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十一

顾青醒来，恍如一场恶梦。

旁边的护士见她醒来，高兴得说：“李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马上去通知杨先生。”

顾青勉强抬起手，想要阻止她，却似乎说不出什么。

半响，杨帆匆忙走进来，坐在床旁，很高兴，“你总算醒了，还好，”

杨帆肩上还包着绷带，顾青看着他，转过脸去，脑海中想起地下室的那一切，那几声枪声，瞩目惊心。

杨帆看顾青有点疲惫，温柔的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好好休息几天吧，过几天，我们再找个地方玩。”

顾青不自觉地想躲避杨帆的手，身子却动不了，几乎是僵的，看着窗外，说：“我想回德州，我累了，想回去。”

杨帆看着她疲惫的样子，笑着说：“受到惊吓了吗，也好，过几天，一起回德州。”

顾青再不说话，闭上眼。

杨帆在一边，看着她的脸。这是他爱的女人。

顾青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人，离开这一切。

她不想再见到他。她不想再作卧底，不想再于这一切有任何牵连。这一切太可怕了。她几乎不敢去想，假如有一天，她和杨帆在缉毒战场上相遇，那会怎么样？那几乎不敢想象那种场面。

德州。

警局。

灯火通明。

顾青忐坷不安的坐在办公室里，等着领导们讨论的结果。

会议室里，省里，市里的领导，都在一起讨论，这个顾青带回的很大的消息。

这个消息很让人震惊，但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证据。

大家在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罗大为想了一会儿，说：“不管怎样，得先把顾青撤回来，现在很危险。”

“不，不能撤。”一个领导突然说。“不仅不能撤，还应利用这个机会，让顾青进一步打进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这个建议提醒了大家，大家开始讨论顾青应该怎样进一步卧底。

这些人的想法，总是可以如此奇怪。

傅一民开始还以为他们只是说着玩玩，后来看他们越来越当真了，竟开始讨论起细节，实在忍不住：“不行，这太危险，顾青没什么经验，万一出什么事，那怎么办？”

“这不用担心，我看那边对她没怀疑吧，再说了，还有这么多人帮她呢。”

傅一民看向罗大为，罗大为说：“处长，这确实很危险，她一个年轻女孩，杨帆对她又有那种想法，万一提出什么要求，顾青很难办，这与其他卧底不一样。”

处长咳嗽一声：“罗大为同志，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们也不想这样做，可现在要破这个案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我是说如果，真需要顾青同志作出什么牺牲的话，那也只能委屈一下她了，为了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投入了很大人力物力，牺牲了很多了。一切，也是为了破案吧。”

罗大为没再说什么，只是开始抽烟。

傅一民站起来：“牺牲？各位，怎么不把你们的妻子女儿拿去牺牲？”他实在控制不住，冲了出去。

冲进办公室，顾青还等在那，说：“开完会了，怎么样？”傅一民突然抱住她，紧紧抱住她。

顾青挣脱出来，满脸通红：“你干什么傅一民？”

罗大为跟着出来：“顾青，进来一下。”

顾青走进去。处长几乎不抬头看她，眼飘向别处：“顾青啊，你辛苦了，你给我们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嗯，是这样的”处长拐弯抹角，把要顾青进一步作卧底的事说了出来。

顾青看着大家，全是高层领导，全是她所尊敬的人，他们比谁都清楚，让她继续作卧底，意味着什么，会有这样的危险。所有人，没一个，能光明正大的抬起头，看着她。也许，相比破案来说，她，真的算不了什么，只要能破案，就算手段再不光彩，再让人难堪，也无所谓？就算她会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也无所谓？

顾青眼里含着泪，却还是点了头。在所有领导面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