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１２章 前世秘密（1 / 1）
我拒绝继续想下去，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再想下去我会万劫不复。
一直熬到第二天中午，我才被允许进入卓灵犀的病房，她此时依然睡着。
“你变丑了，”我像三姑六婆一样碎碎叨念着，抱怨着，但这种叨念和抱怨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做脑部缝合手术的缘故而不得不剃掉她的头发，如今的她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像个制作粗糙的肉粽。
“她几曾漂亮过？”
“谁？”我循声转头，看向来处。
前天与卓灵犀见面的那个所谓的吴叔叔正站在门口，嘴上叼着根烟，样子让人讨厌得厉害。初见他时是在夜里而且看的只是侧脸，当时只觉得他很年轻，而此时不同，我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他不仅仅是年轻而已，还很……该死的漂亮，没错，是漂亮，属于女人该有的漂亮。哼，不男不女！
“我是卓灵犀的继父，你又是谁？”他斜睨着我问。
“我是……我是……”糟糕，我到底算是她的谁啊？
“如果你与灵犀一点关系没有，那么就请你离开吧。”
他在下逐客令？他又算个什么东西？我觉得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掐息了烟，随手一弹抛之地上，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
“还不走？”
这次他的语气冷冷的，不似刚刚的漫不经心和颓唐不羁，在那一瞬我竟有些慌乱。我皱着眉打量他，他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走！”
当这个字说出的时候，他挥拳相击，我突然觉得胸口一窒，险些晕倒。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从不会受伤的吗？我抬头看他，在他的眼中同样发现了惊异。就在这种眼光的注视下，我走出病房，但我没有真正离开，而是静悄悄地折回来守在外面。
穿过狭长的门缝，我看到他一步步走近卓灵犀，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你怎么就永远不会学乖呢？你以为你能把他藏多久？傻孩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傻得可以。”
什么前世？什么今生？难道他也和我们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他和她在前世也认识吗？
“我……不……傻。”
我激动得差点儿跳起来，我没想过这样的条件反射还会出现我身上，而在这之前我原本以为我的情感已经淡薄到人类极限了。该死的，我怎么会因为卓灵犀这家伙失去理智呢？
那不男不女的家伙轻笑出声。“如果你不傻，你就不会纵容‘炙’那小子这么伤害你了。”
“叔叔，你明知这与他无关的。”
“是吗？”
“是！”
所谓的“吴叔叔”邪恶地俯身靠近她的脸。“无关哈？”这话出口时，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卓灵犀的右臂。
妈的，他是故意的！
然而我听到卓灵犀说：“没……用的，叔叔忘记了吗？我在学会说话前就已经学会忍耐了。”
“这样性格一点都不可爱。”
“我也知道，”她说，“叔叔，自首吧，你这样逃出来，如果被发现会被判更久的。”
“监狱那种地方我出入自由，判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学着做个普通人吧。”
“别开玩笑啦！我为什么要做普通人？这样不好吗？没有人能管得了我，也没有人伤得了我，世间有多少人想过我这样的日子都不能够，独我一人可为之，你不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吗？”
“叔叔，”卓灵犀抬起左手，抓住他的衣角，“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我记得你说过你希望有一天带我回到葵花谷，之前我不了解那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明白了，叔叔比任何人都更爱那里，也因此叔叔不惜使用傀儡术……”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故意隐去某些她不愿提及或是另一个人不愿听到的事，“……你甚至不惜牺牲生命也要追到这里，叔叔是希望用自己的法力找回原来的葵花谷……”
“你错了，”卓灵犀的话被那家伙打断，“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
卓灵犀似乎没有因他的否认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她微笑着说：“拥有的法力越强，人生越孤独，这道理你我都了解，不是吗？”
那家伙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而从我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我想他这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为此时的我正是如此，我的脸部肌肉抽搐得厉害。
我拥有着我不希望拥有的力量，这让我在别人眼里像个怪物。
“我觉得你今天的话太多了，”那家伙突然说，“护士小姐说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可能会受到这次车祸的影响，看来她错了，你比往常更会说话了。”
“叔……”卓灵犀的话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睡？不对！在她睡着之前，我看到那家伙的手在她头顶轻轻晃了一下。那是法术吗？
法术，对在这个崇尚科学的时代成长了二十五年的我来说，接受起来依然是极为困难的，尽管我还保有着前世的记忆片断，尽管我对我曾经拥有过法术深信不疑，尽管我今生有着不同的他人的离奇经历。
“听够了没？”
“啊！”我惊跳起来，此时方才发现那家伙已然来到我面前了。天！最近越来越习惯发呆了，这是不是代表我越来越像个普通人了？
“喂！”他大声叫醒又在发呆的我，“如果你听够了，看够了，也发呆够了，麻烦你去叫医生，灵犀的手臂又断了。”
“又断了？什么意思？”这句话出口后，我悔到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天！我简直是一笨蛋！
“笨蛋，去叫医生！”
“喂！你够了吧？别以为我怕你啊！”说完，我匆匆冲向主治医师办公室，跑到中途时，我猛然回头问他：“欸，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他遥遥地望着我，微笑着说：“因为我是名逃犯啊，逃犯至少要有逃犯的自觉，不能让自己太招摇，你说是不是？”
“鬼话！”