬进扬川的公寓楼后,廖川这才真是着急了起来。但他又是个宁缺毋滥的人,办事情讲究尽善尽美,绝不马虎对付。他特意请了一个搞艺术的朋友帮他来做这里的室内设计。魏樊喜欢香古色的东西,所以家居设计走的是仿古的路线。房子装修好以后又放了一段日子,廖川才放心的把魏樊和魏母接过来住。
房子的格局原本是一进门就能看到客厅的,廖川非常不喜欢。搞艺术的朋友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晚上,最后设计出了一个绝妙的玄关。请了一个专业的师傅在一个三米见方经过处理的泥墙上延可檐的雕出一个立体镂空的“顺”字,最后通体上了朱红漆。魏樊见后,惊喜极了。
门厅处摆了一张嘉庆年间的红木条案——价值不菲。是廖川托朋友从一个相熟的古董商那里买的。客厅摆了一套米白色的超大组合沙发和一套德国进口的组合音响。再往里是一间开放式厨房。厨房的左手边是一间书房,纯白的组合书柜占了整整两面墙。右手边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客卧,是给魏樊父母住的。里面放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和两个大大的推拉式衣柜。
顺着钢质楼梯上去,左边第一间是两人的卧室。以暖色调的鹅黄色为主,设计的简洁大方,也是魏樊的心头爱。右边第一间是健身房。隔壁的一间什么家具都没有放,只是简单的刷了鹅黄色的墙漆。魏樊问他是做什么用的,廖川煞有介事的说那是将来给他儿子准备的。魏樊被他逗的羞红了脸,转身跑回卧室,廖川跟着追了进去。不一会儿,房里就传来了爱人间的亲昵情话。
魏父已经昏迷了六个多月。魏母渐渐的接受了老伴再也无法苏醒的这个事实。她让女儿和廖川先把婚给结了,遭到魏樊极力的反对。
魏母苦口婆心的再劝道:“小樊,你爸已经昏迷这么久了,连医生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醒过来,可我不能让你就这么一直耽误着呀。”
“妈,爸只要一天没醒,我就不会结婚的。”
“胡说。”魏母动了气,过了一会儿,又说:“小樊,那你有没有想过廖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爸爸他一直这样昏迷下去的话,难道你也跟着一辈子不结婚,你真的忍心让廖川就这么陪着你一辈子吗?”
魏樊无语了。这半年多的日夜等待将她心中仅存的希望也一点点夺去了。可她更不愿去面对现实。最近她常常想起父亲当年逼她学习时的严厉模样,还有她小的时候爬到树上去偷鸟蛋结果下不来时父亲站在树下鼓励她要勇敢时的模样。这些温暖人心的记忆突然间就变成了可怕的飓风疯狂的肆虐着她的灵魂。她越是尝试回忆着什么心底的悲伤就越是撕心裂肺的折磨着她。魏樊痛苦的闭上眼睛,她现在能做的恐怕也只有不停的祈祷了。
魏父昏迷的第七个月,魏樊和廖川到民政局去登记结婚。回家的路上,魏樊看着手里的结婚证书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
廖川把车子驶向路的一旁,然后停了下来。他转身把妻子轻轻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背。
魏樊哭了好一会儿,鼻涕眼泪全都糊在廖川笔挺的西装上。突然,她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廖川贴心的替她接起来,“喂?”
是魏母,她声音发颤,像是人刚刚从冰库里走出来时发出的声音,“廖川,你爸他醒了……你们……你们快点到医院来吧。”魏母说完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两人赶到医院时,魏父虚脱的又睡了过去。魏樊还是不敢相信父亲已经醒了,她突然有股冲动想上前去推醒正睡得沉的父亲。被廖川拦了下来。他说:“魏樊,你冷静点,你放心吧,爸他是真的醒了。”
魏母证明说:“小樊,你爸他真的醒了,医生说你爸这个岁数能够挺过来是个医学奇迹,还说他现在身子太虚需要静养。”
魏樊终于相信了,她身心俱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父亲祥和而平静的睡脸,心底长久的伤心终于得以碾平,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魏父出院时女儿和女婿去接他,三人一起回到了琉璃城的家,魏父对这栋华丽的住宅震惊不小。他拉过女儿小声且谨慎的问:“魏樊,你老实告诉我,廖川这孩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魏樊答的随意,“就是很普通的一份工作啊。”
“你这孩子,”魏父刚要埋怨女儿,女婿就接口道:“爸,您放心我是做正经生意的。”
魏父半信半疑,一个小小的员工怎么能买的起这么好的房子,魏父追问:“那具体是做什么的?”
魏母插嘴说:“廖川是扬川什么的总经理来着。”
魏父很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婿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对女儿的真心能否长久。他直言道:“廖川,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我很乐意你和魏樊能走到一起,我觉得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共同创造生活才更有意义,可你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的女儿呢?”
廖川明白魏父的忧虑,“爸,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我是真心的爱着魏樊的。”他顿了顿,“魏樊她人很单纯善良,有时候还会表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坚强一面。五年前我在燕湄的咖啡店里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喜欢上了她,但后来我知道她已经另有所爱了,所以我就决定把对她的爱永远的收藏起来。看到她能够得到幸福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可是后来,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可以有机会走在一起,能够娶魏樊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他看着岳父岳母,真诚的说:“所以请你们二老相信我,我对魏樊是真心的,这辈子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